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熵卻並沒有立刻給出什麽迴應,隻是盯著他脖子上的戒指看,目光黑沉沉的。


    二人的姿勢一上一下,遲雪洱卻覺得是他在被俯視。


    直到他等得有些氣餒時,才聽到陸熵壓低嗓音開口:「過來。」


    遲雪洱微鬆了口氣,抬腳往他那邊走。


    陸熵也同時將座椅後滑,在遲雪洱走近時抓住他的手腕,順勢將人推到後麵的書桌。


    這套動作行雲流水,遲雪洱都沒怎麽反應過來,隻感到後腰微微一酸,似乎抵到了堅硬的桌沿,就這麽被困在男人與書桌中間。


    「怎,怎麽了?」


    即使他再遲鈍,也察覺出這個姿勢有點不太妙,遲雪洱睜大眼睛,雙手下意識扶住陸熵結實的胳膊。


    陸熵微仰起頭,雙臂虛虛圈著他,雖然什麽都沒做,卻還是讓遲雪洱感到極強的掌控欲和壓迫感。


    「戒指的事我沒有生氣。」


    遲雪洱本來還在緊張,突然聽他轉迴話題,心神也被拉迴來一些,垂眸看著他。


    這個角度看,男人五官的立體度更加優越,高鼻深目,說話時脖間的喉結清晰起伏,荷爾蒙爆棚。


    「那你,晚上迴來後就一直很不開心,也不怎麽跟我說話……」遲雪洱小聲說,語氣中夾著一點委屈。


    他們明明那麽久都沒見過麵了,看到他迴來,遲雪洱本來是很期待也很興奮的,卻沒想會被他用那種冷漠的態度對待,熱切的心情被澆了一盆冷水,心裏的落差可想而知。


    遲雪洱悶悶的想,壓根沒意識到這種思維和心態在某種程度來說,已經是在朝著對陸熵的依賴轉變。


    「我沒有不開心。」陸熵繼續說:「隻是有一點沮喪,我們已經相處這麽久了,我卻仍然沒有讓你完全放下對我的戒備,覺得自己很失敗。」


    遲雪洱沒想到他會這麽說,尤其他的語氣和神色還如此嚴肅,心裏一慌,忙著急搖頭:「沒有,你做得已經很多了,對我也很好,處處都很照顧我,我真的很感激你的。」


    陸熵無奈嘆氣:「我不需要你的感激。」


    「那……」遲雪洱麵露迷茫:「我需要怎麽做?」


    陸熵看著他的目光變深,手指將他細白頸子上的銀鏈勾出來,婚戒墜在尾端晃動,幽幽泛著冷光。


    陸熵盯著戒指,眼尾下垂的弧度顯得很柔和:「什麽都不需要做,我已經知道你的心意了。」


    遲雪洱疑惑地偏一下頭。


    陸熵隨後又把戒指放迴去,掀開衣領時指腹無意剮蹭到鎖骨上細嫩的皮膚,激起遲雪洱一陣微弱的顫慄。


    太敏感了。


    讓他不禁又想起不久前那個旖旎粉色的夜晚。


    陸熵垂眸,幫他將衣領重新理得平整,語調低啞:「就這樣戴著吧。」


    「……哦。」遲雪洱視線跟著他的動作走,雖然聽他這麽說了,但想到下午的事,心裏總還是有幾分過意不去。


    猶豫須臾,還是低聲說:「我以後會改的。」


    陸熵抬眼:「什麽?」


    遲雪洱還沒迴答,耳根就已經有些微微發燙,纖長的睫毛垂落,在眼瞼投下濃密的陰影,撲閃撲閃:「就是配合練習的事,下午在車裏時是因為太突然了,如果提前有準備的話,我反應也不會那麽強烈的……」


    雖然沒有明說,但當事人就是他們兩個,陸熵一聽便旋即瞭然。


    內心微訝,抬眼看向他,遲雪洱或許是太害羞了,剛才那些話估計也是克服羞恥鼓足勇氣才說出來,說完就半閉上了眼睛。


    那雙黑白分明的漂亮雙眸被濃密的長睫遮擋,卻依然看得到裏麵細碎瀲灩的水光,在光線下顯得愈發明艷昳麗,讓人看著便不由屏息。


    陸熵喉結滾動,聲音暗啞:「如果準備好就可以嗎?」


    遲雪洱睫毛抖得更快,小小聲「嗯」了一下。


    「那現在準備好了嗎?」


    遲雪洱愣愣,不等他迴答,下頜便被一隻大掌捏住壓低,陰影貼上來,嘴唇被輕柔含住。


    第24章 24


    唇瓣上傳來一點被輕輕碾住摩擦的觸感, 帶著一點很淡的咖啡香,柔軟到不可思議。


    遲雪洱大腦一片空白,眼睛睜到最大, 身體也僵硬到完全不聽他的使喚。


    這抹觸感隻是短暫的停留了幾秒,男人很快就離開, 掀起長睫, 目光一瞬不瞬地望著他,黑眸中包裹的霧氣濃鬱得快要淌出來:「嚇到了?」


    遲雪洱傻了似的,聞言眼珠子遲緩地轉動了兩下,才重新聚焦視線, 剛低頭就看到陸熵近在咫尺的麵孔,還有那雙淡粉色的唇瓣。


    遲來的情緒在此契機下迅速爆發,遲雪洱瞳孔劇烈地震動,唿吸也變得急促, 臉蛋更是全然紅透了,紅暈順著臉頰的皮膚一路爬到耳後和白皙的脖子,整張小臉像極了一顆紅澄澄的小柿子。


    陸熵微默了默,看他如此大的反應, 也不敢再繼續做什麽, 捏著他下頜的手也收了迴來, 放低聲音輕哄:「沒事了,我不會再這麽做了,你別害怕。」


    話雖如此,那隻手臂卻並沒有完全拿開, 隻是放到了下麵, 依然圈在遲雪洱腰側,防止這小少爺一時驚慌, 真的會像隻被踩了尾巴的小兔子一般被嚇跑。


    遲雪洱聞言微喘了兩口氣,艱難地眨了眨眼,睫毛上還掛著濕漉漉的水意。


    他剛才雖然反應大,但這都是身體不自控的本能應激,其實大腦一早就已經慢慢恢復冷靜,尤其此刻看著男人無奈又寵溺的眼神,更是難為情,覺得自己剛才的表現實在過於誇張和不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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