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來說話。”張季凜看了看那個男子,想起來那是他從軍隊裏挑出來,讓和張辭一起帶第三支隊伍的男子。


    “張總司,屬下,屬下不應該頂撞張辭,不聽張辭的勸告,才讓將士們白白犧牲了那麽多。”男子一說,張季凜大概就明白了,恐怕是張辭這一個空降的人來管理他們,他們這些人不服氣,尤其是這個男子,不聽張辭的勸告,執意要從草地上過,才折損了這麽多人。


    “下去自己領罰,三十軍棍。”張季凜說道,那男子起身,順從的跟著下麵的人下去了。


    “主子,他……”張辭還想說什麽。


    “知錯就改,是不錯,不過還是要罰的。”張季凜說道。張辭點了點頭。


    “你跟我仔細說一下,你們遇到的陷阱。”張季凜使了個眼神,示意兩人和他一起進營帳中。


    張辭進去以後,把他們一路上的遭遇給張季凜都說了一遍。


    與此同時,南疆境內。


    “我們直接去聖壇?”男子穿著粗布麻衣,不過臉上的神色還算不錯。


    “嗯,碧落花在聖壇後麵。”另外一個白淨一些,帶著書生氣的男子迴答。


    這兩人赫然是寧遠和薛無衣。


    “喬裝一下吧,你來過南疆,萬一有人認出你。”寧遠說,薛無衣點了點頭。


    兩人從客棧裏出來以後就換了樣子,寧遠臉上多了一道刀疤,薛無衣的膚色也變得暗沉了,哪裏還有翩翩公子的樣子。


    兩人在客棧的大堂入座,點了幾個菜,聽著客棧裏人們交頭接耳。


    “我們不直接走嗎?”寧遠不解的問,為什麽薛無衣還要在這裏坐著。


    “多聽點消息,總不會出錯的。”薛無衣喝了一口茶,這南疆的茶和大齊的不太一樣,茶裏竟然有幾分辛辣的味道。


    四個國家之中,如果說哪個國家最注重禮儀,一定是大齊莫屬。


    相比之下,南疆應該是最不注重這些東西的,所以薛無衣喝不進去南疆的茶也是正常的。


    果然薛無衣的話沒有錯,剛坐在大堂不久,就聽到有人說起碧落花的事情。


    “聽說碧落花要開了。”一個穿著藍白相間衣服,頭上還綁著一圈藍色頭巾的中年人說道。


    “自然,碧落花三年開一次,差不多每次都是這個時間。”


    薛無衣聽到這裏挑了挑眉,碧落花竟然三年開一次,來的時候佘寧了沒有說這個消息。


    “那今年不知道誰能夠拿到碧落花。”另外一個人插嘴。


    “我看懸,三年前就沒有人能贏得了比賽,碧落花沒有人能拿到。”


    “最近這幾年,聽說關卡越來越難。”


    “誰說不是呢,可是拿到碧落花以後就能娶聖女,嘿嘿,要我有那個本事,我一定拚盡全力取碧落花。”


    “得了吧,就你,取上了,聖女也不會嫁給你的。”


    幾人說說笑笑,一旁的薛無衣眼神流轉。


    “走吧。”薛無衣小聲對寧遠說到。


    寧遠點了點頭,兩人一起出了客棧。


    “碧落花竟然是彩頭?”寧遠也覺得不可思議。


    “哼,要是真這樣,我可一輩子都不想看到碧落花,那南疆聖女,誰娶誰倒黴。”薛無衣想起京城裏見過的玉明月不由得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薛無衣和寧遠在昌平與張季凜會麵以後,直接轉道來了南疆。


    那時候他們就已經知道,蕭景軒中毒,這一切和南疆有關係,張季凜雖然對外聲稱他要去南疆為蕭景軒找解藥,實際上在昌平以後,薛無衣和寧遠就出發了。


    寧遠武功高強,薛無衣身手也不差,兩人來南疆不出意外的話,也不會遇到生命危險,而張季凜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蕭景逸那個時候已經起了殺心,京城遲早有一天都會亂的,本來張季凜是想著自己去南疆,不過京城的事情就交給薛無衣了,薛無衣說自己不擅長,主動說要去南疆。


    張季凜最後也沒有再爭執,確實這樣的安排是最妥當的。


    因而迴到京城以後,長平帝問張季凜薛無衣去了哪裏,張季凜說他不知道。


    張季凜借口要去南疆,在南疆邊境上晃了一圈,他們現在的一舉一動,很可能都會有人在監視,張季凜在南疆邊境見過了龍傲天,還把事情搞大,傳出去大家都會以為張季凜真的去了南疆,實際上張季凜轉道去了西陵。


    這一招暗度陳倉,薛無衣最開始都沒有想到,直到最近收到消息說張季凜去了南疆邊境,和龍傲天見了一麵,張季凜理了理前因後果這才想明白。


    不得不佩服張季凜的腦子,這些東西,常人一般都是想不到的,張季凜不僅想到了,而且都提前做好了安排,薛無衣不得不承認張季凜的確很優秀。


    “這位小兄弟,你也是奔著碧落花去的。”薛無衣話說完沒多久,一個長著絡腮胡子的男人拍了拍薛無衣的背,寧遠手裏的剪已經出鞘,才發現這個男子沒什麽惡意,講劍默默的收了迴去。


