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到張牡丹出了張府,被一輛馬車接走了,張季凜讓鳳鳴幾人暗中偷偷盯著,重心還是放在蓮花村上。


    張牡丹從馬車上跳下來,不安的看了看四周,這是一個兩進的院子,張牡丹知道這還在京城中,沒有離開。


    “牡丹妹妹。”進了院子,不遠處的房簷下站著玉明月。玉明月這次沒有穿白色的衣服,而是傳了一身青色的衣衫。


    “好啊,是你啊,你上次為什麽害我!”張牡丹三兩步走到玉明月身邊大聲說到。


    “牡丹妹妹,你說的是什麽意思,我不知道。”玉明月一臉無辜的看著張牡丹。


    “你不知道?那兩個打架的人難道不是……”張牡丹耿直的說出來。


    “牡丹妹妹,難道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的人?我隻是想幫你。”玉明月撇了撇嘴說到。


    “可是……這件事讓季凜哥……”張牡丹想起生氣的張季凜,心裏直發怵。


    “你先在這裏安心住下,等過一段時間,你堂哥氣消了,你迴去就行了。”玉明月拍了拍手笑著說。


    因為那件事情,張牡丹被張季凜看管起來,誰知道突然有一個叫小梅的丫鬟來到張牡丹的房間外麵,告訴張牡丹申時三刻去後院,有人會接她出去。


    張牡丹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待在府裏,張牡丹還是有些害怕,她不知道為什麽劉梅娘被撞了那麽一下,張季凜就這麽在乎。


    迴到房間裏隨意裝了幾件值錢的東西在身上,跟雙喜說了一聲要去茅房,然後偷偷溜了出來。


    不過坐在馬車上以後,張牡丹腦海中靈光一閃,忽然明白了什麽。


    劉梅娘懷孕了,所以劉梅娘被推倒的時候,張季凜才那麽在意,再想想她住進府裏這麽多天,府裏人和張李氏幾人的反應,張牡丹覺得自己真相了。


    本來劉梅娘懷孕的事情,張府上下也一致默契的沒有宣揚,張牡丹進府以後,沒有人特意告訴過張牡丹劉梅娘懷孕的事情。


    而張牡丹心思一直在薛無衣身上,自然也不會刻意去了解,出張府之前,張牡丹才想通了這件事情,要離開張府的心越來越堅定了。


    看到玉明月,張牡丹便上前質問,京城裏呆了幾天,張牡丹也慢慢懂得了一些人情世故,這次的事情,要不是玉明月讓她帶著劉梅娘去首飾鋪子,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不過張牡丹被玉明月三言兩語就騙了過去,還真的相信了這事情從頭到尾隻是一個巧合。


    “你為什麽要幫我?”張牡丹坐在椅子上問到。


    “我不是說了嗎?我第一眼見牡丹妹妹的時候,就覺得有眼緣。我又沒有妹妹,便想把牡丹妹妹當成親的。”玉明月上前握住張牡丹的手,笑的一臉如沐春風。


    “那好吧。”這樣的話對於張牡丹來說十分受用,再也沒有多想,真的相信了玉明月的說辭。


    玉明月叮囑張牡丹好好休息以後就出了院子。


    “聖女,我們為什麽……”青兒轉頭看了看還在花廳裏喝茶的張牡丹,不解的問到。這個張牡丹,真不知道聖女為什麽要三番五次聯係,甚至還救了迴來。


    “自然是有用,她這麽蠢,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玉明月戴上麵紗平靜的說到。


    青兒點了點頭,雖然不明白玉明月說的究竟是什麽意思,但是也不再多問。


    “主子,張牡丹被玉明月的人帶走了。”鳳鳴進來抱拳說到。


    “嗯,我知道了。”在此之前,張季凜也猜到了,現在是完全確定了。


    “主子,我們要不要把她帶迴來?”鳳鳴問。


    “先不管,看看玉明月到底想搞什麽鬼。”張季凜沉聲。


    “主子,對了佘寧讓我問問,明天去蓮花村,他能不能跟著一起去。”鳳鳴說到。


    “這個事情你去安排就行,佘寧肯定是要去看看的。”張季凜把手裏的折子放到原來的位置說到。


    “是,主子。”鳳鳴領命下去。


    第二天,張季凜幾人一起出發了,佘寧還是一副老樣子,穿著鬥篷,看不清臉。


    “主子,我們這附近的地方都查看過了,沒有任何發現任何線索。”


    開陽看到張季凜過來,率先走上前去將他們昨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佘寧已經去看祭壇了,張季凜陷入了沉思,這些人大批失蹤,按理說不可能走遠,鳳鳴也說了,祭壇還未成型,那些村民應該還沒有被製造成傀儡,肯定走不遠,應該就在周圍某個地方,可是在哪裏呢?


