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生魂令到底是受了這個世界的因果,一個唿吸的時間便消失在了一座府邸附近。


    此時那座豪門府邸看上去並不怎麽熱鬧,不過單憑整體建造的規格就令人不敢小覷,尤其是那高高懸掛在正門上的匾額還提著“敕造寧國府”五個燙金大字,更顯得威風凜凜。


    不過大煞風景的是那大門旁邊站立著的卻是兩個穿著錦衣的門子,也就是保安一般的人物。


    因為按理來說,單憑敕造寧國這四個字也知道這是一座以戰功起家的國公府邸,再怎麽不堪不也應該也是殺氣騰騰的悍卒來撐撐門麵嗎,普通門子來守門也就罷了,還是穿著錦衣的門子,難不成富貴人家的奴仆也是富貴人家不成?


    這暫且不提,故事大抵也是從這裏開始。


    那靠在右邊石獅上的年長門子看著天氣,不自覺的身子顫了一顫,隨即連忙將手縮進袖子裏,又緊了緊衣服,然後笑著對旁邊的年輕門子說道:“賴小子,聽說了嗎,西邊府上有一個頂奇的事兒”


    那叫賴小子的年輕人抽了抽鼻子,在石獅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後才笑嘻嘻的說道:“有福叔你又想唬我,我可沒銀子請你吃酒了”


    賴小子這一句話讓有福愣了一愣,隨即笑罵道:“你這憊懶小子,哪裏是這個意思,不過你竟不知道這事?兩府都快傳瘋了”


    賴小子一聽瞬間來了精神,也不顧寒風肆虐,連忙掏出幾個大錢笑嘻嘻說道:“有福叔快說,等晚上下值咱爺倆去吃酒”


    那叫有福叔的中年漢子見賴小子手裏的大錢也是滿意一笑,隨即也不在揣著掖著,興致勃勃的說道:“西府政老爺最近得了一位公子你可曉得?”


    賴小子一聽這話興致缺缺的將大錢又裝進口袋裏,撇嘴說道:“這哪兒能不知曉,前兒些日子我還跑去那裏領了好些大錢呢”


    有福一見大錢又迴去了,連忙說道:“你聽我說完!這件奇事兒就是這位小二公子身上的,聽說他生來自帶大富貴,隻因他生時嘴銜一塊玉石,那玉石極其精美圓潤,上邊還刻著字呢,不過聽說也因為這玉太大,險些讓二太太難產歿了”


    有福慌裏慌張一口氣將這事說了出來,話音剛落猛吸了兩口氣..


    ......


    花開兩麵,各表一支


    那兩個門子在扯長舌的時候,離那敕造寧國府不遠的一條街裏正在其樂融融的氣氛裏慶祝。


    這條街其實也叫寧榮街,原是寧榮二府當年在封爵定居這裏的時候就有了這條街的誕生。住在這裏的絕大多數都是賈族的旁係。


    當然了,時過境遷,雖然還都是姓賈,但是早已經和兩府沒那麽親近了,貧富差距加上社會地位的原因,一般的族人也不會去自討沒趣。


    也有那些上杆子貼上去的,畢竟掙錢嘛,不寒磣。當然那些心性不正好吃懶做的人就另當別論了。


    寧榮街的最外邊的一排房子上似乎有什麽氣息在攢動,如果霍去病等人在場的話或許能一句道出真相來。


    這是生魂成功複生的異象,當然普通人隻是覺得一陣風吹過罷了。


    在這最外側有一排半新不舊的瓦房,規格模樣幾乎相差不多,不過許是快要過年的緣故,家家都貼有年畫兒等物件,顯得喜氣洋洋的。


    最裏頭的一間小院更甚,不但年畫兒對聯兒什麽的齊全,就連門口都放著一大筐糖果兒供來往的孩子拿。


    “玦大哥,您今年這是怎麽了,怎麽還在家門口擺起糖攤兒了” 一個背著一個補丁布袋的大漢看著不斷分發糖果的男人笑著打趣道


    男人手上一頓,臉上笑容反而更甚,於是又抓起一大把糖果兒塞給漢子笑道:“二兄弟還不知道,我有後了!我賈玦也當父親了,哈哈哈!”


    背著布袋的漢子一愣,連忙放下布袋,拱手恭喜道:“ 恭喜,恭喜啊,玦大哥!”


    隨即又打開布袋,東翻西找的找出一個極為精美的撥浪鼓遞給了賈玦,笑嗬嗬的說道:“玦大哥可別嫌棄,這是我打南邊走貨的時候碰見的,看起來確實有幾分精致,給孩子當個意趣兒玩吧”


    賈玦也不客氣,接過後笑罵道:“自家兄弟,說這些幹什麽!且等著我請你喝滿月酒!”


    ........


