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燕都冷聲道：“有什麽不對?”
淩攬月聳肩道：“你覺得對就對吧。十三王子，你最好祈禱你有足夠的價值，不然一個北晉俘虜是什麽下場，不用我說吧?”
“卑鄙!”阿史那燕都咬牙道。
淩攬月不以為忤，笑道：“你能成為北晉王最寵愛的王子，用的難道不是卑鄙手段?你是比阿史那龍城能征善戰，還是比阿史那靈德背景深厚?”
阿史那燕都咬牙不語，倒是旁邊響起一個苦笑聲，“淩大小姐，在下哪兒還有什麽背景深厚?說起來在下落到如今的境地，還多虧了龍朔軍和大靖皇帝。”
原來阿史那靈德也被俘了，隻是他的待遇比阿史那燕都略好一些，他是自己坐在馬背上的，雖然雙手被綁了起來。
淩攬月道：“兩國交戰，輸贏自負，三王子這是對我龍朔軍不滿麽?”
“不敢。”阿史那靈德很識相地道：“我隻是突然想到，賀蘭綽前兩日告訴我可以收服賀蘭氏舊部為己用的消息，是淩大小姐的手筆吧?”
哪裏那麽巧，他們去了一頭就撞上了埋伏?
若不是賀蘭綽提起，他原本還真不清楚那個地方有賀蘭氏一支附屬小部落。
淩攬月搖頭道：“這個三皇子還真是高看我了，真的隻是意外撞上了。”
“你跟伏擊我們的人沒關係?”不僅阿史那靈德不信，阿史那燕都也不信。
“沒有。”淩攬月坦然道。
阿史那靈德笑了笑，也沒說自己信不信。
淩攬月也沒有閑聊的意思，心中思索起來今天這些事情的線索來。
阿史那靈德說是賀蘭綽告訴他的，賀蘭綽身邊的人是誰，淩攬月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
如果是真的，那麽……確實是馮若愚送這兩位王子和幾千兵馬來送死的。
但馮若愚又是怎麽知道那裏會有埋伏的呢?
除非他知道那裏是什麽人。
如此一來，周將軍就……
想到自己的猜測可能是真的，淩攬月唇邊不由勾起了幾分笑意，原本還有些沉重的心情也放鬆了許多。
即便快馬加鞭，一行兵馬趕到傳信的地方時戰事也已經結束了。
留在原地的隻有剛剛發生過交戰的戰場，地上戰死的士兵和馬匹橫七豎八地躺倒在地上無人理會，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才剛冒出點點嫩芽的草地染上了片片血跡，不遠處的天空有禽鳥盤旋徘徊。
“是龍朔軍將士和北晉人，他們似乎往西北而去了。”衛桐查看過戰場之後，走迴來沉聲道。
“西北?”淩攬月挑眉道：“隻有周將軍?”
衛桐搖頭道：“周將軍應當是帶兵往西北方向撤退，有兵馬在追他們。大小姐放心，想必探子很快就會傳迴他們的具體位置。”
淩攬月吩咐麾下去收斂龍朔軍的遺體，才迴頭道：“我隻是有些奇怪，周將軍從上百裏外跑到這裏來做什麽?又是為什麽往西北撤退而不是往西南?”鄯城在西南方，入關的路在東南方，無論哪一條都不應該往西北走。
衛桐自然也不明白，“我們現在怎麽辦?”
淩攬月道：“先傳信給衛大將軍，請他放心，那些人應當不是我們的敵人。周將軍那邊也請他放心，我們會去接應的。”
衛桐有些好奇地望著淩攬月，“大小姐已經知道那些是什麽人了?”
淩攬月搖頭道：“還不能確定，但應該不會與我們為敵。”
見她如此確定，衛桐便也不多問，轉身派人傳信去了。
北晉王庭
聽到赫延肅的稟告，北晉王當場摔掉了手中的酒杯。
“你說什麽?!”
赫延肅並沒有說話，而是垂眸束手站在大帳中。
華麗的帳篷中除了北晉王粗重的喘息聲再無其他，侍候的奴婢更是趴伏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你說，本王的兩個王子，都被淩闖的外甥女抓了?”北晉王盯著赫延肅道。
赫延肅點頭道：“是。”
見北晉王又要發作，坐在他旁邊的美麗女子柔聲道：“王上息怒。”
她容貌秀麗溫婉可人，聲音帶著絲絲柔媚，傳入耳中有一種骨頭隱隱作癢的感覺。
如果淩攬月在這裏，一定會認出她的身份。
她正是當初從洛都逃到北晉王城後，成為北晉王妃子的蕭珺。或許是身份處境不同，如今的蕭珺跟在洛都的時候比起來，變化也不小。
聽到她的話，北晉王稍斂了怒氣，語氣卻依然冰冷，“你想說什麽?”
蕭珺柔聲道：“那淩攬月詭計多端，事出突然也怪不得赫延先生。如今最要緊的還是眼前的戰事，還有救出兩位王子的事啊。”
聞言北晉王的臉色越發難看了，就是因為戰事不利他的心情才不好的。
幾次試探交鋒，都沒能從鄯城的龍朔軍手裏占到便宜，若等大靖朝廷的大軍到了，豈不是更沒有勝算?
想到此處他冷聲道：“西榮人屯兵三十萬在白蘭城，說是與我們聯手圍攻龍朔軍，卻一動也不肯動，隻怕是想要等著我們和龍朔軍兩敗俱傷。”
北晉王自然不想自己成為西榮人消耗龍朔軍的工具，因此每一戰都保留了實力隻做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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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攬月聳肩道：“你覺得對就對吧。十三王子，你最好祈禱你有足夠的價值，不然一個北晉俘虜是什麽下場，不用我說吧?”
