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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風是幹冷的,看樣子外麵已經沒怎麽下雪了。


    劉慈順著洞口往外看,一眼就看見遠處那片極開闊的河灘地,兩座大山山腳形成的廣闊衝擊平原,河邊有些低矮的灌木,正是她采挖山芋時瞧見的開闊地。


    冰凍的河床已經融化了大半開始再次流動,劉慈此前見時以為是積雪平原,卻是一場誤會。


    而洞穴的位置就在傾斜的陡坡上,劉慈踩空掉下的縫隙就在陡坡上方,所以洞穴一麵的牆壁極薄,敲開後就是生路。隻怪她思維僵化,被困了一個月都沒想過挖洞壁,白白吃了許久藤葉。不過失之東隅也未必不是福,以她當時摔斷了腿的情況,真的打通了洞壁,在冬季的森林中又如何躲避諸多獵食者?


    何況機緣巧合,她還吐納小成,終於找到了氣感。


    呆在洞穴的三十多天,除了第一次感覺到的“紅色螢火蟲”,幾天前又有些藍色的小精靈加入每天嬉戲的時間,若魔法元素也有屬性之分,顯然之前的是火元素,其後感覺到的是水元素了,她猜想大概這與混沌蓮吞噬掉的兩顆魔核屬性有關。


    像此時,洞壁一打通,劉慈平緩心情就能察覺鋪麵而來的水元素。冬季積雪封山,倒真的不缺水,最活躍的自然是水元素。


    劉慈觀察了一年陡坡,洞穴往上的角度是筆直的,隻有往下走比較平緩。幸而她左腳好的差不多了,小心點還能下去。作別呆了一個月的洞穴前,劉慈還將三葉五香血藤的根部挖了些,療傷聖藥還是栽在身邊方便又放心。


    離開前劉慈想了想還是將挖出來的缺口堵上,洞裏因為常年一股硫磺味兒不為野獸所喜,其實算是比較安全的過冬場所,誰知道以後是不是能用上呢。


    磕磕絆絆走了許久來到河邊,透明冰麵下的遊魚讓劉慈饞得流口水。


    她想吃魚了。


    古華夏的極北之地每到冬季也是冰封水域,有些全被封住的湖泊,隻要在冰麵鑿開一個缺口,缺氧的魚兒會蜂擁而至,不用工具伸手就能撈起來。還有一種冰麵垂釣,餓了一個冬天的魚饑餓難耐,很容易就被騙上鉤。


    劉慈沒有魚線,從綁褲腳的布條上分出幾根絲線編在一起就成了比較結實的魚線,灌木叢下的腐葉中隨便翻翻都能找到小蟲子,掰下荊棘的倒刺固定在細線上充當魚鉤,再將細線纏在小指粗的枝條上,簡易的釣竿就做好了。


    選好位置將魚線拋下去,它輕飄飄浮在水麵,劉慈一派腦袋,竟忘了綁塊小石頭在上麵,怪不得沉不下去。


    改進了魚竿再扔,噗通一聲,小石頭果然將魚線拖下水。


    劉慈蹲在河邊開始耐心等待。


    若說一個月前劉慈還有些急躁的話,現在的她完全是脫胎換骨了。本性的張揚被現實壓抑了下去,她不說話時側麵竟有幾分劉紫苑的味道,兩人一母同胞原就長得像,劉慈缺少的就是劉紫苑的耐性和沉穩。


    沒辦法,被關在一個半密閉的逼仄空間過了一月枯燥日子,再脫跳的性子都會有所改變,起碼暫時是如此。


    魚線開始輕輕顫動,劉慈耐著性子等魚兒吞下鉤開始劇烈掙紮時才猛地往上一提,一條一尺長的草魚上了岸還不死心扭動,劉慈流著口水宰了它。


    草魚起碼有一斤多重,因天氣放晴,樹枝的濕意沒那麽濃,劉慈尋思著吃頓熱食。


    她餓極了,嘴巴、食道、胃和腸,無一不在叫囂,沒有巨劍在旁,真正的摩擦起火極慢,途中幾次湧起吃生魚的衝動,全靠著她一遍遍迴想記憶中烤魚的美味撐過。


    當火終於燃起來時,劉慈將魚竄在樹枝上燒烤。


    兩麵微焦,內裏細嫩,烤香肉練出來的手藝沒有荒廢,一條魚全祭了劉慈的五髒廟,她才滿意打了個飽嗝。


    味道鮮極了,久不聞肉味的劉慈差點沒將舌頭都吞了,唯一不足的是草魚小刺太多,吃起來有些麻煩。趁著火堆未滅,劉慈又抓了一條差不多大小的鯉魚烤了,才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告訴自己吃藤葉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劉慈活動下手腳,準備返迴老巢。


    哦,走之前當然得多抓幾條魚充當食物,冰天雪地鮮魚也不會發臭。


    折了河邊的垂柳,將釣來的幾條大魚串了,劉慈開始辨認方向。唯有找到她來時留下的標記,才能按原路返迴樹洞,那裏環境既安全又熟悉,還有一把未來能派上用場的利器,沒理由放棄如此大好的根據地。


