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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嬈的雙手無意識的抓緊他的衣袍,攥的他的衣袍皺巴巴一片,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能控製住自己的身體不顫抖,她緊抿雙唇,一瞬間紅了的眼眶,淚眼婆娑的死死盯著他。


    箜檠太子看著她一下子白了的臉、紅了的眼睛,感覺到手下微微顫抖的嬌軀,慌亂無措的放開她也不是,抱緊她也不是,忙說道:“你若不喜歡在下,便不喜歡,在下不會強求……”


    綠嬈聞言潸然淚下,滾燙的淚珠,一顆接一顆的滴落在他伸出的手上,燙的他更加的焦急失措。


    “阿嬈,我真的喜歡你,你別哭,大不了,我不喜歡你了……”箜檠太子不敢肆無忌憚的摟抱她了,隻敢虛虛的環抱著,柔聲安撫道。


    綠嬈搖著頭,鬆開手,投入他的懷抱,抬起頭倔強而執拗的看著他,扯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我沒有不喜歡,我隻是感到欣喜若狂又感到惶恐不安。”


    箜檠太子拿出手帕,輕輕的拭去她臉上的淚珠,深情的望著她水亮亮的眼眸,端的是翩翩公子風範笑道:“古人雲美人泣梨花帶雨,惹君憐。今夜一見,當是如此。”


    綠嬈撲哧一聲笑出來,伸出手握成小拳頭,捶了錘他的胸口,道:“公子如此調戲小女子,哪有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風采。”


    箜檠太子將她笑出的兩滴淚珠抹去,在她耳邊溫存纏綿道:“阿嬈隻須欣喜若狂,不必惶恐不安,因為我真心戀慕你,迫不及待的想與你一世情緣,共相守。”


    綠嬈被他的舉動,整個人都火辣辣的燒了起來,從脖子到臉到耳根,紅通通的,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可他說的話,不正是那陳年美酒,讓她一醉再醉嗎?


    箜檠太子很滿意她的反應,在她耳尖上親了親,又親了親她的臉頰,最後忍不住又啄了啄她紅豔豔的嘴唇。


    綠嬈羞澀難耐的偷偷打量了他一眼,聲音顫抖的柔聲喚道:“相……相公。”


    箜檠太子騰地一把將她高高抱起,笑得像個傻子,他感覺心中好像無數煙花綻放,激動萬分的情緒,如果不馬上發泄出來,會把他整個人都給逼瘋掉的!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稱謂,就能讓他高興的像個瘋子,像個傻子!


    綠嬈福至心靈,嬌笑著摟緊他的脖子,任由他抱著她轉圈,“嗬嗬……嗬嗬……”


    “嗬嗬……嗬嗬……”箜檠太子傻笑著,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就像是看心中至寶。


    兩個人幸福的笑聲,此起彼伏的在小巷內迴響,久久不息。


    箜檠太子終於將心中澎湃的情緒發泄出來,把綠嬈放下來,摩擦著她下巴,寵溺的笑道:“阿嬈,今日也勞累了,早些迴去休息,待我明日處理了些事情,後天便來見你。”


    綠嬈頷首,頗為不舍道:“相公也早些休息,阿嬈一定在這裏等你。”


    “嗯。”箜檠太子放開她,看了看敞開的大門,“去吧。”


    綠嬈轉身朝裏走去,短短的幾步石階,她一步一迴頭的看到他仍然笑著注視她的離開,方才邁步向前走去,在他柔情似水的視線下,慢慢將大門關上,隔絕了彼此的視線,亦隔絕了彼此的世界。


    大門關上的瞬間,他沒有看見她驀然複雜又傷懷的神情,她亦沒有看見他遽然深沉下去的麵容。


    門外,他的手慢慢撫上胸口,細細麻麻的刺痛,不是那麽難以忍受,卻讓神魂都微微顫抖,這種痛,從來沒有過,可神魂深處傳來的莫名的熟悉感,是刻入了神魂深處的刺痛感,無論輪迴,無論跨越時空,都無法抹去的痛。


