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至少能查出一些蛛絲馬跡。


    現在的科技水平那麽高,安寧市全城遍布監控探頭,總不能讓人給跑了。


    陳副官很是遺憾地搖頭,“我們排查過了他消失的路段,暗夜的作案手段你是知道的。”


    可以說是雁過不留痕,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來。


    由於案發時間是深夜,案發路段極少有人路過,甚至沒人目擊現場。


    軍方已經聯合警方發布協查通告,尋找可疑人員。雖然可能性極小,他們也不能放過一絲一毫的機會。


    “從你們關注暗夜一來,他們做了多少起案子了?”陸清歡淡聲問。


    從最早的葉清河被殺案,到讓暗夜浮出水麵的獅然會館爆炸,再到他們光明正大在看守所殺人,桃花塢發生的一係列事情更不必多說。


    陸清歡能看到的,是暗夜的膽子越來越大,逐漸從幕後走到台前,作案手段也越來越猖狂,行事作風越來越肆意大膽。


    不必陸清歡細說,這些案子一樁樁一件件都刻在陳副官的心上,他作為大部分案子的主要查辦人,自然是清楚的很。


    “少將會爭取更多人力物力來進行調查,還請陸小姐不必擔心。”陳副官張了張口,卻除了陳詞濫調之外什麽也發不出。


    軍方和陸清歡一樣,也被暗夜耍的團團轉,深諳他們的尿性。


    “讓我去看看他吧,聽說你們給他起名叫編號01?”陸清歡主動提起了變異者。


    按照軍方的定義,她才應該是所謂的編號01。


    陳副官主動在前麵帶路,有他的權限,陸清歡也能在軍區暢行無阻。


    “他會是最後一個受害人嗎?”


    看著被關在玻璃房裏,張牙舞爪著想要掙紮出來的男人,陸清歡發出由衷的疑問。


    解藥研製出來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陸清歡更關心的是後續的事情。


    “少將說…”


    陳副官如背書一般,不管什麽問題都一板一眼用章遠的話迴復陸清歡。


    這讓她感到十分厭煩。


    “什麽時候你們少將的迴答就等於你的迴答了。難道你的嘴長到章遠身上了嗎?”陸清歡的聲音並不大,她隻是輕聲質問他。


    陳副官卻一時不知該如何迴答陸清歡,隻能以緘默以應對。


    對於這個問題,任何人都不知道答案,甚至連章遠,甚至更加高層,也說不出準確答案。


    可能是五年,也可能是十年。也可能……他們要用一輩子來調查這個可惡的組織。


    “陸小姐,我隻能盡量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陳副官沉默了很久,也將目光投向鋼化玻璃房裏狂躁的男人。


    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的承諾了。


    陸清歡不再為難他,看著裏麵的人,不自覺想到了被安置在不遠處的母子兩人。


    “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讓他們走?”她關切地問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向上級申請讓她們留在這裏,在軍屬院給他們安置一套房子暫住。”剛才看了母子兩人後,陳副官內心也很難平靜。


    他知道他們的日子過得有多難,私心裏也想幫襯著點。


    “陳副官,你能幫他們一輩子嗎?”陸清歡忽然開口問道。


    這句話讓陳副官狠狠愣了一下,“什麽?”


    “她在安寧市沒有工作,難道陳副官還要給她安排個工作嗎?”陸清歡的聲音裏稍稍有了一絲笑意。


    她住在哪裏輪不到陸清歡反對,陸清歡隻是擔心,她在安寧市沒有立足的本事。


    “我的意思是可以讓她住在軍屬院,但是工作的事情,還是讓她自食其力去找吧。她活在男人的羽翼下太久,已經沒有自保的本事了。”


    陸清歡叮囑完,和陸棲東一道,又坐了軍區的車迴家。


    “我以為你要幫她找工作。”陸棲東冷不丁開口問道。


    不幫忙才不是陸清歡的風格。


    “我是想幫她,可是我也不能幫她一輩子。我們也不過是萍水相逢,我能做的隻有勸慰她一下。”陸清歡平靜地說。


    當年的她也是如此,平靜地接受師父已死的真相,從此踏上了為師父報仇的路。


    “這個世界上可憐的人有很多,她還帶著一個孩子。要是再不能堅強一點,哪天尋了短見,你讓那孩子怎麽辦?”


    陸清歡想的深遠了些,她不想害了那個孩子。


    陸棲東看著她笑了一聲,“你現在也是長大了。”


    “不長大怎麽辦,還能當一輩子小孩子嗎?”她啞然失笑,心情稍稍輕鬆了些。


    前路渺茫,暗夜藏在暗處,始終都是他們前路上的威脅。


    陸清歡暗暗咬牙,她一定要想方設法,把這個威脅拔除。


    不僅是為了他人,也是為了自己。


    迴了家,見到季芍陸清歡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麵對它和陸行止的雙重追問,陸清歡也十分輕鬆,嘴上直說著沒事。


    上了樓陸清歡才有喘息的機會,倒在床上就不想起來。一閉眼又全都是那母子兩個。


    讓她十分心煩。


    第449章 幫你叫個救護車


    陸清歡越想越覺得難受,腦子裏不斷閃現女人無助的抱著孩子痛哭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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