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一個人靜靜,但他不主動去找,小百靈也不帶多問問的?


    宮遠徵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搗著藥。


    門口的金渝,聽著主子一下比一下還重的搗藥聲,眼觀鼻鼻觀心,堅守崗位,半點不帶動彈的。


    突然,聲音停下了,是主子消氣了?


    “金渝,讓人再送一個質量好些的杵臼,如此低劣的品貌,怎麽送到我手上的?”


    金渝走進屋子,看著有著裂紋的杵臼,低聲應下。


    哪個好人家,杵藥的時候還使上內力的?杵臼不壞才奇怪吧。


    宮遠徵大步流星地往外走,金渝連忙跟上,半路順手拉住一個侍從,語速極快地把換杵臼的事給吩咐了。


    風風火火地,被拉住,還被突然降了個任務的侍從:……


    宮遠徵書房裏並沒有少了東西,或者說不知道有沒有少了東西,畢竟有些東西可以靠腦子記下來。


    可是,宮遠徵迴憶起匣子內的幾道痕跡,他更傾向於是沒有找到想要的。


    羽宮


    雲雀拿出幾根簪子,是她在被發現那晚順的。


    放在桌麵上的幾支簪子都是完好的,隻有她手上拿著的那根,它的墜飾已經被打開,隻剩空殼。


    “姐姐,墜子裏麵都是沉眠的子蠱,這隻簪子裏的蠱蟲已經被我滅殺了。”


    她打開後,發現裏麵是沉眠的蠱蟲,一切也就分明了。


    隻是子蠱就像個死硬的頑固分子,實在溝通不了,還想著要唿叫母蟲,還好被她及時滅殺。


    “帶著沉眠的子蠱,才能在徴宮正常行走。”


    雲為衫拿起一根簪子,取下墜飾:“這個給我,晚上我去探一探徵宮主的書房。”


    “姐姐,我之前被發現的事透著古怪。”


    雲雀麵上冷肅。


    “我很肯定,我的內力一直控在體內,但鈴還是響了。我懷疑宮遠徵書房裏藏著,有能和蠱蟲共振的東西。


    那日之後,徵宮戒嚴,我擔心,徴宮主的書房裏已經備上類似的,隻等我們撞到他們手裏。”


    她之前幾次都沒問題,突然來這麽一下,會不會是她去的次數太多,激活了什麽東西的活性。係統說的“打開”,應該就是指放著那東西的器皿。


    那東西,不會就是母蟲吧?她沒發現,可能是因為它和子蠱一樣,是沉眠狀態。


    “以防萬一,這蠱蟲不能帶入書房。”她可不想讓姐姐也遭遇一次搜尋。


    雲雀還想再等等,等他們守衛鬆散一些再出手。


    “雲雀,再等,我們就要成婚了。”


    雲為衫自然看出了,妹妹對宮家小子態度的鬆動,如果再有了夫妻之實,後果不堪設想。時間緊迫,顧不得許多了。


    雲雀第一想到的就是宮子羽那張蠢臉,絕對不能讓他玷汙了姐姐!


    “那姐姐,我同你一起。”


    雲為衫不容置喙:“你好好待著,我一個人去就行。”


    “那姐姐把這個帶上。”雲雀把帕子包裹著的東西,推到雲為衫麵前。


    打開帕子,裏麵是一個精致的小香囊,看著扁扁的,不像裝了東西。


    雲為衫比了比香囊上繩子的長度,這應該是掛脖子上的。又放到鼻底仔細聞了聞,無香料氣味。


    “這是我特意做的,隻有服下特定的藥丸,才能聞到獨有的清淺味道。姐姐,你一定要貼身帶著。”


    雲為衫當著雲雀的麵,把它帶脖子上,層層衣衫掩住繩子的蹤跡。


    “姐姐,去之前別忘了服下百草萃。”


    看著雲雀緊繃的俏臉,雲為衫伸手摸了摸,眼神柔軟:“我都記得,乖乖等姐姐的好消息,這幾天,你我就別碰麵了。”


    雲為衫:萬一被抓住,牽扯到雲雀就不好了。


    雲雀:也對,萬一徵宮懷疑她,牽連到姐姐,那就不妙了。


    雲雀感受著姐姐掌心的溫度,抬手搭在雲為衫的手背上,眼中是止不住的擔憂:“姐姐,找不到沒關係,一定要安全迴來。”


    雲為衫笑著頷首。


    這邊姐妹情深,溫情默默,後山花宮的宮子羽在“鐺鐺鐺”地賣力砸鐵。


    試煉真是狀況百出,刀身飛出去了,宮子羽默默跑去夾起來。


    打磨的時候,刀身上有縫,宮子羽沒什麽太多的想法,直接融了重新再來。


    淬火後出現翹曲,打磨矯正。


    刀柄孔隙對不上,重新調整。


    左右看看,不滿意,先放著,再做一把。


    ……


    宮子羽認真投入,忘卻了時間。


    花公子拄著臉,半耷拉著眼皮,就這麽看著宮子羽忙忙碌碌,很是無聊。


    天爺欸~這羽公子究竟能不能行?


    第一把刀你至少刀柄上好打磨好,對砍試試啊。就這麽丟一邊,拿了材料重新再來。這要弄到猴年馬月,他又要守多久?


    至於祭刀,金繁來了,都站多久了,羽公子愣是沒搭理他,總共說了不超五句話。


    忍不住了,花公子喪著臉打斷。


    “我最開始說的,要重要之人祭刀,你究竟有沒有聽進去?”


    至少給個答案,別讓人煎熬地等待啊。


    “當然,我要拿我最敬重的哥哥,宮尚角,來祭我的刀。”宮子羽目光堅定,言辭切切。


    原本心情沉重的金繁,猛地抬頭看向宮子羽:還有這操作?!


    花公子想了想,搖頭:“宮尚角有自己的親弟弟,一個人沒法祭兩把刀。”


    金繁看向花公子:你認真的?


    宮子羽目露遺憾:“也是。”


    你遺憾什麽啊?!哪怕你要拿角公子來祭刀,角公子就肯嗎?(聲嘶力竭jpg.)


    “所以你還是換個人吧。”


    宮子羽表情冷肅,像是承受不了痛苦,閉上了眼睛,語氣沉重:“那就拿我的骨肉血親,我的生身父親宮鴻羽,來祭我的無雙之刃吧。”


    金繁握緊刀柄,突然想笑怎麽迴事。


    花公子皺緊眉頭:“這挺難辦的,我傳訊給前山,征詢一下執刃和長老。”


    宮子羽鄭重作揖:“有勞了。”


    “事關重大,我親自跑一趟,你且耐心等待。”花公子利索起身,轉身就走。


    宮子羽目光讚許:“這才是君子風範啊!”


    金繁也很認同,能想著把這消息傳給前山,花公子身上,有著君子的不畏。


    花公子:大小姐,我來看你啦!誒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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