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蘊樓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你如今是在後悔，如果還留在大靖，你依然還是龍朔軍的將軍?”蘇蘊樓道。
“你胡說!我怎麽會!”
蘇蘊樓似笑非笑道：“我也覺得你若還是龍朔軍的將軍，比現在容易得多。可惜……不是你自己被人揪住了破綻麽?”
榮霆臉上又是一黑。
“阿霆，在大靖再好你最多也隻是一個將軍。”蘇蘊樓提醒道。
榮霆咬牙道：“我說了，我沒有!”
比起龍朔軍的將軍，他自然更願意迴到西榮皇子的身份。
隻是這段時間太過不順，讓他感到有些煩躁罷了。
蘇蘊樓點點頭，“那就好，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一定會幫你實現的。”
榮霆慢慢安靜了下來，雖然臉色依然不好，到底沒有再說什麽。
“蘇城主，打擾了。”淩攬月越過侍衛掀起的簾子，含笑對大帳裏的兩人道。
蘇蘊樓放下了手中筆，走過來笑道：“淩小姐客氣了，不知有什麽事情要說?”
淩攬月嘆了口氣，將手中的信函遞了過去。
蘇蘊樓接過來掃了一眼，道：“不想龍朔軍在白蘭城竟然也如此消息靈通，阿史那燕都才剛進城，淩小姐就得到消息了。”
淩攬月並沒有在意蘇蘊樓這話，轉身在旁邊坐下問道：“蘇城主有什麽想法?”
蘇蘊樓道：“如今北晉阿史那龍城被北晉王打壓，阿史那靈德更是因為賀蘭氏受創一蹶不振，這個阿史那燕都可算得上是北晉王最看重的兒子的了。他竟然親自來白蘭城，可見北晉王對與西榮的結盟何等看重。”
淩攬月托腮不語。
蘇蘊樓嘆息道：“說起來，蘇某和這位十三皇子也有過數麵之緣。”
淩攬月微笑道：“蘇城主好像跟誰都有緣。”
“蘇某早年去的地方多了些罷了，讓淩小姐見笑了。”
淩攬月道：“那阿史那燕都送給榮戍的東西，該不會也是蘇城主一不小心送出去的吧?”
“淩小姐說笑了，那樣的利器在下怎麽會隨意與人?”蘇蘊樓道：“更何況，在下隻是從萬俟氏買了一些小玩意兒，真正可能掌握著關竅的人可不是蘇某。有能力這麽做的是誰，淩小姐想必心裏有數。”
淩攬月也不說信不信，隻是問道：“如今蘇城主打算怎麽做?”
蘇蘊樓笑道：“那一點東西對小雲山的龍朔軍構不成威脅，阿史那燕都恐怕是想要用來斷清水河上遊的水源。這事兒想要阻止倒也不難，不過在下覺得或許可以將計就計。”
淩攬月道：“洗耳恭聽。”
蘇蘊樓道：“阿史那不惜親身前來白蘭城，想必是急著想要在龍朔軍到來之前占據鄯城，如此一來清水河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但北晉人自己如果想要在鄯城立足，就必然不可能讓清水河大改道或者徹底阻塞，因此他們會下手的地方就很好推斷了。”
蘇蘊樓轉身走迴那鋪著地圖的桌邊，淩攬月和榮霆也跟了過去，隻是榮霆看向淩攬月的神色依然隱藏著怨恨。
蘇蘊樓問道：“淩小姐覺得，阿史那燕都親自前往的可能有多少?”
淩攬月瞬間明了，“你想殺阿史那燕都?”
蘇蘊樓垂眸道：“北晉和西榮的結盟，主導者實際上是阿史那燕都和西榮大皇子榮翃。我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結識的，但這兩人敢說動西榮和北晉結盟，想來交情不淺。隻要阿史那燕都一死，必然會打亂雙方的步伐，北晉內部也必會生亂。”
淩攬月嘆氣道：“城主可知，這半個月阿史那燕都經歷過至少四次刺殺，都全身而退沒有傷到一絲一毫。”
“看來赫延肅也選擇了幫阿史那燕都，我倒是當真對這位十三王子有些好奇起來了。”
淩攬月想起去年在青州見過的赫延肅和阿史那燕都，她也有些好奇，這北晉的十三王子確實有些古怪。
前世就是他笑到了最後，這輩子北晉皇室的爭鬥提前擺在了檯麵上，但似乎也是他贏了。
當然，這一次少不了他們在其中添油加火，
言語間兩人已經商定了結果，淩攬月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榮霆問道：“二皇子可有什麽要說的?”
榮霆冷笑一聲，“寄人籬下，我有什麽可說的?”
淩攬月微微偏頭，饒有興致地看向蘇蘊樓。
蘇蘊樓神色自若，淡定地轉開了話題，“不知淩小姐手下現在能調動多少人?”
淩攬月問道：“蘇城主需要多少人?”
蘇蘊樓道：“貴精不貴多，需要二三十人足以。”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最好是生麵孔，我手下的人大都是熟麵孔，不太方便。”
“自然。”淩攬月點頭算是應了下來。
目送淩攬月出去，榮霆才冷哼一聲，將手中的茶杯丟迴了桌上。
哐當一聲在大帳裏顯得格外清晰響亮，蘇蘊樓有些無奈地揉揉眉心道：“你這是做什麽?自從迴了西榮，你的脾氣越來越差了。”
榮霆能夠在大靖軍中臥底多年，自然不會是一個沉不住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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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今是在後悔，如果還留在大靖，你依然還是龍朔軍的將軍?”蘇蘊樓道。
“你胡說!我怎麽會!”
