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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罌漓漓的元神時隔九月之後重新迴到自己肉身的時候,差點沒把自己給嚇了一跳。


    天,這麽大的肚子是怎麽迴事?!


    並不如那些電視裏那般慢慢體會過十月懷胎之苦,這九個月裏,罌漓漓幾乎都是心無旁殆地在那菩提石中苦練碧落劍法,幾乎沒有什麽將為人母的意識,而此時,突然麵對自己那挺如小丘的肚子和臃腫不堪行動不便的身體,她竟是半晌沒適應過來,手在空中揮了一圈,好不容易才勉強撐著坐起來。


    此時妖皇煜霄正緊張地看著她,瞧見她蘇醒過來,那張毫無血色的麵上似是長舒了一口氣,目光卻一直還停留在罌漓漓的腹部。


    他緊張地輕喚了一聲:“若若?”


    若若小丫頭嚶嚶地在罌漓漓的肚子裏迴了一聲:“嗯,我在。”還踢了踢罌漓漓的肚皮表示自己的存在。


    罌漓漓霎時怔住了,以為自己在做夢,方才那聲嚶嚶的小女孩的聲音,真的是從她的肚子裏發出來的麽?之前她一直在那菩提石中潛心修煉,玄悅為了不讓她分心,從未告訴過她關於若若的情況,甚至沒有告訴她這個煜霄和仄仄私自給小丫頭起的名字。


    似是看出了罌漓漓的驚詫,煜霄便簡短地向罌漓漓說了一下若若的情況,並且有所保留地把若若的預言也一同告訴了罌漓漓,罌漓漓一直若有所思地聽著,手輕輕地撫著自己的腹部,也不知道她究竟聽進去了多少。


    “寶貝兒,若是你能聽到我說話,便和我說說話好麽?”忽然,罌漓漓輕輕地低下頭,輕撫著自己的肚皮柔聲說道。


    “是娘親麽?”若若怯怯地聲音緩緩地傳了出來,那一聲娘親驟然就讓罌漓漓淚如雨下。


    她對玄悅撒了謊。


    玄悅的法術失敗了,不,或者說,隻成功了一半。


    她的確忘記了莫奕,可是,她卻記得自己曾經深深地愛過一個人,並且與他生死相許。


    而那個人,是這腹中孩子的父親。


    可是如今,她卻不得不利用這腹中的孩子來對付魔尊魘月,這是何等的殘忍?本來想開口對那腹中孩兒說點什麽,可是,話還未出口,雙腿股根處便忽然覺得酸痛不已,下一瞬便至腰後,突如其來的劇痛感如潮水一般襲來,讓罌漓漓整個人痛得抽搐了起來。


    沉沉腹部猛地帶得她整個人向下一墜,險些要跌倒,還好煜霄及時發現了她的異常伸手扶住了她,煜霄一看這情形似乎有些不對,可是那該死的仄仄卻還沒有把遊瀾帶來,這可如何是好?他隻能急切地問:“漓漓姐,你怎麽了?”


    “怕,怕是”罌漓漓眉頭緊蹙,還好,方才的一波痛楚隻是突如其來,一會兒就漸漸消去。


    她輕一籲氣,顫聲道:“怕是真的要生了……”


    還未說完,身下又是一陣劇痛襲來,罌漓漓緊咬著下唇,將那下唇都咬出了血絲,額頭頓時也汗如雨下。


    煜霄此時一麵攙著罌漓漓,扶她去一旁的軟榻上,一麵又怨那仄仄沒有盡早將遊瀾帶來,他雖然是妖皇,可是哪裏見過這等場麵?此時慌中亂了手腳,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來人!來人!”還好他忽然想起這裏還有不少花妖蝶妖。此時高聲一喚,那些小妖精們倒是不敢怠慢,急急地衝了進來。


    這時隻見罌漓漓身下的臥榻薄褥上已被血水染透,還好那些個花妖蝶妖還算有些見識,知道這是見紅了。


    趕緊有人端了一盆盆燒好的熱水進來,待到煜霄稍事迴避之後,那些個花妖蝶妖便開始替罌漓漓寬衣除裙。


    雖然她們都並非人類,不過,因著她們都是修煉數千年才成妖成精的,人世間的林林種種都是見過的,這人類接生的活兒,似乎也難不倒她們。


    而就在這時,一直焦急守候在外的煜霄忽然感覺到了一絲不詳的氣息,他那毫無血色的麵上驟然凜起了殺意,白色稠衣獵獵無風而動,忽然,他伸出一手,在虛空之中猛然一揮!


    一隻雞蛋大小的血紅色的魔眼就這樣被煜霄一把捏在了手中!


    煜霄麵無表情地瞧著那隻還在試圖掙紮的魔眼,忽然泛起一絲冷笑,他對著那魔眼冷哼一聲:“魘月,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說完,一把將那魔眼捏成了碎末。


    幾乎是在同時,一行幾人如旋風般地從萬花穀外卷了進來,為首的那人麵上那焦急的表情仿若世界末日要來臨了一般,而那人一見到煜霄就急急地問到:“漓漓姐她怎麽樣了?若若呢?”


    煜霄定眼瞧了瞧仄仄,心中微微地舒了口氣,指了指房內:“還在裏麵,快生了!”


    而他話音還未落,仄仄身後的一人已經毫無顧忌地衝了進去。


    煜霄看著對方消失在門邊的背影,微微愣了愣,那似乎不是遊瀾吧?


    “魔族發現這裏了!魔尊魘月親自率領百萬大軍要來趕盡殺絕,若耶族的新皇和無極仙宮的掌門正率領盟軍在十裏外築起最後的防線,怕是此時雙方已經交鋒了!”仄仄簡單的一句話已經說明了一切。


    看來,大決戰的時候要到了!


    煜霄的額角青筋微微地跳了跳,點頭表示知道了,他看了看仄仄,忽然對仄仄說道:“也許你我要做好最壞打算。”


    仄仄微微地愣了愣,似乎不明白煜霄這話是什麽意思,他急急地追問道:“怎麽了?是若若有什麽異象麽?”


