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活節假期時遇懶得迴家,西奧多也沒迴去,可憐的布雷斯一般留不在學校。


    “西奧多,你這次不迴去嗎?”


    時遇翻過一頁,側頭看他,西奧多因為被管控的原因,每次假期都要迴家。


    男孩淡藍的眸子靜靜地看著他,“不想迴去。”


    時遇愕然,他還是第一次聽到西奧多反抗他父親,但他麵上並沒有什麽情緒,隻是拿手指點了點西奧多的左臉頰。


    “做你喜歡的就好。”


    男孩聽了忽地一笑,像是冰山融化,積雪消融,時遇有些愣住,接著就雙手捏了捏西奧多的臉。


    “你笑起來很好看。”


    這下輪到西奧多愣住了,但沒等他有什麽反應,時遇就轉迴去了。


    時遇喜歡美色,但他被迷住的時間也不會很長。


    暗芒流轉在淡藍的眼睛,西奧多保持著側身向時遇的方向,他似乎在思考什麽,卷起時遇落在桌上的發絲纏繞在指尖。


    時遇也沒阻止,原本有這個愛好的隻有布雷斯,但不知道為什麽,西奧多和德拉科也逐漸喜歡對他動手動腳的。


    不過這些都不會打擾他,所以他也沒理,誰叫他用起人來也毫無顧忌呢。


    自然不會覺得這些舉動是很無理的行為。


    複活節假期過後沒多久就是魁地奇比賽。


    時遇答應過塞德裏克去看他比賽,他不會毀約,所以即使西奧多找了各種借口不讓他去,他也沒有妥協。


    “西奧多。”時遇靠在軟椅上,神色慵懶散漫,抱著一個軟軟的抱枕,下巴抵在上麵,喚了一聲在對麵看起來心情不好的某人。


    “別擔心,塞德不喜歡我的。”他有官配的。


    “所以你也不用這麽阻止我和他見麵,流言不會傳很久的。”


    時遇根本沒有明白西奧多真正阻止他去見塞德裏克的含義,西奧多隻是想少一個來搶走他。


    時遇說著,給他順毛,畢竟某人的情緒線黑了。


    西奧多看著羊皮紙上錯誤的暈染,扔下了羽毛筆,站起來走到時遇麵前蹲下,牽起一隻手捏著,抬頭看他。


    “一定要去?”他眸色深沉。


    “如果我答應西奧多的事情不完成,西奧多會開心嗎?”時遇反問。


    靜默了一會,西奧多才慢慢揉捏著時遇的手開口,“好。”


    英格蘭的天氣多數情況下不冷不熱,在全球變暖還沒有加劇時,這裏的天很適合出去遊玩。


    但今天沒有以往的晴朗,一大片的烏雲在頭頂徘徊,黑壓壓的,今天很可能要雨中比賽了。


    今天是格蘭芬多對抗赫奇帕奇,沒有斯萊特林的比賽,德拉科是不屑於看的,他總認為他們學院才是最優秀的。


    但時遇要來,他也隻好不情不願地跟過去,路上還和時遇跟西奧多嗶嗶其他學院魁地奇球隊怎麽怎麽不好。


    主打一個除了蛇院誰都不喜歡。


    時遇去了赫奇帕奇找塞德裏克,一進球場就看到等在門口的大男孩,笑得陽光帥氣,目光溫柔,把陰霾的天氣都襯出了幾分晴朗。


    掠過虎視眈眈瞪著他的德拉科和陰沉沉看著的西奧多,塞德裏克上前笑著跟時遇打招唿。


    “好久沒見,時遇最近好忙碌,見一麵真不容易。”塞德裏克暗戳戳地說斯萊特林太霸道。


    假裝沒聽懂,時遇跟西奧多和德拉科說先去給他占個位置,自己和塞德裏克去其他地方聊天。


    戴納看著走遠的兩人,又迴頭看原地沒動的兩個斯萊特林,笑容純粹。


    “別看了,耍小手段也要顧忌哦。”他笑得賤兮兮的,“可別被討厭了。”


    戴納向兩人挑眉,揮了揮掃帚表示自己去準備了,就不招待他們了,頗有些挑釁意味。


    “他居然敢無視我!”德拉科氣急,但又沒明白他說了什麽,“什麽小手段?我堂堂馬爾福需要這個嗎?”


