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後,練習冊上每一道例題蘇鴿都仔仔細細看過做過。


    蘇鴿喜歡卓揚。


    做了幾個月同桌卓揚對著她依舊隻有普普通通的同學情誼,她每次看見卓揚對封皎自然而然的關心和言語間不經意的親昵都很羨慕。還有趙越,平時拽得要上天,原來也能注意到很小的細節,也能很體貼很溫柔。


    她和老師提出要和卓揚坐在一起,卓揚在蘇鴿來之前一直是班級裏的第一名。老師也想著讓倆個好學生互相激勵,有動力更進一步。


    四個人坐在一起之後她也努力融進他們這三個人的小團體,帶來親手做的蛋糕一起分享,去關注卓揚喜歡的籃球,然後裝作不經意地告訴封皎自己對卓揚的小心思。


    封皎堅決不去摻和兩個人的感情世界,蘇鴿變得被動起來,對卓揚的心思千猜萬猜。高三所有的學生都要上晚課,封皎晚飯就留在學校食堂吃。她端著餐盤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坐下,這也能被蘇鴿找到。


    蘇鴿戳著餐盤裏的排骨語氣惆悵地再次提及自己的小心思,封皎對她說:“那你就把你的想法告訴他啊,你告訴我又沒什麽用。”


    她看著封皎好像又能看見地理課上老師讓封皎上去講題的那一幕。她那道題也錯了,明明封皎三兩句就講出了答案,她腦子裏卻像是糊了漿糊,嗡嗡地都是她的聲音,卻也不知道她到底講了些什麽。


    她偷偷瞟著身邊的卓揚,上頭封皎的答案一出口,一直看著她的卓揚也勾起了嘴角。


    他笑得可真好看。


    作者有話要說:  原來新攻略的變化說得太含糊,規範下:)


    ☆、重迴高中【完】


    封皎上數學課又走神。


    趙越本來在底下偷偷補作業,不經意看過去,看她一隻手微微擋著書,拿著筆在書上畫東西。


    他隨意一瞟,看那書上好像畫了個人。


    他好奇地再一看——那不是他麽!


    他手背抵在嘴上,忍不住笑。封皎警惕偏過頭來看他,連忙用手遮擋。講台上老師還在講題,她壓低聲音說他:“笑什麽笑!”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輕輕拉著封皎的胳膊,笑著說:“遮什麽啊,你要畫就畫唄。”


    他拄著側臉,歪著腦袋把臉給她看,“畫吧,我不動。”


    封皎看他的傻樣,趴在胳膊上,聲音悶悶的口是心非:“誰想畫你了。”


    結果數學課一下課趙越就“沒收”了她的書,下一節課一直側著身子,用後背擋著她的目光。


    放學的時候被她從胳膊底下抽迴來,翻開來看,看到本來畫了他的地方並排用自動鉛筆畫了一個女孩子。畫得醜極了,他可能也知道自己的水平,怕她認不出來,在上麵標了小小的箭頭,寫著“封皎”。


    封皎忍著笑指著上麵的兩個小人兒,“我把你畫得這麽好看,你看你,畫得真醜,也太不公平了。”


    再之後封皎開始正大光明地畫他,用來記課堂筆記的本子上,邊邊角角的空白處都有q版蠢萌的趙越。趙越也不覺得丟人,用他極其抽象的畫風迴敬封皎。


    兩個人課上偶爾開小差,坐得這麽近還互相遞小紙條。


    有一次被後座的卓揚抓住,看那紙條上一個字都沒有,滿張都是小小的人像,表情各種誇張。


    同桌間在課堂上公然鬥圖,這兩人也是沒誰了。


    封皎覺得這種生活真是純粹得讓人開心。


    臨近高考的緊張氣氛也感染到了她,她和這個教室裏的學生們不再有著那麽大的不同。


    她後背挺得筆直,低著頭做卷子。她現在真的是很瘦了,圓領毛衫緊貼著後背微微突起的蝴蝶骨,留長的黑髮綁在腦後,脖子上露出的一小片皮膚白得晃眼,。


    卓揚看著她,想著一起打籃球的兄弟拜託他遞的情書他不知道偷偷扣下多少了。


    他輕聲探頭問她,“趙越怎麽沒來?”


    封皎迴頭也輕聲迴他:“不知道,可能有事請假了吧。”


    趙越其實是病了。


    趙媽媽摸摸趙越的頭,“還這麽熱。”她給趙越把被子掖好。“媽給你打電話請假吧,今天在家休息一天。”


    “哎,媽。”他趕緊叫住,伸出手,“我打吧。”


    趙越等媽媽出去了,握著手機給班主任打電話。簡單地說了自己生病想請一天假,然後頓了一小下,“老師,今天上午的作業能讓封皎給我帶來嗎?”他咳了兩聲,說話的時候覺得自己渾身冒熱氣,“我們兩家離得近。”


    如願得到了班主任肯定的答案。


    趙媽媽端著熱水和藥進來的時候看見趙越穿得不是剛剛那套睡衣了,不理解地說他,“你折騰什麽呢,你還得出汗呢換了也沒用。”


    趙越不知道怎麽搭話,躺在被子裏打遊戲。


    雖然燒得挺嚴重的,但趙越真覺得還好。尤其是他聽見有人按門鈴,騰地一下就坐直了身子。


    房門外趙媽媽熱情地讓封皎快進來,他坐在床上一直側著耳朵聽。


    封皎的聲音模模糊糊地傳進來,他動作利落地掀開被子翻身下床,三步並作兩步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他清清嗓子,對她說:“你進來吧,我還有……作業上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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