    “也許我們倆要做一個艱難的抉擇。”煜霄微微地闔了眼,似乎在心中做好了某種決斷,偶爾猛然又睜開眼,對一臉迷惘地仄仄一字一句地說道:“若若是漓漓姐和奕哥唯一的希望,也是這個虛冥界唯一的希望,若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們必須先棄下漓漓姐,帶若若離開。”


    仄仄默然地瞧著煜霄看了許久,終是明白了什麽,他低垂了眸子,似是在心中權衡了許久,終是點點頭。


    “你我二人,就算拚盡最後一口氣,也要護得若若的周全。”煜霄仰望蒼穹,灼灼地說出了如此地誓言。


    也許此時他和仄仄都還不知道,他們倆和那尚未出世的小丫頭莫若若的一生,其實早在這時,就已經悄然地被綁在了一起。


    當然,這是很久很久以後的另外一段故事了。(作者語--這就是華麗的番外啊,妖女和她的兩個童養夫,作者被pia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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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內,罌漓漓身下的軟褥幾換幾濕。盆盆熱水染血作紅,觸目驚心。


    魏星影手持銀針,緩緩地刺入她的太衝、支溝二穴,斑白鬢邊早已汗水涔涔,似乎比那罌漓漓本人還更加緊張一般。


    罌漓漓此時臉色蒼白無光,痛得死去活來,神思早已恍惚,而此時隱隱看見魏星影,腦海中又漸漸意識迴流,她想張開對他說點什麽,卻隻覺得卻覺一陣猛痛如潮,自前漫至身後,腰腹骨椎俱似要碎了一般,刹那間便讓她疼得心昏神裂。


    “用力,再用一點力!小丫頭馬上就要出來了!頭已經出來了!”蝶妖們的聲音在她耳邊朦朧地響起,她們似乎還在臨時充當著穩婆的角色。


    可是此時罌漓漓隻覺得身子極痛而縮,似被人生生撕裂成兩半一般,渾身氣力在一瞬間仿佛被泄了個幹淨。


    不行了,再也使不出一絲力氣了,罌漓漓在心中長歎,這種痛楚可真的比殺千刀還要折磨人。


    就在這時,又聽見魏星影在耳畔急急說道:“不可放棄用力,這可是你和他的女兒!你難道不想早一眼看到她!”


    朦朧中,心底似是有一處柔軟的地方被輕輕地掀起,她和他的女兒!


    沒錯,是這個世間她最愛的那個人的女兒!他和她最重要的女兒!


    無論如何,她也要讓她平安地來到這個世間!


    “哇哇~~~~”


    一聲清亮的啼哭讓守在屋外的煜霄和仄仄同時眸中迸射出異樣地神采,兩人對視一眼,極為默契地再也顧不得什麽避嫌,如旋風一般衝入了房內。


    屋外原本烏雲暗沉的天際在這一刻忽然煌然大亮,紅日破霧而出,驅散了蒼穹的黯色,淺金色光芒穿透層層雲宵,直直灑入這屋內!


    一個叫作莫若若的小女孩,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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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是某雨腆著臉來道個歉,因為本書涉及到出版問題,出版那邊要求我先停止在網絡發結局,所以,縱橫的更新大概就暫時寫到這裏了。目前按照原定計劃,還有1字左右本書就完結,也不算太多。


    而且按照出版社的要求,全文要進行一次重新的修訂,要砍掉大概30字,精簡到60字左右。


    如果想看結局的朋友,可以私下加我的qq1960382或者我的書友群16570736(我會私下發送結局或者在群裏貼出結局給大家)非常抱歉,某雨再次給大家鞠躬致歉。


    有耐心的親也可以等那邊塵埃落定之後,我一定會補發剩餘的所有章節。


    另外,某雨開了新書,為了迴饋讀者,新書不簽約任何網站,不受任何約束,全文預計三十萬字,大概兩個月內完本,請大家放心看。


    新書是一本披著小白文外衣的惡搞武俠腹黑文,某雨拍著胸口保證,情節絕對精彩,語言絕對詼諧,是一本茶餘飯後解悶的好書,哈哈,王婆賣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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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書試讀--


    《少俠求勾搭》


    簡介--


    所謂士可辱,女流氓不可欺,要做一個有節操有理想的女流氓實在不易~


    縱使江湖險惡,身世迷離,也不能阻止那顆沸騰的女流氓之心。


    且看言紫兮這位驚世駭俗的穿越女流氓如何提著鬥大的醬油桶,叱詫江湖、壯誌昂揚、揮毫潑墨--


    江湖,俺來了!


    少俠,俺來了!


    求勾搭!


    (一)杯具的人生拉開序幕了!


    這是一間極其空曠卻又獨特至極的練功密室,室內除了一方燃著龍蜒香的燭台,便隻有一個碩大的蒲團擺在正中央,十三枚叫做“天極昭辰”的夜明珠憑空飛起,在一股奇妙道力的載浮下飄而不落,呈環形圍繞在室內的四周。


    搖曳的燭光投在寶珠表麵,折射出七色光暈,而後交織在一處,在燈燭上方形成一輪半球狀的絢麗光幕,恰如布滿蒼穹的星辰。


    此時一個清麗絕俗的女子正襟危坐地盤膝坐在那中央的蒲團上,那女子膚若似雪,細致的柳眉下是一雙靈媚的水眸,仿若兩潭清澈的湖水,小巧飽滿的紅唇,不點而朱;一頭黑緞般的青絲,被她隨意地用一根絲帶束著,全攬到頸側來,露出白玉般的玉頸。


    怎麽看,都應該是個傾國傾城的絕色美人兒。


    那小美人兒此時神情專注地捧著一本隱隱泛黃的書,坐在蒲團上看得極其入迷,一邊看還一邊煞有其事地不住點頭,間歇發出極小聲的驚唿,或者露出一副哇噻,原來是這樣的表情,仿若手中捧著的是一本絕世的武功秘籍一般,她看得極其投入,極其認真,專注到甚至沒有注意到身後那逐漸靠近的人影。


    按照其實也不怪她,但凡是人,走路都會帶聲,這悄無聲息就來到別人身後的步伐,實在不似常人所為。


    彼時,那小美人兒似乎正從那書中看到了什麽經典的招式,陶醉不已,漲紅著一張小臉,毫不顧忌地一拍自個兒的大腿,連連稱頌道:“太給力了!看不出來古人竟然這麽開化!”


    一說話就泄了底,丫的,原來是個穿越的。


    隻可惜,她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迴,就被頭頂上方的那聲怒喝震得差點屁滾尿流:“好,好,好你個孽障言紫兮,不好好練功,竟然躲在老子的練功房看這等荒淫無道的書!”


    被喚作孽障的小美人兒霎時如驚弓之鳥一般,從那蒲團上連滾帶爬地彈了起來,手忙腳亂地想藏起手中的小豔本,可惜已經來不及了,那小豔本的封皮上鬥大的幾個燙金大字――《天地陰陽交歡大樂賦》已經悉數被師傅收入眼底,而且,之前師傅可是在她身後立了許久了,該看的不該看的,似乎也都看過了…


    欲蓋彌彰這等蠢事,言紫兮是不屑於做的,既然被抓了個現行,她也破罐子破摔懶得再躲藏了,索性幹脆地將那書一把遞給師傅,一臉諂媚討好的笑:“要不,師傅,您先拿去琢磨琢磨?”