    西奧多瞥了他一眼,似乎有些無語。


    看著黃色的隊服,覺得礙眼極了。


    “時遇,最近不想見我嗎?”塞德裏克溫柔道,“我太打擾了……”他失落起來,眼皮都是低垂的。


    “沒有。”時遇上前把他的衣領折好,他有點看不下去這一身整齊的衣服上突兀地出現一處錯誤,沒看到男孩勾起的唇角。


    整理完,向後退開,時遇才重新看過去,塞德裏克還是委屈的模樣,時遇很少見到他這個模樣,令他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雖然他確實是縱容了西奧多的行為,但他沒想到塞德裏克反應這麽大,有點奇怪,時遇嘀咕。


    “怎麽了?”塞德裏克問他。


    “沒什麽,最近有些事情就沒有參加討論,快處理完了。”


    時遇解釋,他也不算是欺騙他,最近確實一直在忙他的魔藥材料。


    之前喬治和弗雷德找到的魔鬼人他要製成藥劑,其中還需要一個非常重要的材料——聖炎蘭草。


    這個草藥要長在海岸邊的礁石裏,每天都要去給它進行一次魔力澆灌,今天時遇也要去,想著魁地奇比賽場地正好離得也近,距離比賽開始還有大概半小時。


    他跟塞德裏克說自己要去一趟海岸邊,男孩說了聲好,幫他把巫師袍拉了拉。


    “今天氣溫低,注意保暖。”他抱住了時遇,清冷疏離的臉浮現驚訝,時遇不知道塞德裏克怎麽突然抱他,還揉了一下他的腦袋。


    “明天還想和時遇見麵,可以嗎。”胸腔微微震動,時遇安靜地在他懷裏,眼睫眨了眨,抬頭看他。


    隻有一截逐漸鋒利的線條,已經可以看到日後絕對帥的慘絕人寰,男孩低頭注視他,放大的俊美麵容在眼前。


    “……好。”很難拒絕美色啊!


    摸了摸黑色的根莖,枝條已經變成了藍色,估計還有一個星期就要成熟。


    這一小片被他特意劃出來,設了抗擾咒,種了幾十株聖蘭炎草,還好這些用不了多少魔力,不然時遇還不想自己種。


    要不是怕有人發現他做的事情,時遇還真想讓其他人給他種。


    聖蘭炎草除了跟魔鬼人搭配做藥劑之外,就隻能拿來毀屍滅跡。


    這種草藥,會吸收屍體,一天時間就可以把一具鮮活的屍體給吸完,留不下一點痕跡。


    有魔法的情況沒有人選擇這種草藥,聖蘭炎草養起來也比較麻煩,每天澆灌魔力,長在海岸邊的礁石裏。


    所以會選擇養這種草的要麽製作魔藥,要麽是植物學研究的,時遇一個學生還可以說是為了研究,但要讓其他人給他養,就很可疑了。


    聖蘭炎草最大的研究價值就是養殖的時候,當它被摘下來放不過一天,所以做這個研究必須自己養。


    海岸邊更能明顯地感受到天氣的陰沉,風刮得很大,頭發把時遇臉拍得生疼,早知道叫西奧多幫他把頭發綁了再過來的。


    頭發越來越長,都到腰了,太麻煩了,不知道能不能剪短一點,這個不會受世界意識影響吧?


    時遇詢問係統。


    “隻要宿主保持頭發過肩就可以了,剪短一些是沒問題的。”係統迴答。


    時遇摸了摸自己印了紅痕的臉頰,很好,迴去就剪短!


    抱著這樣的想法時遇飄迴去了,沒到半路天空瓢潑大雨就下來了,雨珠豆大,嗶哩嘩啦地往下落。


    迅速地從口袋拿出一個糖果,魔杖一揮,一把漂亮的大傘變出來,時遇白皙指尖握住黑色手柄,慢悠悠地繼續飄迴去。


    等到了魁地奇場地卻一個人沒有,時遇想不明白發生了什麽,走了進去,空寂無聲,隻有雨熱烈地下落。


    來到了赫奇帕奇的地盤,這裏是赫奇帕奇魁地奇球隊選手出場的地方,時遇繼續往裏麵走,想橫穿這裏迴到城堡。


    溫帶海洋性氣候的地方下雨細密,但砸人的痛感不強,時遇說不上喜歡下雨,但也不是很討厭。


    隻是自己舉傘他嫌麻煩罷了。


    雨中忽然出現一個紅色身影,他站在瓢潑的大雨裏,直直的,仰著頭接受雨的洗禮。


    奧利弗.伍德?他怎麽在這裏?