    門內,她腰背微彎,一手緊緊攥住衣角,另一手抓緊心口,指節發白,骨骼凸起。


    她死死地盯著關閉的大門,貝齒死死地咬住下嘴唇,不讓一絲一毫的呻吟聲溢出,連嘴唇咬破了,都毫無所覺,不過絲絲縷縷的血絲,讓她毫無血色的嘴唇,有了一絲豔麗的色彩。


    一滴豆大的水珠,滴落在她的手背上,順著水珠滴落的方向看去,她的臉慘白一片,豆大的汗珠布滿了額頭,浸濕了鬢發,如雨水般的落下,打濕了臉龐,顯得憔悴又淒美。


    她的身體控製不住的顫抖,細碎的呻吟聲都被她用手死死捂住嘴唇,傳不出一丁點兒。


    明知道門外的人,看不見也聽不見,她仍然偏執的看著,用心聽著,麵上的痛苦,都不能掩蓋住她眼中的愛意與愉悅。


    門外,箜檠太子放下手,又倏地握緊雙拳,望著緊閉的大門,心頭有一股強烈的念頭,想要衝上去推開大門,看看被大門隔絕了的世界,是怎樣的,但又有一個聲音拉住了他,讓他不要去,千萬不要去,生生的止住了他邁出的腳步。


    他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一絲掙紮,最後幹脆利落的轉身,像個逃兵般跑了。


    門內,她聽到了他淩亂而急促的腳步聲,一聲聲的遠去,直到聽不見,她終於放開了手,抬起頭,望著漫天星辰,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任由淚水、汗水混合落下,任由那噬心刺骨的痛,吞噬了她整個人,包括靈魂。


    天羽城——命宮——


    空蕩蕩的大殿內,箜女站在九羽落月燈不遠處,視線落在大殿之上,帶有一絲懷念。


    昔日,無論何時,無論發生了何事,隻要她一來到命宮,看到的永遠都是那個盤坐在上麵,閉目養神的男子。


    除了那兩人的事情,會讓他有明顯的情緒波動外,他就像是一個完美無瑕的雕塑,無欲無求、波瀾不驚。


    現在,沒了這個人,她總覺得分外不習慣,每一次來到大殿,總是會先往那兒看一眼,似乎隻要看一眼,便能讓略顯慌亂的心鎮定下來,冷靜的處理即將發生的事情。


    九羽落月燈裏的小精靈,突然用軟乎乎的小手攥緊心口,神色很是痛苦,隱隱發出細碎的呻吟聲,驚醒了一心迴想梨先生的箜女。


    箜女的目光移到九羽落月燈上,才驚覺不對勁。


    她神色凝重的向前走去,掐著手指,口中念念有詞。


    走到一半的時候,她猛然吐出一口血,不敢置信的盯著九羽落月燈,喃喃道:“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她再次掐指一算,口中咒語念到一半,就噴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撐不住的一下子倒了下去,她仍舊死死盯著九羽落月燈的方向,手還掐著,似乎還想再算一次。


    “箜女!”


    一道熟悉的聲音大殿外傳來,緊接著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傳來,就感到一雙大手將她攙扶起來了。


    她費力的抬起頭,無力道:“二殿下……”


    箜聆皇子感受到手下的身軀抽搐不已,趕緊施法替她療傷,待她臉色好看點,勉強能自己站穩後,方才問道:“梨先生呢?小阿羽呢?出什麽事情了嗎?”


    接連三個問題拋過來,箜女身形一滯,看向箜聆皇子的眼神一下子都變得不一樣了,好似找到了主心骨。


    “二殿下,你迴來了?!”


    箜聆皇子疑惑不解的望著她,很不能理解她的驚喜何來,更不能理解她何來一問。


    箜女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緒,將箜聆皇子的疑惑收入眼底,也不打算瞞他,當即說道:“二殿下可還記得天羽城慘遭大難,箜檠太子突然複生,解了天羽城危機的事情嗎?”