    “兄弟也是?”薛無衣眼珠子一轉笑著說,並給了寧遠一個稍安勿躁的表情。


    “哈哈哈,大家都一樣,都一樣,小兄弟,不如一起結伴?”絡腮胡子男爽朗一笑,對著薛無衣說到。


    “結伴?”薛無衣反問,腦子裏卻在飛快的轉著。


    “對啊小兄弟,我跟你說,碧落花可不好拿,你要是一個人,恐怕有難度。”絡腮胡子男煞有其事的說到。


    “那兄弟,如果我們兩個結伴,最後拿到了碧落花,聖女,是你娶還是我娶?”薛無衣似笑非笑的說到。


    “這個,到時候再各憑本事罷了。況且碧落花怎麽會這麽好得,說不定我兩誰都拿不到呢。”絡腮胡子男沉吟到。


    “既然這樣,兄弟為什麽還來。”薛無衣疑惑的問。


    “這不是湊熱鬧嗎?萬一拿到了,就能娶聖女了,拿不到,咱也不損失什麽不是嗎?而且聽說聖女壇給前去參加比賽的人都會有獎品。”絡腮胡子男說的眉飛色舞。


    薛無衣臉上卻越來越凝重。


    “兄弟不好意思,我恐怕是沒辦法和你結盟了,你也看到了,我這已經有了一位朋友了。”薛無衣幹笑了兩聲,說完和寧遠就轉身離開了,絡腮胡子男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走遠了。


    “哎,小兄弟,別走啊,我們還可以商量的。”絡腮胡子男竟然還沒有放棄,直接跑過來想要拉住薛無衣,寧遠看似輕輕一張,卻將絡腮胡子男拍出很遠一大截。


    看著兩人遠去,絡腮胡子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了聲真有趣。


    薛無衣和寧遠走的很快,走過街角,薛無衣才停了下來。


    “有什麽問題嗎?”寧遠問。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薛無衣神色沉重。


    “哪裏?”


    “怎麽會這麽巧,我們這兩天剛來南疆,南疆就要舉辦奪碧落花的比賽。”薛無衣說到。


    “剛剛聽那些人說,這個比賽應該是每三年就有一次的,而且都是這個時候。”寧遠低聲說到。


    “但是還是很詭異。”薛無衣搖了搖頭,並不讚同寧遠的話。


    “詭異不詭異,於我們而言沒什麽差別。”寧遠攤了攤手,薛無衣歎了一口氣,是了,沒差別,就算是一個陷阱,他們今天還是要往裏麵跳。


    “對了,剛剛他們說這個比賽是什麽時候。”薛無衣問。


    “大概十天後。”寧遠迴答。


    薛無衣點了點頭。


    “讓我想想。”薛無衣說到。


    在昌平城,薛無衣和寧遠走之前見了一次張季凜。


    “這一次南疆我去吧,你不能去。”薛無衣從張季凜的房間裏一進來就說到,這還是第一次薛無衣和張季凜兩個人以這樣的方式說話。


    “你去?”張季凜疑惑的問。


    “你讓我留在京城,你覺得這可行嗎?”薛無衣倒不是很在乎,大大咧咧的坐在凳子上說道。


    張季凜看著薛無衣沒有說話,讓薛無衣留在京城裏當然可以,別看薛無衣整天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張季凜是知道的,薛無衣手段心計,能力,一樣都不差。


    就算但是蕭景逸逼宮,薛無衣也是有辦法應付的,因為薛無衣從來都不是別人口中的廢物草包。


    “行了行了,別這麽看著我,畢竟我沒有在軍營裏待過,有些事情你比我知道的多,況且,到時候真的要行軍打仗,這個我是不行的。”薛無衣連忙擺手說到。


    張季凜這才移開眼神。


    其實薛無衣這麽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劉梅娘,如果真的是張季凜去南疆給蕭景軒找解藥,那麽他現在就可以從昌平出發,這樣一來,張季凜就見不到劉梅娘了,如果張季凜去南疆平安迴來,那皆大歡喜,可是如果張季凜出了什麽意外,劉梅娘那邊……薛無衣不想讓劉梅娘擔驚受怕。


    這一點薛無衣沒有說,張季凜卻也想到了。


    “南疆那邊兇險萬分。”張季凜說道。


    “京城難道沒有危險,我去南疆就是找個解藥,你要是留在京城,要忙的事情可太多了,更何況,我待在京城裏也沒有事情幹。”薛無衣滿不在乎的說到。


    “陛下如果怪罪……”張季凜欲言又止。


    “你怎麽這麽墨跡,行了,就這麽決定了,我和寧遠今晚就走,另外迴了京城,幫我把這個給梅娘吧,算是給你們兩孩子的禮物。”薛無衣伸手從懷裏掏出兩枚小小玉佩遞給張季凜,張季凜一愣,很快接了過來,玉佩渾身泛著綠光,十分通透,一看就是上好的玉。


    “謝謝。”張季凜幹巴巴的說到。


    “走了。”薛無衣點了點頭,轉身出去。


    本來薛無衣這一次來南疆,就沒有想著安安全全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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