    至於方向,劉慈四處打量,終於找到了最眼熟的角度,當日采山芋時所看見的景色,對應的直線就是視野的始發地,她順著相反方向就能走到那裏,進而找到標記。法子是笨了些,卻最直接。


    說來也巧,最終測出的方向與河流蜿蜒的走向十分接近,隻要沿河而上最終就能到達目的地,給劉慈提供了很大便利。


    披著狗毛大衣的小小女童手裏提著幾斤魚沿著河灘地不緊不慢走著,襯著兩岸稀稀疏疏的樹林和遠處群山白霧,不時有色彩豔麗的大鳥從半空中飛過,真是年畫都沒有這樣賞心悅目。


    隻有當事人劉慈知曉走在風景如畫的河灘地有多麽苦逼辛酸,半路上她就遇見一隻大棕熊守著冰麵抓魚吃,憋住唿吸繞過去後,差點沒將唯一的破靴子給她跑丟!


    本來劉慈還準備以後時不時來河邊釣些魚改善下生活,見狀立刻打消了不靠譜的念頭。


    坑爹呀,她一時激動竟忘了,水源之地原本就是森林中最危險的地方。現在冰雪封山眾獸不用來飲水,等到了夏季,隻怕河灘上整天都不可避免發生殺戮。


    不過劉慈也並非毫無收獲,她不小心踩到的一株植物,經外形和氣味雙重鑒定,確定是生薑的莖幹無疑。薑莖不比蒜苗,冬季也不會枯萎,不然她也不會注意到。


    收獲了一種很重要的調味料劉慈很高興,將幾株生薑連莖帶杆掃蕩一空。移植是必須的,不知道她何時才能湊齊蔥蒜,辣椒,花椒,以及各種香料,還有最重要的鹽呢?


    不吃鹽的日子裏,總是容易腿軟呀腿軟。


    等劉慈又在河邊采了一兜水芹菜後,趕在天黑前終於爬上了她當日挖山芋的斜坡。


    當日一路狂奔是往山下方向跑,沿著河灘往上遊走,卻隻行了一半路程。晚上劉慈沒吃飯,也不願生火,爬到樹杈上將就對付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爬下樹時終是忍不住嘟囔,再這樣凍下去年紀輕輕就會得“老寒腿兒”。


    找到她刻下的標記時,一個月前在樹身上的劃痕都結了疤,醜醜的,像樹皮上爬了一條毛毛蟲。劉慈就這樣順著一條條毛毛蟲,在時隔一個月後,順利迴到了老巢。


    沒人定期維護的籬笆門早被風雪刮跑了,積雪湧進樹洞,一點空隙都沒留。


    劉慈試著叫了兩聲“阿呆”,總是扯她褲腳的軟骨頭小狗不見蹤影。半個月大的小狗,在離開人的照顧後哪會有生機,結果本在劉慈意料之中,心裏還是覺得發悶。自己果然孤單得厲害,不過養了半個多月就有了感情。


    劉慈開始清理樹洞中的積雪,挖到底都沒看見阿呆屍體,想來不是出去未歸,就是被野獸叼了去,或許埋骨雪層。等開春融雪之時,劉慈想自己會不會在附近發現一副小小的骸骨?越想越傷感,她隻得認真幹活。


    清幹淨了樹洞,挖出了被掩埋的石鍋和巨劍,劉慈升起了火堆,用石塊搭了簡易的灶台,將石鍋架在其上燒了一鍋雪水。水沸騰時將收拾幹淨的鮮魚扔了進去,掰了一小塊兒薑提味去腥,任由石鍋煮著魚湯,劉慈開始檢查自己的“財產”。


    窖藏的水果爛了一半,幸好她迴來及時,不然一窖的果子都毀了。


    堅果都不見了,可能是被阿呆翻出來吃掉的。埋在雪裏的野狗肉一點沒少,看樣子不像有野獸前來掃蕩過。


    最神奇是山葡萄藤,順著大樹垂下的枯藤往上纏,現在已有好幾尺高,開始抽大葉子了。美中不足是葡萄藤太細了,一看就是缺肥料。劉慈所居住的大樹背後就是一麵五六米高的突起巨岩,柴火都靠著岩石堆放,種葡萄的地方在樹的另一邊,劉慈準備以後這一塊兒半畝大小的空地都用來種東西。至於大岩石,等她能揮動巨劍時就掏空裏麵做間石頭房子,好過睡在樹洞中。


    將三葉五香血藤和野薑種都種下,石鍋中的魚湯已經咕隆咕隆冒著香氣,再把洗淨的水芹菜放入,魚湯中飄著綠絲,一看就讓人很有食欲。


    劉慈將湯喝得丁點兒不剩,又忙著紮新的籬笆門。


    將睡覺的窩弄舒適時,天也黑了,劉慈這夜沒有吐納,躺在她溫暖熟悉的小窩中,聽著風吹在籬笆門上的聲音,感覺格外心安。


    夢中一隻走路老是摔跤的小狗可憐巴巴看著她,劉慈想招唿它喝魚湯,小狗咬了她一口轉身跑進林子裏,眨眼就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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