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做的?”我問。


    “嗬,你為什麽會這麽想呢?”他微微抬起下巴,看著我輕蔑地笑。


    “隻有你會做出這種事。”


    “那確實。”他笑著,“不過,我忘記把他們弄到哪兒去了,怎麽辦呢?”


    “你要死嗎徐末?”陳歌說,“有時候我真想把你腦袋挖開來看看裏麵到底有什麽。”


    “你敢嗎?”徐末說,“或者說,你下的去手?”


    我隱約意識到這兩人之間可能有些關係。


    “別跟他廢話了,抓緊找人吧。”我說。


    “好吧,那就勉為其難地告訴你們吧。”


    “嗯,你說。”我看著他。


    他麵具下的那張臉笑著,“你們需要完成這張地圖,拚好之後,會有一把鑰匙。”


    “然後呢?”


    “這僅僅是第一步。”


    我接過羊皮卷地圖,看著上麵缺失的痕跡,感覺有些熟悉。我的指尖輕輕地摩擦著羊皮,上麵簌簌地掉下來一些毛屑。


    “祝你們好運。”


    “等等。”我叫住他,“拿到鑰匙之後呢?”


    “那是你拿到之後再問的問題。”他消失了。


    “先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倆。”陳歌說。


    “不用了,已經聽到了。”林念和貝妄出現在我們身後,“抱歉啊,跟蹤你們一路了。”


    “跟蹤我們幹嘛?”陳歌皺著眉頭。


    “我們找不到啊,就想著你們應該可以。”貝妄說。


    “你在搞笑嗎?”


    “行了別吵了。”我打斷他們倆,仔細看著羊皮地圖上的缺失,突然,我想到了什麽,“我知道這些在哪能找到了。”


    “什麽?”貝妄小跑著過來看,“這麽小的痕跡,能在哪有啊。”


    “你們還記得法拉達嗎?”


    “怎麽了?”林念抱著胳膊問。


    “它的眼睛下麵,有一塊黑色印記,和這個一模一樣。”我指著這一塊說。


    “這你都看出來了?”陳歌說。


    “那怎麽把它弄到這上麵來呢?”


    “割下來不就好了。”林念說,“你以為這是羊皮嗎?”她摸著地圖說,“這是人皮。”


    我差點把地圖扔在地上,人……人皮?


    “準確來說,是一張後背皮,”她繼續說,“割下來直接放在上麵就可以了。”


    “你們做任務的時候就沒有發現嗎?”


    “發現了,但是沒你那麽仔細。”貝妄說,“那我們得從頭再來一遍啊。”


    “不需要那麽麻煩,”陳歌說,“看到人直接割就行了。”


    “這麽殘忍?”貝妄說。


    “說的你好像沒幹過一樣。”


    “嗬。”


    “雨冥山莊不是有個規定嗎,沒有迴頭路。”貝妄說,“那我們怎麽迴去?”


    陳歌看了我一眼,隨後,貝妄和林念都朝我看來。


    “你們都看我做什麽?”


    “你的瞳術可以幫我們送到過去。”


    “他獲得瞳術了?”貝妄說。


    “嗯。”


    “看不出來啊,那確實可以,來吧。”


    “我不會。”


    “開玩笑嗎大哥。”


    “我真不會。”


    也沒有人教我啊。


    “江哥,你放輕鬆,心裏想著那件事,再睜眼,就可以了。”


    “那我先把自己送過去。”


    我再次睜眼,就迴到了午夜馬戲團。我從草地上顫顫巍巍地站起來,“還真來了。”


    看著那站在門口的小醜,他臉上有一塊黑色印記,我想都沒想,拔出匕首就朝他臉上劃去,卻被他發現,一腳踹開。


    他拖著電鋸朝我走來,舉起電鋸就要把我砍成兩半,被我靈活地躲開,“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發瘋般地狂笑。


    我拔腿就跑,他在後麵窮追不舍,我滾到一邊,把他一把絆倒,一刀插進他的眼睛裏,再拔出來的時候帶出幾根血管,直接把他臉上那塊皮割了下來。


    “唿——”我喘著氣,迴到了現實。


    我把那塊帶血的皮膚放在地圖上,觸碰的瞬間立刻就融為一體,這第一塊缺失,就算是填上了。


    “裏麵不是還有一個嗎,我來吧。”陳歌說,他拿出匕首,“我還有槍。”


    原來,我們能看見那些畫麵啊,那我剛才那個狼狽的樣子……


    陳歌的動作很快,我解決掉小醜之後,他衝進去手起刀落抹了馬卡其的脖子,從他臉上很容易地取到了那塊皮膚。


    “第二塊。”


    貝妄的動作比我想象的還要快,他闖的副本是一個巨大的歌劇院,舞台上正在表演著歌舞劇,而那些演員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一塊黑色的印記。


    我比對著手裏的地圖,然後對著貝妄喊:“從左往右第三個!”


    那個人似乎是聽到了什麽,一支隊伍立刻開始變換著隊形,那個演員轉著圈退到了後麵。


    這些人穿著一樣的衣服,化著一樣的妝容,貝妄看的眼睛都要花了。


    “貝妄!在後麵!”


    林念很快看出了區別,“貝妄,頭上戴著金羽毛的那個。”


    我看出來,其他演員頭上都是戴著銀羽毛,看來她是領舞。在歌劇院閃爍的燈光下,那些羽毛的顏色我根本分不清。


    “拿到了!”不到半分鍾,貝妄就拿到了那塊皮膚,也可以說,他把人家整張臉都扒下來了。


    “第三塊。”


    “該我了。”林念說。


    她的副本很奇怪,是一個漆黑的房間,她就在裏麵繞著圈地走。


    “第四塊。”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我們身邊。


    “這麽快?你不是什麽事都沒幹嗎?”貝妄說。


    林念微微一笑,並沒有過多的解釋。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還在忘我地進行著,絲毫沒察覺到危險正在悄然靠近。


    “快了,還剩最後一塊。”我說。


    貝妄往後瞥了一眼,“快跑!”他剛說完,就被我用瞳術送迴去了。


    我們也迴頭看去,隻見一大波“人”朝我們湧來,這些人雙眼發著紅光,一副好幾天沒吃過肉的樣子。


    我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跑!


    本想著殺出一條血路,沒想到越來越多的“人”幾乎要把我們包圍,我們無路可走,被他們死死包圍在中間。


    那“人”一巴掌下去,地圖差點被他撕碎,不過還好,撕破的隻是我的臉。四道血痕出現在我臉上,陳歌開了槍,隻是槍聲並沒有將它們嚇退,反而引起更多的“人”朝我們湧來。


    “有沒有火?”林念問。


    陳歌掏出打火機給她,她擦了一下,冒出火焰,直接扔進了那些“人”群中,它們一見到火,就忍不住去抓,即使火燒到身上也無所謂。


    “快走!”


    我們跑到一處空地,貝妄也被我放了出來,“太驚險了。”


    “你怎麽知道它們喜歡火?”我問。


    “遇到過。”她看向陳歌。


    陳歌別過頭,“嗯,我和她一起遇到過。”


    “鑰匙出來了。”我拿過那把金色的鑰匙。


    “噓,有人。”陳歌捂住我的嘴,將我們帶到一邊。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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