    佘寧到了祭壇旁邊,祭壇被張季凜那天一掌摧毀了,佘寧不得不承認,張季凜做的好,這個祭壇,隻要存在,就能夠一直有效,如果張季凜不摧毀,短短這麽幾天,祭壇不知道還要染多少人的鮮血,禍害多少人。


    不過,佘寧仔細看了以後,卻發現有地方不太對勁,歃血祭壇要發揮效用,必須不停的以活人心髒鮮血為祭品,一個人的心髒一般來說隻能用五天,按理說從發現蓮花村有異象到現在已經快兩個月了,祭壇上的鮮血顏色卻很淺,仿佛是新的祭壇一樣,這倒讓佘寧有些困惑。


    “佘寧,狗來了,我們先躲一下。”細想之間,鳳鳴過來拉住了佘寧,之前那一群奇怪的狗不知道為何又迴來了,他們隻好先躲起來。


    佘寧看到狗以後眼睛睜大。


    “這……”佘寧欲言又止。


    “怎麽了?”鳳鳴問。


    “這是血狗,我見過。”佘寧聲音有些顫抖,仿佛想起了什麽恐怖的事情。


    “什麽是血狗?”饒是鳳鳴也沒有聽過這個詞匯。


    佘寧幾年前在南疆一個密室裏見過這個東西,那時候佘寧還是佘家的大公子,風生水起,而這個血狗是南疆一位巫師養在密室裏的東西。


    巫師告訴佘寧,養這種狗,從小就要給它們吃人肉喝人血,狗長大以後會慢慢變異,這樣的狗,殺傷力比狼還大,不過比狼聽話又好馴養,配合著傀儡一起,在戰場上簡直是無敵的存在。


    不過那個巫師並不是什麽壞人,他的密室裏就馴養了一條血狗,他也覺得這種事情有傷天和,所以就養了一隻觀察而已,巫師這類型的人,很多東西都是慢慢摸索才發現的,他們會一些外人看來很神秘的技能,其實都是自己一點一點摸索得出的經驗。


    沒想到在這裏,佘寧竟然看到了這麽多血狗,難不成是當初養血狗的那個巫師失信了,將養血狗的法子傳了出去?


    祭壇這邊已經沒什麽好研究的了,這就是歃血祭壇,現在被張季凜搗毀了,應該也就沒事了,現在比較緊急的就是趕緊找出那些失蹤的村民,祭壇沒有了,就不再需要活人獻祭,那些村民一時半會也成不了傀儡,現在找出來,佘寧還能救救他們。


    至於血狗,佘寧迴去直接用毒就行了。不過這個毒藥要自己配製。


    佘寧和鳳鳴從祭壇處離開,快速的跟上了張季凜的步伐。


    張季凜正帶著開陽幾人上山。


    “主子,我們為什麽要上山,而不是沿著溪流走?”天璿有些不解,以他們平日裏的經驗,一般這種時候,大批人失蹤不見,他們都會沿著水源去尋找,這麽多人,不可能全部被運走,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被控製了,然後自己跟著走,水是生命之源,無論怎麽樣,人都是要喝水的,所以昨天他們來查看四周環境的時候,都是以溪流為中心,沿溪流而下去找線索,沒想到張季凜直接選中了一座山,二話不說就帶著他們上山了。


    不僅是鳳鳴,就連一向腦子靈活的天衡也有些拿不準張季凜的意思。


    “你們看我們一路上來,這山上有什麽奇怪之處?”張季凜停下腳步問。


    “奇怪之處?”天璿撓了撓頭左右看了看。


    “這路邊的草都向兩邊倒。”佘寧的聲音從後麵響起。


    大家都是聰明人,佘寧這麽一說,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隻有有人從山上經過,這些草會因為別人踐踏之後,橫七豎八的倒下來。


    既然這個山上有人經過的痕跡,張季凜自然最先從這座山上入手。


    幾人點了點頭,警惕的往山上走。


    走過一處山窩,張季凜停住了腳步。


    “你們看,那邊。”張季凜手指了一個地方,眾人順著張季凜手指的地方看過去,隔了老遠的山中腰有一片地方被霧氣籠罩。


    “咦,這大中午,那邊怎麽還起霧了,莫不是要下雨?”天璿心直口快,說出了心裏的疑惑,剛說完自己也反應過來了。


    現在是大中午,蓮花村最近幾天也沒有下過雨,而且又是半山腰,怎麽這會還能看到霧氣。


    “走。”張季凜低聲說到,幾人迅速跟上,朝著霧氣的地方走過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果然,幾人來到霧氣所籠罩地方,看到前方竟然是被柵欄圍起來的一塊平坡。


    山裏有很多地方都是這樣的平坡,有些在半山腰,有些在山頂上,如果不是刻意找這個地方,這種地形還真的不容易被別人發現。


    “那些失蹤的村民應該被關到這裏了吧。”開陽心中了然。


    幾人對視一眼。


    “主子,我進去看看。”天衡第一個請命。天璣去了軍營,剩下的人裏,天衡的輕功是最好的。


    見張季凜不說話,天衡有些著急。


    “我進去,你們在這裏等著。”張季凜搖了搖頭,拒絕了天衡的請求說到。


    “主子,裏麵不知道有什麽危險,你不能去。”開陽直接攔住了張季凜。


    “對啊主子,我們去查看,你在這裏等著就行。”天璿也急忙說到。


    張季凜每次都是這樣,有什麽事情都會衝到第一個,無論是在戰場上,還是平時遇到什麽事情的時候,如果不是張季凜這樣,他們也不會死心塌地的跟著張季凜。


    “我去吧。”眾人還在爭執,佘寧淡淡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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