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蔗姑你坐會兒,我做鹽焗雞給你吃呀。”


    蔗姑坐在亭子裏,手裏夾著根煙,笑眯眯地對靜之說:“好啊,麻煩你了!”


    靜之搖搖頭,隨手逮了隻雞,朝蔗姑笑得開心,又一臉期待說:


    “等會你再給我講講那道長的八卦,我剛剛聽一半呢!”


    “好啊,反正我閑著沒事幹。”蔗姑享受的往後靠,腳下一蹬,搖椅又開始咯吱咯吱的搖了起來。


    啊~原來師兄過的是這種日子,他可真是爽死了!


    她也想要這種會做飯,會跟她聊天,還會哄她開心的貓貓啊!!!


    一想到晚上還有香香軟軟的小貓咪暖床,蔗姑開心的朝著站在一邊,臉黑成翔的林九一挑眉,“師兄啊,要不我多住幾天好了,我跟她不知道多聊得來哦~”


    林九後槽牙差點咬碎。


    “明早你就給我迴去,你那廟不用看了嗎?!”


    “哎呀,就幾天時間沒關係的,不要那麽小氣嘛,我可以給你交房租啊。”


    “不行!”


    蔗姑雙手合十,“我就是想你了,要不……”她豎起一根手指,“再多待一天?”


    “……最遲明天下午你給我迴去!”


    “咯吱!”


    蔗姑用力往後靠,藤椅又開始搖晃起來。


    她白嫩的手指朝旁邊彈了彈煙灰,又猛吸一口煙,然後叨叨一句:“小氣鬼!”把煙往林九的方向噴。


    林九後撤一步,避開那團飄過來的煙,嘴角突然勾起一個微不可察的笑容。


    他才不告訴她,靜之討厭煙味呢。


    林九拎著都快曬成魚幹,開始翻白眼的魚,三兩步越過那個幼稚得不行,還在拿腳絆他的師妹,快速走進廚房。


    ……


    剛一進門,就看到靜之在拔雞毛。


    “要不要我來就好?”她抬頭問。


    “不用,你忙不過來。”


    撩袖子,殺魚,煎魚,放水,一氣嗬成。


    林九動作極快,沒一會兒就蓋上鍋蓋,朝靜之走來。


    她怕養太久的雞肉會太柴,所以挑的是剛養了幾個月的雞,未成熟的雞幼毛挺多,她拔了半天,還是不怎麽幹淨。


    “阿九,來得正好,幫幫……”


    看著覆蓋在她手背的大手,靜之臉色微紅,下意識抬起頭朝門外看了看。


    好在,門外沒人。


    “你幹嘛?”她壓低聲音問。


    蔗姑以前可是喜歡林九的,在她麵前跟林九過於親密的話,實在傷人心,她不想就這麽失去一個朋友。


    於是靜之開始掙紮。


    哪知他的手跟鉗子似的,越捏越緊,卻很有分寸,不會捏痛她。


    她鬼鬼祟祟的朝外頭又看了一眼,確定沒人後,她伸長脖子親了他一口,“好了,放開我嘛,人家等著吃飯呢。”


    林九垂眸,看著她浸在水裏的手背,心裏有些發堵,“晚上不許跟她睡,你得迴來。”


    靜之拔雞毛的手指微頓,抬頭瞄了一眼他緊抿的嘴唇,又趕緊垂眸掩去眼底的笑意。


    她裝作有些為難的樣子說:


    “可是我剛剛答應她了,反悔不太好吧。”


    林九微微凝噎。


    “而且,她上迴救了我一命。”


    林九微凝噎。


    “那天你惹我生氣,是她哄我的,還給我一大包糖呢。”


    林九凝噎。


    “剛剛在鎮上,你不是還拜托她照顧我,這個人情也要還一下呀。”


    林九噎。


    “而且,她性格真的很好,一點不扭捏,我真的蠻喜歡她的。”


    林九噎不住了。


    “那也不用……跟她一起睡,義莊空房間多的是,我可以叫文才打掃一間出來給她住。”


    靜之:“她好不容易來一趟,飯桌上問她正事兒不太好,姐妹睡前都會談談心的,到時候我找她問問看有沒有線索嘛。”


    瞧見林九還皺著眉猶豫的樣子,她壓低聲音說:“就一晚,她是女孩子耶,沒事的。”


    林九反問:“要是我跟秋生睡一起,你什麽感受?”


    靜之:“……師,師徒情深?”


    “……”


    “好啦。”靜之又啄了一口他的側臉,然後溫柔的注視著他的眼睛問道:


    “想不想早點跟我成親?”


