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喝醉了也還是如此牴觸自己,高靈心失神地將帕子攥在手中,僵直地坐了一會兒,忽然問:「今日梁景續根本不是醉酒吧。」


    南秀大喜的日子,她表哥再不著調,也不會忽然醉成那副樣子。這句話問出口之後,她心底強壓著的怨恨終於蔓延開,既然自己不痛快,也要令麵前人不痛快。


    「真可笑啊。」


    她笑出聲,眼睛也跟著紅了,「你不覺得你很噁心嗎?」


    「噁心?」謝江晝喃喃念了一句,睜開了眼,望著床頂的帳子說,「是啊,太噁心了。」也太不甘心了。


    他慢慢坐起身,看著高靈心的眼睛說:「抱歉。」


    高靈心與他目光相觸的一瞬間悚然站起來,忍不住有些發抖。


    ……


    夜色濃重。


    新房裏安安靜靜的,下人們都不敢說話,屋裏隻能聽到筷子偶爾磕碰碗碟的聲音。南秀身上厚重的吉服已經在沐浴後換成了輕薄的寢衣,絞幹的頭髮鬆鬆挽在腦後,一張俏嫩的臉白生生的,垂著的睫毛微翹,帶了零星水氣。


    劉明規給她夾了一筷子羊肉,見她幾次想說話最後隻是動動嘴巴,忍笑問:「還不肯說話?」


    南秀是故意不說話的,見他先開口,才如釋重負道:「你姨母讓宮裏嬤嬤在我們家府上住了整整八天,壓著我學了八天規矩,其中就有一條食不言,寢不語。」


    她憋了一肚子話,小小抱怨著。


    「今日成婚,我想著總要給你個麵子,這才忍了。」


    「明日也不說話?」


    「當然不成。」南秀一副後悔成婚的樣子,「要是天天不許我吃飯時說話,那我日日迴家裏吃去。」


    「不必聽她們的。」劉明規不逗她了,正色說,「阿蒙,這裏就是你的家,你想怎樣都可以,都隨你開心。」


    今日穿的吉服將他整個人襯得銳利又俊朗,南秀都覺得有些陌生了,也不是沒見過別人穿吉服,可卻沒有他這樣好看。而且他比往日的溫和更多了一些說不上來的感覺,似乎是格外開心。


    他喝了酒,麵色如常,但周身瀰漫著酒氣。


    南秀喝完湯肚子裏暖暖的,對劉明規說:「我最近想起來一些過去的事。」


    劉明規給她夾菜的手微微一頓,「……想起什麽了?」


    南秀有些苦惱:「想起江晝表哥果然是很討厭我。我其實猜到了,怪不得他自從迴來見到我總是奇奇怪怪的。」


    劉明規靜了片刻,才道:「阿蒙,他並不討厭你。隻是從前你們兩人間有諸多誤會。」


    被討厭不是什麽愉快的體驗,劉明規不希望阿蒙因為如今記憶混亂就徒增一些不必要的煩惱。


    「他是看不清自己的心。」劉明規一邊給她夾菜,一邊低聲說。


    南秀不大明白,但也沒有追問,隻是歪著腦袋從下往上看他微帶落寞的表情。


    「你怎麽突然不開心了?」她好奇地問。


    她總是能很快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以前如此,現在也如此,大半原因在於他從不在她麵前掩飾自己的心情。


    「是有些慶幸。」劉明規在心裏嘲笑自己的卑劣。因為謝江晝總是看不清自己的心,所以他錯過了阿蒙,自己才能趁虛而入。


    窗子一直開著,順著窗從他們二人坐著的地方能看到她喜歡的茶花樹,這種樹府裏栽了很多,大團大團的茶花此刻在夜裏盛放,美不勝收。


    「你是不是喝了很多酒?」南秀忍不住問。


    「是喝了一些,但沒有醉。」劉明規低頭笑。


    他真的笑了太多次了。南秀有些莫名,道:「我看你像是醉了,和平時很不一樣。」


    「嗯。」


    劉明規沒有反駁。他眼睛裏仿佛蒙著一層水光,看著南秀,「從今以後要和我住在一起,會不會不習慣?」


    南秀認真想了想後誠實迴道:「目前還不算住過……所以不知道。」要是不習慣,那她就陪他住幾天再迴家住幾天。


    雖然對這座宥王府很熟悉了,可她並沒有留宿的記憶,從前確實也從未留宿過。好在直到和他一起躺在喜床上,她也沒覺得哪裏不習慣,被褥柔軟,帳子漂亮,就是相較於獨自睡時位置明顯小了許多。


    劉明規實在太高大了,她被襯成小小一隻輕輕陷進他懷裏。


    合上帳子之後,四周都是他的氣息。


    「睡吧。」劉明規怕她害怕,隻是抱著她,什麽都不準備做。


    南秀卻覺得少了一個步驟就不算禮成。她覺得肯定是府裏的其他人都害怕劉明規,因為他除了麵對自己時會笑一笑,其餘時候總冷冷淡淡的,所以沒有人敢教他成婚夜裏該做的事。


    「你是不是不會。」南秀自他懷裏抬起頭,趴在他耳邊低聲問。


    「我箱子裏有本冊子,但我沒認真看。」


    劉明規抬手捂住她的嘴,耳朵發熱,密閉的帳子內隻有衣料摩擦時細微的響聲。


    南秀沒有聽到他迴應以為他果然不會,被他手心輕輕壓著嘴唇還是能發出含糊的聲音:「那冊子畫得可醜了,你看了也會受不了的。」


    劉明規鬆開手。


    「有時間你重新畫一……」


    他頓了一下,低頭輕輕吻住了她。


    阿蒙似懂非懂,他本不想表現得這麽急切,起初還算克製。但其實南秀是知曉這事的,她又不是真的傻子,那冊子上不光畫了,還寫了批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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