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遠胸口一疼,語帶哭腔,“完了!完了!闖大禍了,這些都是爹爹的最愛,這可怎麽辦啊?”手不自覺的去摸屁股,好像要挨揍似的。


    洛鳳抬頭張望,撲哧一聲笑起來,“就是掉了點葉子,你爹爹至於那麽兇嗎?”


    “你那是沒見過我爹爹,見過一次絕對終身難忘。”


    “不信!”洛鳳搖頭微笑,天下難道有不愛自己的孩子的?既然不愛何必生呢?


    “你覺得山中的老虎兇吧?我爹爹那是比老虎還兇,我每次看見他逃都來不及!唉,你說人家的爹爹對自己的孩子是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摘月亮,我爹就跟後爹一樣整天對我兇神惡煞的,恨不得把我剝皮了一樣......“許清遠越說越氣憤,越說越激動。


    就在此時他背後走來一人,約莫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高七尺,精壯魁梧,目光如炯。他側耳認真聽著許清遠的抱怨,越聽越怒,額頭上已是青筋暴跳,臉漲得通紅,隨時會爆發。


    洛鳳眼睛睜得老大,所料不差的話這人恐怕是許清遠的爹爹許都督。洛鳳趕緊朝許清遠擠了擠眼睛,示意他快別說了,你爹爹來了,心裏替他著急!許清遠說得正起勁,根本沒注意到洛鳳的眼色,反而道,“怎麽你也覺得我爹爹是個奇葩啊?你就評評理哪有見到孩子就揍的?完全是蠻不講理?我真情願沒有這樣的爹爹!”


    忽然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你說你爹爹蠻不講理?他情願沒有這樣的爹爹?”


    “是啊!”許清遠隨口就答,正奇怪這聲音怎麽那麽耳熟,扭頭一看頓時嚇得魂飛天外,渾身趴軟。就在此時許都督攏起袖子,右手一抓許清遠的衣領,一把將他提了起來,左手使勁一巴掌扇了下去,“我打死你個不孝的兔崽子,居然敢這麽編排你爹爹,枉我還指望成龍有出息!今兒不打折你一條胳膊腿老子就不姓許!”


    一巴掌下去許清遠漂亮的臉蛋頓時紅腫一片成了豬頭,看得洛鳳都心驚肉跳,半天迴不過神來,吞了吞口水這還真打啊?


    許都督打了一巴掌接著又在另一邊打了一巴掌,洛鳳不忍直視,用手捂住了眼睛。


    許都督眼瞧著有外人在場,打了兩巴掌就停了手,抬頭歉意的道,“姑娘讓你見笑話了!


    洛鳳忙道,“那個許都督是吧?能把人放下來好好說話嗎?你這樣他日後隻會越來越怕你!”


    許都督一把將許清遠丟在地上,疼得他齜牙咧嘴,哀嚎不已。這才拍了拍手道,“今天有外人在場,就姑且輕饒你這迴,下迴還這樣我就打斷你的狗腿!”


    許清遠被打心裏更是不服,心裏恨恨的,可是迫於武力壓製,麵上還是很慫的輕嗯了一聲算是迴答。


    許都督冷哼一聲,這才抬頭認真打量洛鳳,此女長得端莊大方,不像尋常人家的姑娘。在見到她頭發的木簪時,微感詫異,“姑娘我可否看你的木簪?”


    木簪有什麽好看的?洛鳳奇怪,不過還是輕輕拔了下來,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隨即散了開來,蕩得許清遠心神一漾,綿綿姐姐真是怎麽都好看。


    許都督接過木簪拿在手裏端詳,這是雷擊木,上麵有銘文,銘文最下麵刻了三個字“逍遙子”不仔細看認不出來。


    “能問問姑娘這木簪是何人給你的嗎?”許都督拿著木簪的手微微有點抖。


    “我師父!”洛鳳直接忽略掉了對方微抖的手,拿過自己的簪子重新盤好發插上去。


    許都督再次望著洛鳳,眉眼都帶著長輩看晚輩那種慈愛的笑,“沒想到你竟是逍遙子的愛徒,失敬失敬!在下許閔,邊城守將!”


    洛鳳微微福禮,“許都督好!在下綿綿,那是我弟子魚!”洛鳳本想用真名,可先前已經用了假名,在改迴來怕不妥,就還是繼續用假名。真應了那句話,一句謊言要用十句謊言去掩蓋。


    “綿綿!子魚……”許閔念叨,不住點頭,越看洛鳳越覺得順眼,在看許清遠一副豬頭臉,灰頭土臉的樣子,心裏一氣,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樣子,嘴張了張又想罵。洛鳳忙搶步過去橫在許清遠前麵,滿臉堆歡。


    許都督的臉跟變魔術似的,立馬又笑了,“犬子玩劣,綿綿姑娘莫見笑!”


    洛鳳扶額!


    許都督道,“我與你師父是多年好友,想當年我在塞北認識的師父的時候,我們一見如故,愣是在一起痛飲了三天三夜,後來我們還比賽打獵,我覺得我打了六隻野兔,一頭野豬,一頭老虎已經很厲害了!”


    “哈哈……直到看你師父我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洛鳳插嘴笑道,“我師父不會把一座山的動物都收服了吧?”


    許都督兩手一拍,“大侄女你猜得太對了,你師父領著一頭狼出來,後麵跟了各種動物,各個都臣服他腳下,我當時人都傻了,還哭這樣?這是人嗎?”


    洛鳳咯咯笑起來,這還真是他師父的手筆,有時候嫌打獵麻煩直接把動物的頭抓了,讓它們替他抓。


    許清遠聽得熱鬧不顧紅腫的臉也湊過來,“咦,那是不是子魚得了你師父的真傳,收服那群狼就是用了你師父的方法嗎?”


    洛鳳可不知道有什麽方法,不過這是靈山特有的奇異功能,她不想讓人看透,神秘一笑,“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得去問子魚!”


    子魚從院子裏走過來,躬身朝許都督行禮。


    “他不會說話,許都督莫見怪!”


    許都督詫異道,“這實在可惜了!這麽好的孩子!”


    “爹爹,我的命就是子魚救的,路上遇見了狼群,本來以為迴不來了,沒想到子魚從天而降一劍就擊退了群狼,孩兒才得已迴來見到爹爹和母親!”想到先前的恐怖景象,許清遠到現在心裏還後怕。


    許都督擔憂的道,“我不是叮囑你不要去那山上打獵嗎?外麵現在到處都是流民很不安全!”


    “爹爹我已經兩個月沒有出城了……”許清遠很委屈,他自認還是很聽話的,怎麽在爹爹的眼裏始終不比大哥和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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