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攬月嗤笑一聲，撫掌道：“好一番大義凜然的陳情，古伯…謊話說多了，是不是你自己都信了?”
淩古臉色微變，卻依然咬牙道：“老奴不明白，大小姐在說什麽。”
顧攬月淡淡道：“不著急，讓我想想…你昨天放進你院子裏恭桶底下的那封密信裏寫了什麽?應該是…趙王庶長子已奉命攜證據入京麵聖，兩日後入宮覲見”。古伯，你說我猜得對不對?”
淩古低著頭不說話，顧攬月也不著急，依然不緊不慢，“你猜…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聞言淩古心中頓時一震，猛地抬起頭來看向顧攬月。
顧攬月挑眉道：“古伯，你這段時間傳給蕭紹的消息，你猜有幾分真幾分假?”
淩古定定地看著顧攬月，眼神漸漸多了幾分狠意。
良久他才緩緩道：“你是故意的，你早就知道……”想到自己這些日子在顧攬月跟前的做派，古伯隻覺得心口一陣陣悶痛。
顧攬月搖頭道：“不，我原本隻知道府中有內奸，卻並不知道到底是誰。怪隻怪，你太著急了。”
前世或許是因為她一開始就遠離了淩家，淩古並沒有暴露。
直到最後…淩家其他人想要救她和舅舅，卻被人出賣了，才知道淩家被視為心腹的人總也有內奸。
隻是她當時已經被趙璋軟禁，也隻能聽到翠翹設法打聽來，不甚明了的隻言片語。
因此，她並不能百分百確定，隱藏在淩府的內奸是誰。
“古伯，淩家這些年待你不薄。”顧攬月沉聲道：“淩家也沒有強留人的習慣，你若是對淩家不滿大可以請辭，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做這樣的事情。我外祖父和外祖母看到你，隻怕會覺得傷心。”
淩古臉色變幻不定，半晌才突然冷笑了一聲道：“待我不薄?就算淩家待我再不薄，我終其一生也不過是給淩家看著老宅子的下人。淩家早就不在洛都住了，守著這一座空蕩蕩的破宅子有什麽用?”
“我的命是淩老將軍救的，我若是離開淩家，在旁人看來就是我忘恩負義!”淩古長著皺紋的臉有些扭曲，他高聲道：“憑什麽?憑什麽我就要給淩家當一輩子下人?我的兒孫也還要給淩家當下人?!憑什麽你們就可以高高在上?”
砰!
牢房的大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踢開，淩照和沈醉笑從外麵走了進來。
淩照走到淩古跟前，抬腳就往椅子上踢了一腳。
椅子連帶著被綁在椅子裏的淩古重重地倒在地上，發出沉重的響聲。
淩照又俯身將人連椅子一把拽了起來，“淩古，你別忘了，當年老將軍要帶你上戰場，是你自己不願意。你本是罪籍出身，不能科舉，又不願從軍。老夫人要放你走，你自己跪求老夫人，誓死也要留在淩家的!”
“沒有人對不起你!”淩照冷聲道：“你想走，沒有人攔你。你卻自顧自臆想出一堆別人的想法，不過是想給你的背叛，找個讓你心安理得的理由罷了。”
淩古被震得頭暈腦脹，他睜著充血的眼睛，怒瞪著淩照。
“淩照!你也不過是淩家的一條狗罷了!你有什麽資格說我?”淩古怒道。
淩照冷聲道：“你願意自認為狗是你自己的事，我淩照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兒!我就算是狗，至少也不會做一條忘恩負義的狗。”
“照叔，息怒。”顧攬月勸道，“別為了他生氣，不值得。”
淩照瞥了他一眼，沉默地走迴了顧攬月跟前。
沈醉笑一言不發，隻是站在顧攬月神色蹙眉看著古伯。
他一直在邊城，沒有見過這個人，卻也知道這個人在淩家舉足輕重的地位。
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懷著對淩家如此深的怨恨，如此理直氣壯地出賣自己的恩人。
顧攬月看著淩古道：“以蕭紹如今的身份和權勢，應該還不足以讓你生出背叛淩家的心思。那麽…你到底效忠於誰?”
淩古沉默不語。
顧攬月微微偏頭道：“其實也沒那麽難猜，是太後，對不對?”
“……”依然是沉默無聲。
顧攬月也不著急“你猜，等蕭紹發現你送給他的消息將他給害慘了的時候，他會怎麽對你的妻妾兒孫?你早就在外麵買了宅子，家裏人並不在淩家吧?”
淩古終於漸漸變了臉色，他雙眸死死地盯著顧攬月。
顧攬月笑道：“淩古，背叛這種事情，如果不被發現也就罷了，但既然被發現了，就是要付出代價的。”
沈醉笑懶洋洋地道：“跟他這麽多廢話做什麽?反正他也沒什麽用了，直接殺了便是。”
顧攬月瞥了他一眼，“你這模樣跟行事風格當真是南轅北轍，直接殺了多可惜，他好歹也替新主子效命了不少時間，說不定會知道一些有趣的事情呢。”
“如果他不肯說呢?”
兩人一唱一和，很是悠閑。
“如果他不肯說，就慢慢等著吧。”
顧攬月道：“不知道，衛王府還有那位太後娘娘，會怎麽招唿對他們忠心耿耿的古伯呢?”