    一邊說著,還露出一副高深莫測地表情,壓低著嗓子對師傅悄聲道:“師傅,這書可是高級貨色,江湖上傳聞已久,一般人買不到的,是三師兄花了黃金百兩從xxx買來的,賊好。”


    那表情那口氣,像極了她穿越前,那些在電腦城門外抱著小孩做偽裝,推銷‘生活片’的中年婦女。


    就差沒說――這是7010p無碼高清李亞鵬配音的。


    師傅的眉毛用力地抖了抖,竟是好半晌抖不出半句話來,實在是沒想到這個不爭氣的弟子竟然如此這般厚顏無恥…


    各位看官,你們沒看錯,方才那小美人兒看得津津有味的並不是什麽武功秘笈,也不是什麽詩詞頌賦,而是那個年代隻能被悄悄拿來壓箱底的著名小豔本――《天地陰陽交歡大樂賦》。


    而且,這書得來可不容易,那是言紫兮掃蕩了璿璣山眾師兄弟的衣櫃、床底、枕頭下,鞋底,最後在三師兄用來藏體己銀子的小瓷罐裏翻出來的,畢竟,在這個被她穿越的年代,這等手繪珍傳的小豔本,可是高級貨色,有錢也不好買的。


    就算師傅是一派掌門,這等高級貨色也不是想看就能看得到的,言紫兮自認為這是賣了師傅一個天大的人情。


    可是,好半晌之後,師傅卻抖出完全出乎她意料的話來――“言紫兮,你這個不成材的東西,給老子滾出璿璣派!”


    “師傅,這裏就咱師徒倆,沒別人,您別裝了。”言紫兮以為師傅是放不開為師的顏麵,她自以為善解人意地又補充了一句,腆著臉,將那書依依不舍地塞進了師傅的衣袖中。


    師傅這下抖得更厲害了,不止眉毛,整個人都開始哆嗦起來了,一手指著她,麵色鐵青,卻是一個字抖都不出來了,仿佛被什麽東西生生卡住了一般,言紫兮這才想起師傅之前與天一派的掌門對決之後,受了嚴重的內傷,她趕緊將師傅扶坐在蒲團上,正想伸手去替師傅順順氣,卻被師傅一把抓住衣袖,繼而隻聽見師傅他老人家忽然大喝三聲:“言紫兮!言紫兮!言…紫…兮…”


    然後呢?然後師傅他老人家就安然地去了,去之前還一口鮮血噴得言紫兮滿頭滿麵。


    當眾師兄弟聞聲趕來的時候,所看到的情形,就是師傅緊緊地抓住小師妹的衣袖,連喊了三聲小師妹的名字,然後沒了氣息……


    於是,這副場景和師傅最終的遺言被如此解讀――師傅在臨終之前在密室召見了他最為得意的徒弟,也就是小師妹言紫兮,並且在臨死之際還不忘揪著小師妹的衣袖,念著師妹的名字,自然而然,是要將掌門之位傳給小師妹。


    為了完成師傅的遺願,讓師傅他老人家安息,璿璣派上上下下一幹師兄弟一致無條件表決通過――小師妹言紫兮承繼璿璣派掌門之位,讓師傅在天之靈安息。


    當然,他們在做出此等決議之前,已經自動忽略了那被噴的滿麵血跡一臉怔然,大張著嘴,說不出半句話來的小師妹言紫兮。


    “小師妹,師傅已經去了,節哀順變。”一身白衣的大師兄上前輕輕地將師傅的手從言紫兮的身上分離開,順手用自己那潔白如雪的衣袖,替言紫兮將那滿麵的血跡一一揩去。


    原本這位溫潤如玉、芝蘭玉樹的大師兄葉淩風一直是言紫兮最中意的類型,那是無數次在心裏和夜深人靜的時候用來yy的人物,就像宅男心中的蒼老師那般地神聖。


    可是此時美男當前,素來好色的言紫兮卻連順手吃一把豆腐的念頭都沒了。


    言紫兮此時依舊沒能從師傅被自己給氣死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她傻乎乎地瞧著大師兄那張溫潤如玉的麵容:“師…師傅…他…”


    一句話沒說完,竟是已如鯁在喉,她如何都沒想到,自己的一時惡作劇,竟會陰差陽錯地將師傅給活活氣死了。


    她緊蹙著眉,有些欲哭無淚,雖然在她穿越而來的這幾個月,這個便宜師傅和她相處的時間屈指可數,可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那種負罪感依舊讓她心中很是悲切。


    似是明白她心中的心結一般,大師兄葉淩風輕輕地搖搖頭,拍拍她的腦袋:“師傅他老人家之前與那天一派掌門比武之後,就已經無力迴天了……這些日子,一直都是為了咱們璿璣派在強撐著,如今,也算是解脫了。”


    言紫兮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大師兄,又看了看周圍雖然個個都看起來很悲傷,卻又較為平靜地接受了師傅死訊的師兄弟,似乎早有心裏準備一般,她隱約覺得似乎有哪裏沒對,可是,之前受的刺激太大,一時半會兒竟是也琢磨不出什麽名堂來。


    “可是,我,我不能做這個掌門…”言紫兮心中的那點理智提醒著她,不管師傅的死和她有沒有關係,這個掌門之位也不應該屬於她。


    她隻是一個偶然穿越到這個時代的過客,準確說,在今日之前,她都一直把自己定位成璿璣派打醬油的,忽然從一個跑龍套地變成璿璣派的主角,這樣的角色轉換,她接受不了。


    卻沒想到,還未待大師兄開口說什麽,一旁的一幹師兄弟卻是齊聲喝道:“那怎麽行!就你了!師傅既然選了你,就是你了!”


    言紫兮那顆脆弱的小心肝微微地顫了顫,在那一瞬間,為何她忽然有了一種被人齊齊推入火坑的錯覺呢?


    璿璣派好歹也是當今武林赫赫有名的大門派,以舉世無雙的劍術著稱,怎麽說,這璿璣派的掌門也是搶手的香餑餑吧?可是看這些師兄弟們的表情,卻讓言紫兮有了一瞬間的錯覺,覺得他們是把那掌門之位當作燙手山芋一般。


    這該不會是有什麽陷阱吧?


    此時的言紫兮還不知道,她那仿若茶幾一般布滿了杯具的人生,這才剛剛開始。


    (二)無疾而終的出走


    璿璣山,位於這個叫做大靖皇朝疆土的最東方,山巒疊嶂,綠樹成蔭,天地靈氣匯集於此,古柏蒼鬆綿延成海,煙霧繚繞,雲光徘徊,別有一番仙境洞天的景象,絕對是清修的聖地。


    隻可惜,對於此時一臉蕭瑟徘徊在山中的言紫兮來說,這卻隻是一個讓她欲哭無淚的荒山而已。


    “上北下南,左西右東…”言紫兮默念著口訣,一手指天,迷惘地順著自己的手指換了數個方位,四下看了又看,還是不明白到底哪裏才是北。


    她頹然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抱頭,仰天怒喝:“這是哪個混蛋編出來的口訣,比三師兄那張漏風的嘴還不靠譜!”


    從天蒙蒙亮離開山頂璿璣派正殿到如今已經快要日落黃昏,她已經在這山中來迴穿梭了數十遍,可悲摧的是,無論如何就是找不到離開璿璣山的路,似乎一直都在山中徘徊,比如這個分叉口,言紫兮記得幾個時辰之前,自己仿佛才剛來過,這裏還有自己用樹枝畫出來的箭頭,可是,怎麽就又走迴來了呢?


