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通道內漆黑到伸手不見五指,唯有在黑暗中散發著瑩瑩綠光的“逃生出口”四個字在每一層樓道的拐角處呈現著。段星河能夠聽到對方的疾馳的腳步聲,和他所想的不一樣,他以為對方會因為黑暗影響而很行動謹慎,可沒想到對方輕盈的像隻兔子,看來他對這裏的地形十分熟悉。


    不知道是否基於這個原因,飛著的段星河怎麽也追不上用雙腳逃跑的人,而這場追逐戰很快宣告終結,對方忽然像人間蒸發一般,腳步聲戛然而止,任憑段星河如何尋找都找不到人的影子,他隻能茫然的停留在原地,和這裏的黑暗融為一體。


    “媽的!”段星河人生第一次爆粗口,他額頭上的汗珠流到眼睛裏,他想用手擦去,可並沒有辦法做到,無能感再度向他襲來。


    另一邊,司夏川被路人攙扶起來坐在一邊休息,他環顧四周很快發覺這個公寓的名字和麵前這條路有幾分眼熟,好像聽誰談論過。


    很快,他迴憶起了關鍵信息,一時間他不敢確信自己的想法...。


    作者有話說:


    第17章 被害者的信息 #17


    9月12日上午10點30分,司夏川進入臨海市公安局的大廳內。和他所想的不同,他以為公安局裏都是一派肅穆寂靜的景象,實則不然,隨處可見前來□□的百姓和穿梭在大廳內忙碌的警官,這樣難以介入的氛圍令司夏川不好意思打擾。


    索性電梯旁邊有指引牌,他精準的找到了刑偵二科辦公室,乘著電梯直上三樓,隨著電梯內機械語音播報,“叮-三樓到。”電梯大門朝左右兩邊徐徐打開,一位身著板正警服的女性出現在司夏川麵前。


    “薑警官。”對於薑白出現在眼前司夏川並不意外,他電話裏說半個小時會到達,可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他看薑白也不是能沉住性子的人,現在肯定很著急。


    “你去幹什麽了?怎麽才來?”果不其然,薑白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但更多的是擔憂,她倒不擔心司夏川會半路逃跑,她隻害怕他在路上發生什麽意外。


    “不好意思,我在路上遇到了點事。”司夏川撓撓頭道。


    “什麽事?”薑白立刻警惕起來,她注意到司夏川的右側臉頰上多了一道淺淺的傷痕,以及他的嘴唇紅腫異常,立馬聯想到了什麽,“你和女人打架了?”


    “啊?”司夏川愣了愣,雖然他不想說那麽多,但為了防止薑白誤會的更深隻好道,“我來的時候差點被一個花盆砸到。”


    “什麽?!”薑白音量提高,她的聲音吸引了辦公室裏的餘泰禾。


    “薑白!帶他進來!”餘泰禾衝著外麵喊著,薑白這才意識到司夏川人還在電梯裏。


    她拉著司夏川快速進入辦公室,看著架勢就和帶著受傷小孩子的家長一樣,她此時也顧不上什麽隊長不隊長的了,她上來就對餘泰禾道,“餘隊!司夏川遭到襲擊了!”


    相比於薑白的過激反應,餘泰禾就顯得淡定許多,如果司夏川真遭受到襲擊,他怎麽還會完好的出現在這裏?


    “詳細說來聽聽。”餘泰禾拉過身邊的椅子示意司夏川坐下。


    “今天早上我接到薑警官電話後就從酒店出來,途經紫晶公寓時忽然從樓上掉下來個花盆,差一點砸到我,”司夏川指著臉上的傷口道,“這是證據。”


    “這屬於高空拋物,報警了嗎?”


    “周圍有目擊者報了,我看沒我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你不想知道是誰幹的?還有你好歹受傷了,你不追究對方的責任嗎?”


    “沒必要,而且我在等待警察的時候看見了,是五樓一位老太太在連廊曬花的時候花盆被風颳掉了,我看老家人怪不容易,就想著算了吧,也不是大傷。”司夏川說得極為誠懇,使得方才還激動的薑白平靜下來。


    薑白是擔心司夏川路上遭遇不測,畢竟現在分屍案的兇手還在外麵逍遙法外。薑白沒有意識到,她已經把司夏川和衛河分屍案聯繫在了一起,而其中的原因來自於她的潛意識,也是餘泰禾的那份猜想。


    這次很難得的,她和餘泰禾想到了一塊去。


    “我們迴到正題,”餘泰禾拿起方才的資料,“被害者的身份查到了。”


    司夏川頓了頓,“不是早就查到了嗎?”


    餘泰禾捏著資料的手一僵,但並沒有聲張,而是順著司夏川道,“是早就查到了,不過你怎麽知道?”


    薑白在一旁聽得有些雲裏霧裏,她趕緊坐下打開電腦開始默默記錄兩人的對話。


    “電視上不是說了嗎?”司夏川話一出口就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他的視線瞄向一邊,和旁邊的某人無聲交談,可這落在餘泰禾眼中卻是在隱瞞著什麽。


    “你說的是...段星河嗎?”


    “是的,對不起,我理解錯了。”司夏川點頭承認道。


    餘泰禾並不知道司夏川在電視上看過段星河的新聞,在他的認知裏司夏川和衛河分屍案是毫不相幹的,他唯一牽扯進的案件隻有古宅密室案,為什麽司夏川的第一反應會是衛河分屍案呢?


    這隻有一個可能,那便是司夏川確實和該案件有關。


    “你以前和段星河認識嗎?”餘泰禾銳利的視線再度打量起眼前的年輕人,他隱約察覺到司夏川在隱瞞著什麽,但是沒有想到會牽連到如此惡劣的案件。可是一直守在司夏川所住酒店旁邊的刑偵二科隊員並沒有報告司夏川有奇怪舉動,如果真的是衛河分屍案的兇手或是有關人士,不可能會如此按兵不動,那顆頭就是最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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