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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慈還清楚記得,她和唯依離開教廷黑獄時,說得祝福語,希望維斯能好好保住自己的小命。


    暗黑法師當時就不以為然,告訴劉慈他很快將離開埃姆斯特,並希望兩人能再次見麵。


    好吧,兩人真的再次見麵,如此短的時間,如此坑爹的場合……


    “維斯先生,你需要住下來和我們一起進餐嗎?我的侍女手藝還不耐,晚餐味道很不錯。”


    劉慈咽下肉湯,也同時咽下和憋屈。


    看樣子,這一路她就要和暗黑法師結伴同行了。而維斯此時穿著不俗,身體上的傷也痊愈,整個人清清爽爽,除了精神力依舊被禁錮,還真的看不出他是教廷的重要囚犯。


    與在黑獄時狀態完全不同的中年法師矜持點頭,鄭重向劉慈表達了謝意。


    “我們的緣分,總是能在美食上體現,我個人十分懷念上次吃過的烤雞味道,真是期待能再次品嚐呀。”


    劉慈嗬嗬笑。


    人餓瘋了吃什麽都是美味,烤雞又不是什麽絕頂美味,不過是她在埃姆斯特城裏隨手買來的,用來換海外大陸的消息,簡直是暴利。


    現在這樣的暴利肯定不會再有,維斯除了人不自由,教廷明顯改變了對他的態度。


    桑曼將鮮肉切成薄片,架在篝火上烤製。


    維斯喝了兩口從莊園裏帶出的果脯,讚不絕口,轉而又隨意問道,劉慈為什麽也要跟著被押送去聖地港。


    劉慈歎氣:“我從前在外教區惹上的一位貴族,他以家族聲譽起誓,向教廷檢舉,說我是某個叛國家族的後裔,又和暗黑生物勾結,危害埃姆斯特教區的安全。”


    維斯差點沒被噎住,“什麽?!先不說叛國罪,是不是要交給教廷處理。說你和暗黑生物勾結,那就更是莫名其妙的栽贓了——其他人或許看不出來,身為暗黑法師的本人卻能感覺到,你身上的氣息,遠比一般人更生機勃勃綠意盎然。要不是你從裏到外都是真正的人類,我一定會懷疑你是精靈族。擁有你這種體質的人類,一般都會被暗黑生物視作絕佳補品,我真的很難想象,會有暗黑生物忍住吞你入腹的誘惑,和你做什麽交易……那也太有定力了!”


    維斯滿臉憤慨,高聲為劉慈打抱不平。


    他的語氣太激昂,惹得幾個光明騎士往這邊張望,連凡勃倫祭司都看向劉慈兩人,並丟給劉慈一個警告的眼神。


    劉慈嘴巴微張,此刻真想把維斯那張打抱不平的臉,狠狠按到篝火裏——


    “咳咳,我說,維斯先生,您是故意的嗎?”


    劉慈壓低聲音警告道。


    維斯眨眨眼睛,一副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的表情:“小姑娘,你真是太讓人傷心了,居然質疑一位紳士想要幫助你的心意。”


    劉慈咬牙切齒道:“您再為我爭辯,我和暗黑生物勾結的罪名還沒洗清,馬上就要加一個和暗黑法師來往的新罪名了。”


    維斯眯著眼笑笑:“不識好人心,和暗黑法師有往來,說不定反而能救你一命呢。你看我現在,不是待遇被改善了?”


    劉慈心中一動,覺得維斯話中有話。再追問吧,他卻隻顧著吃烤肉,翻來覆去讚美桑曼的手藝,把小姑娘臉誇得紅彤彤,就是不再接劉慈的話。


    劉慈隻得暫時歇了心思,專心對付起盤中的食物。


    維斯蹭完晚餐,拍拍屁股走了,在光明騎士虎視眈眈的目光中,淡定自若鑽進屬於他一個人的黑邊馬車睡大覺去了。


    劉慈敏感察覺到,前兩天,明明已經對她轉變態度的光明騎士們,在聽見維斯的嚷嚷後,看向她的目光中又多了三分警惕。


    在他們眼中,她大概和暗黑法師一般,是個特殊,卻絕對不能掉以輕心的教廷重犯吧。


    她心裏挺煩維斯搞出這種動靜,以為前往聖地港的第一天就要如此過去時,凡勃倫祭司派人來請。


    老祭司坐在教廷純白聖潔的四輪馬車中,身邊的伺候的兩個神職人員都不在,他十分鄭重警告劉慈:


    “實話和你講,我和辛普森主教都認為,斯特萊夫侯爵的檢舉信是為了向你報複私人仇怨,主教大人不願意冤枉一個無辜的人,所以才讓我帶你去聖地港,給你一個聲辯的機會。我的教女唯依也央求我,這一路多多照顧你……但你要是繼續不顧影響和暗黑法師來往密切,有這麽多雙正直無私的眼睛看著,到了聖地港,就連辛普森主教大人也沒辦法替你申辯,你好自為之吧。”


