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見柳汐先聲奪人,說的卻也頭頭是道!月胤塵細想之下似乎確實如此,隻得再次開口道:“柳姑娘,在下唐突之舉,實在是抱歉的很!不過在下真的不是壞人,還望姑娘莫要怪罪!若是姑娘實在不願見麵一敘,那在下隔著房門問你幾個問題,不知姑娘可否據實相告?”


    聽月胤塵換了這般說法,柳汐猶豫片刻,似乎是在和柳成蔭商量著什麽。半晌之後這才聽聞她的聲音傳來道:“好。。。好吧!但是你問我問題,我據實相告以後,也會問你一個問題,你也得實話實說,你可答應嗎?”


    月胤塵麵露一絲淺笑,對柳汐迴到:“一定!”


    這柳汐又接著道:“對了!你既然已經知道我和我爹乃是‘渡靈人’一脈,行走於陰陽兩界之間身懷法術修為,所以你說的話是真是假,我倆自能分辨,還望你不要信口雌黃才是!行了,你要問我什麽,隻管問來吧!”


    月胤塵思忖片刻,繼而問出了第一個問題:“柳姑娘,關於最近‘酆都城’中突發夜半敲門之事,你們到底知道多少?”


    聽月胤塵問的問題範圍寬泛,毫無針對性可言。柳汐看了一眼同樣微皺眉頭的柳成蔭,繼而語氣飄忽的答到:“說實話,這件事情我們父女兩人所知還真的不多!而那詭異的敲門聲,在我家門口也僅僅響起過一次。不過由於我和我爹乃是‘渡靈人’的身份,因此對活人或是鬼物的氣息都有很敏銳的直覺。但是那天晚上當我開門之際,卻是未能在門外感受到絲毫氣息,實在是讓人納悶的很!但從那些聽聞敲門應聲繼而身死之人魂魄盡數不見的情況來看,這件事情絕非尋常人等所為,可。。。可也不是鬼怪作祟!”


    “什麽?”見柳汐道出這般隱秘,月胤塵大為震驚道:“那些身死之人的魂魄盡數不見了嗎?那這些魂魄會到哪裏去了?”


    聽出月胤塵語氣之中的詫異,柳汐卻是答非所問道:“哎呀,這是第二個問題了!現在該我問你,而不是你問我。你這個問題,要等你迴答了我的問題之後,我再來告訴你!”


    想起剛剛說好的約定,月胤塵苦笑一聲道:“好!那姑娘想問在下什麽呢?”


    柳汐聞言不假思索的問到:“我問你:你是何方人士,姓啥名誰,來這‘酆都城’中做什麽?還有你怎會知道我家姓劉的?”


    月胤塵聞言摸了摸鼻尖尷尬接到:“柳姑娘,你這可不是一個問題啊!”


    柳汐不耐煩的反駁道:“哎呀!反正我問的這些都無關大雅,你就當做一個問題迴答好了!”


    “這。。。”月胤塵心頭雖覺有失公平,但畢竟此番有求於人,而自己也不願與女子計較。繼而暗自點頭道:“好吧!在下姓月名胤塵,祖籍‘天帝山’下‘芙鸞鎮’上!來這‘酆都城’乃是由於一位對在下十分重要的人,似乎被人擄到了這‘酆都城’中,因此循著線索追查而來!


    至於姑娘家的姓氏,則是在下所住客棧的夥計相告。”


    “原來如此!”柳汐一副了然的語氣道:“那個。。。他,那客棧的夥計,這些日子還好嗎?既然他對你提起了我,那他。。。他有沒有說過想我?”


    “呃!”月胤塵猶豫片刻,正想將那客棧夥計打算另覓佳偶的心思告訴柳汐。豈料從未與他對話的柳成蔭卻是突然插言到:“等等!年輕人,你說你叫月胤塵,祖籍在‘天帝山’腳下的‘芙鸞鎮’嗎?”


    見柳成蔭終於開口與自己交談,月胤塵暗道:這下溝通起來卻是方便多了!當即恭敬迴到:“正是!”


    聽聞此言,柳成蔭的語氣帶上幾分驚詫到:“你可是江湖中人口中盛傳的‘承影劍尊’月胤塵?”


    瞧這柳成蔭竟然還知道自己的名號,月胤塵會心一笑,不卑不亢的答到:“區區虛名,也隻是江湖朋友抬舉罷了,實在不足掛齒啊!”


    月胤塵雖然沒有直麵承認,但話裏的意思卻是顯而易見!然而聽他如此說來,這柳家之中卻是突然沒了聲音。稍不多時,隻見眼前的房門被開啟了一道縫隙,透過屋中微弱的光亮,一個半壯老漢探出頭來,看了他一眼後,麵露欣喜之色說到:“老夫不知是月劍尊造訪,先前多有得罪之處,還望劍尊海涵!快,快!劍尊裏麵請,有什麽話咱們進屋再說。”


    見得知自己的身份之後,柳成蔭的態度已是大為轉變。月胤塵含笑點頭道:“深夜叨擾,還望柳伯父莫要見怪才是啊!”