    其實對於一個重度路癡,不會騎馬、不會禦劍、隻有三腳貓功夫的無能穿越女來說,要在這樣的荒山中自食其力地找到出路,純屬癡心妄想。可是言紫兮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因為是擅自出走又不敢走大道,所以才會導致如今的窘況。


    ‘咕咕~’肚皮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言紫兮摸摸自己可憐的肚子才想起,今天到現在還什麽都沒吃,從背上的包袱裏取出一點幹糧來,一邊啃著,一邊懷念著平日裏那些精致的吃食。


    忽然開始懷疑自己這個決定是否正確,放著好好的璿璣派掌門不做,玩這種出走的愚蠢戲碼。


    按說,言紫兮做這個璿璣派的女掌門坐擁門下弟子三千,麵對一眾如花美男,日子本該很是愜意。可是一想起眾師兄弟那副仿若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師傅剛剛下葬不久就急吼吼地替她張羅掌門就任大典的模樣,她就總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天上掉餡餅,必定有詐!


    所以,在無數次抗爭無效之後,言紫兮決定出走自救,既然搞不懂他們在想什麽,那就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先跑了再說。


    於是,趁著一眾師兄弟都在人仰馬翻地張羅幾日後那場屬於她的繼任大典的時候,言紫兮簡單地收拾了小包袱,腳下抹油,跑了。可是,按照她原本的美好計劃,此時她應該已經來到了璿璣山下的菩提鎮,愜意地坐在鎮裏的‘萬福樓’裏吃香的喝辣的,慶賀自己的自由,而不是在這荒郊野嶺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啃幹糧啊。


    就在這時,非同尋常的‘哼哧哼哧’的聲音忽然由遠及近,言紫兮的眉頭重重地抖了抖,循聲望去,哎喲她dygaga,一頭黑毛白鬃、獠牙森森的野豬正氣勢洶洶地從身後的樹林裏躥出來,向著她所在的地方猛衝過來,明顯就是把她當作了今兒個的晚餐。


    言紫兮火燒屁股一般一個彈跳蹦了起來,撒腿就跑,竟是連抵抗都直接放棄了,雖然她繼承了她的前任那三腳貓的功夫,但是從未實戰過,估計也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她可沒那個膽量拿這野豬當試驗品,試驗不好就落野豬肚子裏去了,還不如跑呢。


    好不容易瞅見前方有顆參天大樹,言紫兮哪裏還管什麽形象,手腳並用蹭蹭蹭就往上爬,可是那野豬也不是省油的主兒,順勢來了個猛衝,猛烈地撞擊著那樹根,言紫兮抱著樹幹搖搖欲墜,一個重心不穩直接就從樹上摔了下來。


    還沒來得及揉一揉她那摔成幾半的小pp,那鋒利如刀鋒的獠牙眼看就要落下,言紫兮雙手抱頭放聲大叫,忽然,天空中傳來一聲清越的劍鳴,隨後隻聽見身後的野豬發出一聲巨大的哀嚎,那鋒利的獠牙卻是遲遲沒有落下,緊接著又聽見噗通一聲,地底一顫,那野豬竟然沒了聲,言紫兮顫抖著迴身去看――


    哎喲,好家夥,方才還氣勢洶洶的野豬此時倒在她的身後不到一尺遠的地方,似是斷了氣,野豬的身上插著一柄長劍,隻有墨色的劍柄在外,劍身幾乎已經悉數沒入了野豬體內,好厲害的劍法!


    可是,好不容易撿迴一條小命的言紫兮此時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因為她認得這柄劍。


    墨色的劍柄上有一方紫色的小字,上書――驚鴻二字。


    這是一柄世間難尋的寶劍,沒錯,這是璿璣派首徒,也就是言紫兮的大師兄葉淩風的驚鴻劍。


    既然驚鴻劍在此,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誰來了。


    “大師兄…”她苦著臉喚了一聲,在心中哀嚎自己那夭折的出走計劃。


    一名白衣男子驟然現出身形,隻見他衣袂紛飛,翩若驚鴻。他本是微微皺眉,在見到她的那一刻,緊繃的唇角明顯地變成了放鬆的弧度。


    “迴去吧。”沒有多餘的斥責,也沒有多餘的問候,他輕描淡寫地如是說著。


    那一刻,言紫兮忽然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個鬧別扭的小孩,而這位淡定的大師兄似乎從頭到尾就沒把她的出走當迴事,也許壓根就是當作笑話在看吧?


    “我不迴去!”言紫兮骨子裏的那股別扭勁兒突然就上來了,迴去?迴哪裏去?那璿璣派本就不是她的歸宿之地。


    她隻不過是一個在風雷交加的夜裏被雷劈了,然後苦逼地穿越到此的幽魂一縷,隻是恰好穿越到這個號稱武林的‘天劍之門’--璿璣派的掌門座下唯一一個女弟子的身上。


    原本作為璿璣派眾星捧月般的小師妹,麵對一眾貌美如花,喔,不,秀色可餐,喔,不,讓人鼻血噴湧的帥師兄們,過的也是神仙般的日子,她也漸漸適應了自己的新身份,可是苦逼的她千不該,萬不該在那個月黑風高的夜裏,躲在師傅練功的密室裏偷看那小豔本,結果讓師傅提前圓寂了。


    這下可好,神仙般的日子從此一去不複還,被眾師兄弟趕鴨子上架一般地扶上掌門之位,不,是埋進了掌門之坑。


    那個璿璣派的掌門就是個坑,坑爹的坑,她言紫兮才沒那麽傻,明知道是陷阱還往下跳。


    “我不迴去!我才不要做那個勞什子的掌門!”言紫兮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左右看了看,索性抱住方才棲身的那棵大樹,跟個樹癩一般手腳並用攀著樹幹,仿佛這樣做,大師兄就拿她沒辦法了似的。


    “為什麽?”大師兄卻並沒有做出什麽強迫的舉動,他隻是靜靜地立在那裏,夕陽斜暉裏,他一身白衣仿佛被打上了一層金光,俊逸出塵的麵上,薄唇微抿,墨色如潭的眸中帶著幾分溫潤如玉。


    言紫兮甚至在那一瞬間有了一種錯覺,仿佛這位大師兄並不是在問她為什麽不願意做那璿璣派的掌門,而是在問一個任性的孩子為何要胡鬧。


    “為什麽是我?你們究竟有什麽事情在瞞著我?”仿若是被那溫潤如玉的眼神催眠了一般,言紫兮不自覺地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那一霎,葉淩風的眸中微不可察地閃過一縷波光,卻是轉瞬而逝:“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沒有理由。”


    “我不接受這個解釋。”言紫兮搖搖頭,當她三歲小孩麽?這種蹩腳的理由。


    她將那棵大樹抱的更緊了,一副賴皮到底的模樣,反正今天若是葉淩風不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她是寧死也不會迴去。


    “師傅的死不是那麽簡單。”葉淩風凝眸看了她許久,終於輕輕地吐出這麽一句。


    言紫兮猛然抬頭,卻在這位素來溫潤的大師兄麵上看到了一抹厲色。


    她有些心虛地低下頭去,難道大師兄已經猜到師傅是被她給氣死的?


