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侍衛不動聲色道：“先帶走，不管是什麽身份，在宮門前喧譁都是錯!”
太後已經被陛下軟禁了，秦家連個屁也不敢放，他們忠於職守總不會有錯的。
蕭九重帶著醫聖一路走進清寧宮，清寧宮裏十分安靜，但若仔細看就會發現這裏守衛森嚴，隱藏的暗衛甚至比欽安殿外麵還要多。
一路進去都沒有遇到半個人影，直到走進最裏麵的宮殿，才看到蕭戎衣正坐在屋簷下發呆。
見他們進來，蕭戎衣眼睛一亮從地上一躍而起衝到了兩人跟前。
“醫聖!你可算來了，快來救救攬月姐姐!”說著就要拉著醫聖往裏走，連旁邊的蕭九重都無視了。
醫聖捋著雪白的鬍鬚道：“小戎衣，別著急，阿月現在如何了?”
蕭戎衣紅著眼睛道：“攬月姐姐昏睡著，怎麽都不醒。那個大壞蛋說，攬月姐姐醒了就要死了。”
他年紀小，也沒人跟他解釋淩攬月的病是怎麽迴事。
先前他聽說淩攬月昏睡過好幾天，這會兒又昏迷了，生怕淩攬月醒不過來。
偏偏被陸觀月一嚇唬，又生怕淩攬月醒過來，心中好不焦急無措。
醫聖拍拍小孩子的手臂道：“莫怕，阿月命長著呢，死不了的。”
“真的?”蕭戎衣頓時高興起來，“師父說普天下沒有人比醫聖更厲害了，大壞蛋果然不行!”
醫聖無奈地嘆了口氣，看著眼前滿臉信任的孩子，心中卻著實有些沒底。
第317章 再剖一次心!
陸觀月聽到外麵蕭戎衣的聲音，走到門口看著走進來醫聖卻並沒有出門迎接。
他抄著手斜倚著門框，神色淡淡地看著醫聖。
醫聖一抬頭便看到了他，好幾年沒有見過的師徒倆相視無言。
半晌醫聖方才嘆了口氣，舉步走了進去。
陸觀月垂眸任由醫聖從自己跟前走過，輕哼了一聲方才轉身跟了進去。
淩攬月依然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她臉色蒼白唿吸也變得十分微弱，隻有心口處微微起伏，讓人知道她還活著。
看到小徒弟這副模樣，醫聖哪裏能不心疼?
快步上前執起淩攬月的手為她把脈，良久沒有說話，旁人自然也不敢打擾他。
淩闖聞訊匆匆趕來的時候，醫聖才剛剛探查完淩攬月的情況。
醫聖輕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朝著外麵走去。
其他人連忙跟了出去，等醫聖坐下淩闖才有些焦急地問道：“醫聖前輩，阿月怎麽樣了?”
醫聖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道：“當初我和毒王的打算，算得上是功虧一簣了。”
淩闖身體一震，有些苦澀地問道：“沒有別的法子了麽?”
醫聖沉吟不語。
蕭九重道：“若是需要什麽，請前輩直言，朕和淩家無論如何也會找來。朕不信，這天下之大，救不了阿月一命。”
醫聖在心中暗嘆：再厲害的神醫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有句話說得好，治得了病，治不了命。
“三年前，陛下受了剜心之苦，原本即將痊癒的身體也再次破敗，卻隻換來了阿月區區三年的平安。陛下覺得，值得麽?”
“值。”蕭九重毫不猶豫地道。
醫聖看著他道：“若我說這次說不定要陛下的命，陛下還覺得值麽?”
蕭九重正要開口，卻被淩闖先一步打斷了。
“陛下!”
蕭九重皺眉看向淩闖，淩闖朝醫聖拱手道：“若真是如此，便不必治了。”
醫聖挑眉，“阿月可是大將軍唯一的血親了，大將軍捨得?”
淩闖隻覺得口中心中滿是苦澀，如何捨得?
阿月若是早早去了，他還有何麵目見泉下的父母和姐姐?
若是可以，他寧願用自己的命換阿月的。
但是……
“阿月福薄，受不起陛下如此大恩。陛下既為天下之主，還需為大靖天下著想。”淩闖沉聲道。
見蕭九重劍眉緊鎖還要說話，淩闖又道：“阿月也絕不會接受，陛下再為她如此犧牲。”
淩闖拱手朝醫聖深深一拜，恭敬地道：“前輩，阿月是淩家的女兒，隻要能救阿月，淩闖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但若是……”
淩闖閉了閉眼，沉聲道：“三年前的事，不可再發生了，阿月承受不起。”
淩闖永遠都記得，阿月被服下斷塵之前的眼神。
他相信那一刻，她寧願自己死了，也不想以那樣的代價活下去。
如果再來一次，阿月哪怕不死也會瘋的。
大殿裏的氣氛瞬間凝重起來，蕭九重沉聲道：“淩闖!”