淩古咬牙道：“你們不用在這裏嚇唬我，既然落到你們手裏，我認栽!但是你們休想從我口中知道半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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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古臉色微變，卻依然咬牙道：“老奴不明白，大小姐在說什麽。”
顧攬月淡淡道：“不著急，讓我想想…你昨天放進你院子裏恭桶底下的那封密信裏寫了什麽?應該是…趙王庶長子已奉命攜證據入京麵聖，兩日後入宮覲見”。古伯，你說我猜得對不對?”
淩古低著頭不說話，顧攬月也不著急，依然不緊不慢，“你猜…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聞言淩古心中頓時一震，猛地抬起頭來看向顧攬月。
顧攬月挑眉道：“古伯，你這段時間傳給蕭紹的消息，你猜有幾分真幾分假?”
淩古定定地看著顧攬月，眼神漸漸多了幾分狠意。
良久他才緩緩道：“你是故意的，你早就知道……”想到自己這些日子在顧攬月跟前的做派，古伯隻覺得心口一陣陣悶痛。
顧攬月搖頭道：“不，我原本隻知道府中有內奸，卻並不知道到底是誰。怪隻怪，你太著急了。”
前世或許是因為她一開始就遠離了淩家，淩古並沒有暴露。
直到最後…淩家其他人想要救她和舅舅，卻被人出賣了，才知道淩家被視為心腹的人總也有內奸。
隻是她當時已經被趙璋軟禁，也隻能聽到翠翹設法打聽來，不甚明了的隻言片語。
因此，她並不能百分百確定，隱藏在淩府的內奸是誰。
“古伯，淩家這些年待你不薄。”顧攬月沉聲道：“淩家也沒有強留人的習慣，你若是對淩家不滿大可以請辭，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做這樣的事情。我外祖父和外祖母看到你，隻怕會覺得傷心。”
淩古臉色變幻不定，半晌才突然冷笑了一聲道：“待我不薄?就算淩家待我再不薄，我終其一生也不過是給淩家看著老宅子的下人。淩家早就不在洛都住了，守著這一座空蕩蕩的破宅子有什麽用?”
“我的命是淩老將軍救的，我若是離開淩家，在旁人看來就是我忘恩負義!”淩古長著皺紋的臉有些扭曲，他高聲道：“憑什麽?憑什麽我就要給淩家當一輩子下人?我的兒孫也還要給淩家當下人?!憑什麽你們就可以高高在上?”
砰!
牢房的大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踢開，淩照和沈醉笑從外麵走了進來。
淩照走到淩古跟前，抬腳就往椅子上踢了一腳。
椅子連帶著被綁在椅子裏的淩古重重地倒在地上，發出沉重的響聲。
淩照又俯身將人連椅子一把拽了起來，“淩古，你別忘了，當年老將軍要帶你上戰場，是你自己不願意。你本是罪籍出身，不能科舉，又不願從軍。老夫人要放你走，你自己跪求老夫人，誓死也要留在淩家的!”
“沒有人對不起你!”淩照冷聲道：“你想走，沒有人攔你。你卻自顧自臆想出一堆別人的想法，不過是想給你的背叛，找個讓你心安理得的理由罷了。”
淩古被震得頭暈腦脹，他睜著充血的眼睛，怒瞪著淩照。
“淩照!你也不過是淩家的一條狗罷了!你有什麽資格說我?”淩古怒道。
淩照冷聲道：“你願意自認為狗是你自己的事，我淩照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兒!我就算是狗，至少也不會做一條忘恩負義的狗。”
“照叔，息怒。”顧攬月勸道，“別為了他生氣，不值得。”
淩照瞥了他一眼，沉默地走迴了顧攬月跟前。
沈醉笑一言不發，隻是站在顧攬月神色蹙眉看著古伯。
他一直在邊城，沒有見過這個人，卻也知道這個人在淩家舉足輕重的地位。
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懷著對淩家如此深的怨恨，如此理直氣壯地出賣自己的恩人。
顧攬月看著淩古道：“以蕭紹如今的身份和權勢，應該還不足以讓你生出背叛淩家的心思。那麽…你到底效忠於誰?”
淩古沉默不語。
顧攬月微微偏頭道：“其實也沒那麽難猜，是太後，對不對?”
“……”依然是沉默無聲。
顧攬月也不著急“你猜，等蕭紹發現你送給他的消息將他給害慘了的時候，他會怎麽對你的妻妾兒孫?你早就在外麵買了宅子，家裏人並不在淩家吧?”
淩古終於漸漸變了臉色，他雙眸死死地盯著顧攬月。
顧攬月笑道：“淩古，背叛這種事情，如果不被發現也就罷了，但既然被發現了，就是要付出代價的。”
沈醉笑懶洋洋地道：“跟他這麽多廢話做什麽?反正他也沒什麽用了，直接殺了便是。”
顧攬月瞥了他一眼，“你這模樣跟行事風格當真是南轅北轍，直接殺了多可惜，他好歹也替新主子效命了不少時間，說不定會知道一些有趣的事情呢。”
“如果他不肯說呢?”
兩人一唱一和，很是悠閑。
“如果他不肯說，就慢慢等著吧。”
顧攬月道：“不知道，衛王府還有那位太後娘娘，會怎麽招唿對他們忠心耿耿的古伯呢?”
淩古咬牙道：“你們不用在這裏嚇唬我，既然落到你們手裏，我認栽!但是你們休想從我口中知道半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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