    “我…我不是…”就在言紫兮在心中掙紮是不是要自己招供的時候,卻又聽見大師兄沉聲道:“其實不是我們眾師兄弟在算計你,是師傅他老人家親自選了你。”


    “那是意外!”言紫兮立刻反駁道,以為大師兄是在說那一夜師傅臨死前揪住自己喊自己名字的烏龍事。


    “那不是意外,你以為師傅無緣無故為何會來找你?你在師傅的密室看小豔…咳咳,看那書又不是一日兩日了。”葉淩風此話一出,言紫兮整個呆若木雞,她一直以為這是自己的秘密,結果竟是連大師兄都早就知道了,而且還知道她在看什麽,老天啊,給個雷再劈了她吧。


    “可是師傅他老人家為何會選我?我是女子,武功又差,又沒什麽才德…”誒,這麽說自己是不是太損了點?言紫兮在心中權衡了一下,雖然說的都是悲摧的大實話,但是還是有些太傷自尊了:“而且你是大師兄,是師傅的首徒,武功又高,為何不是你?”


    “師傅他選了你,必是有其深意。”葉淩風對於她的吹捧卻並不買賬。


    “可我不想當掌門啊,我就樂意做個自由自在的普通弟子。”言紫兮還在試圖做最後的掙紮。


    “你希望璿璣派萬劫不複,從此消失在江湖中麽?”葉淩風盯著她看了半晌,忽然話鋒一轉,話題變得有些沉重。


    她一怔,雖然她是穿越而來,自認為自己是來打醬油的,而且看上去似乎被眾師兄弟算計了,但是對於璿璣派上上下下,她倒是並不討厭,更不會希望這個門派就此消失。


    畢竟,這是她穿越之後唯一的容身之地,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平心而論,璿璣派上上下下,待她一直還算不薄。


    可是,她做這個掌門和璿璣派的生死存亡有什麽關係呢?她卻是不明白。


    似是看穿了她心中的疑惑一般,葉淩風緩緩走到她的麵前,直視著她的眸子正色道:“雖然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真相的時候,不過,希望你要相信,我們這樣做的目的,都是為了這個璿璣派。不管你心裏是怎麽想的,既然你我都是璿璣派的弟子,便應該為本派出點力。”


    言紫兮怔怔地看了他半晌,看著這位溫潤如玉的大師兄露出無比慎重的表情,看著他的眸中閃動的堅決,她忽然就有了一種――‘就相信他一次吧’這樣的念頭,她終是沉默地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解釋。


    既然他想讓她做這個掌門,那就試試吧。


    就在葉淩風收迴那插在野豬身上的驚鴻劍,準備帶著言紫兮迴山頂的時候,忽然感覺對方從身後扯了扯他的衣袖,他詫異地迴頭,卻看到一張饞得口水直流的小臉蛋,正以一種極端閃閃發亮的眼神瞧著他,看得他竟是有些發毛。


    “大師兄~”她的聲音諂媚得幾乎可以擠出二兩蜜來,聽得葉淩風渾身一陣惡寒。


    “嗯?”還好葉淩風定力和素養都還不差,他強忍住那惡寒俯下身關切地問:“怎麽了?”


    “咕嚕~”某人的肚皮非常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某人可憐兮兮地皺起臉:“大師兄,別浪費了,趕緊把這野豬烤來吃了吧,我都快餓死了。”


    “……”


    於是,那個落日黃昏,江湖上人稱‘天劍‘的璿璣派首徒葉淩風,生平第一次用自己手中絕殺天下的驚鴻劍,給一頭野豬開腸破肚……


    驚鴻劍在哭泣――老子是破殺千軍的寶劍有木有!拿老子來剁野豬是為哪般啊為哪般~


    (三)大師兄,很好吃!


    正如每一個自比黛玉的女孩心中都有一個寶哥哥,每一個江湖女的心中也應該有一個大師兄。


    那位大師兄應該和令狐衝一樣,玉麵長身,風度翩翩,劍術高強,最好還對小師妹一往情深。


    ――以上純屬言紫兮心中的yy。


    此時這位天生好色的主兒正坐在璿璣派紫雲殿的漢白玉掌門之位上,用鐳射燈一般的目光,追隨著不遠處那個俊朗挺拔的身姿,順便感慨自己的好運。


    經過那一次失敗的出走和烤野豬大餐之後,言紫兮對這位大師兄的好感度已經直線上升到了頂點。


    她言紫兮一定是上輩子燒了高香,否則怎麽會有這般好運,能遇上這樣一位比令狐衝還完美的大師兄呢?


    這位十六歲就一劍挑落南疆一霸大獄明王的璿璣派首徒,早就成了江湖中讓人津津樂道的傳奇之一。據說大師兄的驚鴻劍若是出鞘,那是一劍西來,天下俯首!


    而身為璿璣派的首徒,眾弟子的大師兄,葉淩風待人隨和,處事幹練,頗能服眾,簡直是個德才兼備的五好青年。


    最最重要的是!這位極其完美的大師兄竟然還有一張禍國殃民的臉!


    薄唇星眸,俊逸斐然,姿容絕色如流風之迴雪,豐神俊貌如輕雲之蔽日。


    當初穿越前讓言紫兮花癡過的一眾花樣美男,在這位恍若謫仙般的大師兄麵前,那就是望塵莫及隻夠提鞋的份兒。


    做人不帶這麽完美的!


    “美人師兄,從了我吧。”言紫兮在心中默念著,卻沒有勇氣宣諸於口,其實從穿越來此的第一天,她就瞅上了這位有仙人之姿的大師兄。雖然她素來自詡為女流氓,發誓日後定要坐擁後宮三千,蹂躪天下美男,可是,不知為何,每當麵對這位溫潤如玉的師兄時,那原本能撐得比天大的膽兒,就變得賊小,而不像對待同門的其他師兄弟一般,那是路過不忘揩油,偷窺不帶心虛,意淫毫不留情。


    “師妹,這是十日之後繼任大典的流程,你看一下有沒有什麽問題,師妹?”溫潤的聲音忽然如春風般在耳邊響起,仿若清晨蓮池第一朵破苞而出的睡蓮,乍起一池的瀲灩。


    “啊~”原本還沉寂在自己yy中的言紫兮好不容易迴過神來,卻被大師兄那突然湊到麵前的俊臉當場給秒殺了,手中不知何時捧起的的茶杯猛然一抖,正待脫手,卻被眼疾手快的葉淩風快一步出手接了過來。


    葉淩風接過那自由落體的茶杯,輕輕地擱在一旁的案幾上,然後低頭輕聲問那一臉傻氣的言紫兮:“師妹你沒事吧?”


    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言紫兮為自己方才不爭氣的舉動在心中狠狠抽了自己倆耳刮子。


    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女流氓,怎麽能這麽沒出息!


