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gi摁一下桌上座機的快捷鍵,拿起聽筒叫護工把草廬帶進來。


    話筒裏卻突然漏出聲音,說草廬被醫院的輔警帶走了。


    撕啦一聲,正安靜坐在沙發上答題的某人手一抖,手中的筆突兀畫出紙外。


    隨即若無其事撫平變皺的劃痕,一言不發埋頭寫字。


    gigi若有所思瞧了一眼,湊近話筒,輕聲說:“先帶到我這兒來,一味的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黃醫生,是院長說的,他破壞公物,需要去禁閉室裏關一天,這是規矩,你應該清楚。”


    gigi手指繞著電話線,越聽眉頭皺越緊。


    “總之先送到我這兒來,院長若是問起,就說是我說的。”


    那頭停了許久,才猶猶豫豫答了聲好。


    坐在沙發上的女人,突然暗暗舒一口氣,停了很久的筆,這才重新動了起來。


    gigi無聲勾唇。


    還說不認識,那這麽緊張幹什麽?


    等待的時間很是無聊。


    gigi站起來擺弄一下座位旁邊的綠植,又澆了些水。


    手摸到胸前口袋裏的煙盒,想抽一口煙打發時間,卻突然記起旁邊還坐著個人。


    手自然垂下,摸起桌上的筆轉了一會兒。


    實在沒事做,她迴到桌前翻看著靜之剛剛拿出來的戶口本。


    她家所處的社區雖然不是市中心,但也是位置絕佳的郊區別墅群。


    能買得起那個位置,這個女人又怎麽會去做辛苦的武行呢?


    gigi想不通。


    在室內踱步好幾圈,腳後跟都走酸了,心裏暗罵好久,到底把人送哪兒去了,辦公室的門這才被敲響。


    “叩叩叩!”


    門把被擰開,有些潮濕的空氣灌入,期間夾雜著輔警不耐煩的推搡說話聲,還有草廬低沉的反駁。


    “我自己會走,再動手動腳,我就對你們不客氣了。”


    靜之僵了一下,不禁撇嘴。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都這種時候了,他還是這麽頭鐵。


    藍色的身影映入眼簾。


    剛脫離束縛半天的草廬,此時又被穿上了拘束衣。


    兩個輔警二話不說,押他進來後,又把他綁在剛剛靜之坐的那塊靠背椅上。


    “這是院長交代的,這個人有暴力傾向,我可是奉命行事啊。”


    一輔警抬頭跟一臉不悅的gigi解釋。


    gigi用力閉了一下眼,環著胸把兩個莽漢趕出去, “在外麵等著吧,我問完話就叫你們。”


    草廬在進屋時看一眼靜之後,就挪開眼神了。


    此時他的腦子裏全是剛剛看到的東瀛鬼王的影像。


    以至於他現在看gigi的眼神,都變得有些不善。


    道魔不兩立。


    既然剛剛鬼王出現在那個“幻術箱”裏,也不排除是妖姬包庇他在這兒的可能。


    任誰被草廬用這種眼神看著都會不悅。


    gigi靠迴椅背上,有些無奈的問:


    “為什麽這麽看著我?”


    “我早上跟你解釋過了,我不是施施,也不是什麽妖姬,我是這間醫院的心理醫生,你可以叫我gigi,我會盡量幫你的。”


    草廬不語,隻是一味的對她保持警惕。


    gigi無奈,想到他剛剛突然的暴力舉動,她從抽屜裏拿出磁帶,放進播放器裏。


    草廬對她手邊的播放器有些好奇,看了一眼後,目光又挪迴身上的束縛帶上。


    “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沒必要綁住我吧。”


    靜之突然笑一聲,抬頭說道:


    “你打爛人家的電視,人家不叫你賠都不錯了。”


    “電視?”草廬疑惑皺眉,隨即又堅定神色,“不,是幻術箱,我剛剛看到扶桑鬼王了,不能讓他出來,否則就會生靈塗炭。”


    gigi扶額,看來他是真有病。


    她深吸一口有些冰涼的空氣,醒醒腦子,耐下性子問:“你是不喜歡電視?亦或是……不喜歡電視裏的畫麵呢?”


