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齊望去,見一身材高大,長相妖孽的男子躍進來。一頭金色的短發,一隻耳朵戴著兩指寬的圓環,身著白色鑲金邊的長袍,腰上一根玉帶,腳蹬白色金紋靴子,靴子上還各墜一隻銀色的小狐狸。


    待他走近一看與海瑤公主有五分相似,高鼻梁,藍眼睛,海瑤公主叫了聲,“哥哥!”


    旁邊的侍女們都跪了下去,“大王子金安!”接著整個大廳都人都跪了下去,齊道,“大王子金安!”


    隻有洛鳳一人沒有跪,顯得突兀極了,她忙把身子側了側,避到一邊去。


    大王子擺了擺手,“大家都起來吧,各自為便。”眾人應聲都四散了去,好像對王子出行已經習以為常。


    他走到洛鳳麵前一臉喜色,“你真來自靈山?”


    洛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心中好生奇怪,“是!不知大王子何以這麽......”激動兩字洛鳳說不出口,大王子倒也豪爽,接口道,“何以這麽激動是不?”


    洛鳳笑道,“對!”


    大王子拱手,“在下有個不情之請,想請姑娘到本王的宮殿小住幾日如何?”


    洛鳳略感意外,這大王子對自己也太客氣了吧,“為何?”


    海瑤公主搶步上去拉著洛鳳的衣袖,“好姐姐,我們一見如故,就去坐坐吧?我保證不會虧待你!”


    洛鳳一時不知如何推托,拗不過就答應了,“那就打擾了!”


    大王子見她答應得輕快,麵上又是一喜,“靈山下來的就是不一樣!本宮都擇,敢問姑娘芳名?”


    海瑤公主快人快語,“她叫洛鳳!”


    “洛姑娘好!”都擇行了個禮,越看洛鳳越順眼。


    片刻又道,“我這妹子生性單純,洛姑娘見了可不要見笑!”


    洛鳳忙道,“哪裏,海瑤公主很招人喜歡呢!”她也喜歡這麽簡簡大方的女子。


    海瑤公主非常高興有人誇她,朝都擇扮了個鬼臉,拉著洛鳳就要帶她出去。


    都擇看著這目中盡是寵溺,“她呀就是被我們幾個哥哥給寵壞了!”


    頓了下用眼睛的餘光喵瞄了眼洛鳳,見她隻是靜靜的聽著,繼續道,“我這妹子比較任性,洛姑娘要多多包涵。”


    洛鳳沉吟半晌微笑道,“海瑤公主有幾個哥哥寵愛,是她修來的福氣。對了,大王子還未告知怎麽對靈山如此親切呢?”


    都擇比了個請的手勢,“我們邊走邊說,洛姑娘請!”


    轉頭對侍從道,“將洛姑娘看上的衣服都包起來,順便告訴掌櫃按照她的身量定製幾身。”


    洛鳳一聽急道,“大王子,別!我買東西我自己付錢。”說著就去摸荷包,拿出兩片金葉子來。


    都擇手一擋正好碰到洛鳳的手,洛鳳一個激靈被電了迴去,她猛地抬頭,都擇也正巧看著她,四目交接,洛鳳心中一慌頭一低避了開去。


    都擇柔聲道,“洛姑娘,來者是客,這些也算不上禮物,迴頭我從天啟國另外給你定製一套衣服。”


    洛鳳一愣,“天啟國的東西最好嗎?”


    都擇想她是山上下來的,外界的紛爭全然不懂,有心要給她普及,“天啟國是中土大陸上僅此於大元王朝的強大帝國,物產豐饒,其中尤以綃絲最為珍貴,穿在身上日光一照那是五彩繽紛,色彩斑斕。不過產量極低,一年也得不了一匹。我曾托人重金采購,等了三年才等到小半匹,做了三件衣服就沒了。”


    “我也隻有兩件呢,若不是壞了不好修補,我真想每日都穿呢。”海瑤俏生生地道。


    都擇假意責怪,“你呀就是不知足,小半匹綃絲就給你做了兩件,母後一件。就是天啟國的皇後也才一件呢。”


    洛鳳聽到天啟國,心道,是了,我本是要去天啟的,稀裏糊塗的來到了惠國。按下心頭所想,奇道,“綃絲這麽貴的嗎?”


    她想世間萬物,不過天上飛的,地上長的,總有出處,今年沒有,明年也是有的。她哪裏懂商人囤積居奇,眾人物以為稀的道理?


    “這綃絲產自外海,據聞那裏有鮫人,鮫人善織,做的綃絲水火不浸,甚是珍貴。整個中土大陸,隻有天啟與外海有連接通道。每年天啟的商人都會進入通道去外海采購綃絲。”


    “外海域是哪裏?”


    “外海就是中土大陸海域以外的另外海域,與中土大陸不同,外海域據聞是由一座座島嶼組成。島上還有什麽,從外海域迴來的人,隻字不提。”


    洛鳳偶然腦中靈光閃動,想起曾在藏書樓的書中看到過一本介紹鮫人的書。於是道,“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


    “正是!開始人們以為這是傳說,直到有人拿來綃絲,鮫珠,人們才知道這個傳說是真的。但是外海域每年隻有特定時候通道才會打開,而且去的人十有八九迴不來,即便迴來也是對外海域發生的事三緘其口。”


    洛鳳心道,有去無迴冒著生命危險去采購綃絲真的值得嗎?她本是孤兒,對生命的愛惜程度,遠甚常人。“既然那麽艱難不如不去,還能留的姓名。”


    都擇想她未經世事,不知百姓生存艱難,搖頭道,“洛姑娘,得一匹綃絲就能夠一大家人好好的生活一輩子,對於窮苦百姓來說,一條命又算得了什麽?”


    “如此勞民傷財,不如關閉通道,想方設法改善百姓生活才是正事,而不是為了一點小利,每年葬送大量無辜百姓的姓名。”洛鳳持不同意見。


    她說得言辭鏗鏘有力,都擇刮目相看,誠心誇獎,“洛姑娘真是巾幗不讓須眉,令人敬佩!”


    洛鳳隻是就事論事,哪裏擔得起這麽高的稱讚?想辯解又怕鬧笑話,想了想問起其他事來,“大王子還未告知小女子和靈山可是有什麽關係呢?”


    都擇隨即一笑,“你瞧我一時說高興就說叉了。靈山弟子於乾曾是本宮的恩人,是以聽到姑娘說來自靈人,本宮就忍不住過來了。”


    原來都擇正好路過成衣鋪子,副掌櫃遠遠的瞥見就請大王子上樓喝茶,並告知小公主也在這裏挑選衣服,才走了進去。


    還沒落座就聽見二樓吵吵嚷嚷的,本也沒放心上,洛鳳那一句,“我來自靈人。”都擇聽得又驚又喜,不管不顧的就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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