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醫生還在裏麵檢查,他們說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在發燒,剛才直接暈了。”


    陸清歡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推開門就走了進去,薄行懨就坐在飄窗邊,看到她緊皺的眉頭稍稍鬆了一下,“又是方炎讓你來的?”


    陸清歡輕輕點頭,逕自走向兩個正在檢查的醫生,“讓我來看看吧。”


    這種情況他們都是第一次見,就算是把昭昭的身體查出花來也找不到緣由。但陸清歡已經經歷過一次了。


    小拾也曾出現過和昭昭一樣的狀況,陸清歡那時候什麽也不懂,誤以為她隻是簡單的發燒,就這樣過了一夜,她的腿就再也無法站立了。


    紫蠍和失控這樣瞬發的藥不一樣,是在攝入之後積年累月慢慢侵害人體的。


    昭昭以前隻是身體不好不能運動,但這次發病得不到治療以後,可能會失去自由活動的能力。


    如同當年一樣的情況擺在眼前,陸清歡這一次說什麽都要救下昭昭。


    “薄總,這……”幾個醫生都是一直以來為昭昭診療的,猛然看見陸清歡要插手其中也都是很不服氣。


    但誰料薄行懨反而擺擺手,讓他們不要再說。


    陸清歡伸手在昭昭的額頭上摸了一下,燙的嚇人,“趕緊去拿物理降溫要用的冰塊和退燒貼。”


    不然不等解毒,昭昭的腦子就先燒壞了。


    “這孩子中的是毒,不是最簡單的發燒。”有個醫生還以為陸清歡不知道,好心勸道。


    陸清歡又檢查了一下昭昭的脈搏,微微抬頭看了一眼說話的醫生,“我知道,麻煩你們先去讓門口的人準備一下冰塊。”


    床頭上還放著半杯水和兩袋已經打開過的退燒藥,看得出來傭人已經給他吃過藥了。


    還降不下來高熱那就隻有一個原因,就是蟄伏在昭昭體內的毒發作了。


    當年陸清歡也是想盡辦法,都沒能緩和小拾的狀況。


    “薄行懨,我想試一下我的血。”看著躺在床上臉紅得不正常的昭昭,陸清歡十分認真地和薄行懨商量道。


    作為昭昭如今的監護人,他還是很有必要知道的,讓醫生們都出去也是因為要商量這些比較隱秘的事情。


    “這樣可以嗎?”薄行懨一下站了起來,走到陸清歡身邊,“我很擔心你們。”


    要讓陸清歡放血,還要讓昭昭冒險喝血,這對薄行懨來說也是一種挑戰,他並不放心。


    “我隻是忽然覺得,既然都是暗夜研製出來的藥物,紫蠍和失控是否有共同性?萬一它們是一種東西的不同變種呢?”


    陸清歡的猜想也不是完全的天馬行空,就目前來看,紫蠍的存在會危害到身體的機動性,而失控又會將人身體的潛力開發到極致。


    在陸清歡看來,這就是兩個極端,這兩種藥物又都是出自暗夜之手,讓她不得不懷疑。


    “隻喝一點,有效果就繼續,沒效果就停下來。”陸清歡繼續用商量的語氣和薄行懨說道。


    放血對她來說其實不算痛苦的事情,隨著注射失控的時間越來越長,陸清歡對疼痛的感知已經到了極低的程度,別說隻是在手上不痛不癢地劃個口子,就是和上次一樣捅上一刀,她其實也沒什麽感覺。


    薄行懨再次陷入了兩難的境地,看上去,他除了相信陸清歡的猜測沒有別的選擇來。


    “好,那就試試吧。”


    薄行懨做出了決定,傭人也拿了冰塊進來,陸清歡小心給昭昭弄好了物理降溫的冰袋,聽到薄行懨讓所有人都撤開,這才鄭重其事拿起了已經消過毒的手術刀。


    雖說是不疼了,可看到寒光閃閃的刀子,陸清歡下意識還是退縮了一下,目光觸及昭昭,她咬了咬牙,一狠心割了下去。


    不一會兒就放了一小灘血出來,薄行懨趕緊喊停,幫她上藥纏紗布。


    “先喝一小口吧。”陸清歡心情十分忐忑,完全無心關心自己的傷勢,眼神始終都落在昭昭身上。


    薄行懨拿起喝藥的小勺子,輕輕給昭昭舀了一小口餵下去,他心裏其實沒有報很大的期望,隻有這樣才能免去失望之感。


    “等十分鍾吧。”陸清歡咬了咬唇,她比誰都緊張。


    時隔十幾年,她迫切地想要彌補曾經犯下錯誤的自己。


    第504章 鋌而走險


    漫長的十分鍾很快就過去了,陸清歡每一秒都像是度日如年。


    “先量體溫吧。”陸清歡扔掉了層層包裹的紗布,她手心已經恢復如初,一點疤痕都沒有了。


    在陸清歡的提示下,薄行懨用了最原始的水銀溫度計,力求將誤差降到最低。


    “怎麽樣?”又是一陣令人心焦的等待過後,陸清歡著急地湊了過去,看著薄行懨手裏的溫度計。


    “比剛才降了兩度……”薄行懨也有些不敢相信,陸清歡鬆了口氣,“現在可以把這些都給他喝了,先接了眼前的燃眉之急再說。”


    陸清歡也顧不得再多,血從嘴裏喝下去就和普通的藥物沒什麽區別,她看著薄行懨把臨時的救命藥給昭昭灌下去後,趕緊出門找了方炎。


    “你現在就去幫我接一下付天明,盡快趕迴來,我們很需要他!”陸清歡的語氣很焦急,方炎得了命令就趕緊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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