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人類漫長的生命相比,小奶貓的存在或許隻是小小一段。


    他們卻將永遠記得。


    哆哆輕輕用袖子擦掉,墓碑上浮著的灰塵,聲音哽咽道:“牛奶,你下輩子還要來找我,我一定會看好你的,不會讓你再遇到壞人。”


    雖然陸清歡他們都不說,但哆哆心裏其實明白。


    小奶貓被送迴來的時候,雖然洗得幹幹淨淨,但身上那些遭受虐待的痕跡是抹不去的。


    原本腿上上的夾板不知所蹤,嘴裏的牙齒也被拔掉,就連柔軟的腹部都有被人猛踹過的痕跡,身上更是軟綿綿,有多處骨折。


    這些他都能看出來。


    姬知微難受地別過頭,也有些觸景生情。


    陸清歡抿唇,眼睛微微發酸。


    薄行懨伸手搭在陸清歡肩膀上,輕輕拍了拍,表示著安慰。


    今天天氣晴朗,天空萬裏無雲,像是上天都在替牛奶安慰他們。


    下山的時候,哆哆堅定的拒絕陸棲北抱著,說什麽都要鍛鍊自己。


    “就是因為我還不夠強壯,所以保護不了牛奶,我以後要好好鍛鍊,長大以後保護哥哥姐姐,還有自己。”


    聽了這番話,陸清歡怎麽也笑不出來。


    他畢竟隻是個孩子,本不該承受這些。


    “哆哆,你看天上那朵雲。”姬知微的話吸引哆哆的注意,他仰頭順著姬知微的手看了過去。


    “那朵雲長得很像牛奶,它也不希望你傷心,在天上看著你呢。”


    “你應該也不想讓牛奶擔心吧?”


    哄孩子的套路其實都是一樣的。


    孩子總會相信一些大人不信的話,姬知微沒法說服自己,隻好藉此安慰哆哆。


    小男孩盯著看了許久,這才露出一絲笑意,“姐姐,我看見牛奶了。”


    “它就在那裏,它在看著我們。”


    陸清歡也看過去,頭都仰的發酸了,鼻腔冒起一絲酸氣,一滴眼淚順著臉頰沒入髮絲。


    “我也看見了。”她說。


    第381章 小事一樁


    失去哆哆的沉痛,似乎席捲了陸家每個人。


    讓家裏的氣氛仿佛下了一陣連綿不絕的陰雨,每個人都開心不起來。


    陸行止和季芍也知道牛奶去世,特地打電話過來安慰他們。


    不過收效甚微,哆哆如陸棲北所擔心的一樣,一夜之間迴到解放前,再次沉默寡言。


    這樣的狀況持續了整整三天。


    陸清歡覺得不該再這樣下去了。


    她還在想該怎麽哄哆哆開心的時候,謝雲鶴主動上門拜訪。


    一進門她就抱住了陸清歡。


    “我來遲了。”


    “我…那幾天伯父把我關在家裏,不準我出去,現在才找到機會開溜。”


    知道牛奶去世的消息,謝雲鶴在家裏也是急得團團轉。


    她知道牛奶對於哆哆,乃至陸家人的重要性。


    他們是拿牛奶當家人看的,絕非一隻普通的寵物。


    心情低落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有人安慰。


    陸清歡的眼淚像是打開了水閘一樣,默默往下流淌,怎麽也止不住。


    謝雲鶴趕緊手忙腳亂地抽紙給她擦眼淚,一邊埋怨自己,“看我這張破嘴,又戳到你的傷心事。”


    “人還是要往前看的,總是往迴看,隻會看到傷心事。”


    謝雲鶴四處看了看,遺忘都在陸清歡房子聚的幾個人都不在,偌大的套房安靜的連掉根針都能聽到。


    “快把他們都叫過來,我有很重要的東西要送給哆哆。”


    陸清歡耐不住謝雲鶴一再要求,隻好給其他人發了消息。


    姬知微眼下掛著大大的黑眼圈,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看到謝雲鶴,直接撲進她懷裏,安靜的躺著,一句話都沒說。


    悲傷的氣氛就此蔓延。


    哆哆是最後來的,被陸棲北牽著小手,耷拉著腦袋,像朵蔫兒了的向日葵。


    謝雲和無奈,隻好成了調動氣氛的人。


    “一個個的都耷拉著腦袋,這樣可不像你們了。”


    她伸手把哆哆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姐姐今天可是給你準備了禮物的,不想看看嗎?”


    哆哆搖頭如撥浪鼓,“我現在不想吃零食,謝謝姐姐。”


    陸清歡不準哆哆吃零食,謝雲鶴和姬知微就偷偷投餵。


    今天哆哆是真的一點胃口都沒有。


    謝雲鶴也搖頭,“你也太小看姐姐了,你不會以為姐姐就隻會給你準備小零食吧?”


    她從包裏拿出了一個大盒子,“快猜猜裏麵裝的是什麽。”


    “我最喜歡的超人公仔嗎?”哆哆提不起半點興趣,當他看著謝雲鶴興奮的樣子,也隻能陪她玩。


    謝雲鶴再次搖頭,“這可是我特地為你準備了好幾天的,再猜猜吧。”


    “漫畫書還是遊戲機?姐姐,哆哆真的猜不出來。”


    哆哆一幅不想繼續的樣子,謝雲鶴也知道他正是傷心的時候,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都猜錯了。”


    打開盒子,裏麵的禮物被層層包裹,一眼看不出來裝了什麽。


    “哆哆,送給你的禮物還是要你親手打開。”謝雲鶴的聲音十分鄭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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