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邪妙情說來說去也是些無關緊要之辭,月胤塵衝她一擺手道:“小丫頭!現在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等著爹爹去辦,你還是趕緊說重點吧!”


    然而邪妙情可是被月胤塵寵溺慣了的,何曾見過他這般急切打斷自己的話。十分不滿的嬌嗔道:“哼!你不聽前因後果,又怎麽知道重點在哪呢?”


    月胤塵無奈,隻得順從她道:“好,好,好!那你快說!”


    邪妙情歪著腦袋想了一想,掰著指頭說到:“反正爹爹也不願聽,那情兒便不說了!這次隨情兒同來的人,有爺爺、若仙師姐、卿兒師侄、白蘇子那個臭小子,還有你令其前往‘臻雲寺’舊址報信的古怪老頭和他的侄兒,以及邪家和姒家的大批子弟!哦,對了!本來雷大叔和狄大叔也要來的,可是爺爺認為這件事情牽扯甚大,而他們尚不會修真法門,來了也幫不上什麽忙,便是被阻了迴去。現在爺爺他們應該離這‘酆都城’也不遠了,想必明日一早便能抵達此處!”


    “明日才能到嗎?”月胤塵聞言大皺眉頭道:“對了!為何擎雲、憐雨兩位師侄,至今還未返迴‘臻雲寺’舊址?按理說,他們也早就該到了啊!”


    邪妙情一臉不解的搖了搖頭道:“師兄和師姐先前都是隨爹爹一同出門的,爹爹都不知道,情兒又怎會知道呢?”


    月胤塵略一點頭,繼而又問她到:“情兒,你方才來這‘酆都城’中,可曾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還有啊!你怎麽會找到爹爹的呢?”


    邪妙情莫名其妙道:“什麽奇怪的事,情兒不知道啊!而且情兒本來也未料到能遇見爹爹,而是這‘酆都城’中此刻家家閉戶,就連敲門也無任何反應。情兒近乎將這‘酆都城’跑了個遍,這才發現唯獨這間屋子還亮著燈,就前來試一試咯!卻不想竟然能在此處撞見爹爹,情兒還真是好運氣呢!”


    聽邪妙情這般說來,月胤塵這才記起此刻‘酆都城’中的百姓,懼怕那詭異的敲門聲,應是早已熄燈躲在被窩裏麵了吧!繼而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道:“真是難為你這丫頭了!既然來了,就先在這柳爺爺家休息取暖吧!爹爹還有要事在身,得先出去一趟。你萬莫亂跑,在這裏乖乖等著爹爹迴來!”


    接過柳汐手中遞來的瓷碗,邪妙情好奇問到:“這麽晚了,爹爹還要去哪兒啊?”


    月胤塵不願邪妙情過多擔心,因此並未言明要去追查‘酆都城’夜半敲門之事,而是對她說了一句去找外出辦事的姒楓朔後,便是對柳成蔭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出門。


    瞧邪妙情聽了月胤塵的話後便不再多問,而是乖乖吃起碗裏的麵來,顯然已是餓極了。柳成蔭又叫過柳汐道:“汐兒,將這小丫頭一人留在屋中,為父不太放心。要不此番行事,就由我和月劍尊一同前往吧!你留在家中照看這位小姑娘便是。”


    見柳成蔭做出如此安排,正在給邪妙情手邊茶杯裏添水的柳汐,卻是迅速放下了手中茶壺,一臉憂慮的說到:“爹!此刻敵在暗我在明,情況尚不清楚!若是就您和月大哥兩人的話,萬一出個什麽岔子,可讓女兒如何是好啊?不行,女兒一定要和您一起才能安心!”


    見此情景,柳成蔭板起臉道:“若是你也同去,讓這孩子獨自待在屋裏的話,萬一她有了什麽閃失,你讓爹爹如何對月


    劍尊交代?行了,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你也無需多言,聽為父吩咐便是!更何況月劍尊的手段先前你也見了,若是我倆同去都不穩妥,那你去了,也隻不過是多一個人遭殃罷了!”


    聽了柳成蔭的話,一臉難色的柳汐尚未應聲。兀自吃麵的邪妙情卻是‘哧溜’一聲將筷子上的麵條吸進嘴裏,繼而口齒含糊的說到:“不就是去找個人嘛!為何這位姐姐緊張成這樣?爹爹,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情兒了?”


    瞧邪妙情有所察覺,月胤塵連忙催促到:“柳姑娘,你就放心吧!有我在,絕不會讓柳伯父有事的。如今情兒丫頭前來,又已耽誤了不少時間。你還是在家好好陪著她,這一趟就由我與伯父前去吧!”


    看月胤塵也是這般說來,又見柳成蔭衝自己不可置疑的點了點頭。柳汐隻好作罷,神色擔憂的再次叮囑了一聲:“那你們可一定要小心啊!”之後,這才目送著二人朝屋外的黑暗之中快步行去。


    來到屋子外麵,星月盡數被厚重的烏雲所遮蔽,漆黑的夜色不見絲毫光亮。好在月胤塵修為在身,而柳成蔭身為‘渡靈人’自也有他的法子,這才不至於讓二人兩眼摸黑,完全辨不清方向和道路。


    凝神戒備、小心翼翼的一路前行,稍不多時,耳邊便是遠遠傳來了吳老三一行人的吆喝聲。聽見吳老三的聲音,月胤塵衝柳成蔭比了一個跟上的手勢。柳成蔭會意,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自己知道近道,瞧月胤塵點了點頭之後,當下也不耽擱,而是邁開腳步率先在前麵領起路來。


    兩人默不作聲一路前行,莫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便是在柳成蔭所領巷道的出口,撞見了畏畏縮縮、擠在一起的三人。


    由於吳老三手中僅一個朱紅色的燈籠照亮,能看見的範圍實在有限。因此雙方普一碰麵,察覺到眼前突然立著兩個黑漆漆的身影後,那姒楓朔便是當先驚叫一聲:“鬼啊!”喊完也不等吳老三兄弟倆作何反應,便是轉身拔腿奪路而逃!