    時遇這才發現自己走到了格蘭芬多的地盤,這裏也是迴城堡的路。


    伍德站在雨中,似乎覺得淋不死自己都不應該,他懊惱、失望自己又失去了一次奪冠魁地奇冠軍獎杯的機會。


    頭發被浸濕貼在頭皮上,長長的睫毛緊閉著,都是濕的,渾身上下都在滴水,但絲毫不減帥氣,反而給這位平日裏都有些呆頭呆腦的狗狗眼大男孩平添了些陰鬱氛圍感。


    下一次絕對要拿到冠軍,伍德手指用力握成了拳,不斷給自己打氣。


    可惡的密室繼承人!要不是他也不會取消魁地奇比賽!


    明明就差一點!一點就可以了!他們隻要打敗了赫奇帕奇就可以贏得這次的冠軍獎杯!


    正當伍德憤怒地想在雨中練習時,一把黑色的傘罩了過來,擋住了不斷滴落的雨珠。


    他側頭一看,穿著斯萊特林巫師袍的時遇握著一把黑色雨傘,清冷疏離的眸子靜靜看著他。


    “你怎麽了?”時遇詢問。


    伍德看著這個最近的謠言主角,即使是一心熱愛魁地奇,幾乎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伍德,也是知道這個被謠言的密室繼承人以及他們今天要對方的赫奇帕奇找球手的緋聞男友。


    他沒什麽好臉色,可能是遷怒,或者也是學院對立的緣故,伍德不是很想迴應他。


    瞥過頭去,又覺得自己太小題大做了,最後還是開了口:“比賽取消了。”


    “雨裏不難受嗎?”


    伍德苦笑,“怎麽可能有比賽取消難受。”


    水汪汪的狗狗眼低垂,顯得無精打采又可憐兮兮。


    像一隻被人丟棄的小狗。


    時遇不能理解他對魁地奇的熱愛,因為比賽不能進行就自己懲罰自己,也是少見,但這是伍德自己的事情,時遇不覺得他需要自己說什麽安慰的話。


    這個人能對自己這麽狠心,自然明白比賽還有下一次,他隻是不甘心。


    不甘心明明措手可得的冠軍要因為意外失去。


    但一直淋雨真不會生病嗎?可能打魁地奇的身體素質更好?天天練這麽久,時遇瞄了一眼死死沾在伍德身上的隊服。


    本該清爽的紅色短袖被雨淋濕,印出了一層結實的腹肌,好吧,似乎淋點雨也很難感冒的樣子。


    時遇對這些身體素質好的真是羨慕極了,但要叫他去鍛煉還是算了。


    “因為什麽取消比賽了?”時遇右手握傘有些累了,就換了左手,順便飄到了伍德的右手邊幫他撐著。


    伍德看了看他,似乎不能明白這個斯萊特林怎麽會這麽熱心腸,等發現男孩是飄著才能幫他舉傘後,他有些呆愣。


    可能他之前沒注意過時遇.沙菲克的身高,他動手接過男孩的傘柄,不小心擦過他冰涼的手指,皺了皺眉。


    他的手好涼!


    “嗯?”時遇疑惑地看他,他本想問問原因再走,反正也不急著迴去,伍德這是幹什麽?


    “邊走邊說吧。”伍德左手拿著飛天掃帚,右手舉傘叫時遇一起走。


    免費舉傘勞動力,怎麽可能不走!


    時遇麻利地跟上,聽著伍德給他講原因。


    “麥格教授說又有人被攻擊了,比賽取消,大家都迴公共休息室待著,不到上課和吃飯時間不要出來。”


    “知道是誰被石化了嗎?”時遇問,他沒想到日記本已經被收走的情況下還有這個狀況。


    他敲了敲係統,問它:“我不是已經拿走日記本了嗎?那是誰做的事情?”


    係統迴道:“你不能受到控製,不代表金妮.韋斯萊不能。”


    “是因為已經被控製過,所以即使日記本被拿走了,也會被控製?”時遇猜測,他居然把這一層給忘了。


    “對!”係統激動道,“宿主好聰明!”


    要是真聰明就不會犯這種錯誤,時遇吐槽自己,他真是最近太安逸了都給忘了那是伏地魔。


    伍德搖了搖頭說著:“不知道,麥格教授沒說,可能又是哪個倒黴了吧。”


    對伍德來說,這些都不是重要的事情,他可是能為魁地奇付出生命!


    他討厭的不是密室繼承人,討厭的是他的搗亂讓比賽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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