    箜聆皇子點了點頭,不待箜女繼續說什麽,他先道:“本皇子的記憶隻停留在了那一日嫡長三公子等人告辭後,今夜醒來,發現時間已過去數月之久,生怕出了什麽意外,便趕來找梨先生,卻不想……”


    箜女了然道:“二殿下想必也能猜出發生了何事。”


    箜聆皇子點了點頭,“天翎族的秘辛,雖不如皇兄知道的多,本皇子還是知道一點,你隻須大致與本皇子講解發生那些事情便可。”


    箜女頷首道:“第一、解天羽城之難的不是第十五任箜檠太子,而是第十四任箜檠太子;


    第二、翎皇迴歸,開啟血煞囚魂陣:


    第三、小殿下魂歸失憶,送入空靈穀與沐天帝皇相戀,後被梨先生與天翎皇一同出手,斬斷情緣,後讓紫溪換憶,梨先生留在了空靈穀;


    第四、箜檠太子複活,如今與小殿下在奉花國參加沐花節;


    第五、小殿下再次與沐天帝皇相戀,性命危在旦夕。”


    箜聆皇子越聽,神色越是凝重,最後瞳孔緊縮,視線遽然移到了九羽落月燈上,看到了小精靈的命脈上顯現的黑線。


    箜女的視線也隨著他的目光移到了九羽落月燈上,麵露擔憂道:“梨先生與天翎皇斬斷了夙念與沐天帝皇的情緣,無異於斬斷了帝華神君與他之間的情緣,鎖神鏈將會失去作用,世間將沒有任何一個人阻止沐天帝皇出世了,這天下終究要亂了。”


    “沐天帝皇不是被封印在萬惡之淵嗎?怎麽會跑到空靈穀去?父皇數百萬年未迴,如今又迴來做什麽?”


    箜聆皇子接連三個疑問,將箜女的思緒拉迴到數月之前。


    天橋上,箜羽公主看著比記憶中成熟了許多的箜檠太子,眼眶倏地紅了。


    箜檠太子一見她委屈的要哭了,當即衝上去摟抱住她,柔聲嗬護道:“阿羽莫哭,太子哥哥這不是迴來了嗎?”


    箜羽公主隻覺得見到了長久未見的太子哥哥,心中的委屈都有了傾訴的地方,眼下沒了外人,再也沒有辦法強裝堅強,鼻尖一酸,不由得想落淚。


    “太子哥哥,你還要走嗎?”她眼巴巴的望著他,就像個小可憐,搖著尾巴,乞求他不要離開。


    箜檠太子感覺到一口氣堵在胸口,悶的生痛。他張了張嘴,很想說點什麽,在她充滿乞求與委屈的目光下,實在是開不了這個口。


    箜羽公主眼中的光芒慢慢褪去,雙手無意識的推開了他,喃喃道:“連太子哥哥也不能留下來陪我嗎?”


    “阿羽……”


    “小阿羽!”


    箜羽公主在箜檠太子與箜聆皇子驚慌失措的唿喚聲中,失去了意識,倒在了箜檠太子的懷裏。


    箜聆皇子一個箭步上前來,抓起箜羽公主的一隻手,手指一搭在她的命脈上,他的神色就劇變,“神魂離體了!”


    箜檠太子聽此,眉頭一皺,還不待他說些什麽,就見他的身形慢慢開始消散。


    箜聆皇子見箜檠太子竟沒有開口,露出一抹詫異之色,不由得朝他看去,竟看到他消散的隻剩下一個頭了。


    “皇兄!”


    箜檠太子笑笑,徹底消失了。


    躲在暗處的箜女見此,不由得張大了嘴巴,心中被濃濃的悲痛覆蓋。


    箜聆皇子抱住箜羽公主,望著箜檠太子消失的地方,神色突然一變,渾身的氣勢都變得淩厲異常,讓人不敢靠近。


    “箜女。”他的聲音不似先前那般清亮,反而有些低沉,不過很有磁性。


    箜女一怔,明白他是發現她了,不再躲著,轉身走了出去。


    “二殿下?”她試探著叫了一句,對麵的人微微頷首,她見此,心裏有個數了。


    “小殿下……”


