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鳳撇嘴,冷笑,“嬤嬤這是聽不懂嗎?還是這王府的高牆讓你有了與我談判的底氣?”


    一語說穿李嬤嬤的想法,驚得她冷汗直冒,身子微微發顫,連帶說話都不利索了,“是!鳳姑娘說什麽就是什麽!”


    洛鳳再次強調,“記住以後隻有鳳姑娘,可要好好記住!”李嬤嬤罪不至死,她不想殺人!


    這一打岔洛鳳喝粥的好心情都搞沒了,她站起身來就走。她要盡快離開王府,在這裏待得越久就越危險,她還沒考慮清楚如何麵對上京那吃人的一家子。


    洛鳳下來就去找趙王,直言要走了,趙王拚命挽留,洛鳳堅持道,“趙王好意心領,但自己自由散漫慣了,更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


    趙王無奈,“鳳姑娘我是留不住你嗎?”


    洛鳳從他眼神裏看出了依依不舍,輕笑道,“南宮鬆明,不用想那麽多,也許不久的將來我們還會再見的,我們之間很有淵源的!”這話語帶雙關,趙王沒有聽明白,以為是洛鳳安慰他的。


    苦勸不過,趙王隻好同意他們離開,臨行前趙王給他們找了三匹馬,還準備了不少零食供她路上吃。


    他道,“鳳姑娘若是有什麽需要隻管飛鴿傳書來就是,路上想吃什麽玩什麽盡管去,開心就是!”


    洛鳳輕嗯一聲,“隻要你不嫌我煩,我會迴來找你的!”說完帶著三小隻翻身上馬,提了提韁繩,一夾馬腹揚長而去。


    趙王目送他們離開,直到望不見人影了才返迴,李嬤嬤大大的鬆了口氣。


    一出豐城,洛鳳就問潯陽可會易容術?


    潯陽詫異,“鳳姐姐要變換樣貌嗎?”


    洛鳳目光微凝,“我這臉容易招來麻煩,還是喬裝打扮一番比較好!”


    潯陽打趣,“鳳姐姐這張臉很漂亮啊,不管去哪裏我們都可以受到高規格待遇,省了很多事呢!”


    洛鳳丟給他一個討打的手勢,潯陽趕快改口笑吟吟的道,“鳳姐姐想低調點?這個不難,你說想扮成什麽樣子,我給你弄,保你滿意!”


    洛鳳指著自己的臉道,“弄得黑一點,胖一點,普通一點,不引人注目就可以了。”


    潯陽理解的點點頭,看到前方有一處破廟高興的道,“不如我們去那裏停留片刻,我給你弄如何?”


    破廟在山坡上,圍牆倒了一半,大門早沒有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拿去做柴火燒了。裏麵有三尊佛像,每一尊身上油漆都掉了很多,露出裏麵黃泥土的顏色,看起來斑駁陸離。破廟的屋頂掉了一半,將就遮風避雨還是勉強可以。


    洛鳳在神像旁邊坐下,潯陽從包裏摸出一包工具,拿出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麵具,根據洛鳳的臉型用刀做修飾,將多餘部分刻畫掉,然後在臉頰處填充了點軟泥,最後在麵皮上麵塗了一層比她膚色稍為偏黑一點的顏料。


    看著薄薄的麵皮洛鳳讚歎,“潯陽你這人皮麵具的手藝是真好,你若戴上我都要認不出你來!”


    潯陽手上動作不停,不僅在麵皮上化了妝還描了眉,一切都按照洛鳳本來的眉眼在畫,唯一不同的是臉型大小不一樣。


    “鳳姐姐老實告訴你,我這手藝可是祖傳的,我還有另一個稱號叫千年郎君,這世上少有人見過我真麵目!”


    潯陽大約是覺得洛鳳是個很可靠的人吧,心情一好就將自己的底透了出去。


    洛鳳微微一笑,好想伸手去摘他的麵具,“很好奇真正的潯陽長什麽樣!”


    潯陽抬眼看著洛鳳,故作一絲神秘,“你揭下我的麵具看見的也不是我的真麵目,不過我答應鳳姐姐,有一天會給你看真正的我。”扭頭對春生道,“還有你,我也會答應你的!”


    這和自己有什麽關係呢?春生呐呐的迴望過去,除了洛鳳他對其他人都不是很在意。


    龍尊難得安靜的在一旁饒有興致的看潯陽做人皮麵具,他也想變幻下樣子,奈何機遇不到,功力不到他無法化形。


    潯陽將做好的人皮麵具一點一點貼在洛鳳麵上,麵皮上一緊,連帶毛孔都被關閉了樣,一股心慌油然而生,她頓覺唿吸困難,“潯陽這人皮麵具貼在臉上好難受,好像不能唿吸樣!”


    潯陽淡淡的道,“第一次貼是這樣的,慢慢習慣了就好!”


    等貼完洛鳳真的完全變了一個人,除了那雙漂亮靈動的眼睛,已經找不到原來的模樣。潯陽拿出小鏡子給她看,“鳳姐姐這張臉可滿意?”


    洛鳳一瞅鏡中的自己,像個小虎妞,麵上有點黑,眉毛略粗,還真是完全變了個人。現在別說簡漓就是大師哥來了也不一定能認出她來。


    “潯陽你這手藝太巧了!簡直就是巧奪天工!”洛鳳誠心誇讚。


    潯陽嘿嘿一笑,“祖傳秘方,能不驚豔嗎?”側頭問春生,需不需要也把他樣貌變換下。


    春生搖頭,他喜歡皮膚可以自由唿吸空氣的感覺。


    裝扮完成,他們又重新踏上征程。洛鳳帶著三小隻漫無目的在大道上走,要去哪裏也沒有主意,


    “不如我們去逛逛鬼市?”潯陽提議道。


    “鬼市?鬼開的市場?”洛鳳騎在馬背上,背挺得直直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


    潯陽沒想到他們會以為是鬼開的市,目中一亮,嘴角一咧,捉狹道,“鳳姐姐猜得真準,鬼市顧名思義當然是鬼開的市場!”


    “真的是鬼開的市?那不是可以看到各種妖魔鬼怪?那他們會不會把我們給吃了?我聽聞鬼可是會吃人的!”洛鳳早先從奇聞逸事一類書中有聽過這方麵的故事。


    潯陽沒想到洛鳳會真的以為會去鬼界,忍不住心裏偷笑,麵上卻是一本正經的道,“是比較危險,但是有值得冒險的必要。那裏有許許多多上不得台麵的東西,全都可以在鬼市正大光明的交易掉。


    他們不問賣家東西從哪裏來的,賣家也不會問買家買來做什麽的,總之就是一手交錢一手交物的公平買賣。鳳姐姐可有膽量去?”潯陽循循善誘,他很久都沒去鬼市了,該去走一趟了。


    往常從古墓裏挖的寶貝一時不能脫手,基本都需要從鬼市出貨。


    洛鳳想起那一箱子珠寶,想著若是裏麵有什麽稀罕貨還是買得起的,就爽快的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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