淩闖抬頭看著蕭九重，平靜地道：“我是阿月的舅舅，阿月若是醒不過來，她的事由我做主。無論再深厚的情誼，債欠的多了也該變了。”
“這不是阿月欠我的!”蕭九重咬牙道。
淩闖搖頭道：“陛下不必如此，當初的事也不是你的錯。”
陸觀月懶洋洋地坐在一邊，饒有興致地托腮看著這一幕。
蕭戎衣縮在角落裏，顯然是被嚇到了，顯得十分安靜。
醫聖看看兩人，嘆息道：“罷了，兩位不必如此，還不到那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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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已經被陛下軟禁了，秦家連個屁也不敢放，他們忠於職守總不會有錯的。
蕭九重帶著醫聖一路走進清寧宮，清寧宮裏十分安靜，但若仔細看就會發現這裏守衛森嚴，隱藏的暗衛甚至比欽安殿外麵還要多。
一路進去都沒有遇到半個人影，直到走進最裏麵的宮殿，才看到蕭戎衣正坐在屋簷下發呆。
見他們進來，蕭戎衣眼睛一亮從地上一躍而起衝到了兩人跟前。
“醫聖!你可算來了，快來救救攬月姐姐!”說著就要拉著醫聖往裏走，連旁邊的蕭九重都無視了。
醫聖捋著雪白的鬍鬚道：“小戎衣，別著急，阿月現在如何了?”
蕭戎衣紅著眼睛道：“攬月姐姐昏睡著，怎麽都不醒。那個大壞蛋說，攬月姐姐醒了就要死了。”
他年紀小，也沒人跟他解釋淩攬月的病是怎麽迴事。
先前他聽說淩攬月昏睡過好幾天，這會兒又昏迷了，生怕淩攬月醒不過來。
偏偏被陸觀月一嚇唬，又生怕淩攬月醒過來，心中好不焦急無措。
醫聖拍拍小孩子的手臂道：“莫怕，阿月命長著呢，死不了的。”
“真的?”蕭戎衣頓時高興起來，“師父說普天下沒有人比醫聖更厲害了，大壞蛋果然不行!”
醫聖無奈地嘆了口氣，看著眼前滿臉信任的孩子，心中卻著實有些沒底。
第317章 再剖一次心!
陸觀月聽到外麵蕭戎衣的聲音，走到門口看著走進來醫聖卻並沒有出門迎接。
他抄著手斜倚著門框，神色淡淡地看著醫聖。
醫聖一抬頭便看到了他，好幾年沒有見過的師徒倆相視無言。
半晌醫聖方才嘆了口氣，舉步走了進去。
陸觀月垂眸任由醫聖從自己跟前走過，輕哼了一聲方才轉身跟了進去。
淩攬月依然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她臉色蒼白唿吸也變得十分微弱，隻有心口處微微起伏，讓人知道她還活著。
看到小徒弟這副模樣，醫聖哪裏能不心疼?
快步上前執起淩攬月的手為她把脈，良久沒有說話，旁人自然也不敢打擾他。
淩闖聞訊匆匆趕來的時候，醫聖才剛剛探查完淩攬月的情況。
醫聖輕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朝著外麵走去。
其他人連忙跟了出去，等醫聖坐下淩闖才有些焦急地問道：“醫聖前輩，阿月怎麽樣了?”
醫聖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道：“當初我和毒王的打算，算得上是功虧一簣了。”
淩闖身體一震，有些苦澀地問道：“沒有別的法子了麽?”
醫聖沉吟不語。
蕭九重道：“若是需要什麽，請前輩直言，朕和淩家無論如何也會找來。朕不信，這天下之大，救不了阿月一命。”
醫聖在心中暗嘆：再厲害的神醫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有句話說得好，治得了病，治不了命。
“三年前，陛下受了剜心之苦，原本即將痊癒的身體也再次破敗，卻隻換來了阿月區區三年的平安。陛下覺得，值得麽?”
“值。”蕭九重毫不猶豫地道。
醫聖看著他道：“若我說這次說不定要陛下的命，陛下還覺得值麽?”
蕭九重正要開口，卻被淩闖先一步打斷了。
“陛下!”
蕭九重皺眉看向淩闖，淩闖朝醫聖拱手道：“若真是如此，便不必治了。”
醫聖挑眉，“阿月可是大將軍唯一的血親了，大將軍捨得?”
淩闖隻覺得口中心中滿是苦澀，如何捨得?
阿月若是早早去了，他還有何麵目見泉下的父母和姐姐?
若是可以，他寧願用自己的命換阿月的。
但是……
“阿月福薄，受不起陛下如此大恩。陛下既為天下之主，還需為大靖天下著想。”淩闖沉聲道。
見蕭九重劍眉緊鎖還要說話，淩闖又道：“阿月也絕不會接受，陛下再為她如此犧牲。”
淩闖拱手朝醫聖深深一拜，恭敬地道：“前輩，阿月是淩家的女兒，隻要能救阿月，淩闖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但若是……”
淩闖閉了閉眼，沉聲道：“三年前的事，不可再發生了，阿月承受不起。”
淩闖永遠都記得，阿月被服下斷塵之前的眼神。
他相信那一刻，她寧願自己死了，也不想以那樣的代價活下去。
如果再來一次，阿月哪怕不死也會瘋的。
大殿裏的氣氛瞬間凝重起來，蕭九重沉聲道：“淩闖!”
淩闖抬頭看著蕭九重，平靜地道：“我是阿月的舅舅，阿月若是醒不過來，她的事由我做主。無論再深厚的情誼，債欠的多了也該變了。”
“這不是阿月欠我的!”蕭九重咬牙道。
淩闖搖頭道：“陛下不必如此，當初的事也不是你的錯。”
陸觀月懶洋洋地坐在一邊，饒有興致地托腮看著這一幕。
蕭戎衣縮在角落裏，顯然是被嚇到了，顯得十分安靜。
醫聖看看兩人，嘆息道：“罷了，兩位不必如此，還不到那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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