蘇蘊樓似笑非笑道：“我也覺得你若還是龍朔軍的將軍，比現在容易得多。可惜……不是你自己被人揪住了破綻麽?”
榮霆臉上又是一黑。
“阿霆，在大靖再好你最多也隻是一個將軍。”蘇蘊樓提醒道。
榮霆咬牙道：“我說了，我沒有!”
比起龍朔軍的將軍，他自然更願意迴到西榮皇子的身份。
隻是這段時間太過不順，讓他感到有些煩躁罷了。
蘇蘊樓點點頭，“那就好，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一定會幫你實現的。”
榮霆慢慢安靜了下來，雖然臉色依然不好，到底沒有再說什麽。
“蘇城主，打擾了。”淩攬月越過侍衛掀起的簾子，含笑對大帳裏的兩人道。
蘇蘊樓放下了手中筆，走過來笑道：“淩小姐客氣了，不知有什麽事情要說?”
淩攬月嘆了口氣，將手中的信函遞了過去。
蘇蘊樓接過來掃了一眼，道：“不想龍朔軍在白蘭城竟然也如此消息靈通，阿史那燕都才剛進城，淩小姐就得到消息了。”
淩攬月並沒有在意蘇蘊樓這話，轉身在旁邊坐下問道：“蘇城主有什麽想法?”
蘇蘊樓道：“如今北晉阿史那龍城被北晉王打壓，阿史那靈德更是因為賀蘭氏受創一蹶不振，這個阿史那燕都可算得上是北晉王最看重的兒子的了。他竟然親自來白蘭城，可見北晉王對與西榮的結盟何等看重。”
淩攬月托腮不語。
蘇蘊樓嘆息道：“說起來，蘇某和這位十三皇子也有過數麵之緣。”
淩攬月微笑道：“蘇城主好像跟誰都有緣。”
“蘇某早年去的地方多了些罷了，讓淩小姐見笑了。”
淩攬月道：“那阿史那燕都送給榮戍的東西，該不會也是蘇城主一不小心送出去的吧?”
“淩小姐說笑了，那樣的利器在下怎麽會隨意與人?”蘇蘊樓道：“更何況，在下隻是從萬俟氏買了一些小玩意兒，真正可能掌握著關竅的人可不是蘇某。有能力這麽做的是誰，淩小姐想必心裏有數。”
淩攬月也不說信不信，隻是問道：“如今蘇城主打算怎麽做?”
蘇蘊樓笑道：“那一點東西對小雲山的龍朔軍構不成威脅，阿史那燕都恐怕是想要用來斷清水河上遊的水源。這事兒想要阻止倒也不難，不過在下覺得或許可以將計就計。”
淩攬月道：“洗耳恭聽。”
蘇蘊樓道：“阿史那不惜親身前來白蘭城，想必是急著想要在龍朔軍到來之前占據鄯城，如此一來清水河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但北晉人自己如果想要在鄯城立足，就必然不可能讓清水河大改道或者徹底阻塞，因此他們會下手的地方就很好推斷了。”
蘇蘊樓轉身走迴那鋪著地圖的桌邊，淩攬月和榮霆也跟了過去，隻是榮霆看向淩攬月的神色依然隱藏著怨恨。
蘇蘊樓問道：“淩小姐覺得，阿史那燕都親自前往的可能有多少?”
淩攬月瞬間明了，“你想殺阿史那燕都?”
蘇蘊樓垂眸道：“北晉和西榮的結盟，主導者實際上是阿史那燕都和西榮大皇子榮翃。我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結識的，但這兩人敢說動西榮和北晉結盟，想來交情不淺。隻要阿史那燕都一死，必然會打亂雙方的步伐，北晉內部也必會生亂。”
淩攬月嘆氣道：“城主可知，這半個月阿史那燕都經歷過至少四次刺殺，都全身而退沒有傷到一絲一毫。”
“看來赫延肅也選擇了幫阿史那燕都，我倒是當真對這位十三王子有些好奇起來了。”
淩攬月想起去年在青州見過的赫延肅和阿史那燕都，她也有些好奇，這北晉的十三王子確實有些古怪。
前世就是他笑到了最後，這輩子北晉皇室的爭鬥提前擺在了檯麵上，但似乎也是他贏了。
當然，這一次少不了他們在其中添油加火，
言語間兩人已經商定了結果，淩攬月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榮霆問道：“二皇子可有什麽要說的?”
榮霆冷笑一聲，“寄人籬下，我有什麽可說的?”
淩攬月微微偏頭，饒有興致地看向蘇蘊樓。
蘇蘊樓神色自若，淡定地轉開了話題，“不知淩小姐手下現在能調動多少人?”
淩攬月問道：“蘇城主需要多少人?”
蘇蘊樓道：“貴精不貴多，需要二三十人足以。”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最好是生麵孔，我手下的人大都是熟麵孔，不太方便。”
“自然。”淩攬月點頭算是應了下來。
目送淩攬月出去，榮霆才冷哼一聲，將手中的茶杯丟迴了桌上。
哐當一聲在大帳裏顯得格外清晰響亮，蘇蘊樓有些無奈地揉揉眉心道：“你這是做什麽?自從迴了西榮，你的脾氣越來越差了。”
榮霆能夠在大靖軍中臥底多年，自然不會是一個沉不住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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