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萍兒木然跪坐著,又忽然迴過神來一樣顫抖著手扯開衣裙。她來時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知道表哥從小就愛慕自己,今日哪怕獻身於他,也要求得一個見南秀的機會。


    見狀馮溪急忙瞥開眼,厲聲要她掩好衣裳,「你這是做什麽!」


    看到他滿臉驚慌憤怒,眼中卻沒有一絲一毫愛意憐惜,林萍兒默默垂淚道:「表哥……萍兒真的無人可求了,隻有你能幫我。」


    馮溪背過身對著她,說:「你無須如此。」


    他以為林萍兒隻是不肯麵對現實,走投無路想要去向太女求情,糾結拖延許久,才在她不斷的苦苦哀求下道:「我會幫你這最後一次。」


    他也不知七皇子到底是生是死,答應了她之後心中很快又生出幾分悔意,猶猶豫豫地問:「假如……七皇子真的已經死了,你要如何?」


    林萍兒黯然道:「那我便徹底死了心吧。」


    南秀也答應見林萍兒一麵,其實心裏很清楚馮溪這個傻子又被他親愛的表妹利用了。林萍兒執意要來見自己,無非是想為南鬱報仇。


    結果卻發生了南秀預料之外的情況——在林萍兒突然掏出匕首意圖刺殺時,馮溪突然多此一舉撲過來替她擋刀。


    說是擋刀,幾乎是在主動往林萍兒的刀尖上撞,順著傷口溢出來的血很快浸濕了他胸前的衣裳。


    林萍兒以為自己誤殺了馮溪,震驚之餘手中染血的匕首跌落,呆呆地束手就擒。南秀召來醫官來為馮溪包紮傷口,聽他靠在床邊喃喃說:「我是不是……就快要死了。」


    馮溪心中的林萍兒善良柔弱,連螞蟻都不忍心踩死,沒想到竟真的敢刺殺太女。他淚眼朦朧地看著南秀,感覺到胸口濡濕,一陣陣泛著疼,手腳也軟得厲害,但卻完全不怕死,心裏想著能為南秀而死,至少她會念著自己一輩子。


    然而南秀看了一眼他的傷處,與醫官對視後哭笑不得道:「放心吧,沒傷到要害,而且以林萍兒的力氣也沒有刺多深。」林萍兒虛弱得不成樣子,憑著怨氣支撐才能勉強刺出一刀,南秀想要躲開是輕而易舉的事,他實屬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醫官又在一旁幽幽補充說:「馮公子應當是有些畏血眩暈。」


    南秀失笑。


    她又轉頭看向失魂落魄坐在地上的林萍兒,對她輕聲道:「他沒有死。」


    雖然沒有說出名字,林萍兒卻立刻反應了過來,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赫然抬起頭,不敢置信地再問了一遍:「他沒死?」


    南秀點點頭,說:「我可以送你去找他。」


    兩行清淚順著林萍兒麵頰留下,她激動得失了聲,除了流淚什麽都說不出來。


    南秀又提醒她道:「但他不會再變迴過去的樣子了,現如今與廢人無異,即便如此,你也願意去到他身邊麽?」


    女皇的一杯毒酒雖然沒真要了他的命,可也廢掉了他的心智。是痛快地赴死,還是懵懵懂懂地活著,也是南鬱自己選的。這是女皇對他最後的仁慈。


    林萍兒悲喜交加,最終恍惚說道:「能活著就很好了,我隻要他活著。」


    南秀示意侍衛將她帶了下去。當初預示夢境中兩人的結局便是相攜離開長安,如今也算殊途同歸吧。


    ……


    養好傷的馮溪又愧疚又難堪,輾轉反側整夜後決定離開東宮,不管是另尋營生也好,去遊歷四海也好,總歸是沒有臉繼續留在長安了。


    他走之前想請王崇州喝酒,被拒絕了還是沒有放棄:「就當是還你那次請我的。」


    王崇州被他纏得不得不應下。兩人再次對飲時,借著醉意,馮溪勸王崇州想開點。


    王崇州本就是千杯不醉的體質,嘲諷地看著他發癲。


    馮溪見他表情鎮定中夾雜著對自己的不耐煩,哼笑一聲:「你自以為看得清我的心思,笑話我裝模作樣,自欺欺人……難道你就與我不同嗎?」


    聽到他這番話,王崇州漸漸握緊拳,手背青筋暴起。


    馮溪笑了笑,繼續說著:「你比我慘多了,我能看得開,選擇離開東宮。但你捨不得離開殿下,哈哈……」


    「很好笑?」王崇州慢慢問。


    馮溪也有點後悔戳人痛處,抬起頭剛要為自己的口不擇言道歉,忽然眼眶劇烈一痛。


    隔日彩兒送馮溪離開東宮,直到上馬車前他都一直低頭用袖子擋臉。


    她覺得奇怪,歪頭細看才發現他為何要如此,驚訝道:「呀!你眼眶怎麽青腫成這樣!難不成又被人打了?」


    馮溪耳朵通紅,索性破罐子破摔,放下袖子恨聲道:「王崇州打的。」


    彩兒意外道:「他打你做什麽?」


    馮溪冷笑:「因為我戳到了他的痛處。」


    「王崇州最是好脾氣了。」彩兒嘟囔了一句,明顯不信他的話。


    馮溪終於品出了王崇州的陰險,當初假裝喝醉向他透露辜將軍的事,根本就是不懷好意!他抬手摸了摸眼眶,又痛得嘶了一聲,轉身爬上了馬車。


    馬車落下簾子上了路,聽著耳邊清脆的馬蹄聲和滾滾車輪聲,他還是沒能忍住挑起車簾,向外看著這座富麗堂皇的巍峨東宮。


    沿著宮牆馬車漸行漸遠,他落寞垂眼,終於還是鬆開了手。


    ……


    女皇在禪位太女之前為郭水薑和夏侯廷賜了婚,從前便已經為二人賜過婚了,隻可惜那時候緣分未到,平白錯過多年。這一迴夏侯廷主動求到了女皇麵前,郭水薑也被他的執著打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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