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來吧。”旁邊淩攬月突然開口道。
醫聖有些擔心地看著她，“你行麽?”他並不是擔心她的能力，而是擔心她現在的心情。
淩攬月正色點頭道：“師父放心，我能處理。您辛苦了一晚上，先休息一會兒吧。”
陸觀月也道：“這點小事她都不行，還能幹什麽?倒是老頭子你，不想早死的話還是別逞強了。”一把年紀的糟老頭子，以為自己還是三四十歲的壯年麽?
醫聖也不跟他計較，點點頭走到一邊坐下歇息。
這一晚上下來，他確實有些累了。
“你看著她一些。”醫聖叮囑道。
這些事情其實本該陸觀月做，但他一向厭惡收尾的事情，有人願意接下他自然樂得輕鬆。
陸觀月撇了下嘴，看著淩攬月已經飛快地下針封鎖了蕭九重身上的幾處穴道，然後拿起旁邊的東西仔細清理起傷口來。
止血，清理，縫合。
淩攬月眼神專注肅然，手下沉穩有度，仿佛已經做過千百遍一般熟練精準。
先前還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這會兒表情冷漠得像是縫過幾百具屍體一樣。
小師妹果然是有兩幅麵孔啊。
第403章 醒來!
淩攬月為蕭九重做完縫合之後，望著眼前的人胸口那猙獰的傷痕出神。
直到此時她的手才微微顫抖起來，臉色甚至比之前更加慘白。
她剛才……
淩攬月有些驚慌地抬頭去看醫聖，卻見醫聖正靠著椅背打起了瞌睡。
“發什麽呆呢?”陸觀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後，淩攬月嚇了一個激靈，迴頭過去怔怔地望著他。
陸觀月蹙眉，打量著她道：“怎麽?真的嚇傻了?連我到跟前都沒發現?”
淩攬月伸手抓著他的衣袖，神情脆弱，“他沒事了對不對?”
陸觀月嫌棄地拍開她的手，輕輕拂了拂自己的衣袖，道：“如果傷口不惡化，不化膿，自然就沒事。”
淩攬月微微鬆了口氣，無論是宮中還是藥閣都少不了這方麵的藥。
雖然誰也不能保證十成十沒問題，但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隻要熬過這一次，他就會徹底好起來。
麵對蕭九重，淩攬月並非隻是心疼，更是有著許多愧疚的。
若不是因為他，蕭九重的病早就好了，更不用經受兩次的剖心之痛。
淩攬月身體突然晃了晃，她驚愕地抬頭看向陸觀月，卻聽陸觀月道：“既然這麽不放心，就睡一覺吧，睡醒了蕭九重就好了。”
“……”淩攬月連話都來不及說，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陸觀月伸手接住他，輕笑了一聲對不遠處的醫聖道：“若是我現在動手，是不是能一次性弄死他們倆。”
醫聖睜開眼睛，蒼老的眼眸卻是難得明亮。
“你會嗎?”醫聖問道。
陸觀月聳聳肩道：“還挺心動的。”不管是蕭九重還是淩攬月，都招人恨，弄死他們光是想一想就很讓人開心。
可惜……
陸觀月眼底露出幾分遺憾，毫不憐惜地拎著淩攬月丟到醫聖旁邊的椅子裏。
“開始吧。”
醫聖嘆了口氣，從袖中掏出了一個小巧圓滾的玉瓶。
“同命蠱狀態不錯，看來枯骨花的藥效果然很好。”醫聖滿意地道。
醫聖將淩攬月的右手的中指放進了玉瓶裏，片刻後再取出隨手將玉瓶丟到了一邊。
淩攬月的指尖有一個小小的血點，若不仔細看幾乎察覺不了。
等醫聖往她指尖抹了一些藥膏之後，就連那血點都消失不見了。
隻要過些時候用帕子擦過手指，淩攬月醒來之後連一絲痛感都不會有，自然更不會發現有東西通過指尖進入了她的心脈。
“她真的不會發現?”陸觀月皺眉道。
他倒不是關心淩攬月，事實上他心中隻覺得嫉妒。
這種事情也要瞞著淩攬月，生怕她知道了難過麽?
醫聖道：“不然你以為南疆用蠱毒的那麽多，為什麽隻有一個毒王?莫說是阿月，隻要這同命蠱入體，隻靠把脈便是我也察覺不到異樣。”
陸觀月若有所思，“同命蠱，如果蕭九重死了，小師妹還是會死吧?你真放心把你徒弟的命懸在別人身上?”
醫聖道：“這不是情蠱，是子母蠱。”
陸觀月臉色有些難看，“蕭九重體內那是子蠱?”淩攬月死了蕭九重會死，但蕭九重死了淩攬月卻不會。
醫聖點了點頭。
陸觀月良久不語，好半晌才終於冷笑了一聲，“真是小看他了，咱們這位陛下，還真是情聖。”
但是這個秘密如果被傳出去，淩攬月也會很危險吧。
蕭九重這是覺得自己會比小師妹先死?
