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該走了,結界修複好了。”林念說,“那我們就先走了!拜拜~”上官顥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分別時,我把那個耳環還給了她,“給你。”


    她看了眼耳環,想說些什麽,但終究還是沒說,接過耳環默默地戴上,就走了。


    望著林念裏去的背影,我一瞬間有些落寞,上官顥安慰了我幾句,然後告訴我:“小心陳歌。”他看了我一眼,轉身跟上林念。


    他……我迴頭看了一眼陳歌,他坐在一棵大樹下玩著打火機,看起來毫無心機的樣子,頭發都紮歪了。


    “我幫你重新紮吧。”我主動給他梳頭,“都最後了,明明可以殺了,為什麽要走?”他突然問。


    他指的是我放了瑪琳菲森。


    “她已經很慘了,換做是你,你會怎麽樣?”


    “全部殺掉,一個不留。”


    “你比她還殘忍,至少她用她的方式複仇了,這就夠了。”


    “但是她詛咒了我,而且對我們也是不利的。”


    “人被仇恨蒙蔽雙眼的時候,是看不見任何希望和光明的,唯一可以看見的,就是自己的心。她沒有殺了我們,就足以說明她之前是個好人,她有良知。”


    陳歌笑起來,聽著很諷刺,“什麽時候這麽寬容大方了?”


    “我一直都是。”我把皮筋弄緊,“好了。”


    “唉,你這樣,很吃虧的。”


    “我知道。”


    他的表情像是在說,你知道什麽你就知道。他站起身,馬尾抽在我臉上,癢癢的感覺。


    “現在好了,我們什麽都沒有,馬車也沒有,馬也沒有。”他抱怨道,但很快,他就開心起來,“你看那!那有個小鎮!”


    山腳下,確實有個小鎮。


    早知道剛才挽留一下就好了,雖然留下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至少,我江舟能往前走一步。


    “走吧,柳暗花明又一村!”我拍了一下他的背。


    到了鎮上,就自動觸發了對話框,原來是小紅帽的故事。我還沒看完,就被人用木棒一樣的東西打暈了。


    有人粗暴地掀開我的頭套,還扯了幾根頭發,我剛準備睜眼,就被潑了一盆冷水。那種透心涼的感覺讓我一下子清醒,我穿著灰色的單薄襯衫,被水打濕的麵料一寸一寸地貼在皮膚上,臉上還有水珠不斷滴在褲子上。


    我外套呢?


    “哈嘍啊,江舟~”徐末!


    “是你?”


    他穿了一件暗紅色衛衣,直筒的黑色牛仔褲貼在腿上,和平時一樣的是,他還戴著那副黃金麵具,和他這身打扮顯得格格不入。


    “想我了嗎?”


    “你還真是夠不要臉的。”


    “我不要臉?嗬,我看你是被打糊塗了。”他冷下臉,抓起一個爛番茄丟向我,番茄汁滴進眼睛裏,難受的很。他掏出白色的手帕替我細細擦拭,“難受嗎?”


    “你說呢?”


    “難受就對了,這是對你的懲罰。”


    “你所謂的懲罰,就是朝我吐口水罵我嗎?我有點好奇你到底是誰了。”


    “你會知道的。”他神秘地一笑,“江舟,你就因為我把你弄來這兒來,你就在我的世界裏搞破壞是吧?”


    “什麽?”


    “還需要我說出來嗎?那些人,不都是你殺的嗎?那些毀三觀的劇情走向,不都是出自你的手筆嗎?為了利益,你連陳歌都算計啊。”


    我勾唇一笑,眼神中滿是對他的鄙夷,“你能看出來,也很不錯了,我也不指望你能做出些什麽。”


    “臥槽你嗎!”他一巴掌扇在我臉上,我耳朵都開始嗡嗡響,嘴卻還硬:“操去吧,我不介意。”


    “江舟,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不會讓我好過就是指把我綁起來?徐末,你真幼稚啊。”


    他後退了兩步,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江舟,你果然跟他們不一樣,那些人進入到我的莊園,除了害怕,就是更深的恐懼,隻有你。隻有你利用這些空子搞破壞,先是手環,後是劇情,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你也說了,我是qc的,你的小把戲,我會看不出來嗎?”我整個人都靠在椅子上,雙腿向前伸,抬起下巴看著他,說:“至於那些劇情,你這麽聰明,一定可以猜到。”


    “qc?恐怕不是也得是了吧。”他一下就戳穿了我,“我知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所以呢?你想說什麽?拿這個來威脅我嗎,你覺得我會害怕嗎?”


    “行了吧,裝出一副老好人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心裏比誰都害怕,就算我不動你,我也可以動別人。”


    “你要動誰?”


    “林”


    “你敢動她試試!”提到這個姓氏,我就開始暴走了,我能感受到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包括喉結都在用力。


    “我還沒說是林惠還是林念呢,話說……她們倆還真像啊,你是不是就是按照……”


    “你給我閉嘴!她不配!”林惠怎麽能跟林念比!


    徐末已經抓住了我的軟肋,拍了拍我的臉,“江舟,白雪公主的副本裏完全是因為我,要不是我,你覺得你會走出去嗎?你真的搞清楚那些事情了嗎?還有睡美人,你把陳歌推出去當誘餌,又假惺惺地擔心他去救他,你不就是害怕事情會很難不可控製嗎?這點小聰明,就別在我麵前耍了,幼稚。”他一腳把椅子踹翻,我整個人向後倒去。


    後腦勺還沒落地,椅子就被他用腳穩住了,又被勾了迴來,“時間還長呢,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搞那些幺蛾子了。你,休,想。”


    “你看我敢不敢。”


    兩個人的眼神中都充滿了殺意,在對方的眼裏,彼此就像是一條砧板上的死魚一樣,我們是彼此的“我為刀俎,人為魚肉”。


    “你可以試試看,我弄不了你,還有他們呢,一點都不關心他們嗎?知道上官顥為什麽會變成那樣嗎?因為他看見了不該看的,都是因為你,他才會變成那樣的。”


    “你他媽放屁!”


    “嗬,是不是,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江舟,你再這樣,你身邊的人都會被你害死的,到時候獲利者隻會是我徐末一個人,而你,隻配在這裏循環!”他越說越激動,然後吻上了我的唇。


    他的舌頭撬開我的嘴,舔舐著我口腔裏的每一寸皮膚,貪婪地吸食著我的唾液。我被綁著,還被他用力地按住肩膀,什麽也做不了。


    兩分鍾後,他推開我,他嘴唇被我用牙齒咬下來一塊,我吐在地上,“你他媽有病是不是?真惡心。”


    “我惡心?我們倆到底誰惡心?江舟,你做過的惡心事還少嗎?”


    “你到底是誰!”我再也受不了了,他似乎知道我的所有事情,包括那些。


    他沒有說話,就這麽看著我,我被他盯得受不了。突然,繩子斷了,我衝過去想問個清楚,卻撲了個空,摔了一跤。


    房子門被人推開,是徐末。


    “你該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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