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間香氣似乎變得更濃了,弄得陸熵脊椎發麻,唿吸也跟著快了起來。


    「洱洱?」


    陸熵又低低喚了一聲,這次卻沒有再得到迴應。


    竟然真的這麽快就睡著了,陸熵麵無表情地怔了幾秒,搖頭苦笑。


    他似乎該慶幸之前遲雪洱每晚睡前都安靜得像個木頭人一樣的好習慣,如果每天都像剛才那麽來一次,那對他來說真的不是什麽好事。


    這之後陸熵下床去浴室沖了個冷水澡。


    但這一晚似乎註定不會平靜如常地度過,半夜時分,陸熵還在熟睡的夢中時,卻感到了一陣燥熱,他開始以為是被子蓋嚴了,便稍稍挪開了一些。


    但挪開也隻稍稍好了那麽一瞬,沒過幾秒又再度熱起來,並且比剛才溫度還要高,像懷裏摟了個正唿唿燒著的小火爐。


    陸熵體溫本就高,這麽熱下去自然睡不著,也逐漸意識到這陣熱源來得不太正常,睜開眼睛,睡意朦朧地望著眼前的黑暗。


    「嗯……」


    一聲呻.吟突兀地驚破滿室的沉寂,陸熵如夢初醒,很快意識到這個聲音應該是遲雪洱發出來的。


    鑑於這小少爺風吹就倒,日曬就化的男版林妹妹體質,陸熵腦子裏第一個念頭就是可能又生病了,心中一緊,立刻低頭查看。


    遲雪洱睡著後果然又不老實地滾到他胸口,一條手臂還八爪魚似的緊緊扒在他腰上,陸熵無奈又好笑,去拿他的胳膊時,卻被他身上過高的溫度嚇了一跳。


    怪不得剛才半睡半醒間覺得懷裏像揣了個火爐,原來熱源就來自這個小傢夥。


    難道真的發燒了,陸熵皺眉,抬手在他臉頰上輕拍:「洱洱,遲雪洱?」


    懷裏的人沒有反應,隻是哼哼唧唧地發出些沒有意義的音節。


    陸熵幹脆把人掰下來,轉身將燈打開。


    燈光乍明,將房間內的一切景象都清晰照亮,陸熵看清遲雪洱此刻的模樣時卻被驚得內心微震。


    深藍色的絲絨被淩亂堆皺,遲雪洱半蜷著身體側躺在上麵,他似乎很熱,黑髮被汗水濡濕,貼在光潔的額頭上,臉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睡衣的扣子也被他自己扯開好幾顆,鎖骨和雪白的胸·口都露在外麵,上麵的膚·肉沁出細汗,又粉又紅,細膩得仿佛輕輕一掐,就能感受到滿手豐·盈美好的觸感。


    陸熵聽到自己喉結滾動的聲音,看著這幅幾乎可以說是活色生香的畫麵,足足用了好幾秒才讓自己收迴精神。


    彎腰用手輕拍遲雪洱的臉,試著喚醒他的意識:「洱洱,醒醒。」


    遲雪洱本就是半睡半清明的狀態,像是被夢魘纏住了似的,被叫了好一會才顫抖著睫毛緩緩掀起眼皮,眼珠濕濕黑黑的,像蒙了一層氤氳的霧氣,水光在裏麵搖晃。


    「陸熵……」遲雪洱努力分辨著麵前的人形:「我好熱。」


    陸熵唿吸有點沉,用手背在他臉頰和頸脈處都探了探:「除了熱還有什麽不舒服的感覺嗎?頭暈不暈,身體疼不疼?」


    他問的都是發燒會有的症狀,而遲雪洱現在的情況也的確很像是發燒。


    遲雪洱卻遲緩地搖頭,望著他的眼神中有迷離,卻也夾了一絲羞澀,咬著唇瓣,無意識悄悄蜷縮起膝蓋,把雙·腿併攏藏起來。


    如此欲蓋彌彰的小動作怎麽可能逃得過陸熵的眼睛,往他下·麵看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什麽。


    「那裏不舒服?」陸熵微垂下眼,聲音也沉了許多。


    還好,並不是生病。


    遲雪洱似乎覺得很丟臉,但又實在難受,輕輕吸了下鼻子,臉上快燒出了彩霞。


    他想伸手拉被子遮住,聲音含糊顫抖:「你別看,一會就好了……」


    陸熵卻不留情地將被子扯開,握住他的手,垂眸盯著他:「這種事情不可以隻靠忍著,對身體不好。」


    遲雪洱秀挺的鼻尖上沁出細汗,身體被滾燙的熱度炙烤得微微顫慄,明明腦子也已經混沌不清了,卻還是努力跟本性做著抗爭:「不要。」


    好可憐,越是可憐,就越忍不住想讓人欺負。


    陸熵微眯了一下眼睛,嗓音渾濁:「為什麽害怕,以前沒做過嗎?」


    遲雪洱搖著頭,半邊臉頰藏進柔軟的枕頭裏,帶著哭腔的聲音細細軟軟:「……很少,我不喜歡。」


    怪不得如此生澀。


    陸熵的心被什麽東西觸動,將他的臉輕柔地從枕頭裏挖出來,指腹蹭掉他睫毛上的晶瑩。


    「我幫你。」


    遲雪洱身體驀地僵住,睜大濕潤的雙眼,眸光裏盡是不可置信:「不,不麻煩你了……」


    他想往後躲,後頸卻被一隻大手掌住,動作間充滿陸熵慣有的控製欲,這意味著什麽遲雪洱自然十分明了,也逐漸感知到了危險,抬起頭,望向陸熵沉黑的雙眸。


    「不用怕。」陸熵嗓子很啞,說話的聲線和語調卻是十分的溫和:「這種事做好了會很舒服的,我教你。」


    如果說聲音有魔力,那此刻的陸熵絕對是最成功的魔法師,遲雪洱被他低磁的聲線擄獲,眼神中的戒備和抗拒稍有鬆動。


    「放輕鬆。」陸熵便順勢繼續誘哄,手掌在他緊繃的肩胛骨和脊背上溫柔輕緩地觸碰,一下一下撫平他的情緒。


    遲雪洱漸漸被安撫下來,長長吸了口氣,雖然心境逐漸恢復平靜,可身體上的折磨卻仍然沒有停止,尤其現在陸熵還靠他這麽近,強烈厚重的氣息將他全身毫無縫隙地覆蓋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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