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紹和馮氏也早早不見了蹤影，大殿裏依然是歌舞昇平，卻多了幾分自在隨意。那高高的禦座上沒有了皇帝的身影，所有人都顯得輕鬆了許多。
看到淩攬月進來，淩闖朝她招招手，道：“小姑娘們都在外麵玩兒，阿月怎麽這麽快就進來了?”
淩攬月笑道：“焰火晃得我眼睛疼，就進來休息一下。見過雍王，魯王殿下。”
“小攬月，幾年不見可是跟本王生疏了啊。”雍王笑眯眯地道。
淩攬月也笑了起來，“確實好多年沒見過雍王殿下了，攬月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哪敢在長輩麵前無禮?”
雍王點頭道：“確實是個大姑娘了，前幾日見麵本王也沒準備見麵禮，今兒倒是巧了，拿著玩吧。”
雍王將一隻白玉扳指塞到她手裏，“聽你舅舅說，你如今勤學武藝，這玩意兒是本王迴京後旁人送的。小了些，也有些花俏，正適合你們這些小姑娘。”
淩攬月捧著扳指，笑得乖巧，“攬月謝過雍王殿下賞賜。”
魯王見狀挑眉道：“王叔倒是大方，倒是本王有些失禮了。”
淩攬月笑道：“魯王殿下說笑了，雍王殿下不過是愛護小輩，逗攬月玩兒罷了。再說前些日子王妃也派人送了禮物，攬月還沒來得及親自道謝呢。”
魯王笑看向淩闖道：“大將軍方才的話可是過謙了，看來是我家那小子沒有福分。”
淩闖笑而不語，側首看向淩攬月叮囑道：“宮宴隻怕還要不少時候，阿月若是覺得無聊便讓人帶你去休息一會兒。”
太後壽辰的宮宴，至少要子時才會結束。
太後和皇帝陛下可以先退場休息，但赴宴的賓客卻不能提前離開。
淩攬月點頭道：“舅舅放心，我知道。”
“去吧。”淩闖道。
淩攬月知道舅舅和雍王魯王聊的大約不是她應該聽的話題，立刻朝三位行禮告退，朝著大殿另一側的偏殿而去。
“攬月小姐。”
淩攬月轉身看向聲音的來處，卻見秦軻正站在不遠處的柱子下，揮舞著摺扇朝自己笑著。
“秦三公子?”淩攬月有些不解地道。
秦軻朝她招招手，淩攬月隻得走了過去。
秦軻四下看看，壓低了聲音道：“淩小姐想不想知道，陛下去哪兒了?”
淩攬月無語，瞥了他一眼道：“秦三公子，窺探帝蹤，可是重罪。”
秦軻忍不住抽了下嘴角，無奈地道：“淩小姐，你可真無趣。”若是明怡郡主，肯定立刻跳起來追問了。
“我倒是覺得，秦三公子膽子也太大了一點。”淩攬月說罷，微抬下顎點了下另一個方向道：“承恩侯應該不會高興秦三公子來跟我搭話吧?”
也不知道是因為蕭九重和太後關係不好，還是秦家和淩家天生就不對付。淩攬月迴想在洛都這些日子，除了秦三公子她幾乎沒有跟秦家人打過交道。
即便偶爾遇到了秦家的女眷，說不上劍拔弩張但氣氛也絕對算不上好。
比如此時，很難說承恩侯的眼刀是甩向秦軻還是她的。
秦軻迴頭看了一眼，苦笑道：“淩小姐見諒，父親不是沖你的。”
秦軻在秦家的處境淩攬月也略有耳聞，隻能說秦三公子心智堅韌，以及秦老太爺坑孫兒啊。
“陛下有事要秦公子轉告我?”清官難斷家務事，淩攬月自問跟秦軻算不上熟悉，自然也不好過問人家的家世。
秦軻點了下頭，笑道：“淩小姐果然聰慧，跟我來。”
第232章 請罪
淩攬月跟著秦軻離開了宮宴的大殿，一路朝欽安殿的方向而去。
宮宴上一片喧鬧繁華，欽安殿周圍卻依然是一片寧靜。
天空源源不斷閃爍的絢爛焰火，也隻襯得佇立在夜幕中的大殿越發宏偉孤寂。
秦軻並沒有帶著淩攬月去欽安殿，而是穿過了欽安殿一路往更後方走去。
秦軻自然不會閑著沒事帶她去後宮，淩攬月問道：“陛下在禦景閣?”
秦軻迴頭看了她一眼，挑眉笑道：“看來淩小姐去過禦景閣?”
“禦景山上禦景閣，就算沒去過但凡了解一些宮中的，也都知道吧。”淩攬月道：“秦三公子這個推測，可沒什麽根據。”
秦軻道：“但是，淩小姐去過。”
淩攬月無言。
秦軻迴頭道：“淩小姐要不要再猜猜，陛下現在跟誰在禦景閣?”
淩攬月思索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道：“齊王?”
秦軻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帶著淩攬月一路往禦景閣而去。
禦景閣已經遠離前麵的夜宴大殿，風中隱約傳來絲竹樂曲和人們的歡唿聲，隻是聽起來還不如焰火燃放炸開的聲音大。
禦景閣裏，齊王正臉色沉沉地跪在蕭九重跟前。
他身邊跪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正是齊王世子蕭繼。
齊王的雙腿已經有些麻木的刺痛，外麵未曾斷絕的焰火聲讓他快要忘記自己到底在這裏跪了多久了。
從最開始被迫跪在弟弟跟前的恥辱，到後來的震怒和惶恐，直到此時齊王已經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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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淩攬月進來，淩闖朝她招招手，道：“小姑娘們都在外麵玩兒，阿月怎麽這麽快就進來了?”
