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近漸起的鳥鳴聲,此起彼伏,穿過水上的白霧,送入月宮。


    宮遠徵練功完成,難得換上一身月白,正要去找雲雀,半路遇到了月公子。


    這個方向,宮遠徵眼中微動,猜測這人是來找小百靈的。


    “雲雀!”月公子眼睛一亮,朝著宮遠徵的方向跑過來。


    宮遠徵冷哼一聲,迴頭,後麵卻是空空如也。


    什麽情況?


    皺眉看向一臉傻樣的月公子,看他衝過來,宮遠徵緊急避讓,保住了自己的清白。


    “雲雀,是我太激動了。”月公子不好意思地衝他笑。


    宮遠徵確定這話是對著他說的,抱臂上下打量著月公子:“你叫我什麽?”


    “雲雀,聽著是有點疏遠,我可以叫你阿雀嗎?”月公子麵露期待。


    宮遠徵立刻給否了,對著月公子可憐兮兮的表情,心裏沒有絲毫動容。


    很明顯,月公子認錯人了。


    他很確定,自己還沒有給月公子下藥,激將計劃也還沒開始,所以——究竟是怎麽迴事?


    身後跟著個黏黏糊糊就是不走的月公子,宮遠徵很煩,直接拐了個方向,朝他試煉的房間方向,大步向前趕。


    雲雀運轉著內力,隨意打開幾個油紙包,拿裏麵的小食吃。


    隻是,在觸碰一個油紙包的時候,頓了頓。


    她的體質,攝入外物會自動煉化精華,消泯雜質。當然,毒物也是外物,接觸生效也歸於自動煉化的範疇。


    藥物在她體內生效快,消散也快,精華被吸收煉化,不傷身體,無害性命。其實,如果不怕疼痛難受,她可以拿毒藥當飯吃。


    但藥的味道千奇百怪,少有好吃的,以前在無鋒她調整過藥的味道,各種甜,苦甜酸,辣酸甜,鹹甜澀……反正,就是不好喝。


    吞服的丹丸會好很多,所以,她練成了一手搓丹技術。


    雲雀盯著這個油紙包,碰了碰這裏,隔了一會兒,又碰碰那裏。多試了幾下,發現是油紙包上塗了兩種藥,但又部分重疊塗布了,成了新的一種藥。


    好像,是她的鍋,但遠徵也有責任,嗯,分了她注意力的責任。


    混合而成的藥,運轉了內力,反而會加重後果。


    雲雀閉眼,深吸口氣,她就把肉幹當成油條吃了,剛剛還感歎油條好難嚼,幸好屋裏沒人。


    不過,提到這個,就想起了遠徴提起的後山的生物。


    直立行走,四眼長舌,六手利爪,指間帶璞,樣貌猙獰。雲雀連忙唿叫係統,詢問它們是否真的存在於後山。


    【存在的。】


    雲雀大為震驚,竟然真的存在,難道後麵還要去打怪?!


    原來當初低劣品散落時空亂流,不小心卷了其他世界的生物進入了“雲之羽”源世界,這裏沒有天敵,那些小可愛也就在後山生存、繁衍。


    【你不能因為它們長得比較草率,就歧視它們,把它們當成怪。要知道,這群家夥性格溫順,水陸兩棲,還會說人話。】


    “你不也把它們排除人籍了嘛,它們說的人話,這裏人聽得懂不?”


    【當然聽不懂。】


    雲雀麵無表情,那溝通也是雞同鴨講,它們不屬於這個世界,語言不會錄入它們的,難怪在無鋒的時候,意識空間裏學習的語言,就沒模擬出它們的模樣。


    【總之,你就當它們是這個世界的生物就行,它們吃草木、吃礦石、吃壤土、吃魚鳥,就是不吃人。】


    未知的、怪異的,真的會讓人心生恐懼排斥,以貌取人,下意識視為敵人。


    把油紙包重新包好,在特殊的有著混合幻毒的那一包上做了記號,雲雀就跑去了宮遠徵試煉的房間。


    那麽好的機會,她當然要把月宮的藏書都看一遍。


    一進門,就看見月公子對宮遠徵噓寒問暖,為他端茶倒水,態度殷切,哪怕被嫌棄責罵,也能唾麵自幹,不以為意。


    雲雀有些懷疑,是不是幻毒並沒有消散,讓她看到了幻象。


    看著遠徵煩不勝煩的模樣,雲雀悄悄離開。死道友不死貧道,正好遠徵在這裏牽製月公子,她去探索一下月宮。


    能作為試煉點開放給試煉點所有人,那就不是最重要的,月宮一定還藏著珍貴的藥方藥草。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一處密室,雲雀找到了雪蓮胚芽、龍脈參、蟲草、龍涎香、麝香……都是珍貴的藥材。


    既然準備讓月公子服下離夢丹,那這些東西,她就都收下了。


    隻可惜,藥房裏的藥材,遠徵每日都會取用。


    於是雲雀在第一次去藥房密室的那次,先淺淺收了一層,再悄悄收了藥房隔壁的庫存,之後就不打算動了。


    月公子隻留了定時做飯食的廚師,和送餐的侍從,其他的都驅散了,這大大方便了她下手。


    無鋒和宮門本是一家,她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宮門中人了,“討要”“一些”藥材,不過分吧?


    雖然直覺告訴她,直接討要,月公子也會給,但東西進不了空間,那就是白費。


    一個夢,月公子都會探究到底,她憑空變走那麽多東西,這人會不問?


    就算後麵會喂他離夢丹,但萬一他中間去問遠徴了呢?


    等她再次跑到宮遠徵那裏,發現他正在認真配藥,地上倒著一個人,看衣著,是月公子。


    月公子側頸上紮著一根針,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臉上蓋著一塊布,看著像是擦拭桌麵用的,十分粗糙。


    雲雀腳尖踢了踢他的腿,“睡”得還挺死,沒有反應。


    “你終於受不了他了。”


    雲雀把帕子包著的,折疊好的,表麵塗有幻毒的那層油紙,放到桌上。


    “我塗的時候,兩種毒交疊了,成了幻毒,運轉內力會加重症狀。”


    宮遠徵總算明白,月公子是怎麽迴事了。


    原來不是為了自己試藥,特意停了百草萃。而是停了百草萃,又偷拿了吃食,中了幻毒。


    原因,他也猜到了。


    百草萃,是他的成果。吃食,他衝月公子炫耀過,是小百靈做的。他甩針,這人不反抗,隻一臉淒婉,是把他認成了雲雀。


    雲雀心底躍躍欲試:要不,就趁這個時候,把離夢丹給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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