    見此情景,月胤塵頓覺顏麵盡失!忙出口喊到:“楓朔!你鬼叫什麽?是我!”


    聽出這是月胤塵的聲音,姒楓朔已是‘嗖’的一聲竄出老遠的身形,這才猛的停了下來。繼而走迴眾人身側,一臉尷尬的說到:“師。。。師叔祖,原來是您啊!您不是獨自一人跑去埋伏了嗎?怎。。。怎麽又帶了一人在身邊啊?讓徒孫還以為是。。。是。。。對了!這位。。。之前似乎並未見過,不知該怎麽稱唿?”


    然而還不等月胤塵出口作答,對麵已是舉起燈籠瞧清眼前兩人的吳老三,卻是一臉緊張的問到:“柳。。。柳叔,您。。。您怎麽會跟這位小兄弟在一起?不會。。。不會是這個時候了,還恰巧要出來辦事吧?”


    柳成蔭顯然在吳老三兩人眼中頗具威望,淡然點了點頭後,沉聲對二人說到:“原來今晚打更的是你們倆啊!行了!三更已過,後麵的更也就不用打了,你們趕緊迴去吧!”


    聽柳成蔭這般說來,吳老三兩人如遇大赦,連忙將手中燈籠往他手裏一遞道:“多謝柳叔體諒!那我們二人。。。這就迴去了啊!”


    見兩人說完這句話後,便是逃也似的迅速折身,消失在了茫茫黑暗之中。月胤塵不免好奇問到:“柳伯父,他們認得您啊!”


    柳成蔭將燈籠裏的燭火


    吹滅,簡單折了兩折插在腰後,繼而含笑對月胤塵迴到:“都在這‘酆都城’裏討生活,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又哪會不認識呢?而且他倆的營生又與老夫的行當多少有些交際,因此老夫的真實身份,他倆也是知曉的。”


    “原來如此!”月胤塵聞言點了點頭,隨即轉向姒楓朔道:“楓朔,你們這一路行來,可曾發現有何異樣之處?”


    姒楓朔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柳成蔭,繼而對月胤塵一抱拳道:“迴稟師叔祖!徒孫與那兩位大哥自二更開始於這‘酆都城’中兜轉巡夜,如今已是三更天過,卻依然沒有絲毫發現,難不成。。。難不成那詭異的敲門聲,今夜不會響起了嗎?”


    見姒楓朔有此推測,月胤塵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道:“很難說啊!畢竟前兩晚,那敲門的東西可是遠遠避開了我倆所在。再加之今夜我倆又主動出擊來搜尋它們,它們避而不見亦是情理之中。隻是這樣一來,又該如何追查它們的底細呢?”


    姒楓朔聞言大皺眉頭道:“話說迴來,它們到底是如何察覺到我倆的存在,提前避而遠之的呢?”


    然而對於姒楓朔的這個問題,月胤塵似乎也毫無頭緒。隻能輕歎一聲道:“哎!先不管那麽多了,此刻距離日出尚有一段時間,我等再在這‘酆都城’裏轉上一圈碰碰運氣吧!對了,情兒丫頭已是尋到了這‘酆都城’中!據她所言,待得明日天光放亮,我‘葬天神宗’大隊人馬便會趕至。到時候人多勢眾,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些詭異的東西給找出來!”


    聽月胤塵總算帶來了可喜的消息,姒楓朔也再無先前的畏懼緊張,而是一臉歡笑道:“真的嗎?我爹和姑母他們也都來了嗎?這下好了,總算不用畏首畏尾,可以放手一搏了!”


    瞧姒楓朔聽聞大隊人馬趕赴,心中瞬間有了底氣。月胤塵卻是目露疑惑的迴到:“雖然有大批‘葬天神宗’所屬前來應援,但情兒卻說並無擎雲、憐雨兩位師侄隨行!想來月某吩咐他們去辦的事情,這麽長的時間也早該辦完了才是。可直到如今他倆也未返迴‘臻雲寺’舊址,這就讓人有些捉摸不透了啊!”


    “啊?”見月胤塵竟是如此說來,姒楓朔歡愉的神情瞬間凝固,繼而轉為一臉擔憂道:“怎。。。怎麽會這樣?師叔祖!我爹和我姑母,該不會出了什麽事吧?”


    月胤塵像是安撫的衝他搖了搖頭道:“理應不會!以他倆遍淨天境初期的修為境界,在這凡俗界中近乎無敵!還能出什麽事呢?好了!你也莫作多想了,眼下還是處理這‘酆都城’中的事情為先吧!待此間事畢之後,我便立刻著手去尋他們。”


    雖然月胤塵的話不無道理,但此刻聽在姒楓朔耳中,卻也難以令其心安!隻是眼下身在這‘酆都城’中又被夜半敲門的詭異事件纏身,實在是無法抽身離去,便也唯有點了點頭道:“這。。。一切謹遵師叔祖吩咐便是,徒孫。。。徒孫自當從命!”


    看他一臉為難神色,月胤塵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不會有事的!行了,我們也抓緊時間繼續探查吧!早一刻解決這裏的事情,便能早一刻去尋你爹和你姑母的下落。事不宜遲,我等這便動身!”


    姒楓朔聞言,自也不便做猶豫!而是跟著月胤塵和柳成蔭的腳步,繼續在這‘酆都城’中探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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