“卑鄙!”阿史那燕都咬牙道。
淩攬月不以為忤，笑道：“你能成為北晉王最寵愛的王子，用的難道不是卑鄙手段?你是比阿史那龍城能征善戰，還是比阿史那靈德背景深厚?”
阿史那燕都咬牙不語，倒是旁邊響起一個苦笑聲，“淩大小姐，在下哪兒還有什麽背景深厚?說起來在下落到如今的境地，還多虧了龍朔軍和大靖皇帝。”
原來阿史那靈德也被俘了，隻是他的待遇比阿史那燕都略好一些，他是自己坐在馬背上的，雖然雙手被綁了起來。
淩攬月道：“兩國交戰，輸贏自負，三王子這是對我龍朔軍不滿麽?”
“不敢。”阿史那靈德很識相地道：“我隻是突然想到，賀蘭綽前兩日告訴我可以收服賀蘭氏舊部為己用的消息，是淩大小姐的手筆吧?”
哪裏那麽巧，他們去了一頭就撞上了埋伏?
若不是賀蘭綽提起，他原本還真不清楚那個地方有賀蘭氏一支附屬小部落。
淩攬月搖頭道：“這個三皇子還真是高看我了，真的隻是意外撞上了。”
“你跟伏擊我們的人沒關係?”不僅阿史那靈德不信，阿史那燕都也不信。
“沒有。”淩攬月坦然道。
阿史那靈德笑了笑，也沒說自己信不信。
淩攬月也沒有閑聊的意思，心中思索起來今天這些事情的線索來。
阿史那靈德說是賀蘭綽告訴他的，賀蘭綽身邊的人是誰，淩攬月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
如果是真的，那麽……確實是馮若愚送這兩位王子和幾千兵馬來送死的。
但馮若愚又是怎麽知道那裏會有埋伏的呢?
除非他知道那裏是什麽人。
如此一來，周將軍就……
想到自己的猜測可能是真的，淩攬月唇邊不由勾起了幾分笑意，原本還有些沉重的心情也放鬆了許多。
即便快馬加鞭，一行兵馬趕到傳信的地方時戰事也已經結束了。
留在原地的隻有剛剛發生過交戰的戰場，地上戰死的士兵和馬匹橫七豎八地躺倒在地上無人理會，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才剛冒出點點嫩芽的草地染上了片片血跡，不遠處的天空有禽鳥盤旋徘徊。
“是龍朔軍將士和北晉人，他們似乎往西北而去了。”衛桐查看過戰場之後，走迴來沉聲道。
“西北?”淩攬月挑眉道：“隻有周將軍?”
衛桐搖頭道：“周將軍應當是帶兵往西北方向撤退，有兵馬在追他們。大小姐放心，想必探子很快就會傳迴他們的具體位置。”
淩攬月吩咐麾下去收斂龍朔軍的遺體，才迴頭道：“我隻是有些奇怪，周將軍從上百裏外跑到這裏來做什麽?又是為什麽往西北撤退而不是往西南?”鄯城在西南方，入關的路在東南方，無論哪一條都不應該往西北走。
衛桐自然也不明白，“我們現在怎麽辦?”
淩攬月道：“先傳信給衛大將軍，請他放心，那些人應當不是我們的敵人。周將軍那邊也請他放心，我們會去接應的。”
衛桐有些好奇地望著淩攬月，“大小姐已經知道那些是什麽人了?”
淩攬月搖頭道：“還不能確定，但應該不會與我們為敵。”
見她如此確定，衛桐便也不多問，轉身派人傳信去了。
北晉王庭
聽到赫延肅的稟告，北晉王當場摔掉了手中的酒杯。
“你說什麽?!”
赫延肅並沒有說話，而是垂眸束手站在大帳中。
華麗的帳篷中除了北晉王粗重的喘息聲再無其他，侍候的奴婢更是趴伏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你說，本王的兩個王子，都被淩闖的外甥女抓了?”北晉王盯著赫延肅道。
赫延肅點頭道：“是。”
見北晉王又要發作，坐在他旁邊的美麗女子柔聲道：“王上息怒。”
她容貌秀麗溫婉可人，聲音帶著絲絲柔媚，傳入耳中有一種骨頭隱隱作癢的感覺。
如果淩攬月在這裏，一定會認出她的身份。
她正是當初從洛都逃到北晉王城後，成為北晉王妃子的蕭珺。或許是身份處境不同，如今的蕭珺跟在洛都的時候比起來，變化也不小。
聽到她的話，北晉王稍斂了怒氣，語氣卻依然冰冷，“你想說什麽?”
蕭珺柔聲道：“那淩攬月詭計多端，事出突然也怪不得赫延先生。如今最要緊的還是眼前的戰事，還有救出兩位王子的事啊。”
聞言北晉王的臉色越發難看了，就是因為戰事不利他的心情才不好的。
幾次試探交鋒，都沒能從鄯城的龍朔軍手裏占到便宜，若等大靖朝廷的大軍到了，豈不是更沒有勝算?
想到此處他冷聲道：“西榮人屯兵三十萬在白蘭城，說是與我們聯手圍攻龍朔軍，卻一動也不肯動，隻怕是想要等著我們和龍朔軍兩敗俱傷。”
北晉王自然不想自己成為西榮人消耗龍朔軍的工具，因此每一戰都保留了實力隻做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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