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床上,緩緩睜開眼,看見我之後,又把頭扭過去,“江舟,你要問這種話真就沒意思了。”


    “那我就是沒意思,可以了嗎。我就是一個無趣的人,從一開始我就說了,不是嗎。”


    “是啊,你真的很無趣。”


    這句話無疑是戳中了我的傷疤。


    “是你說的,無論我怎麽樣你都會愛我的。”


    “那我收迴,可以嗎?”她坐起來,“是你提的分手,現在跑來問我愛不愛你,你不覺得自己很搞笑嗎?”


    “我當初提分手是因為”我意識到什麽,又閉上了嘴,“你後來不也知道了嗎。”


    “那你為什麽當時不告訴我,我說過,無論你怎麽樣我都會愛你的,我不介意那些。”林念幾乎快要哭出來。


    “我……”我很想跟她雄辯,但是我知道,這樣隻會兩敗俱傷,我低下頭,抱住她,輕聲道:“對不起,我不該這樣的。”


    我把頭靠在她的胸口,聽著她的心跳,她的心跳的很快,一如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候。


    “對不起,林念。當初,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想連累你,更不想你因為我過得不好,我隻想讓你過得好。”


    “江舟,都過去了。”林念推開我,“我們都該放下了,江舟,向前看。”


    我知道,林念認定的事是迴不了頭的,我也知道,她說的話都不會輕易改變,這些我都知道,我隻是不甘心。


    我恨自己,恨當初的自己。


    但事到如今,或許放下,是最好的選擇。


    “嗯……”我的聲音很小,“嗯,好。”語氣多了幾分堅定。


    我一夜無眠,隻是呆呆地望著漆黑的天花板,瞳孔聚焦再失焦,一遍又一遍,反反複複。


    第二天,我好像是第一個起床的。推開門,整個房子裏空空的,一個人也沒有。


    我輕手輕腳地下樓,也沒什麽事可做,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突然被一陣聲音吵醒。


    聲音是從花園裏傳來的,腦海裏突然湧現出去花園的路線。跟著這段不屬於我的記憶,我來到花園,看見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在埋著什麽。


    我躲在一邊,終於看清了那人的長相——是貝婪!


    他每挖一下就要東張西望,做賊心虛。


    我看他踩了踩腳下鬆軟的土,將它們踩實,又在上麵澆上水,插上一些草苗,完全看不出任何異樣。


    我想到我拿到的那些紙條,其中有一張寫的就是:貝婪並不是廚師。


    這麽看,他更像是個園丁。


    我扶著牆的手突然一顫,一睜眼,好像來到了另一個時空。我看見了花園裏奔跑的……小貝婪?


    沒錯,是他。


    陪他玩的人在那裏嗬嗬笑,記憶提示我,他就是昨夜死去的公爵。


    我居然看見了以前的畫麵,讓我想起了我在法森西莊園看到了那些東西。我到底是有這種能力,還是在一定條件下才能觸發?


    公爵抱起小貝婪,親了親他的臉,旁邊還站著一個棕發小女孩,是珍妮。她拉了拉父親的褲腿,希望父親可以注意到她,可是公爵隻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抱著小貝婪走開了。


    我走上前,在她身後蹲下來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好啊。”


    “你是誰?”


    “我是來給公爵大人送東西的。”


    “他不在這。”還以為她會帶著哭腔,沒想到卻異常鎮靜。


    “你一個人在這玩?”


    “有人陪我玩。”


    “哪兒呢?”我四處看了看,“可這兒,隻有你一個人啊。”


    “他死了。”


    我震驚了幾秒,珍妮這時候看上去也不過五六歲的樣子,居然可以這麽平靜地說出這樣的話。


    “什麽?”


    “我的弟弟,貝婪。他在陪我玩啊,你沒看見嗎?”


    我後退了幾步,珍妮卻步步緊逼,“叔叔,你沒看見嗎?你真的沒看見嗎?你都看見了對不對,你看見我父親把他抱走了對不對!”


    她抓住我開始大叫,聲音尖銳刺耳,我一下子驚醒,發現我坐在沙發上,幾個人詫異地盯著我。


    “你大清早發什麽瘋?”上官顥皺著眉,一臉嫌棄的樣子。他手裏端著一杯熱茶,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你晚上在這睡的?”


    “不然呢,我還能去哪?”我翹起二郎腿問他。


    “切。”他扭過頭,繼續喝他的茶。


    “孩子們,可以吃飯了!”公爵夫人在餐桌邊熱情地說。


    我看見貝婪端著盤子從廚房裏走出來,笑嘻嘻地和公爵夫人開玩笑。看樣子,這兩個人關係很好。


    “公爵夫人是貝婪的姨媽。”


    “姨媽?”


    “對,貝婪母親的妹妹。”


    那看來,貝婪的確是公爵的兒子,珍妮的弟弟。那麽為什麽,貝婪會變成這樣呢?


    “咦?江舟先生,您昨晚沒睡好嗎?”貝婪看見我問,指著我臉上的黑眼圈說:“你眼圈很重哦,我去給你倒一杯咖啡吧!”


    這麽熱情善良的小廚師,還真是讓人聯想不到他在花園鬼鬼祟祟的樣子。對了,花園!我還沒有弄清楚他到底在花園裏弄什麽呢!


    “好,謝謝你。”


    我坐在林念的旁邊,陳歌這時候也下來了,和公爵夫人簡單地打了個招唿,坐到了我的對麵,說:“昨晚睡得好嗎?”


    我還不了解他話裏的意思嗎?


    “不好,我可沒那個睡沙發的習慣。”


    “是嗎?”


    “難道你不覺得昨晚很安靜嗎?”


    林念輕輕咳嗽了一聲,陳歌也是點到即止,我們倆也結束了這個話題。不知道怎的,我感覺他的嘴角有一種若有若無的笑意。


    “江舟先生,冰咖啡,可以嗎?”貝婪把咖啡放在我右手邊。


    “啊,當然可以,太感謝你了。”


    人全都到齊了,大家自顧自地吃著自己盤裏的早餐,還是貝妄先開口問:“邦尼偵探呢?”


    所有人都張望著,的確,自從昨晚各自迴房間後,就再也沒看見他了。


    “又死了一個。”邦尼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他叼著煙鬥,語氣平靜,“是個女傭。”


    林念瞬間站了起來,“左耳有三個耳洞,第二個耳洞戴著一枚綠色的碎寶石耳環嗎?”


    “是她。想必您認識她。”


    “她是我的女傭,菲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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