    劉慈滿臉無奈,打過兩次交道,凡勃倫老祭司幾乎可以算是教廷中的道德典範,她可以不信教,卻沒辦法指責這位老人,特別是當人家還明裏暗裏站在她這邊,試圖幫助她時。


    所以劉慈也沒爭辯,老老實實認了錯,保證自己會離暗黑法師遠遠的。


    她的乖順贏得了老祭司的好感,老人麵色緩和許多,又道:“出發前唯依似乎給了你幾瓶藥劑,那都是她的煉金成品,效果嘛,隻能說出人意料,你還是不要輕易動用為好。”


    教廷的祭司是要將畢生奉獻給神的,所以他們沒有婚姻,也不會有直係後代。教子教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他們傾注感情的後輩,教父對待他們的感情,就如同子女。


    凡勃倫祭司對劉慈的容忍,顯然也是愛屋及烏。


    提醒劉慈謹慎使用藥劑,大概也怕她替唯依惹來禍事吧。劉慈心氣是高,可人家關心自己的教女,她也不至於聽不進去覺得厭煩。


    又和老祭司聊了兩句,劉慈就被打發離開了。


    迴到馬車,桑曼已經將座椅放下,鋪平成了床榻。桑曼裹著厚厚的袍子要爬下馬車,被劉慈一把抓住。在莊園裏時,貼身女仆是要輪流守夜的,可現在是在天寒地凍的野外,十幾歲的小姑娘,凍一晚上說不定就落下病根了。


    “你睡右邊,不許拒絕,娜娜她們是怎麽吩咐你的?要是不聽話,現在離埃姆斯特城還不遠,我還能把你送迴去!”


    桑曼動了動嘴巴,劉慈的恐嚇讓小姑娘覺得特委屈,她能跟著去聖地港可是羨慕死其他女仆了。


    不過劉慈讓她留在車上過夜,她心裏又很感動。


    劉慈躺在車廂中,十分緩慢地吸收著周圍的魔法元素。識海中,外表發生變異的蓮花對劉慈的懈怠頗為不滿,向她傳達著抱怨情緒。


    劉慈涼悠悠反問它,是不是想被暗黑法師或者教廷祭司發現,被人從自己識海中挖出來切片研究?


    識海蓮立馬就老老實實,不再隨便抖葉子了。


    劉慈見桑曼蜷縮在角落睡熟了,爬起來偷偷給放在一旁的墨綠竹節澆灌蓮池泉水。


    靈氣四溢的水滴,一落入陶土盆,就被老竹發達的根係吸收幹淨。


    黑夜中望去,墨竹的顏色好像又加深了一些。劉慈這才躺下去,安心睡去。


    第二天一早,匆匆洗漱完畢,又吃了早餐,隊伍再次上路。


    山道不比城中寬闊平整的街麵,馬車搖晃得厲害,劉慈除了和桑曼說說閑話,大多數時候都借著閉目養神的機會在偷偷練氣修煉。


    她一點一滴蠶食著天地間的魔法元素,因為是自然元素,而後的幾天到沒有引起過凡勃倫老祭司和暗黑法師維斯的注意。


    劉慈見這種辦法可行,便決定一路上也不放棄練氣打坐。


    二月的埃姆斯特地區,幾乎都被白雪覆蓋,窗外的景色永遠一層不變,路上也隻有少數的行商,他們見到教廷的車架,倒是挺高興自己商隊的安全,可也隻敢遠遠跟著,並不上前搭話。


    這種枯燥的趕來生活過了好幾日,劉慈沒有再搭理維斯,對方也不知出於什麽考慮,並沒有來騷擾她。


    直到車隊來到了埃姆斯特教區的另一個草原城市“約堡”。


    凡勃倫是埃姆斯特教區,十二光明祭司之一,約堡也有一位光明祭司駐守,可資曆完全比不上凡勃倫。加上老祭司是肩負著教務,約堡城的光明祭司肯定要來迎接他的。


    維斯是教廷的重犯,凡勃倫老祭司肯定不能放任他在城中自由活動,沾暗黑法師的光,劉慈也不得不隨之在教堂住下。


    被粉刷成白色的牆壁,上麵用色彩鮮明的顏料畫著教廷的傳奇故事,當成藝術建築欣賞欣賞還不耐,真要住在裏麵,劉慈覺得還不如睡馬車。


    可惜此行不是她說了算。


    桑曼將她的行李抱下馬車,對能在教堂借宿,小姑娘覺得特別不真實。


    不過她低頭看自己的衣服,不再是衣衫襤褸,靠著節衣縮食才能偶爾做布撒,供奉劣質葡萄酒和便宜鮮肉的流民。她應該還是能住進教堂的吧?


    劉慈不懂桑曼複雜的心情,就覺得她做事兒有點心不在焉。見沒有教堂的人上前幫忙,劉慈自己抱起了種了老竹的陶土盆。


    維斯正巧從黑邊馬車中走下來,在幾個光明騎士的左右監視下,走過劉慈身邊時,忽然停下來腳步,望向劉慈手中抱著的老竹。


    “這株植物……唔,挺特別的。”


    劉慈麵無表情點頭:“朋友送的禮物,不特別點,一般人也不好意思拿出手。”


    維斯嗬嗬笑笑,也沒有繼續追問,兩人都一反前幾日的親密態度,不再有熱情的寒暄,相互擦肩而過,走向完全相反的房間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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