醫聖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很是淡定地道：“你覺得有什麽區別?無論子蠱母蠱在誰身上，蕭九重死了阿月都活不了。這世上沒有第二個能替代蕭九重蘊養同命蠱的人了。”
同命蠱並不是隨便放在一個活人身上就能讓另一個人也活下去，阿月的心脈損傷嚴重，同命蠱也需要對症的靈藥日日蘊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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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聖有些擔心地看著她，“你行麽?”他並不是擔心她的能力，而是擔心她現在的心情。
淩攬月正色點頭道：“師父放心，我能處理。您辛苦了一晚上，先休息一會兒吧。”
陸觀月也道：“這點小事她都不行，還能幹什麽?倒是老頭子你，不想早死的話還是別逞強了。”一把年紀的糟老頭子，以為自己還是三四十歲的壯年麽?
醫聖也不跟他計較，點點頭走到一邊坐下歇息。
這一晚上下來，他確實有些累了。
“你看著她一些。”醫聖叮囑道。
這些事情其實本該陸觀月做，但他一向厭惡收尾的事情，有人願意接下他自然樂得輕鬆。
陸觀月撇了下嘴，看著淩攬月已經飛快地下針封鎖了蕭九重身上的幾處穴道，然後拿起旁邊的東西仔細清理起傷口來。
止血，清理，縫合。
淩攬月眼神專注肅然，手下沉穩有度，仿佛已經做過千百遍一般熟練精準。
先前還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這會兒表情冷漠得像是縫過幾百具屍體一樣。
小師妹果然是有兩幅麵孔啊。
第403章 醒來!
淩攬月為蕭九重做完縫合之後，望著眼前的人胸口那猙獰的傷痕出神。
直到此時她的手才微微顫抖起來，臉色甚至比之前更加慘白。
她剛才……
淩攬月有些驚慌地抬頭去看醫聖，卻見醫聖正靠著椅背打起了瞌睡。
“發什麽呆呢?”陸觀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後，淩攬月嚇了一個激靈，迴頭過去怔怔地望著他。
陸觀月蹙眉，打量著她道：“怎麽?真的嚇傻了?連我到跟前都沒發現?”
淩攬月伸手抓著他的衣袖，神情脆弱，“他沒事了對不對?”
陸觀月嫌棄地拍開她的手，輕輕拂了拂自己的衣袖，道：“如果傷口不惡化，不化膿，自然就沒事。”
淩攬月微微鬆了口氣，無論是宮中還是藥閣都少不了這方麵的藥。
雖然誰也不能保證十成十沒問題，但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隻要熬過這一次，他就會徹底好起來。
麵對蕭九重，淩攬月並非隻是心疼，更是有著許多愧疚的。
若不是因為他，蕭九重的病早就好了，更不用經受兩次的剖心之痛。
淩攬月身體突然晃了晃，她驚愕地抬頭看向陸觀月，卻聽陸觀月道：“既然這麽不放心，就睡一覺吧，睡醒了蕭九重就好了。”
“……”淩攬月連話都來不及說，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陸觀月伸手接住他，輕笑了一聲對不遠處的醫聖道：“若是我現在動手，是不是能一次性弄死他們倆。”
醫聖睜開眼睛，蒼老的眼眸卻是難得明亮。
“你會嗎?”醫聖問道。
陸觀月聳聳肩道：“還挺心動的。”不管是蕭九重還是淩攬月，都招人恨，弄死他們光是想一想就很讓人開心。
可惜……
陸觀月眼底露出幾分遺憾，毫不憐惜地拎著淩攬月丟到醫聖旁邊的椅子裏。
“開始吧。”
醫聖嘆了口氣，從袖中掏出了一個小巧圓滾的玉瓶。
“同命蠱狀態不錯，看來枯骨花的藥效果然很好。”醫聖滿意地道。
醫聖將淩攬月的右手的中指放進了玉瓶裏，片刻後再取出隨手將玉瓶丟到了一邊。
淩攬月的指尖有一個小小的血點，若不仔細看幾乎察覺不了。
等醫聖往她指尖抹了一些藥膏之後，就連那血點都消失不見了。
隻要過些時候用帕子擦過手指，淩攬月醒來之後連一絲痛感都不會有，自然更不會發現有東西通過指尖進入了她的心脈。
“她真的不會發現?”陸觀月皺眉道。
他倒不是關心淩攬月，事實上他心中隻覺得嫉妒。
這種事情也要瞞著淩攬月，生怕她知道了難過麽?
醫聖道：“不然你以為南疆用蠱毒的那麽多，為什麽隻有一個毒王?莫說是阿月，隻要這同命蠱入體，隻靠把脈便是我也察覺不到異樣。”
陸觀月若有所思，“同命蠱，如果蕭九重死了，小師妹還是會死吧?你真放心把你徒弟的命懸在別人身上?”
醫聖道：“這不是情蠱，是子母蠱。”
陸觀月臉色有些難看，“蕭九重體內那是子蠱?”淩攬月死了蕭九重會死，但蕭九重死了淩攬月卻不會。
醫聖點了點頭。
陸觀月良久不語，好半晌才終於冷笑了一聲，“真是小看他了，咱們這位陛下，還真是情聖。”
但是這個秘密如果被傳出去，淩攬月也會很危險吧。
蕭九重這是覺得自己會比小師妹先死?
醫聖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很是淡定地道：“你覺得有什麽區別?無論子蠱母蠱在誰身上，蕭九重死了阿月都活不了。這世上沒有第二個能替代蕭九重蘊養同命蠱的人了。”
同命蠱並不是隨便放在一個活人身上就能讓另一個人也活下去，阿月的心脈損傷嚴重，同命蠱也需要對症的靈藥日日蘊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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