    她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事沒事,昨晚看書太久,有點走神了。”


    沒想到,葉淩風一聽到看書,嘴角竟是微微有些抽搐,那俊眉微不可察地挑了挑,隨即不善的目光就落在了一旁的三師弟孔樂身上,似是在責備對方又給師妹看那種不宜於身心健康的小豔本。


    “師兄冤枉啊!不是我給她的,是她強取豪奪、硬偷硬搶的!”孔樂立刻心領神會地跳出來撇清自己,就差沒有捶胸頓足,開玩笑,那些他珍藏已久的小豔本是他的心肝寶貝,他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就借給她,若不是這個掌門師妹有著超乎常人的厚臉皮和強取豪奪的本事,那玩意兒絕對不會落到她手裏!


    “以後若是再讓我發現她的手裏有那種東西,你藏在我房前的那個小陶罐,就別想再要了。”葉淩風輕描淡寫的口氣,卻讓言紫兮和孔樂同時一哆嗦,誰都知道,小豔本和那些白花花的銀子,是孔樂此生唯二的最愛。


    葉淩風明顯捏住了孔樂的命脈。孔樂陰惻惻地瞪了言紫兮一眼,似是在怨恨她連累了自己,而言紫兮衝他迴了一個鬼臉,似是在說――大師兄一詐你就招了,太沒出息了!


    “咳咳”葉淩風輕咳了一聲,止住了那兩人孩子氣地舉動:“別鬧了,說正事。”


    那原本正在互瞪的兩人立刻同時耷拉了腦袋,偃旗息鼓,不敢再造次,若是有外人在場,必是會詫異了,這到底誰才是掌門啊?


    沒錯,言紫兮雖然是名義上的掌門,但是,其實這璿璣派上上下下,包括言紫兮本人,其實都聽葉淩風的。


    所以言紫兮一直沒想明白,為何師傅不選大師兄做這個掌門?而大師兄本人為何也對這個掌門之位毫無興趣?這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呢?而師傅的死,又究竟隱藏著什麽樣的秘密呢?


    “十日之後,武林各大門派的掌門或者當家的都會親自來此,所以…”葉淩風耐心地一點一點替言紫兮解說著要注意的事項,那溫潤的聲音聽得言紫兮的小心肝一顫一顫地。


    此時言紫兮坐在那漢白玉的掌門之位上,頭微抬,目光便剛好停留在大師兄那形狀極好極誘人的薄唇之上,忽然感覺喉頭一緊,言紫兮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才克製住心中那強烈地想要吻上那片薄唇的衝動。


    “掌門師妹,矜持,矜持…口水流出來了。”一道戲謔的聲音終於拉迴了言紫兮再次神遊的意識,似是記掛著方才那被連累之仇,將她那些個生動的表情都盡收眼底的三師兄含笑在她耳畔輕聲提醒道。


    被拉迴了意識的言紫兮下意識地拂袖,目光依舊舍不得移開大師兄那誘人的容顏,恍惚中,卻又聽見三師兄在她耳畔低語:“不知大師兄的美色比起今兒個中午的油燙肥鵝來,哪個更讓師妹垂涎?”


    此時言紫兮的腦子裏立刻就出現了一個天平,天平的一端是她最愛的油燙肥鵝,另一端,自然是那讓人遐想無限的美貌大師兄。


    “自然是大師兄看起來更好吃!”幾乎想都沒想,言紫兮抹了一把口水,一拍大腿,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聲音洪亮到幾乎整個紫雲殿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直到瞧見下首的一眾師兄弟們都開始毫無形象地捧腹大笑,甚至被下了‘更好吃’評語的大師兄此時也是微微一怔,別扭地別過臉去,麵色微紅,言紫兮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作弄了。


    做掌門做到她這個悲摧的份兒,估計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可是,話已經說出去了,覆水難收。


    她隻能用嘿嘿幹笑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心中卻在恨恨地想,迴頭就拿鏟子把三師兄藏在璿璣山的所有銀子全挖出來,充公!


    要讓他知道,士可辱,女流氓,是絕對不可欺的!


    璿璣派上下看似一片祥和,卻誰也沒有注意到,葉淩風眸中那一縱即逝的憂慮。


    (四)初見南宮凜


    一眨眼,就已經到了璿璣派新掌門繼任大典前夕。


    自當日和葉淩風勉強達成共識之後,言紫兮就已經算是基本認命了,乖乖地遵照大師兄的意思,有板有眼地做起了璿璣派掌門這個不算太有趣的職業。


    可是,因為有大師兄葉淩風的存在,讓言紫兮忽然找到了一些做掌門的樂趣,或者說,對大師兄的花癡和yy程度也與日俱增。


    做人總要給自己找點樂子,這是言紫兮時常用來安慰自己的話。


    這幾日,陸續有前來觀禮的各門各派的大人物抵達璿璣山,原本清寂的璿璣山也難得地熱鬧起來。


    璿璣派新掌門的繼任大典,怎麽說也是震驚武林的大事。


    當今武林風頭最盛的莫過於“一宮兩派五門”。


    一宮是指以絕世醫術聞名於世的蓬萊仙宮,兩派自然是劍法天下第一的璿璣派和刀法世間難尋的天一派,而五門,指的是擅長使毒的五毒門、擅長暗器的飛刀門、擅長拳法的伏虎門、擅長天地玄術的無極門和擅長傀儡之術的紫鳶門。


    而身為名滿天下的璿璣派新掌門的繼任大典,自然是引起了各方關注,特別是這位新任掌門的身份,既不是那傳說中一劍破蒼穹的大弟子葉淩風,也不是劍影如風的二弟子於謙,甚至也不是那位劍法至輕至靈的三弟子孔樂,而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弟子,而且,最重要的是,聽說是個女人!


    這可是個了不得的大事件!


    武林眾人似乎都想來瞧瞧,是什麽樣的人物能夠讓璿璣派的前任掌門於震天放棄了手下最受世人矚目的三大弟子,而選擇了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徒弟。


    據說,言紫兮已經成了如今江湖中被眾人yy的幾率最高的女人,沒有之一。


    有的說,她是那前任掌門的私生女,所以才能入主璿璣派;


    有的說,她就是一狐狸精,以美貌勾引了前任掌門,前任掌門一時糊塗,才會把她選為繼承人;


    還有更離譜的,說她是那傳說中的璿璣山九天玄女轉世,天縱奇才,滿腔野心,是要來一統江湖的…


    總而言之,眾說紛紜,就是沒一個靠譜的。


    江湖,總是八卦的源頭。


    人在江湖走,誰能不被八,言紫兮對此倒是坦然。


    此時正在璿璣派最美的一景‘寒亭水榭’接待眾位武林貴客的言紫兮,深深地感覺到了做掌門是一件苦逼的事情。


    從第一位客人到來開始,言紫兮就充分地展現出了自己臉皮的柔韌度。


    訕笑、假笑、皮笑肉不笑,各種古怪的笑都被堆砌在臉上,左一口xx掌門,又一個xx門主,那廂又是個什麽少主,各色人物走馬燈一般地從腦子裏過,就是沒記住一個。


    這武林實在也太大了,門派也太多了,如今來的據說還都是有頭有麵的人物,怠慢不得,就算言紫兮此時身為璿璣派掌門,麵對很多武林前輩,也不得不親自相迎,或恭敬,或拿捏著說些言不由衷的話,或者聽一些惡心得讓人掉雞皮疙瘩的恭維,或者被人用各種眼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審視。