    將月胤塵讓進屋裏,柳成蔭連忙對柳汐吩咐道:“還傻站著看什麽,趕緊給月劍尊沏茶啊!”


    此刻正盯著風流瀟灑、英俊不凡的月胤塵,一臉癡楞、不知所措的柳汐,聽聞自己老爹讓去沏茶,這才恢複了些許神智,俏臉含羞道:“是,爹爹!月。。。月劍尊請稍後,小女這便去給您泡茶。”


    月胤塵聞言混不在意的一擺手道:“柳姑娘不必麻煩了!此刻距離三更時間臨近,我等還是趕緊商議要事為先吧!”


    聽月胤塵這般說來,柳汐卻是不敢忤逆父親的意思,連忙提起了房門背後爐灶上燒著的開水,去牆根擺放的立櫃中尋找茶葉。


    而柳成蔭則是請月胤塵坐在了茶幾旁道:“月劍尊!您的英武事跡,先前老夫也有所耳聞。但江湖紛說以訛傳訛,將您傳的神乎其技,還說您已然踏入修真之道,並且打算在這凡俗界中開創先河,建立令一眾江湖人士神往的修真門派,不知這件事情可否屬實呢?”


    月胤塵淡然一笑,模棱兩可的點了點頭道:“不瞞柳伯父,晚生確實有此打算!”


    “哦?”見月胤塵直言不諱,柳成蔭點了點頭,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複雜起來。看了幾次月胤塵淡然的笑容,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瞧他這般表現,月胤塵不免好奇道:“柳伯父可是有事相告,但說無妨便是!


    ”


    然而聽月胤塵相問,柳成蔭卻還是擺出一副扭捏姿態,似乎這番話語極難開口一般。倒是為月胤塵沏好茶的柳汐,瞧見父親的為難神色,將茶杯輕輕放在月胤塵的麵前,繼而輕啟朱唇道:“月。。。月前輩,其實我爹聽聞您打算開宗立派,引領凡俗武林人士踏入修真一途時,心裏是存著許多輕蔑與質疑的!因為在他看來,凡俗界已經數千年未曾出現過修真者了,而凡人愚昧無知,對一些自己不曾掌握了解的技藝、手段便奉為仙法。故此父親認為您也隻是與我們‘渡靈人’一般,學習了某種不為人知的簡單法術,便。。。便糊弄武林人士說是修真之法,借以揚名立萬,抬高自己的身價罷了!”


    “哦?”聽柳汐說出柳成蔭這般表情的緣由,月胤塵笑容不變,將她放在自己眼前的茶杯端起,抿了一小口後,看向柳成蔭道:“柳伯父,柳姑娘說的可是您心中所想?”


    柳成蔭懊惱的瞪了一眼柳汐,但也不再做作。正色對月胤塵迴到:“月劍尊!這丫頭雖然不知輕重、口無遮攔,但所述俱都屬實!說來您別見怪,就拿我‘渡靈人’一脈,平日裏協助冥界鬼差捉拿那些新死鬼魂的法術來說,若是放在常人眼裏,那可是不得了的功夫。但實際情況我們‘渡靈人’卻是清楚的很,那些粗淺法術,也隻是對不過頭七的新鬼有效,甚至遇到一些武林高手,都難登台麵對敵。老夫雖然不知道您的那些功夫看著如何,但這話裏的意思,您應該不難理解吧?”


    “所以您覺得晚生想要在這凡俗界中建立修真門派,隻是裝神弄鬼罷了,而並非擁有真才實學?”聽了柳成蔭的話,月胤塵一臉平靜的問到。


    “這。。。”看不出月胤塵古井無波的臉上,掩藏著何種心思。柳成蔭狠狠一咬牙道:“月劍尊!您的威名早已震詫江湖!即便說要在門派林立的凡俗界中自立門戶,想必慕名而來的武林新秀也是應接不暇,又何必搞這麽大個噱頭吸引人呢?若是最終無法達成您所說的那般承諾,豈不是無法收場了嗎?”


    這是月胤塵自打向凡俗武林宣布要建立修真門派以來,第一次聽到質疑不屑的言辭。這才明白原來並不是所有人都信任看好他的舉動,繼而低頭沉思了片刻道:“柳伯父的疑慮也不無道理!畢竟晚生行走江湖的時間不長,而六年之前一戰成名之際,就連自己也不知道所用的竟是修真功法!因此江湖上勢必有許多道聽途說的人,懷著和柳伯父一般的心思!今日若不是被您提醒,晚生倒還真的忽略了這一點啊!不過柳伯父您放心,晚生以‘承影劍尊’的名號作為保證,建立修真門派一事絕非虛言!”


    聽月胤塵這般說來,柳成蔭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卻是不再搭話。而坐在一旁目光不離月胤塵半寸的柳汐卻是突然開口道:“口說無憑!那個月。。。月劍尊,您若真的是位修士,能否給我們父女展示一番您所謂的修真功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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