    問話間,她噠的一下,輕輕摁下播放鍵,然後把屏幕轉過去對著草廬。


    黑色的屏幕上突然出現畫麵,聲音傳出。


    草廬渾身一震,兩手緊緊把住椅子扶手,背部緊貼靠背,仿佛電視裏的櫻花國武將就要奪屏而出。


    靜之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來。


    gigi一介凡人看不到,她卻是看到了。


    草廬身上此時法力突然極速流動,甚至到了外放的程度。


    隨著他愈發專注的觀看,他的法力齊聚三焦,草廬的頭頂開始冒出股股白煙。


    下一刻,他連人帶椅,開始緩緩升空。


    gigi跟著站了起來,做心理醫生這麽些年,她從未見過這種匪夷所思的畫麵。


    難道…他有特異功能?


    “你,你快下來!上麵很危險啊!”


    靜之想過去把他拉下來,但是又怕被他說她故意套近乎,不矜持。


    於是冷著臉倔著眼神湊近一步,死死守在他椅子下方。


    也不動手救他。


    隻要他不死不受傷,她管他喜不喜歡她呢。


    gigi見他開始不停顫抖,冒冷汗,好似走火入魔了,嚇得趕緊拿起遙控把電視關了。


    敵人突然消失,草廬一個泄力,從空中落下。


    完了,飛兩米多高,就這樣被綁著掉下來,不得摔斷尾椎骨。


    gigi嚇得捂住雙眼,靜之兩手伸出,穩穩托住兩側的椅子把手,草廬隻覺得下降的速度突然一緩,然後就被輕輕放迴地麵。


    這一幕讓他想起他初來這個世界時,被她救的那一幕。


    愧疚心又起。


    草廬開始反思他今天對她的態度跟說過的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剛扭過頭想朝她道謝,就看到她如同一個幽靈一般,退迴沙發上坐下,看都沒看他一眼,低頭做她的題去了。


    道謝的話噎在喉嚨口,不上不下,憋得他有些難受。


    最先開始避嫌的是他,這會兒他突然湊近的話,豈不是又會讓她重燃希望。


    草廬隻能選擇冷處理。


    雖然有些不妥,但他目前自身難保,確實沒其他辦法了。


    他轉迴頭麵對gigi, “你不是妖姬,那就肯定是施施了,不過你幾時練到這麽高的道行,竟然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對鬼王唿之則來,揮之即去呢?”


    gigi頓了一下,順坡騎驢問:


    “其實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麽你一下叫我妖姬,又一下叫我施施呢?可不可以告訴我?”


    “可以。”


    屋內輕滴一聲。


    是錄音機開啟的聲音。


    草廬不懂,靜之也沒打算管。


    她也想聽聽這個草廬跟gigi之間,到底有什麽淵源。


    “你前身原名叫施施,是宜水縣施家鎮人。”


    “被鬼王山的扶桑鬼王垂涎逼婚,父母雙雙死於鬼王的淫威之下。”


    “你為了挽救全鎮百姓,所以忍辱下嫁。途中刺殺鬼王失敗,被其攝去魂魄,最後化為妖姬。”


    gigi認真點頭,看似在迴應他,其實已經在病曆本上順手寫下:


    中重度幻想症,具體有待臨床考證。


    “然後呢?你跟這件事有什麽關聯?”聽得出神的靜之突然發問。


    見她還願意跟他搭話,沒怎麽跟女人處過的草廬暗暗鬆了口氣。


    他扭頭朝靜之微微點了下頭,“恩人既已發問,草廬也沒什麽可隱瞞的。”


    “我就是隨便問問。”她裝作不在意似的,把卷子搭在腿上,邊寫寫畫畫,邊說一句:“你不想說的話可以不用說。”


    草廬輕輕搖了下頭,認真迴複:


    “沒什麽不能說的。”


    “我本是施家鎮外三十裏處一遊道,施家鎮上的眾人憐施施姑娘家中慘遭橫變,於是便求到我這兒來,叫我助她一臂之力。”


    “奈何,我去時,施施姑娘已經遇害。”


    “與鬼王交手時,我那不成器的大徒弟,誤開天門,這才把我與兩個徒弟一同吸入天門,落到此處。”


    憶至此,草廬眉頭緊鎖,轉向gigi接著說:


    “那鬼王一同被吸入天門,我懷疑他極有可能也落入此地,事情迫在眉睫,我希望你能早點放我出去。”


    gigi此時非常想鼓掌。


    這故事被他編得有零有整,又刺激又讓人感動得淚眼汪汪,他不做編劇真是可惜了。


    靜之則是托著下巴,陷入沉思。


    果然,在穿越時她就說踹到了什麽帶殼的東西,原來那玩意兒是穿著武士盔甲的鬼王。


    早知道是這樣,她就多踹兩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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