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塌了之後才發現,原來下麵,還有一個房間。


    “怎麽樣,沒事吧?”我趴在地上衝裏麵喊,裏麵漆黑一片,除了洞口處的光亮匯聚到下麵形成一個圓圈,其他的地方,就是黑暗無邊。


    遲遲不見陳歌有迴應,我心裏頓感不妙。我翻了翻口袋,想找出之前他給我的那個手電,但是好像在逃跑過程中掉出去了。


    “靠,關鍵時候掉鏈子。”我暗罵了一句,沒想到居然聽到了陳歌的聲音:“你在上麵找找有沒有什麽照明的東西。”


    照明的東西?這兒嗎?


    我環顧四周,這兒都是些老家夥,哪有那麽高科技,有電燈就不錯了。


    “你頭燈呢?”


    “丟了。”


    “你人在哪?”


    “我也不知道,所以讓你給我個亮玩意兒看看。”


    真服了。我翻了個白眼,沒想到翻上去的瞬間,居然看到了樓梯拐角站著一個人。


    我被嚇了一跳,眼珠差點沒翻迴來。等我視線清晰後再看過去,已經沒有人了。


    “你在這等我。”我撂下一句話就往樓梯拐角那裏走。


    “你去哪兒啊?不是你留我一個啊臥槽!”陳歌的聲音漸漸變大,我還聽到了樓下的腳步聲,很急促,應該是他在來迴踱步。


    我上了樓,樓上隻有兩個房間,借著走廊牆壁上的壁燈,我看見其中一個房間的門微微開了一條縫。


    像是勾引。


    我接受了它的勾引。


    我慢慢推開那扇半掩的門,嘎吱一聲,門被我推開了。是一間書房。


    書房內還亮著一盞老式台燈,一個人背對著我坐在寫字桌前,我看見他的手微微顫抖。


    我把門開得很大,房間裏唯一一扇窗戶還是鎖死的,他就是想跑都跑不掉。


    “現在,可以請您正對著我了吧,米托什先生?”


    米托什似乎沒想到我會發現他,他慢慢轉過身,那張臉讓我感到可怕!


    和之前看見的完全不一樣!


    “您的臉……”


    “燒的。”米托什連嗓音都變得粗糙,像一塊幹枯的老樹皮,有什麽東西在上麵劃。


    那是一張被大麵積燒傷的臉,皮肉不均,裸露在外的皮膚都發紅,更別說暴露在空氣當中的肉了。


    “米托維先生燒的嗎?”


    我原以為他聽到米托維這個名字會暴怒,沒想到他隻是淡然一笑,隨後講起了他的經曆:“是他,但也不是他。歸根結底,都是我自己做的。哥哥發現我和傑西婭相愛,在感恩節當天,放了一把火,想把我們都燒死在法森西莊園裏。火勢越來越大,我隻好把傑西婭推了出去,我和哥哥留在了這場大火裏。”


    “你哥哥腿部有殘疾”


    “是的,他剛出生就這樣,我的出生,也隻是為了哥哥做嫁衣。”


    “什麽意思?”


    “您會知道的,我知道您,您很聰明。”


    米托什的語氣依舊溫柔,我點點頭,沒有再繼續過問了。


    他將衣袖緩緩挽起,露出大片被燒毀的皮膚,那種疼痛即使我沒有經曆過,隻是看到都倒吸一口涼氣。


    還沒等我再開口,米托什衝我一笑,就消失在我眼前了。


    就像他從未出現過一樣。


    既然米托什臨死前把傑西婭推了出去,為什麽傑西婭還選擇迴到這裏?為什麽她這麽多年一直扒別人的臉皮?


    “轟!”地一聲,有什麽東西倒了。


    我想到樓下的陳歌,奪門而出,樓梯被我踩的作響,“陳歌!”