    “你照顧好她,我去將她的神魂追迴。”他打斷箜女的話,將箜羽公主放到她手上,身形一閃,消失了原處。


    箜女低頭看了一眼小臉沒有一絲血色的箜羽公主,心中思緒萬千,還是將她抱迴了新宸宮,安頓好後,方才去找了梨先生。


    命宮內,梨先生萬年不變的神色,突然發生了變化,看著大殿中的一切,熟悉的布局,讓他神色有了一絲恍惚,仿佛迴到千萬年前,他剛剛成為月司祭的時候,那會兒,他的司命宮便是這樣裝扮的。


    箜女步履匆匆的走進來,正欲向他稟告今天發生的諸事,就見他以懷念的眼神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她心裏一咯噔,頓時什麽話也說不出了。


    梨先生看向她時,神色一斂,身上的威壓也變了,極具侵犯性。


    “先生?”她拱手行禮,低眸不去看他。


    “好久不見。”


    箜女驚異的抬起頭,看向梨先生,卻發現他的視線並沒有落在她這邊,而是看在了大殿之外。


    她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威壓襲來,下意識的想要跪拜下去,但好在這股威壓隻存在了一會兒,就消失了。


    大殿之外,走進來一個穿著繡著五爪金龍黃袍的俊朗男子,他長的和箜檠太子有幾分相似,身上的氣勢要比箜檠太子要盛氣淩人許多。


    幾乎是一瞬間,她就猜到了來人的身份,她趕緊跪拜道:“箜女拜見天翎皇。”


    天翎皇擺擺手,示意她免禮,視線落在梨先生的身上,頗有一絲懷念道:“一別數百萬年,再見已是物是人非了。”


    梨先生輕笑,一抬手,他的手中憑空出現了箜羽公主一直隨身攜帶的傀儡娃娃,不過在箜檠太子出現時,傀儡娃娃已經毀了,如今這個竟與毀掉的那個一模一樣,說不得……


    箜女的視線自然是落在了傀儡娃娃上,心裏一番推測,當即有了結論。


    所有的事情,都是出在了這個傀儡娃娃上。


    第十四任箜檠太子的突然出現,不知是第十三還是第十四任箜聆皇子的出現,天翎皇的迴歸,以及眼前這個不知是不是以前的梨先生的人,都是源於這個傀儡娃娃,它應該是一個特定的開關,一旦開啟,就會讓某些人來到同一個地方。


    “月司祭大人。”


    一道陌生的女聲突然響起,箜女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才驚覺天翎皇的身後站了一個穿著青色紗衣的蒙麵女子。


    蒙麵女子察覺到她的注視,朝她微微頷首示意。


    箜女心下明白,這女子硬是與天翎皇一道迴來的,且應該會在天羽城待一段時間。


    “照顧好她。”


    梨先生看著她的眼神有一絲微妙的變化,但隻說了這麽一句,就揮手讓她退下了。


    蒙麵女子臨走時,迴頭看了一眼梨先生,那眼中流露出的神色很耐人尋味。


    “本皇一迴來,就被告知了天羽城被各界域攻打,險些被滅城之事,火大的很想衝到天域去,教訓一下印息塵那黃毛小兒,讓他知道知道什麽叫為禍天下!”天翎皇氣急敗壞道。


    “這本就是箜羽公主這一世該渡的一劫,我等若是貿然插手,隻怕是天道又要作妖了。”梨先生不以為然道。


    “難不成就這樣任他欺辱天羽城,欺負本皇的孩兒!”天翎皇來迴渡步,摩擦手掌,似乎隻要梨先生的迴答,不能令他滿意,他就要做出反擊了。


    “自然不是。”梨先生走下來,往大殿外走去。


    天翎皇強壓下他的暴脾氣,耐著性子的跟在他後麵走著。


    箜女也慢慢跟了上去,直覺告訴她,梨先生接下來應該會做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不知不覺間,三個人就來到了天橋上,從天橋上將整個天羽城收入眼底。


    天翎皇數百萬年未迴天羽城,乍一見天羽城全貌,心中各種情緒衝擊心靈,不由得呐呐的審視著,好像要找尋出與記憶中不一樣的地方。


    。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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