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攬月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明亮依然是白晝。
明媚的陽光灑落在窗前，但淩攬月卻覺得渾身發冷，仿佛依然置身於風雪中一般。
“阿月?怎麽了?可是又做噩夢了?”
淩攬月怔怔地望著眼前的男人俊美無儔的麵容，看清了他眼底的擔憂。
她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
“阿月?”蕭九重蹙眉道：“朕讓人叫太醫過來。”
“不。”淩攬月終於找迴了自己的聲音，伸手拉住了蕭九重的衣袖。
下一刻，心口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她臉色一變，一扭頭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染紅了跟前的地麵。
“阿月!阿月!來人，叫太醫!”
淩攬月無力地靠在她懷裏，扯著他的衣袖抬頭望著他，“九、九叔，好痛……”
“哪裏痛?”蕭九重輕聲問道：“別怕，太醫馬上就到了。”
“心口痛。”淩攬月道：“好像，被人拿刀捅了一樣痛。為什麽、為什麽要我忘了那些事，忘了你……”
蕭九重臉色頓變。
“你不想要我了，為什麽…還要、對我這麽好?”
蕭九重眼底隱現出痛苦之色，他伸手遮住淩攬月的眼睛，低聲道：“阿月，什麽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覺。睡醒了，就好了。”
下一刻，他一指點在了淩攬月的穴道上。
淩攬月沒有絲毫的掙紮，悄無聲息地睡了過去。
蕭九重緩緩放開遮住她雙眼的手，低頭看著她美麗的蒼白麵容。
太醫來得很快，跟著太醫一起來的還有沈醉笑和淩闖。
淩闖本是進宮來找蕭九重議事的，聽說淩攬月在宮中還有些不悅。
他並不希望外甥女和蕭九重有太多的交集，有些事情既然註定沒有結果，就不必過多的糾纏。
三年前蕭九重已經做出了選擇，不是麽?
兩人走到清寧宮外正好見到急匆匆趕來的太醫，淩闖瞬間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顧不得失禮便直接闖入了宮中。
看到躺在床上的淩攬月，淩闖心中不由一沉。
蕭九重站起身來看向他，神色凝重。
“她想起來了，斷塵已經徹底失效了。”
淩闖有些氣急敗壞，怒道：“怎麽會?!醫聖呢?為什麽醫聖還沒有到洛都!”
當年醫聖確實說過，斷塵的藥方有些問題，效果可能沒傳說中那麽穩定。
但誰能想到，傳說中連殺夫喪子的刺激都不能動搖的斷塵，竟然在太平無事的狀態下，區區三年就失效了。
蕭九重沉聲道：“前天收到消息，醫聖已經到洛都附近了，朕派了人去接。”
淩闖這才鬆了口氣，醫聖連三年前那樣的情況都能治好，更何況隻是……
但是看著躺在榻上人事不省的外甥女，淩闖的心中還是十分沉重。
他隻有阿月一個嫡親的親人了，誰也不能奪走她!
太醫被急匆匆地招來為淩攬月診脈，一摸到脈搏瞬間就變了臉色。
平素他也是見過淩小姐的，看起來身體十分健康啊，這脈搏怎麽會……
太醫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人，心中忍不住抖了抖。
太醫定了定神再一次把脈，然而結果並沒有按照他期望的好起來。
淩闖沉聲問道：“太醫，不知阿月現在怎麽樣了?”
太醫看向兩人，遲疑著有些不敢說話。
蕭九重沉聲道：“直說。”
太醫顫抖了一下，低聲道：“迴陛下，淩大將軍，淩小姐不知何故…突然、呈心脈將斷的跡象。隻看這脈象，淩小姐的心髒應當遭受過重傷，隻是不知為何…分明是舊傷，卻此時才呈現出來?”
說到此，太醫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蕭九重。
他記得，陛下的心脈似乎也有問題。
但陛下有內力護體，又有靈藥養護，情況並沒有淩小姐這樣嚴重。
淩小姐如今這模樣，分明已經是油盡燈枯之相啊。
蕭九重思索了一下，問道：“九轉護息丹，能不能給她服用?”
太醫搖頭道：“九轉護息丹確實是一等一的靈藥，但淩小姐的心脈已經……這樣強效的藥，隻會虛不受補，甚至會直接沖斷淩小姐的心脈。”
淩闖道：“那要如何是好?”
太醫汗顏道：“下官無能，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眼下淩小姐暫時昏迷不行，倒不算是壞事。淩小姐的心脈再也受不起絲毫的刺激了，若無絕對把握，還是不要喚醒她比較好。”
淩闖問道：“就這樣昏睡著，她的病情就不會惡化?”
太醫道：“會，但如果現在喚醒她，有可能……”
在場三人自然明白太醫的意思。
如果就這麽昏睡著，淩攬月的心脈可能會慢慢惡化，但如果現在就將人喚醒，有很大可能就直接……
沈醉笑臉色也十分難看，他看了看床上的淩攬月，咬牙道：“醫聖走得哪條路?我帶人去接!”