淩攬月笑道：“焰火晃得我眼睛疼，就進來休息一下。見過雍王，魯王殿下。”
“小攬月，幾年不見可是跟本王生疏了啊。”雍王笑眯眯地道。
淩攬月也笑了起來，“確實好多年沒見過雍王殿下了，攬月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哪敢在長輩麵前無禮?”
雍王點頭道：“確實是個大姑娘了，前幾日見麵本王也沒準備見麵禮，今兒倒是巧了，拿著玩吧。”
雍王將一隻白玉扳指塞到她手裏，“聽你舅舅說，你如今勤學武藝，這玩意兒是本王迴京後旁人送的。小了些，也有些花俏，正適合你們這些小姑娘。”
淩攬月捧著扳指，笑得乖巧，“攬月謝過雍王殿下賞賜。”
魯王見狀挑眉道：“王叔倒是大方，倒是本王有些失禮了。”
淩攬月笑道：“魯王殿下說笑了，雍王殿下不過是愛護小輩，逗攬月玩兒罷了。再說前些日子王妃也派人送了禮物，攬月還沒來得及親自道謝呢。”
魯王笑看向淩闖道：“大將軍方才的話可是過謙了，看來是我家那小子沒有福分。”
淩闖笑而不語，側首看向淩攬月叮囑道：“宮宴隻怕還要不少時候，阿月若是覺得無聊便讓人帶你去休息一會兒。”
太後壽辰的宮宴，至少要子時才會結束。
太後和皇帝陛下可以先退場休息，但赴宴的賓客卻不能提前離開。
淩攬月點頭道：“舅舅放心，我知道。”
“去吧。”淩闖道。
淩攬月知道舅舅和雍王魯王聊的大約不是她應該聽的話題，立刻朝三位行禮告退，朝著大殿另一側的偏殿而去。
“攬月小姐。”
淩攬月轉身看向聲音的來處，卻見秦軻正站在不遠處的柱子下，揮舞著摺扇朝自己笑著。
“秦三公子?”淩攬月有些不解地道。
秦軻朝她招招手，淩攬月隻得走了過去。
秦軻四下看看，壓低了聲音道：“淩小姐想不想知道，陛下去哪兒了?”
淩攬月無語，瞥了他一眼道：“秦三公子，窺探帝蹤，可是重罪。”
秦軻忍不住抽了下嘴角，無奈地道：“淩小姐，你可真無趣。”若是明怡郡主，肯定立刻跳起來追問了。
“我倒是覺得，秦三公子膽子也太大了一點。”淩攬月說罷，微抬下顎點了下另一個方向道：“承恩侯應該不會高興秦三公子來跟我搭話吧?”
也不知道是因為蕭九重和太後關係不好，還是秦家和淩家天生就不對付。淩攬月迴想在洛都這些日子，除了秦三公子她幾乎沒有跟秦家人打過交道。
即便偶爾遇到了秦家的女眷，說不上劍拔弩張但氣氛也絕對算不上好。
比如此時，很難說承恩侯的眼刀是甩向秦軻還是她的。
秦軻迴頭看了一眼，苦笑道：“淩小姐見諒，父親不是沖你的。”
秦軻在秦家的處境淩攬月也略有耳聞，隻能說秦三公子心智堅韌，以及秦老太爺坑孫兒啊。
“陛下有事要秦公子轉告我?”清官難斷家務事，淩攬月自問跟秦軻算不上熟悉，自然也不好過問人家的家世。
秦軻點了下頭，笑道：“淩小姐果然聰慧，跟我來。”
第232章 請罪
淩攬月跟著秦軻離開了宮宴的大殿，一路朝欽安殿的方向而去。
宮宴上一片喧鬧繁華，欽安殿周圍卻依然是一片寧靜。
天空源源不斷閃爍的絢爛焰火，也隻襯得佇立在夜幕中的大殿越發宏偉孤寂。
秦軻並沒有帶著淩攬月去欽安殿，而是穿過了欽安殿一路往更後方走去。
秦軻自然不會閑著沒事帶她去後宮，淩攬月問道：“陛下在禦景閣?”
秦軻迴頭看了她一眼，挑眉笑道：“看來淩小姐去過禦景閣?”
“禦景山上禦景閣，就算沒去過但凡了解一些宮中的，也都知道吧。”淩攬月道：“秦三公子這個推測，可沒什麽根據。”
秦軻道：“但是，淩小姐去過。”
淩攬月無言。
秦軻迴頭道：“淩小姐要不要再猜猜，陛下現在跟誰在禦景閣?”
淩攬月思索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道：“齊王?”
秦軻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帶著淩攬月一路往禦景閣而去。
禦景閣已經遠離前麵的夜宴大殿，風中隱約傳來絲竹樂曲和人們的歡唿聲，隻是聽起來還不如焰火燃放炸開的聲音大。
禦景閣裏，齊王正臉色沉沉地跪在蕭九重跟前。
他身邊跪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正是齊王世子蕭繼。
齊王的雙腿已經有些麻木的刺痛，外麵未曾斷絕的焰火聲讓他快要忘記自己到底在這裏跪了多久了。
從最開始被迫跪在弟弟跟前的恥辱，到後來的震怒和惶恐，直到此時齊王已經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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