    我還沒來得及找他,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甩到了一旁。


    “咳咳!咳!”我靠在牆上咳嗽,陳歌被一個黑影帶走了,我起身追了出去,根本看不清那是什麽東西。


    那東西打了個響指,之前消失的兩具屍體站在我眼前。


    果然是被東西控製了。


    這東西陳歌也不確定是不是他之前碰到的吃舌頭的玩意兒,不管是不是,我都得小心身上的任何一個地方。


    我拔出匕首,對準那人的眼睛,直直地刺過去,沒想到他一張嘴一口利牙咬在我手腕上,那種撕扯感就像要活生生地把我的手掌和手腕分離。


    終於知道無骨雞爪是怎麽脫骨的了。


    我手失去了知覺,匕首掉在地上,直到現在,我一聲都沒吭。有時候我也挺佩服自己的。


    那東西見我匕首掉了,瞬間覺得我沒了傷害,旁邊的一拳打在我眼睛上,接著,又是一拳。


    那東西是一點都不嘴軟,牙死死咬著我的手腕。


    我都感覺自己要失血過多而死。


    疼痛還是讓我恢複理智,我猛地蹲了下來,手腕上的一塊肉立刻被撕咬了下來,顧不得身體上的疼痛,我一把撿起匕首刺向打我的那東西的小腿。


    暫時是被我牽製住了。


    “喂!”我追了上去。


    陳歌也擺脫掉他了,他也受傷了。


    “江哥,別管我,先解決掉那兩個!”陳歌衝我喊,我看不清他傷到哪兒了,但他既然這麽說了,就說明他暫時動不了了。


    我手起刀落,砍掉了他們的腦袋。


    我怕陳歌擔心,把袖子往下捋了捋,有點疼。


    “沒事了,砍掉頭就沒事了。”陳歌一瘸一拐地走過來,我低頭才發現他的腿斷了。


    “上來。”


    “別了吧,我能走……”


    “上來!”


    我背著陳歌,一步一步地往房子裏走。


    我把陳歌放在沙發上。


    “在底下我發現了這個。”他把攥在手裏的紙給我看,是一張邀請函。


    “感恩節大餐……”我想到了米托什對我說的話,“十一月二十三號。”


    “我剛才上去看見了米托什。”


    “他有對你說什麽嗎?”


    “他身上皮膚大麵積燒傷,他告訴我,米托維喊他去了感恩節大餐,然後放火想把他們三個一起留在法森西莊園,他把傑西婭推了出去,死在大火裏的隻有他和米托維。”


    “邏輯不對啊,既然傑西婭活下來了,那為什麽她還在這裏生活?就算她的臉毀容了,這麽多年來,難道她一直靠著扒別人臉皮活著嗎?”


    “確實有問題,米托什隻告訴我這些,看來剩下的,還得靠我們自己去找。”


    “這兒地下室有東西,等會兒你下去看看,我腿算是廢了。”


    我看了一眼他的腿,“從哪開始斷的?”


    “膝蓋下麵。”


    褲子上沾滿了鮮血,我把他的褲腿往上卷,卷到受傷的那處時,皮肉都和褲子麵料黏在一起了。


    “忍著點。”


    我一咬牙,卷了上去。“愈合”的傷口又被我撕裂。


    “你還會接骨?”陳歌看著我熟練的樣子,不免有些疑惑。


    “以前跟一個老中醫學過。”我幫他接上了腿,不過還需要用東西支撐。我在地上隨手撿了兩塊破碎的地板,然後拿繃帶纏在一起,進行簡單的包紮。


    “你手怎麽了?”可能是我動作幅度太大,好不容易遮起來的傷口又被發現了。


    “那東西咬的。”我故作鎮定,“有沒有酒精?”


    “沒了,都被你拿去大戰蜘蛛了。”


    我笑笑,“給我找一瓶白酒。”


    “這兒都是西洋貨,哪有白酒。”陳歌嘴上說著,但還是撐著那條殘腿給我找白酒。


    “你小子運氣好,找到一瓶伏特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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