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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好燒死!


    喬顏本來是不想理會的,但是她閉上眼睛,不知怎麽的,腦海中卻浮現出十歲那年她自己發燒的場景。


    那一年是冬天,寒冬臘月下,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麵玩雪玩的時間長了,她突然就病了。


    病來得很洶湧,她發高燒,大冬天身體燒得厲害,一直喊熱。


    尤其是她的臥室裏開著暖氣,更讓她感覺渾身燥熱的厲害,幾乎悶得透不過氣。


    男人自然不肯讓她出去。


    但她又難受的厲害,臉漲得通紅,更關鍵的是,一直哭一直哭,把男人哭煩了。


    就隔一兩小時去雪地裏一趟,把自己凍透了,讓喬顏抱著冰冷的他去去身上的熱氣,喬顏才熬過了那次病。


    現在——


    喬顏感受著男人身上的滾燙,到底還是沒狠下心不管他。


    就看在當年,他養活她這隻寵物也費了點心思的份上吧。


    “司邵斐!司邵斐!醒醒醒醒!”


    喬顏冷著聲音叫這個近在咫尺的男人,但一連叫了好幾聲男人都沒有什麽反應,更沒有什麽醒過來的跡象。


    這種情景,要不是喬顏還能聽到他的唿吸,差點都要覺得他死了。


    但若是一直叫不醒,這樣到天明的話,那就真說不一定了。


    喬顏很多時候雖然對這個男人恨得要死,但,還沒有真的想要他死。


    “司邵斐!”


    喬顏見叫不醒,便想著動手,但從男人的禁錮中抽出手腳比她預想中要難得多。


    明明男人燒的都像一隻紅透的大龍蝦了,但他的大鉗子卻還死死地鉗製著她。


    讓她費了好大勁也拔不出來。


    這該死的男人,力氣怎麽那麽大!


    喬顏最後隻能用牙,她側頭狠狠地朝著司邵斐的肩膀咬了一口。


    用了十分力,一點兒沒留情。


    “唔~”男人瞬間吃痛,發出一絲悶哼來,但他隻本能的冷冷皺眉,卻沒轉醒。


    這燒的有點太嚴重。


    喬顏又狠狠地咬,這次她沒鬆口,咬了足足有三十秒。


    等她再抬頭,男人紅紅的眼眸正疲倦又微怒的看著她。


    “小東西,你想咬死我?信不信我讓人拔了你的小狗牙?”


    呸!


    誰願意咬?喬顏也冷眸恨恨的懟了上去,她還不知道這個男人今天洗澡了沒?


    這麽一想,喬顏瞬間嫌惡又惡心。


    “我隻是想要你滾出我的臥室,司邵斐,你發高燒會傳染到我的!”


    聽到喬顏口中的‘高燒’二字,司邵斐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自己渾身發熱,頭昏沉腦漲,眼皮沉重的幾乎要抬不起來。


    但,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盯著近在咫尺的人兒,忽而低沉啞笑了一聲:“阿顏,你這是在關心我?你是因為我發燒,怕我燒死了,才把我咬醒的對不對?”


    “誰關心你?司邵斐,我隻是不想早上一醒被一個死人抱著太晦氣,到時候你們司家的人再不分青紅皂白的纏上我償命,我……唔~”


    喬顏話沒說完,就被男人滾燙的唇貼了上去,堵住了她接下來的狠話。


    “你就是在關心我,小東西,不許否認!”


    司邵斐生病時候的話仍然霸道的不容辯駁,喬顏心裏冷冷罵了一句神經病,也懶得與他計較。


    “我想喝水,阿顏,你去給我倒杯水。”司邵斐端的依舊是命令般不可置疑的口吻。


    喬顏覺得自己將人叫醒就已經仁至義盡了,她才不伺候他。


    但下一刻,男人卻強行掰著她的小臉,與她可憐巴巴的對視。


    像極了要糖果吃的孩子。


    一個大男人竟然還學小孩撒嬌,喬顏心裏嫌惡的要死,但她最後還是受不了下了床。


    本身喬顏就是病號,所以行動起來並不快。


    但男人也絲毫不著急。


    他就這樣紅著眼睛,勾著泛白的唇角,看著喬顏起身,下床,穿上拖鞋,去給他從傭人晚上送上來的茶壺中倒了一杯水。


    然後,‘砰’一聲,嫌棄的給他放到側邊的床頭櫃上。


    “阿顏,隻有水,沒有藥,你順便去給我拿點感冒藥吧。”


