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姝也很遺憾,若她有漓國那麽多毒物在身,整個天下遲早都是她囊中之物,哪裏用得著這麽費心經營。


    嘆了口氣,蘭姝擺擺手道:「既然師父心中有對策,那便去做吧,萬不能讓劉栩和羅嬌兒落在旁人手中。」


    「是,老奴遵命。」


    ——


    全然不知自己被人盯上的崇螢姐弟倆,正湊在一起商量劉栩和羅嬌兒的處置。


    兩人手裏各拿著一個帳本,崇螢拿著的是羅嬌兒那兒得來的,流雲手裏的則是季曜穹布置給她的作業。


    姐弟倆低頭看著帳本,然後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對視一眼,都是苦笑。


    流雲:「姐,這作業好難啊。」


    崇螢:「弟,這名單好複雜啊。」


    流雲丟開手裏的東西,擠到崇螢身邊:「怎麽複雜,我幫姐姐瞅瞅。」


    作業太難不想做,還是姐姐手裏的比較有意思!


    崇螢狀似沒看出他的小心思,笑笑將整理出來的名單指給他看:「這些是劉栩和羅嬌兒交代的,這些年被他們下毒的人。」


    「從皇嗣到大臣都有。」流雲皺著眉頭道,「這人到底想做什麽啊?造反嗎?為什麽不直接給老皇帝下毒?」


    為什麽不直接毒死皇帝……


    崇螢眼珠微轉,沉思道:「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她還小,就算老皇帝死了,皇位也輪不到她呢?」


    流雲怔了一瞬,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說那個蘭姝?」


    崇螢點點頭:「畢竟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指向她。」


    她看向流雲:「我今晚打算去一趟公主府,探探那裏的虛實。」


    「我陪你去。」流雲立刻道。


    崇螢搖搖頭讓他安心在家待著:「還不知那裏的深淺,帶著你我怕會打草驚蛇,你在家等消息,我去去就迴。」


    知道弟弟擔心自己,崇螢保證道:「放心,我隻是去逛逛,不會做什麽的。」


    流雲這才點頭。


    當晚,趁著夜深人靜,崇螢光顧了一趟公主府。


    公主府和她見過的其他王爺府邸沒什麽差別,不同之處隻有空氣中散著似有似無的藥味。


    作為神醫,崇螢對味道最為敏感,當下便循著藥味找到了小公主蘭姝的住處。


    雖還沒靠近,卻已經感覺到周遭的氣息。


    崇螢知道這裏布置的暗衛力量不可小覷,便沒有再深入,隻繞了一圈去了後院。


    看見假山之後,被啃食得隻剩白骨的宮女屍體。


    崇螢冷笑一聲,若說來之前她隻猜測背後人是蘭姝的話,現在基本可以斷定,在蘭闕國裏暗中攪動風雲的,就是這位小公主了。


    查探清楚後,崇螢沒有打草驚蛇,而是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公主府。


    迴到偏殿的時候已經是接近子時了,崇螢本以為流雲已經睡下,卻不想殿中燈火通明,上到流雲下到央兒等人都醒著,倒像是嚴陣以待似的。


    崇螢有些疑惑:「都守在院子裏做什麽?大半夜的,辦篝火晚會嗎?」


    「小姐……」


    央兒看著崇螢迴來,忙小跑過來,小聲道:「是隔壁那間屋子……好像有什麽問題,公子一直守在裏麵,也讓我們先別睡,等著您迴來。」


    「有問題?」崇螢正不解,忽然瞥見一隻蝴蝶在院中飛舞。


    這種天氣,還有蝴蝶?


    「又來了又來了!」


    正疑惑著,就見央兒臉色一變,很熟練地吩咐旁邊幾個太監:「快捉住那隻蝴蝶!」


    「是。」


    看著眾人拿網的拿網,拿掃帚的拿掃帚,一窩蜂去捉蝴蝶,崇螢眼睛眯了眯,似想到了什麽。


    央兒急道:「小姐,今天您剛走不久,咱們這兒就不斷有蝴蝶飛過來,小公子說這不正常,讓我們在周圍守好,來一隻滅一隻。」


    「後來發現蝴蝶是往房間的方向飛,小公子便進去了。」


    央兒一口氣說完事情經過,崇螢頓了頓,遞給她一個小藥瓶:「將這個灑在門外四周,再守一會兒看看還有沒有蝴蝶。」


    「是。」央兒連忙接過藥瓶。


    崇螢這才去看劉栩。


    房間裏,劉栩已經被流雲再次審問了一通,但他哪裏知道蝴蝶為什麽會找他,苦著個臉不停哭不停求饒,任流雲怎麽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崇螢走進來時正看見劉栩趴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我真不知道啊,不過那個醜老頭手段多,誰知道是不是他做了什麽手腳,你們有事找他去啊。」


    崇螢走過來,冷聲問:「你不知道?難道這麽多年你從來沒見過蝴蝶朝你飛來?」


    劉栩怔住,半晌他忽然想起一事,忙道:「以前那個醜東西送給我一個香囊,讓我隨身帶著,說可以防毒。」


    可這次被抓之後身上的物件就都被收走了,自然也包括那香囊。


    流雲無語地看著他:「你好歹也是個太醫,他給你什麽你就拿,還隨身佩戴?你就不怕他毒死你?」


    「我當然查過的。」劉栩有些不服,解釋道,「可那香囊裏隻有一些普通的藥材,並沒有任何毒物,我這才戴著的。」


    劉栩說完,眼珠微轉道:「一般被抓的朝臣,隨身物件都存在在刑部,你不如去那兒找找看,說不定會有所發現。」


    他巴不得這倆人到處蹦躂,蹦躂得越歡越容易被人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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