    且不管院外如何熱鬧,院內的偏房裏,一位看起來有幾分江南氣質的女人滿眼柔意的看著懷裏的小胖娃,雖然她臉色有些蒼白,但是還是不難看出她有幾分富家小姐的品格。


    她與賈玦成婚已三年之久,一直並未有子嗣,雖然夫君一直安慰她,但始終覺得她對不起賈玦,甚至一度勸說賈玦再娶一房,但賈玦一直沒有答應,隻是一直再說當年所應的平生不二色的諾言。


    如今看著懷裏睡得香甜的白胖小娃,心中感情自然難以描述。


    鈺,意為珍貴的寶物是也。


    這閉著眼睛睡覺的小奶娃名字叫做賈鈺,是她和夫君斟酌再三而定的,至於外麵分發糖果兒也是為了給這個來之不易的奶娃祈福罷了。


    賈鈺,也就是康明,現在確實隻是一個小奶娃而已,並沒有所謂的前世記憶,當初冠軍侯在和衛青神將在為他祝福的時候順便把他前世那些羈絆以及戰死的記憶給封存了,但是好在留下了康明的知識儲備,也就是他前世所學的各種啟蒙書本以及家傳武功的記憶。


    原因想必就不用多說了,既然是來異世體驗,那就先把能做的準備給備好,所謂有備無患,正是如此。


    當然了,這些並不會直接儲存在小胖娃的腦袋裏,單憑這新鮮的腦容量也夠嗆受得了,隻能是看以後小胖娃選擇從文還是從武,到時便會潛移默化的影響本身而已,所以無論這些儲備如何,重點還是他未來選擇的路子是什麽,畢竟是康明也就是賈鈺的重啟人生。


    ........


    “夫君,糖果兒分發完了嗎?”


    賈玦站在屋門口一邊散著身上的寒氣,一邊笑著答道:“快些躺下婉兒,已然是發完了,二兄弟還送了一個小撥浪鼓給鈺哥兒,哈哈”


    屋內床榻上的女人隻是溫柔的笑著,輕聲道:“快些進屋來,外間不冷嗎?”


    賈玦輕聲應了一聲後,隨即將外襖脫下,躡手躡腳的走進屋內,生怕動靜大一點兒吵醒睡熟的小胖娃。


    賈玦看著屋內自己的妻子抱著小娃子笑的柔和,隻覺得他這輩子何德何能的能得如此賢妻和娃兒,幸福的險些落下淚來,趕忙抽了抽鼻子,坐在了床榻邊上。


    叫婉兒的婦人自然是瞧見了自家夫君的狀態,笑的愈發柔和,輕聲打趣道:“瞧瞧,鈺兒還沒哭鼻子,你這個做父親的反而要哭鼻子”


    又做出要小奶娃笑他父親的姿態,賈玦嘿嘿一笑,輕輕的戳了戳小奶娃肉嘟嘟的兩頰,不過這一戳不要緊,抱著孩子的婉兒反而眉頭一皺,輕輕拍掉丈夫的手說道:“不許戳,到時候鈺兒流口水怎麽辦”


    賈玦陪笑一聲,又掖了掖妻子身上的被子笑道:“辛苦你了婉兒,剛我托著大嫂子頓了雞湯,想必還得等一會兒,我去看看咱家的碳還夠嗎”


    婦人隻是點頭一笑,並未出聲,隻是看著小奶娃笑著。


    賈玦看著妻子的狀態,隻覺得一陣醋意湧上心頭,內心嘀咕道:“好小子,你娘的心一下子分了你一半兒..”


    隨即搖頭一笑,便去院子裏看碳去了。


    他們家的日子雖然算不上富裕,但是也過得去,雖然說起來不好聽,賈玦其實是靠著妻子的嫁妝才有了第一桶金,如今他的小生意也算是有些起色。


    所以家中的日子還算過的去,再加上今日有了賈鈺這個新生兒,作為族長的寧國府當家人在記賈鈺名字進族譜的同時,又送了一些銀兩補品。


    想到這裏賈玦不由得感歎了一下,雖然寧國府的名聲不算好,但是族長對這些族親還算是有些關照的,雖然比不上實在親戚,但有這一份禮物總比沒有不是?雖然寧國府那麽大的家業也不在乎這三瓜兩棗的,但這一出兒也算是麵子上好看不是。


    再加上賈玦其實論資排輩的話也並不算很遠,當然了,也不算近,他的父親是賈代儒的弟弟。是的,就是在賈族族學裏麵授課的賈代儒,不過實際上也並不親近,老一輩的原因,他也不是很了解。


    不過其實賈玦也不打算靠著賈府過活,所以也並未深究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因為現在的日子,按照賈玦的說法來說就是,他做夢都能笑醒。


    無它,賢妻麟兒,再加上算是衣食無憂的日子,在這座神京城裏麵雖然平凡,但他極其的滿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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