    司邵斐這句話說的又是極軟,因為喬顏的緣故,別苑向來不缺藥,各種感冒跌打損傷藥都有。


    正好喬顏上次在暴雨中淋得發燒,私人醫生給她開的藥還沒吃完。


    她不用去叫傭人,就從一個抽屜裏拿出了藥,冷冷的扔在了司邵斐的麵前。


    “阿顏,我……”


    正在司邵斐還想說什麽的時候,喬顏冷冷的截了他話頭:“司總若是有什麽不方便,可以直接叫傭人,大半夜的,我要休息了。”


    “可阿顏,你別忘了,當初我讓你選,你自己選的傭人,現在我讓你伺候伺候我這個主子不過分吧?”


    提到這個喬顏就生氣,眸子不禁也冷了三分:“可司總對我做了什麽,你自己不清楚嗎?有誰家傭人陪睡的?”


    “是我的女人就更要伺候我,阿顏,你選一個吧?”


    喬顏:“……”


    他一直知道男人不講理,但是沒有想到會這麽不講理!


    哪裏都像極了一個耍流氓的無賴!


    喬顏不想理他,她徑直的走向了床,爬向了自己的被窩。


    但是剛鑽進去,男人就用手把她從被窩裏撈出來,但偏偏男人即使生病,喬顏還是打不過他的一隻手。


    他就像是逗貓逗狗一樣,攪得不讓你睡覺。


    最後,喬顏被他攪得很煩。


    “你到底想怎麽樣?司邵斐,你到底想讓我幹什麽?”


    “很簡單,喂我。”


    男人說話時,眼神瞧向了桌子上的水和藥。


    喬顏覺得今晚的司邵斐就跟個粘人的大狼狗一樣,不正常的讓人心煩。


    對於這種親密的動作,喬顏自然是直接冷冷拒絕:“司邵斐,你別太過分!”


    “我過分嗎?阿顏,我以前不也經常喂你嗎?”


    是,他曾經是喂過她。


    但是每每迴想,喬顏的腦海裏總是充斥著他強迫的向她各種痛苦灌食。


    “好,我喂你,司總,來,張嘴。”


    喬顏冷笑開口間,直接拿著杯子裏的水,就想往男人的嘴裏灌。


    這讓男人臉色瞬間陰沉,眼神陡變:“小東西,你找死!”


    男人出手阻擋下,喬顏到底也沒有灌到男人嘴裏。


    但是,水卻潑了男人一身。


    “過來,拿毛巾擦幹淨!”男人對喬顏做出了冷聲命令,尾音又有發怒的前兆。


    喬顏卻隻冷漠的瞧他。


    “小東西,聽到沒有?”男人嘶啞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微怒與暴躁。


    他剛剛的情緒全被破壞了。


    在他看來,喬顏真是個不識好歹又不識趣的賤東西!


    但兩人僵持了很久,喬顏還是不動。


    “又不聽話!喬顏,你為什麽總能惹我生氣!”


    男人冷冷開口間,下床一把抓過喬顏的手腕,將人拖到浴室,強製的握著她的手去拿下來一條毛巾。


    “我讓你給我擦,小東西,你就要給我擦!不許違抗!”


    但喬顏即使感受到了男人近在咫尺的怒氣,也仍然不動手。


    到最後,還是男人強行握著她的手,給他自己擦的。


    然後,毛巾扔掉。


    喬顏就又被男人抓著拖到了床上。


    男人這次沒有再吩咐喬顏幹什麽了,他自己倒了一杯水,吃了藥。


    “阿顏。”


    男人上了床,輕輕的喚了床上的人兒一聲,也不管她應沒應,直接霸道的將人像之前那樣緊緊抱住。


    很快,感受著懷中軟糯小團子的溫暖,男人身上的那股疲倦病氣再次襲來,沒一會兒他便睡著了。


    喬顏卻睡不著了。


    她今天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對這個男人起了惻隱之心。


    這個狗男人還是那個狗男人!


    永遠都不會變。


    喬顏是第二天早上八點醒的。


    這時候男人已經穿戴整齊,他是公司總裁,所有人都可以休假,唯獨他沒有假期。


    隻是,男人的病還沒有好,喬顏在床上還能很清晰的聽到他的陣陣咳嗽。


    “阿顏。”男人見她醒了,對她冷冷命令道:“你今天陪我一起去公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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