    林九這輩子可能是個處女座,他又糾結上了。


    說想,是不是太不矜持了,說不想,她肯定會傷心的。


    然而想的欲望太強烈,猶豫了也就一秒,他就紅著臉點點頭。


    看到他點頭的瞬間,靜之的心弦猛的被撥動了一下,她終於久違的害羞上了。


    兩個紅著臉的人麵麵相覷,過了好一會兒,靜之拿著濕漉漉的一根手指抵住他靠過來的肩膀,“既然想的話,是不是要盡快查明真相,將兇手一網打盡呢?”


    林九捏住他肩上那根手指,心不在焉的點點頭,眼神卻無比專注的盯著她臉上的紅暈看。


    她好像很少害羞呢,她害羞的樣子也好看。


    “反正今晚我跟她睡了哦。”她說。


    這迴林九沒有再阻止,反而化身盯人狂魔,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靜之被他盯得幹活都不利索了,於是嗔他一句:“你是進來幹什麽的,幫忙還是看我?”


    “……我幫你。”


    ……


    兩人幹活速度就是快,就是林九仿佛是個被動型人格,一旦他感覺到靜之可能要被搶,或者即將有被搶的風險,他就開始愈發黏糊了。


    林九今天不坐在飯桌主位了,反而跟靜之擠在一張長凳子上,好方便照顧她,也方便阻止對麵毛手毛腳的蔗姑。


    蔗姑無所謂啊,此時她抖著腿,一手夾著煙,一手拿著雞腿,快活賽神仙。


    “師兄啊,這種小貓你是在哪裏撿的,我也想要一隻!”


    林九睨她一眼,暗戳戳打量靜之神色。


    話說,靜之對蔗姑抽煙的舉動沒有感到任何不悅嗎?


    靜之:有一點,但是來者是客,她總不能這麽直接的表現出來吧。


    而且蔗姑抽煙的樣子,莫名有一種,有一種……她不知道怎麽形容的感覺,看起來有些讓她挪不開眼呢。


    【作者解釋:是攻氣,是洪興十三妹的攻氣啊大妹子!!!】


    林九:還看?!眼珠子都要掉碗裏了。


    他偷摸擰一把靜之的大腿,眼神愈發幽怨。


    蔗姑看著兩人的眼神戲,彎彎的眉梢一揚,眼裏閃過一絲戲謔。


    她吸了一口煙,然後緩緩將口中的煙霧吐出,卻是把大部分煙往林九的方向吹,趁機迷惑住他的視線,然後朝一旁的靜之眨眨眼放個電,桌子底下的腳,還調皮的抵了抵靜之的鞋邊邊。


    靜之:她,她好會!


    她的臉騰的一下全紅了,然而大腿上被擰的那塊肉好像更痛了,於是靜之趕緊低頭喝湯,左手卻伸到桌子底下,握住他生氣的手指輕拍安撫。


    文才來夾了菜以後,就坐得遠遠的,完全不敢靠過來。


    滾。


    他師父兩隻眼睛裏明晃晃寫著這個字,他可不想找罪受。


    話說,他師兄怎麽還沒迴來?


    不會是被他姑媽給留下來吃飯了吧?


    ……


    文才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


    蔗姑洗漱完畢,穿著寬鬆的衣服來到靜之之前的房間,剛一進去,就看到靜之又變迴原形。


    後腿弓起,前腿並著直立,蹲坐得正正的,正拿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瞅著她。


    蔗姑激動搓手,“小貓咪,我來啦!”


    前腳剛跨入房門,後腳林九就跟了進來。


    兩人對視一秒。


    然後不約而同的出招,邊打邊往靜之這邊走。


    最終,還是林九更勝一籌。


    他極其快速,又甚是輕柔的把靜之抱進懷裏,走到桌子旁邊坐下。


    “好了,這迴你可以說了吧。”


    蔗姑揉著被震痛的手腕,嘴巴一張一合,沒有聲音發出。


    但是一看口型,就知道罵得很髒。


    不過,林九有求於她,這點還是讓她爽到了。


    她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茶杯給自己倒了杯水,一腳踩到凳子上,俯身笑得得意:


    “你想知道什麽啊?”


    “哐!”


    “哎呀,你搞偷襲!”她腳下的椅子瞬間被勾走,蔗姑差點一頭砸到桌上。


    見靜之睜大了眼睛看著她,她故作瀟灑,順勢一個轉身坐到林九對麵的椅子上。


    “算了,不跟你計較。”


    林九手指扣扣桌麵,有些不耐的說:


    “說正事,我懷疑有人陰我們……”


    ……解釋中……


    “現在迴想起來,那任老太爺第一次跟我們交手後,是被墨鬥線纏住的,不應該這麽快就能掙脫,而且第二次與他交手,他的實力漲得飛快,簡直是越級提升,就算是有任發的血液,也沒有那麽大的作用。”


    靜之想了想那把被砍到豁口的關刀,也跟著點點頭,“沒錯,除了眼睛,他可以說得上是刀槍不入了。”


    蔗姑臉上的嬉笑隱去,手中的那杯茶水早已涼透,想了好一會兒,她提點了林九幾句,“上迴郊外遇紅白雙煞,與我交手的是個水鬼,剛死不久,鬼力不高,卻會使我們茅山的禁術,你不覺得奇怪嗎?”


