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熹月的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她似乎沒有預料到南央會突然提起孩子。


    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種複雜的表情,既有失望又有痛苦,“你竟然願意給他生孩子,央兒,你真讓我失望。”


    南央沒有迴答她的問題,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堅定,她輕輕地問,“要不要看看?”


    聶熹月的頭搖得像撥浪鼓,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自嘲,“我這樣恐怕會嚇壞她的,薄斯衍也不會讓我看的。”


    南央從包中拿出了手機,點開了一張照片,遞到了聶熹月的麵前。


    聶熹月看了一眼,她的眼睛頓時柔和了許多,仿佛有一束溫暖的陽光照進了她冰冷的心房,“長得可真像阿衍啊。”


    南央笑了笑,她的笑容中帶著一絲得意,“是啊,像你啊,師父。”


    聶熹月冷冷地嗬了一聲,她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種複雜的情緒,“怎麽可能,她不會像我的,像你最好。”


    南央勾出了一抹微笑,“師父。”


    聶熹月的語氣沉沉,如同烏雲密布的天空,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種沉重的絕望,“我的身體什麽樣,我自己知道,我時日已經不多了,隻可惜不能把朱詩音那個賤人也帶走。”


    她的眼中閃爍著怨恨和遺憾。


    “師父,你對阿衍就真的沒有一點點的愧疚嗎?”南央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她希望能夠從聶熹月口中聽到肯定的答案。


    瀕死之際。


    她的眼裏還是隻有她的恨。


    自己折磨多年的兒子,提都沒提一句。


    聶熹月好像聽到了什麽很好笑的話,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愧疚?沒有,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對薄斯衍愧疚呢?”


    她的眼神冷漠如冰。


    “一個工具人而已,怎麽值得我?簡直是可笑。”聶熹月的聲音中充滿了輕蔑,她將薄斯衍視為垃圾,仿佛他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物品。


    “我去把阿衍給叫進來。”南央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當南央再次迴到房間時,聶熹月已經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她的臉上帶著一種平靜的表情,她的執念已經了了,自然也就沒有什麽活下去的理由了。


    聶熹月的身上爬滿了蟲子,那些蟲子在她身上蠕動著,啃噬著她的皮肉。


    南央看到這一幕,輕輕地嘆了一聲,她的心中充滿了悲哀和無奈。


    她連個骨灰都留不下的。


    “姐姐。”齊墨驍步履沉穩地走進來,他的目光落在南央的臉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關切,“師父她走了嗎?”


    南央轉頭看他,輕輕地點了點頭,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沉痛。


    “你有什麽打算嗎?”


    齊墨驍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我就待在這裏啊。”


    南央心中默默感嘆,不得孤獨死。


    但她並沒有說出來,隻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千漓走了出來,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種安慰,“放心,還有我啊。”


    南央慢慢地走向外麵,她的腳步輕盈,踩在枯樹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音。


    她找了一個石墩坐下,石墩上麵幹幹淨淨,仿佛被精心擦拭過。


    她就是在這裏遇見聶熹月的。


    當時她蓬頭垢麵,衣衫襤褸,滿臉的淚水和塵土。


    自從母親的眼睛瞎了以後,赫連霄就討厭她,不讓她接近母親。


    所以後續的那幾年,她的母愛都是從聶熹月身上得來的。


    她抬頭看著陰沉沉的天空。


    這裏常年都是這幅樣子。


    像是毒瘴一樣。


    她的眼角濕潤,但嘴角卻掛著一道微笑。


    或許師父她是解脫了。


    ——


    小意綰伸出一雙稚嫩的小手,輕輕地抓起了一個正在蠕動的毒蟲。


    蟲子在她手上扭動的好幾條腿。


    小意綰一點都不在怕的。


    薄斯衍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緊張和擔憂。


    他迅速地從小意綰的手中奪過了毒蟲,扔到了一邊。


    “女兒啊,你別碰這東西,有毒。”


    薄斯衍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和關心,他的眉頭緊緊地皺著。


    他心中一沉。


    這下麻煩了。


    他意識到自己的女兒完美繼承了這個技能。


    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但是,如果不教她,應該沒事吧。


    小意綰站穩了身體,她的小眉毛緊緊地擠在一起,一雙大眼睛瞪得圓圓的,充滿了不滿和疑惑。


    她看著薄斯衍,不滿地出聲,“爸爸”


    小意綰還伸出了小手,試圖從薄斯衍手中扒拉迴去那個被奪走的毒蟲。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堅持和渴望,仿佛在說,“我要,我要。”


    “哎呀,女兒這不行,你說你玩什麽不好,非要玩這種東西,你別學你媽搞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了不行就是不行,你說什麽都不”


    薄斯衍忽然轉過頭,看著女兒,輕輕地問,“閨女,你剛剛說啥?”


    “爸爸”小意綰依舊掐著腰,不滿地說著,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任性和孩子氣。


    “爸?!!”薄斯衍臉色一驚,帶著滿滿的驚喜,“你叫我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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