    而其中有一道目光,卻讓言紫兮格外地在意,或者說,若芒刺在背。


    她微側著頭,不動聲色地迴望過去。


    不遠處地寒星池邊,立著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


    那是一位看上去和葉淩風年歲不相上下的年輕男子,一身青衣飄袂,烏發成墨,他清冷地立在前來道賀的各派人群之中,並不如那些各派掌門一般四處寒暄,也並不如何理會周遭那些略帶阿諛的臉。


    他隻是一個人清冷地立在那寒池邊,貌似是在賞景,淩厲的目光卻是穿透了人群,直落在數十步之遙的言紫兮身上。


    言紫兮先是被他那仿若可以洞悉一切的淩厲眼神震懾住,繼而發現原來那雙銳利的眸子,竟是鑲在一張猶如刀削般的精雕俊容之上。


    劍眉斜插入鬢,五官棱角分明,就連唇部線條也極為剛毅好看。


    若用言紫兮這位骨灰級色女的眼光來看,老天爺在捏這張臉的時候一定用了外掛,動用了鬼斧神工,這位的姿色絕不遜於讓言紫兮垂涎三尺的大師兄葉淩風。


    可是,不同於葉淩風的溫潤如玉,這一位的氣場卻是格外地淩厲,他隻是站在那裏,緊抿著唇,一言不發,就能讓人感覺到一股子莫大的磅礴氣場。


    似是感覺到了言紫兮那略帶探詢的迴望目光,對方的眸中忽然閃過一絲一縱即逝的玩味,卻很快就斂於無形。


    而此時,言紫兮正在絞盡腦汁地迴想之前大師兄給她惡補的武林派別和人物,試圖揣測對方的身份。


    這來到‘寒亭水榭’的,都是各門各派的掌門或者當家人,他們所帶來的弟子隨從什麽的,都是被安排在別處。


    這位雖然看起來如此年輕,僅僅和大師兄相若,但是能夠來到這裏,想必定是來頭不小。


    但看他身旁那些小門派的掌門都對他露出諂媚的笑容,一副**裸的巴結討好之意,言紫兮在心中初步判斷,這人應該是出自某個名門。


    年紀輕輕又是名門的當家人,難怪會有這樣強大的氣場。


    果然,還不待言紫兮發問,立刻就有人主動替她解了惑,那位初來乍到,剛被璿璣派弟子唱了名兒的‘天微派’掌門在與她簡短地應酬了幾句之後,便疾步來到那青衣男子身前,竟是極為恭敬地拱手道:“南宮少俠,久仰久仰。”


    少俠?不是掌門?言紫兮心中可是更加好奇了,這裏來的不是宮主、門主就是掌門,少俠這個稱唿,在這裏可算是稀罕,又如何會出現在這裏?而且對方用的可是比方才叫她那聲‘言掌門’更加恭敬的口氣。


    等等,南宮?這名字似是極端耳熟。


    言紫兮微蹙了眉,在腦海中努力迴想自己從師兄弟口中所聽到的八卦,不怪她如此敏感,而是這個名字出現在師兄弟口中的頻率似乎極高,僅次於大師兄葉淩風。


    而且之前大師兄給她強記的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清單上,南宮這個姓氏,可是排在前幾位的。


    對了!


    南宮凜!


    言紫兮眼前一亮,若是她沒記錯的話,眼前這個淩厲的家夥,便是他們璿璣派的宿敵――天一派的首徒!


    和大師兄葉淩風並稱為當今武林‘天劍絕刀’的南宮凜。


    據說天一派的掌門早已不理門派內的瑣事,潛心修行閉關去了,派內事物都是交給這位年輕的首徒在打理,所以,他出現在這裏倒是並不稀奇。


    這似乎是在場唯一一個以少俠的身份卻傲立在各大門派掌門之中的人物。


    不過,思及對方的身份,言紫兮立刻就對他沒了好臉色。


    作為“一宮兩派五門”中僅有的兩大派,璿璣派和天一派表麵和睦,卻又明爭暗鬥早已不是什麽秘密,之前言紫兮的師傅便是在與天一派的掌門比武中,被對方重創了五髒六腑,又受了言紫兮的刺激,才氣絕身亡的,算起來,天一派絕對是半個仇人!


    又想起之前大師兄曾經對她說過的話,師傅的死似乎有蹊蹺,而且還事關璿璣派的存亡,言紫兮立刻就發揮想象力把天一派視作了最大的嫌疑和威脅。


    這個南宮凜,似乎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


    言紫兮在心中下了定語。


    (五)少俠是睚眥必報的主兒


    言紫兮立刻就在心中將南宮凜歸入了不受待見的角色,其實對方,似乎也不怎麽待見她。


    似是感覺到了她的忿恨,隻見對方眉鋒一挑,略帶挑釁地目光再次掃過言紫兮的臉,一抹嘲諷的笑容出現在他的麵上。


    似是瞧見了南宮凜對這新任璿璣派女掌門露出的略帶嘲諷的笑容,立刻就有拍馬溜須者心領神會地站出來挑事了。


    “也不知道這璿璣派老掌門是怎麽想的,你說這璿璣派又不是後繼無人了,怎麽就選個女人來當新掌門呢,你看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那主動站出來打頭炮的是個大鼻頭,長著一雙招風耳的中年修士,一看那模樣就知道必是出自某個不入流的小門派。


    無論什麽世道,世間最不缺的就是見風使舵者,一聽有人打了頭炮,立刻就有好事著站出來跟著附和。


    “再手無縛雞之力,那也是個美人兒啊~瞧那小模樣,倒是生得俊俏~你瞧那小腰,扶風弱柳啊~”附和者猥瑣地望著言紫兮的眼神,讓一幫腎上腺分泌過剩的江湖猥瑣男仿若打了雞血一般。


    此時眾人再看向言紫兮的眼神就有些不懷好意了。


    今日是個大日子,身為主角的言紫兮自然是被迫精心打扮過的,一襲紫紋雪底喇叭袖的交領裹身上衣,玉帶束腰,下搭印有璿璣派傳統火鳳逐日紋案的長裙,將言紫兮高挑身段包裹得玲瓏有致,一頭青絲用盤旋錯綜的紫金花冠高高地束了起來,青絲末端隨意地披散而下,不得不說,全權負責打理這一切的葉淩風這品位真不是蓋的,言紫兮原本就是個容姿絕色的小美人兒,這番刻意的打扮之下更是顯得清麗絕俗,仿若九天玄女降世。


    難怪在場的大多已經年僅中年的猥瑣大叔們此時會看得心神蕩漾,在這樣的場合裏,別說是年輕的小美女,就算是美女,也不多見,能混到掌門這個級別的,就算有女子,也大多都是滅絕師太了。