    林九:“你是覺得…茅山裏有內鬼?”


    蔗姑點頭又搖頭,“很多師兄弟甚至師伯師叔都下山收徒了,禁術外泄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她絞著手指猶豫了半天,才問林九:


    “這種事,你要不要告訴大師兄啊?茅山弟子以本門秘法被害,他是該管管的。”


    林九長長歎了口氣,“你也知道,他一向看不起我們這些人,跟他說了沒用,更何況……他現在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那個私生子怎麽安排,還有婷婷的事兒,夠他忙活一陣子了。


    林九輕輕摸了兩下靜之的腦袋,“而且,一旦師兄插手此事,她被發現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提到這個,蔗姑也跟著皺眉頭。


    “師兄,你是想跟她成親的吧?”


    林九臉紅,但堅定點頭。


    她雙手交叉放在桌麵,俯下身子看向靜之,“咱們門派也不是不能成親,隻是成親前要上奏掌門,你應該知道的吧,你覺得她不會被發現嗎?”


    林九眼神頓時一變,然後又慢慢變得堅定,“她跟那些會害人的妖怪不一樣,我相信掌門會理解我的。”


    蔗姑環胸往後靠在椅背上,“現在的掌門是不會,不過三個月以後,也就是明年一月,就是大師兄接任掌門之位的日子了,你覺得,他一旦發現,會同意你們的婚事嗎?”


    靜之的前爪瞬間勾住林九的衣袖,她的眼裏滿是焦慮和憂愁,“阿九,怎麽辦?我,我不要離開你!”


    林九一下也陷入了兩難境地之中。


    親,是一定要成的。


    現如今,隻能加快速度尋兇了,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今天任家來的那些道友,最近可有奇怪的行蹤?”


    “奇怪?”蔗姑托著下巴邊思考邊說:


    “茅山明收了兩個鬼幫他做假騙錢,錢道長每次做完法事直奔怡紅院,姓李那個人渣又把他徒弟給搞懷孕了,算不算得上奇怪啊?”


    靜之:“……”


    她真的好想知道,蔗姑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可能是眼神太過直白,蔗姑突襲她的小腦袋,胡亂搓揉一把,然後在林九兇狠的眼神中悻悻收手:


    “可別忘了我那廟是王母廟,來的人不是給親人求取姻緣的七大姑八大姨,就是各色有疑難雜症的男女,每人說兩句,附近村鎮的大小事兒,我不就都知道嘍。”


    林九見她歪樓了,趕緊抬手製止,“有關我們的,你再想想,其他人的事就不用再說了。”


    “有關我們的?……哦!”


    她一拍桌子,“我想到一個!”


    “什麽?”


    “什麽?”


    蔗姑神秘兮兮的湊近腦袋,小小聲說:


    “最新消息,大師兄那個私生子啊,其實不是到外省接的,他一直偷偷將孩子養在咱們省城呢!


    這迴可能是即將上任,沒人拿他有辦法,他才敢把私生子帶迴茅山,不過他還是對外宣稱那是他收的徒弟就是了。”


    “師兄,你猜他有多大膽?”蔗姑又問。


    林九眼皮輕輕耷拉下來,眼裏閃過一絲危險。


    蔗姑撇嘴,但仍興致勃勃的說:


    “他給他私生子取名石少堅誒!你說但凡有腦子的,都知道那個年輕人跟他有關係吧!”


    靜之點點小貓腦袋,“是這樣,不然文才可能就不叫文才了,叫林少英。”


    剛說完,小貓腦袋就被敲了一下,“瞎說什麽?”


    靜之兩個前爪抱頭,委委屈屈嘀咕:


    “事實就是這樣的嘛。”


    林九沒好氣的看她一眼,扒拉下她的爪子,幫她揉著腦袋,又問蔗姑,“沒有其他消息了嗎?”


    她知道的,盡是一些男女之間的秘辛,沒什麽用嘛。


    “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了,我又不是專業搞情報的。”


    林九嘖了一聲,抱著靜之起身就要走。


    “誒誒誒,把我的貓給我放下!”


    林九迴頭,慢悠悠且十分堅定的說:


    “這是我的。”


    蔗姑頗有一種被人利用完就扔的感覺,她咬牙快速上前兩步,又跟林九動起手。


    就在這時,秋生的聲音由遠及近,還帶著一股慌亂。


    “師父,師父,有鬼跟我迴來啦!救命!!!”


    兩人停手對視。


    然後不約而同的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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