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劉梅娘不說話,紫蘇和白芷都有些擔心。


    “夫人,怎麽了?”白芷問,劉梅娘這才迴過神來。


    “沒事。”劉梅娘搖了搖頭。


    “這會什麽時辰了?”劉梅娘又問。


    “還有一個時辰,天就亮了。”紫蘇迴答到。


    “穿衣服吧。”劉梅娘淡淡的說,從夢裏醒過來以後,劉梅娘就睡不著了,心裏像被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難受。


    “夫人不再睡會?”紫蘇皺著眉頭問,劉梅娘向來嗜睡,尤其是隨著肚子裏孩子慢慢長大,劉梅娘每天睡的時辰也越來越多,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天沒亮就起床的。


    “夫人可是不舒服?”白芷也著急的問到。


    “等天亮了,讓佘寧來給我看看吧,我有些……頭疼,可能是涼了。”劉梅娘把肚子不舒服幾個字換成了頭疼。


    “這可如何是好?”兩個丫頭聽劉梅娘說她不舒服,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沒什麽大事,你們兩個不要著急。”劉梅娘笑著安慰兩人,兩人卻笑不出來。


    “連翹呢?我記著今晚是她守夜。”劉梅娘忽然問。


    “連翹說家裏有點事情,這兩天迴家一趟,之前也是給夫人說過的,可能夫人沒有注意。”白芷解釋到。


    劉梅娘才想起來的確有這麽一迴事。


    發現真的是一懷孕之後,記憶力嚴重下降,好多事情劉梅娘都記不住了,兩個丫鬟就這樣陪著劉梅娘聊天直到天亮。


    轉眼又到了十月份,大齊的天氣已經開始冷了下來,劉梅娘想起上一個冬天,自己和張季凜還一起同生共死,被淳王推下懸崖來著,時間真的過得好快。


    天一亮,紫蘇白芷就伺候著劉梅娘洗漱,之後就急匆匆的去叫了佘寧。


    不僅佘寧來了,後麵還跟著天樞開陽和天璿。


    “你們這麽多人都過來做什麽?”看到來人的陣仗劉梅娘忍不住笑著說到。


    “府裏的事情不需要你們幹嗎?”劉梅娘繼續打趣。


    “屬下不放心夫人。”


    天樞拱了拱手如沐春風的說到。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聽說劉梅娘不舒服,主動要求佘寧來診脈,之前都是佘寧固定兩天去給劉梅娘診脈一次。


    所以幾人不得不提起戒心,張季凜現在不在,他們幾個守著張府,張季凜把他們全部都留了下來,不就是為了保證府裏上上下下的安危嗎!尤其是劉梅娘還有未出生的小主子。


    “紫蘇,你跟白芷去廚房熬個南瓜粥吧,我突然想喝南瓜粥了。”劉梅娘沒有迴答天樞的話,而是勾了勾嘴唇說到。


    “夫人,紫蘇一個人熬就行了,我陪著……”白芷還沒有領悟過來劉梅娘話裏的意思。


    “是,夫人。”紫蘇點了點頭,拉著白芷就一起去了。


    白芷走出房門才明白,這是劉梅娘故意支開他們兩個人。


    白芷心裏像被貓抓了一下,和紫蘇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裏都看出了擔憂。


    “把門關上。”劉梅娘聲音冷冽的說到。


    “夫人,可是出了什麽事情?”劉梅娘很少像這樣氣場全開,不得不說氣場全開的劉梅娘,氣勢上竟然不輸給張季凜。


    “佘寧,給我把脈。”劉梅娘眼神示意天樞稍安勿躁,佘寧聞言,上前幫劉梅娘把脈。


    可是這一次佘寧把脈的時間有些太長,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疑惑,終於佘寧收了手。


    “怎麽樣?”天璿急匆匆的問到。


    “夫人,這是怎麽迴事?”佘寧竟然開口問起了劉梅娘。


    幾個人也是一陣驚訝。


    “我也不知道。”劉梅娘搖了搖頭,天樞幾人更加著急,不知道兩個人在打什麽啞謎。


    “到底怎麽了,夫人怎麽迴事?”天璿急得在原地跺腳。


    “夫人的脈象……是沒有懷孕……”佘寧艱難的說出幾個字,眾人紛紛石化。


    什麽叫沒有懷孕?劉梅娘肚子已經那麽大了,之前明明說是龍鳳胎,現在告訴大家劉梅娘沒有懷孕,這也太扯淡了,別說佘寧難以置信,在場有幾個人會相信,隻不過劉梅娘並不是太驚訝,而且托著下巴沉思起來。


    “夫人……”


    “佘寧,你是不是把錯脈了?”開陽不確定的問。


    佘寧搖了搖頭,把脈這麽簡單的事情,他還不至於出錯。


    “去把鳳鳴叫來。”天樞推了一把天璿。


    天璿點了點頭,風一般的衝出房間,不一會帶著氣喘籲籲的鳳鳴,兩個人站在了房間裏。


    “夫人,怎麽迴事?”路上天璿簡單給鳳鳴說了兩句,鳳鳴當然是驚呆了。


    “你給夫人把把脈。”天樞說道。


    鳳鳴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搭上劉梅娘的胳膊。


    “怎麽會這樣?”鳳鳴大驚。


    劉梅娘眸子閃了閃,看來,是真出事了,從昨天開始,肚子裏的孩子就沒有再踢她,劉梅娘也沒有太在意,可是昨天晚上那個夢,劉梅娘覺得太詭異了。


    所以劉梅娘大膽猜測,的確有人在她身邊做了手腳,而且是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有關係。而兩個孩子出現在空間裏也不是無緣無故,劉梅娘認為,應該是兩個孩子感受到外界的威脅,又和自己心意相同,所以想用這種方法,讓劉梅娘知道自己生命被傷害了。