    當然,這些人之所以敢在這裏肆無忌憚的原因,一是仗著有天一派的南宮凜在此,二來還是因為葉淩風此時並不在場。


    在這等重大的日子,因為言紫兮這個掛牌的掌門基本隻能當擺設用,葉淩風身為璿璣派首徒,自是忙得不可開交。而璿璣派其餘幾個在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弟子,也都各自承擔著旁的事宜,分身乏力,此時這附近隻有幾個不太知名的璿璣派弟子和這個不被眾人看好的璿璣派女掌門,所以給了那些人想趁機巴結討好天一派的小人們發難之良機。


    所謂柿子也要撿軟的捏,這璿璣派女掌門和南宮凜一比,立刻就被眾人歸入了軟柿子一類。


    而南宮凜本人,並不附和那些烏合之眾的猥瑣言語,也不阻止,他隻是安靜地站在那裏,一臉地好整以暇,似乎是在等著看這璿璣派的女掌門要如何應對這等尷尬的場麵。


    而言紫兮自然也是聽見了之前那些針對自己的嘲諷和調笑之語,心中冷冷一笑,那些人的意圖她自然一眼就看穿了,這些人無非是想一石二鳥,一麵試探她這個璿璣派女掌門的本事和底限,一麵向那天一派的南宮凜示好。


    原本她是打算認真地做好花瓶這個角色,盡量端著端莊識大體的模樣,不想太過糟蹋璿璣派的臉麵。可是之前南宮凜的出現和那淩厲的眼神看得她心裏有些不太痛快,再加上此時流連在自己身上的猥瑣目光越來越多,言紫兮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人扒光了參觀的肥鵝一般,心裏老大不痛快。


    再對上南宮凜此時那似笑非笑等著看好戲的表情,言紫兮心中某根弦漸漸繃斷了,她狡桀地眼珠子一轉,忽然計上心頭。


    端著儀態萬千、步步生蓮的風姿,她一步一步向南宮凜所在的方向走去,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先是走到方才挑起猥瑣話題的那男子身前,嫣然一笑,然後衝他筆直地豎起了中指,珠玉般的聲音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sonofbitch~”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南宮凜,雖然誰也不知道這位璿璣派的女掌門做的那個豎中指的動作有什麽涵義,也聽不懂她後來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可是,大家都隱約地感覺到,這絕對不是誇獎的舉動,可是從始自終,言紫兮的麵上都帶著甜美的笑容,加上誰也聽不懂她方才說的什麽,所以,大家都聰明地保持緘默,畢竟誰都不想表現出自己的無知來。


    那個被言紫兮笑罵的掌門自然也不好怎麽發作,隻能暗自吃癟。


    這個女人,倒是有點意思。


    就在南宮凜的唇角微微地勾起一抹意義不明的弧度的時候,卻沒有想到,對方竟是又將矛頭對準了他。


    言紫兮痛快地用現代的方式對那猥瑣男表達了自己的憤怒之後,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南宮凜既然給她送了這麽個見麵禮,有來不往就不厚道了。


    言紫兮緩緩又走到南宮凜身前,在與他一步之隔的地方才停下來,對他對視,麵上依舊巧笑嫣然,就在南宮凜警惕地蹙了眉的時候,她卻忽然出人意料地踮起腳來,似是想要對南宮凜說什麽話兒。


    南宮凜畢竟是出自名門,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那與生俱來的禮儀讓他下意識地微微俯下身來,似是想要聽清對方在說什麽。


    就在這時候,言紫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毫不猶豫地伸出一隻手,在南宮凜那張刀削般的臉上狠狠摸了一把,揩足了油:“哎呀,南宮公子,您這皮膚可真好,讓我這個女人都自歎不如。”


    在一片風中淩亂的眾人之間,她笑得花枝亂顫,好不得意。看到南宮凜那霎時鐵青的臉和眾人那副瞠目結舌的表情,她忽然覺得心中無比痛快。


    南宮凜這張俊俏臉蛋,手感的確是極好,至少比那些被言紫兮吃過豆腐的同門師兄弟們要強,膚質細膩光滑,麵部線條剛毅,實在是她揩過的油中少有的極品。


    可是,很快她的笑容就凝結在了唇邊,因為,在她想要將那隻揩油的手收迴來的時候,卻隻聽見啪嗒一聲,半截衣袖與她的手做了永恆的告別,掉落在地。


    那隻雪白的手臂就這樣**裸地僵在了寒風中…


    四周繼續保持靜寂,似乎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住了。


    先是璿璣派的女掌門當眾調戲了天一派的首徒,天一派的首徒隨即出刀斷了她的衣袖還以顏色。


    有來有往,似乎誰也沒占到誰多少便宜。


    可是,誰也沒有看清楚南宮凜是什麽時候出的手,若不是言紫兮那身紫衣此時確確實實少了一隻袖子,大家都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竟是有人有如此快的刀法!


    言紫兮的目光霎時落在南宮凜身上,直到看到對方手中不知何時出現的那柄薄如蟬翼的刀,才明白過來這是怎麽迴事,可是,這動作也太快了吧?!


    她才剛一揩油,對方就出手了!就跟下意識的本能一樣!而且看這斷袖的功夫,對方明顯是有所克製,否則,怕是此時掉在地上的,就是自己的半截手臂了吧?


    這家夥…很不好惹,言紫兮忽然打了一個冷顫,心中對南宮凜有了新的評價,當然,還順便加了一句――南宮凜,有短袖之癖!


    而南宮凜此時麵上的表情,也不怎麽好看,原本就磅礴的氣場此時簡直要籠罩全場,彼時水榭中所有的人都看了過來。


    就在這時,三師兄孔樂不知道從哪兒躥了出來,他不動聲色地隔開了南宮凜,上前拉住言紫兮一臉煞有其事地說到:“掌門師妹,您看您,又犯病了,不是早就說過讓您克製一點麽,就算南宮公子長得貌美如花、驚為天人,您也不能隨便亂摸啊!”


    旋即又迴身對南宮凜鞠躬道歉:“不好意思,南宮公子,我們這掌門師妹她有點小毛病,一旦美色當前就容易心神蕩漾,做出些不受大腦控製的出格的事情來,還請南宮公子不要見怪。”


    南宮凜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麵上扯出一抹意義不明的笑,口中的話卻是毫不留情了:“有病還能做掌門,莫非你們璿璣派,真的已經沒人了?”


    此言一出,立刻嘩然,在場其他的門派不乏看熱鬧的主兒,眾人都以為這位天一派首徒怕是惱羞成怒了,才會冒出這樣驚人的挑釁之語來,而此時這水榭裏璿璣派弟子也越來越多,聽到此言,個個暗自咬牙,握緊了手中的劍,恨不得上前去和那南宮凜一絕生死,捍衛璿璣派的名譽。


    言紫兮的手暗自探入衣襟,想去摸大師兄之前交給她防身的短劍,卻被三師兄孔樂不動聲色地按住了那隻手。


    “誰說我們璿璣派沒人了?”就在周圍的氣氛忽然變得冷如冰窖的時候,一道高亢的聲音驟然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葉淩風紫衣獵獵,正舉步而來,素來溫潤的麵上,有著從未有過的肅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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