蕭九重看了他一眼道：“帶著暗衛一起去。大將軍先看著阿月，朕去找個人。”
淩闖和沈醉笑都沒有問他要去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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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陽光灑落在窗前，但淩攬月卻覺得渾身發冷，仿佛依然置身於風雪中一般。
“阿月?怎麽了?可是又做噩夢了?”
淩攬月怔怔地望著眼前的男人俊美無儔的麵容，看清了他眼底的擔憂。
她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
“阿月?”蕭九重蹙眉道：“朕讓人叫太醫過來。”
“不。”淩攬月終於找迴了自己的聲音，伸手拉住了蕭九重的衣袖。
下一刻，心口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她臉色一變，一扭頭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染紅了跟前的地麵。
“阿月!阿月!來人，叫太醫!”
淩攬月無力地靠在她懷裏，扯著他的衣袖抬頭望著他，“九、九叔，好痛……”
“哪裏痛?”蕭九重輕聲問道：“別怕，太醫馬上就到了。”
“心口痛。”淩攬月道：“好像，被人拿刀捅了一樣痛。為什麽、為什麽要我忘了那些事，忘了你……”
蕭九重臉色頓變。
“你不想要我了，為什麽…還要、對我這麽好?”
蕭九重眼底隱現出痛苦之色，他伸手遮住淩攬月的眼睛，低聲道：“阿月，什麽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覺。睡醒了，就好了。”
下一刻，他一指點在了淩攬月的穴道上。
淩攬月沒有絲毫的掙紮，悄無聲息地睡了過去。
蕭九重緩緩放開遮住她雙眼的手，低頭看著她美麗的蒼白麵容。
太醫來得很快，跟著太醫一起來的還有沈醉笑和淩闖。
淩闖本是進宮來找蕭九重議事的，聽說淩攬月在宮中還有些不悅。
他並不希望外甥女和蕭九重有太多的交集，有些事情既然註定沒有結果，就不必過多的糾纏。
三年前蕭九重已經做出了選擇，不是麽?
兩人走到清寧宮外正好見到急匆匆趕來的太醫，淩闖瞬間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顧不得失禮便直接闖入了宮中。
看到躺在床上的淩攬月，淩闖心中不由一沉。
蕭九重站起身來看向他，神色凝重。
“她想起來了，斷塵已經徹底失效了。”
淩闖有些氣急敗壞，怒道：“怎麽會?!醫聖呢?為什麽醫聖還沒有到洛都!”
當年醫聖確實說過，斷塵的藥方有些問題，效果可能沒傳說中那麽穩定。
但誰能想到，傳說中連殺夫喪子的刺激都不能動搖的斷塵，竟然在太平無事的狀態下，區區三年就失效了。
蕭九重沉聲道：“前天收到消息，醫聖已經到洛都附近了，朕派了人去接。”
淩闖這才鬆了口氣，醫聖連三年前那樣的情況都能治好，更何況隻是……
但是看著躺在榻上人事不省的外甥女，淩闖的心中還是十分沉重。
他隻有阿月一個嫡親的親人了，誰也不能奪走她!
太醫被急匆匆地招來為淩攬月診脈，一摸到脈搏瞬間就變了臉色。
平素他也是見過淩小姐的，看起來身體十分健康啊，這脈搏怎麽會……
太醫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人，心中忍不住抖了抖。
太醫定了定神再一次把脈，然而結果並沒有按照他期望的好起來。
淩闖沉聲問道：“太醫，不知阿月現在怎麽樣了?”
太醫看向兩人，遲疑著有些不敢說話。
蕭九重沉聲道：“直說。”
太醫顫抖了一下，低聲道：“迴陛下，淩大將軍，淩小姐不知何故…突然、呈心脈將斷的跡象。隻看這脈象，淩小姐的心髒應當遭受過重傷，隻是不知為何…分明是舊傷，卻此時才呈現出來?”
說到此，太醫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蕭九重。
他記得，陛下的心脈似乎也有問題。
但陛下有內力護體，又有靈藥養護，情況並沒有淩小姐這樣嚴重。
淩小姐如今這模樣，分明已經是油盡燈枯之相啊。
蕭九重思索了一下，問道：“九轉護息丹，能不能給她服用?”
太醫搖頭道：“九轉護息丹確實是一等一的靈藥，但淩小姐的心脈已經……這樣強效的藥，隻會虛不受補，甚至會直接沖斷淩小姐的心脈。”
淩闖道：“那要如何是好?”
太醫汗顏道：“下官無能，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眼下淩小姐暫時昏迷不行，倒不算是壞事。淩小姐的心脈再也受不起絲毫的刺激了，若無絕對把握，還是不要喚醒她比較好。”
淩闖問道：“就這樣昏睡著，她的病情就不會惡化?”
太醫道：“會，但如果現在喚醒她，有可能……”
在場三人自然明白太醫的意思。
如果就這麽昏睡著，淩攬月的心脈可能會慢慢惡化，但如果現在就將人喚醒，有很大可能就直接……
沈醉笑臉色也十分難看，他看了看床上的淩攬月，咬牙道：“醫聖走得哪條路?我帶人去接!”
蕭九重看了他一眼道：“帶著暗衛一起去。大將軍先看著阿月，朕去找個人。”
淩闖和沈醉笑都沒有問他要去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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