    不過劉梅娘並不擔心兩個小家夥的安危,看來兩個小家夥太聰明了,直接對外界屏蔽了自己的活動,讓外界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這些話劉梅娘是不可能對天樞他們說的。


    現在府裏不說固若金湯,但也是守衛森嚴,能夠在劉梅娘身邊動手的,除了劉梅娘身邊親近的人,再沒有別人了。


    佘寧雖然是後麵進府的,但是劉梅娘並沒有懷疑佘寧,天樞幾人更不用說,跟著張季凜出生入死那麽久,不可能背叛的,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她身邊的幾個丫鬟,所以劉梅娘剛剛直接找了個借口讓紫蘇白芷離開了。


    “夫人懷疑……”天樞倒吸一口涼氣。


    劉梅娘點了點頭,無論是紫蘇白芷,還是半夏連翹,跟在劉梅娘身邊的時間也不短了,幾人也從來沒有想過,她們之中會出叛徒。


    “鳳鳴,佘寧,你們找找吧,看看這房間裏有沒有什麽東西。”劉梅娘換了個姿勢坐好,掃了房間一眼。


    鳳鳴佘寧這會哪裏還顧得上冒犯不冒犯,兩個人在房間裏搜尋起來,天璿開陽也加入了盡可能找出劉梅娘房間裏的可疑之物。


    “什麽都沒有啊。”天璿找了一圈,什麽也沒有找到,看佘寧和鳳鳴兩人,也是一無所獲的樣子。


    “再仔細找找。”天樞壓下心中的怒火說道,竟然在劉梅娘身邊動手,他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天樞恨不得以死謝罪,要是劉梅娘自己不發現,他們哪裏能察覺。


    “夫人,您的首飾,屬下們可否……”鳳鳴指了指劉梅娘的梳妝台。


    “隨便翻吧。”劉梅娘點了點頭,她已經很久沒有梳妝打扮過了,化妝品對胎兒不好,而且自從張季凜走了以後,張府開始閉門謝客,平日裏除了蕭茹和方瑤,還有幾個關係不錯的貴女上門拜訪之外,劉梅娘幾乎不和外界往來,更不用盛裝打扮,出席什麽宴會活動。


    佘寧從梳妝台裏取出一個白玉簪子看了很久。


    鳳鳴也走了過去,兩個人盯著簪子都不說話。


    “怎麽了?簪子有問題嗎?”開陽天璿注意到兩個人的舉止,紛紛圍了過來。


    “夫人,這簪子是怎麽來的?”佘寧手裏拿著簪子,聲音都開始顫抖了。


    劉梅娘看到簪子眼皮子一跳,這簪子,正是在青石縣城薛無衣送給她的那一支。


    劉梅娘從來沒有戴過,但是也不能扔掉,畢竟是薛無衣的心意,便一起帶到了京城,找了個盒子裝進去,放在自己梳妝台。


    聽到佘寧問自己,劉梅娘心裏也猛的一震。


    “朋友送的。”劉梅娘強忍下心中的吃驚說道。


    “這簪子,被下了咒,夫人,這是誰送的!”佘寧手握著簪子在隱隱發抖,佘寧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這麽生氣,可是這簪子,分明被南疆下了毒咒,無論是劉梅娘的什麽朋友,能送這個東西的,肯定不是什麽好人。


    劉梅娘沒有說話,她相信薛無衣是不會害她了,這簪子怕是另有隱情。


    “你昨天說薛無衣迴來了?”劉梅娘忽然岔開話題問天樞。


    “是,昨天半夜裏,薛公子和寧遠一起迴來了,看薛公子十分疲憊的樣子,屬下便讓他們兩人在府裏休息了。”天樞不明白為什麽劉梅娘突然問到薛無衣,難不成這簪子和薛無衣有關係?


    天樞幾人也知道薛無衣對自家夫人的心思,昨夜裏薛無衣一迴來,把碧落花交到他們手裏,第二句話問的就是:梅娘近來安否?天樞點了點頭,告訴薛無衣劉梅娘最近都好。


    薛無衣這才去休息了。不出意外的話,薛無衣今早醒過來就應該要來找劉梅娘的。


    雖然他們都知道,在這件事情上,張季凜是十分容不得薛無衣的,畢竟感情都是自私的,可是其他方麵,張季凜又是十分欣賞薛無衣。他們幾人也不好說什麽,對薛無衣隻能以禮待之。


    “這咒是南疆的?”劉梅娘問。


    “是南疆王咒,隻要這東西在房間裏,靠近夫人,夫人這一輩子都無法生育。”佘寧的話讓整個房間裏的溫度都下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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