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秘人施展出了奇異手段,直接蒙蔽了簡玉明的記憶,甚至利用天機之術隱瞞了自己的痕跡。


    這天機之術極其玄妙,王鼎最初都沒有在簡玉明的天機因果經曆中發現問題。


    對方施展神秘法術之後沒幾天,簡玉明就得到了一封血書。


    這封血書確實來自卞玉良的兒子送出。


    至於過程發生了什麽,書信為什麽會送到他這裏,動用了什麽手段,他也看不到。


    接著就是昨天發生的一係列事件。


    今天晚上,簡玉明在沉睡的時候似乎受到了某種力量的影響。


    他躺在床上,渾身劇烈抽搐,但手指卻在床上用力寫了半個字,因為摩擦出血了。


    那是一個一橫一撇,正是弓字的開頭。


    看上去他像是被某種力量控製了,才會寫下這個文字。


    到這裏,人生畫麵悄然結束。


    王鼎蘇醒,目光看向了簡玉明右手的位置。


    床鋪席子上有淡淡血跡勾勒出的半個偏旁。


    “嗬嗬,真是低劣的栽贓嫁禍手段,不過也很有用。”


    “這是指向張百忍嗎?”


    王鼎麵色思索。


    他也沒想到這背後居然有超越陽神的修士插手。


    不由感慨,“果然不能小看天下人。”


    “這大千世界的水實在是太深了。”


    “一個張百忍居然牽出了陽神之上的人物,”


    “這人的身份,或者他媽媽身份一定有問題。”


    微微出了口氣,他眼神裏閃爍著凝重。


    看了一眼簡明玉的屍體,神魂已經消失無蹤,生命力也完全消散,死亡時間至少已經有半個時辰了。


    王鼎轉身離開了這裏,簡明玉身上的線索已經拿到了。


    接下來會有一場巨大風暴出現。


    “那麽,我在這場風暴中應該扮演什麽角色呢。”


    “花風月這個身份,是我在人天下學宮中收集信息,甚至未來行走世間的明麵身份。”


    “需要建立一個完美人設,結交最廣的人脈。”


    “再配合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那麽一位剛正不阿,鋤強扶弱,卻又玩世不恭的形象就很重要了。”


    “光偉正的中間夾在一些遊戲人間的餘地,很多時候就有更多的選擇。”


    王鼎預見到了接下來的風波,他無聲迴到了儒家學院,默默等待風波爆發。


    ……


    法家學院。


    一大早,眾多學子已經進入學堂中溫習功課,學習朗誦法家最重要的經典《法學道》。


    這本經典闡述著法的奧妙和原理,深刻剖析著人性、社會和法的關聯。


    今天的教習是法家學院的周長鬆。


    他來到學堂中,看著正在溫習功課的學子們,忽然眉頭一皺。


    “簡玉明怎麽沒來?誰知道他在哪裏。”


    一個幹瘦學生道,“教習,我早上吃飯的時候就沒有看到他,他房間的門一直都是關著的。”


    周長鬆聽到這話皺起了眉頭。


    簡玉明昨天搞了那麽大事情,整個法家學院裏他都是名人。


    今天忽然沒出現,他本能心中升起了一絲不妙的感覺。


    他聲音嚴重,“所有人繼續溫習功課。”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課堂,向著簡玉明的房間而去。


    咚咚咚。


    他敲響了大門,裏麵無人迴應。


    麵色一變,施展神魂之力掃過了房間。


    裏麵的畫麵嚇了他一跳,一具冰冷屍體躺在床上,眉頭緊皺,麵色痛苦。


    砰


    周長鬆一把推開房門,站在屍體旁,麵色憤怒到了極致。


    目光仔細掃過簡玉明的屍體,瞬間鎖定了他無名手指的位置。


    那裏有淡淡血跡,他皺著眉頭伸出手指一點。


    神魂之力演化,一個弓字被寫了出來,微微對照,心中一突。


    “張百忍?”周長鬆眼中閃過了一絲怒意。


    天下學宮中擊殺同窗學子,這簡直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但他並沒有注意到,冥冥之中有一雙眼睛正默默看著他。


    若隱若現,縹緲而無痕的神秘力量湧入了他的心靈。


    周長鬆感覺一股無邊怒意從心底升起。


    “你找死。”


    他暴怒踏門而出,向著儒家學院衝去。


    ……


    儒家學院,王鼎正在教授著今天的課程。


    突然,外麵響起了一聲怒喝。


    “張百忍,給我滾出來。”


    這聲音響徹天空,整個天下學宮似乎都聽到了這怒意盎然的聲音。


    張百忍也滿臉迷茫。


    哐當。


    學堂大門被推開,周長鬆憤怒地走了進來。


    目光直接看向了張百忍,“張百忍,你居然膽敢殺我法家學子。”


    “給我過來。”


    話音落下,一手抓出。


    神魂之力帶動無盡元氣,鋪天蓋地向著張百忍抓去。


    這隻手掌閃爍著無數律法文字,就像一隻審判眾生的律法之手。


    就在這時,王鼎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張百忍旁邊。


    抬手輕輕一指點出。


    轟隆。


    一道浩然神光構成的劍氣,同時還蘊含著無盡氣血。


    瞬間貫穿了這律法之手,將它直接撕成了粉碎。


    王鼎的聲音蘊含著安撫心靈的奧妙。


    “這位教習且慢動手。”


    周長鬆聽到這蘊含無邊威嚴的聲音,心中猛然一清,原本的怒火消退了大半。


    理智已經迴歸,心中暗叫一聲麻煩。


    “衝動了。”


    王鼎在這時說道,“在下儒家學院詩詞之道教習花風月。”


    “這位教習如何稱唿,來我課堂上抓人,有些過界了吧。”


    周長鬆知道自己衝動了,但礙於前輩的顏麵,他自然不可能直接認。


    他麵色一肅,“我來此是因為簡玉明在昨天晚上死了。”


    “臨死前在他床上用鮮血寫下了半個字。”


    “是弓字的上半部分,對應的正是張百忍的姓氏。”


    “整個天下學宮都知道他和張百忍有著不死不休的矛盾。”


    “所以我才前來捉拿張百忍,要送他到宮主那裏接受應有的懲罰。”


    王鼎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僅僅隻是一個血字?你就要判斷兇手是張百忍。”


    “難道就不可能是他人栽贓陷害嗎。”


    “法家依法治國,以法服人。”


    “講究的就是證據鏈完整,條理清晰。”


    “這證據太不充分了,有違你法家之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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