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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州鍾靈，蜀山毓秀。
這裏是蜀州的信仰之地，這裏有劍仙傳說，這裏有著蜀州最大的驕傲。
“望塵他們被困蠻荒了！”一個白袍修士對著站立在巨劍下麵的儒雅男子說道。
儒雅男子皺了皺眉頭：“你不知道為什麽被困麽？”
“經過測算，大概了解了，但是這裏麵有古怪。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蜀山的修士會在蠻荒困住了。二十萬年前，南陽子師兄進入蠻荒修習劍道隕落在蠻荒......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什麽蜀山人被困在蠻荒了。”
儒雅男子叫做劍晨，是蜀山的掌門。蜀山隻有不到一百多個人，但是這個掌門在九州都可以稱得上最有權勢的幾個人之一了。
“妖獸雖有靈智卻靈智不高。或許幾萬年對於妖獸來說太漫長了，讓他們忘記了蜀山是什麽地方了！”劍晨呢喃一聲。
“掌門師兄，那現在......”
“這還需要問？我會親自前去蠻荒，將忘塵他們帶迴來。”
“我的意思是要不要通知蜀皇？”
“這是我蜀山自己的事情，何必和蜀皇扯上關係，難道你想讓蜀州變成戰爭之地麽？再說現在當務之計是養精蓄銳準備人族戰場的事情。”
“是，師兄！”
劍晨揮揮手，符文巨劍慢慢剝離一些符文下來，然後慢慢凝聚成一把彩色的長劍。劍晨踏上長劍，騰空而起。
隨後蜀山之中超過半數的蜀山人紛紛飛天而起，腳下是各種各樣的劍。
蠻荒深處。火羅帝君宮殿。
十個白衣修士被禁錮在一個個空間之中，道境巔峰手的禁錮，以忘塵等人的修為，根本掙脫不了。
秦霜和火小舞坐在一邊。火小舞倒也鎮定，但是秦霜卻一臉緊張。
這種手法太熟悉了。
這不是石虎他經常做的麽？什麽時候妖族也會搞這一些東西了？
“秦霜，有人替你求情，將你放出來。但是現在還不能放你迴去！”火羅帝君坐在高台上，一頭紅色的頭發如同火焰一般搖曳。
“沒有想到，你還是一個麻煩的人！”
九嶷山是動不了的。如果光是九嶷山，那也無所謂，可是九嶷山之後站著雲州。而蜀山身後雖然站著蜀州，可蜀山和蜀州終究不一樣。
涅恢複了實力，圖騰的力量彰顯於蠻荒之中。在此之前，作為靈族主宰，蠻荒之中頂尖的人物，火羅帝君還不甚了解圖騰力量的含義。到了現在，他卻能感覺到蒼穹之上有一股至高無上的道，讓自己差點喘不過氣了。
妖族一直沒有圖騰力量就是想要自由。圖騰力量和社稷力量一樣都是施加在種族上麵的枷鎖。人族孱弱，這枷鎖最大的意義還是保護，但火羅帝君強大，這枷鎖就是壓力。
隨著其他妖皇靈皇血皇的動作，這圖騰之力是越來越強大了，隨著圖騰力量的侵蝕，火羅帝君也漸漸接受了社稷力量。雲州現在動不了，因為雲州的社稷力量太強大了，蠻荒邊境鏡湖一帶，天地枷鎖的符文在分界線上翻飛著，隻要能看懂那一些符文，就知道那一股社稷力量有多麽強大。但是蜀州不一樣，蜀州雖然強大，但是和蠻荒比起來體量還是太小了。
“真想讓圖騰力量和社稷力量做一次碰撞啊！蠻荒邊境絕對不是人族采藥，狩獵的地方，荒古禁地更不應該成為邊緣之地！”
忽然一道影像出現在火羅帝君的麵前。
一道白色的劍光閃過，超過三千裏地界，化作飛灰。
投影是圖騰力量傳過來的，荒古禁地那邊的影像不是很明白，因為荒古禁地現在還是一群被蠻荒放逐的妖獸聚集的地方。
蠻荒之中有一些妖獸作惡多端，連妖族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於是蠻荒之中各大種族就會將那一些妖獸放逐在荒古禁地之中。
荒古禁地靠近蜀州，蠻荒也是通過這種手段和人族表示對人族的不滿。蜀山的強大之處在於，就算這千裏禁地之中全是作惡多端的妖獸，卻愣是沒有一個妖族敢越過邊境線進入蜀州。要知道荒古禁地帶了一個禁字，裏麵的兇險可想而知。
裏麵有玄境大修士，更有道境修士。
可是這樣一個地方卻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就被一道劍光全毀了。
劍修固然是恐怖至極！
秦霜則是一臉動容，真正的劍修就是這樣了，一劍青鋒，光寒九州。
火羅帝君站了起來，眼神之中閃過意思忌憚，還有一絲仇恨。
“秦霜，你可知道你秦家為什麽能得到劍典麽？”
秦霜不明白火羅童子怎麽突然問起這一個問題。
“先祖進入蠻荒采藥，救了一個火狐的長老，火狐將劍典送給先祖！”
“你可知道那劍典如何來的？”火羅帝君寒聲問道。
“不知道。”秦霜搖頭。
“五萬年前，一個劍修來到這裏。當時還沒有十萬火山，隻有一座火山，就是我現在所在的位置。”
“那一名劍修修真巔峰，比忘塵還強。來到我的地盤想要取走我的伴生寶物黑火蓮胎。黑火蓮胎對所有修士都是寶物。他可以讓修士產生火焰之心。秦霜你應該聽說過鳳凰吧？”
“知道！”
“鳳凰最神奇的就是涅槃之火，傳聞就是從涅槃之火中衍生出來的妖族。而黑火蓮胎也是如此，它具有涅槃的力量。不過相對於涅槃之火，黑火蓮胎的不死黑火沒有那麽厲害。不死黑火不可能讓人涅槃，但是卻能讓人不管有多麽重的傷，隻要真靈不散，就能通過不死黑火恢複。”說話之間，火羅帝君張開一隻手，手心托著一朵黑色的火焰，火焰如同蓮花，上麵有著極其玄奧的法則。
“為了保護黑火蓮胎，我和那一位劍修戰鬥了一場。將那一位劍修的真靈打散，放入地火之中，讓他永遠被地火焚燒。然後經過很長的時間，從地火煉化之中，凝聚成了劍典。這就是你們秦家劍典的由來！”
“原來如此。”秦霜點點頭，“原來那一些火山之中殘存的劍意是那一位前輩被地火煉化之後的痕跡。”
“不，你錯了！”火羅帝君搖搖頭，陷入了苦澀之中：“你去蜀山求道，可曾知道蜀山是什麽樣子的地方？”
“不曾進入，隻是聽過蜀山是天下劍修的聖地。”
“也就是說，你沒有進入蜀山，還不算蜀山的弟子？”
秦霜點點頭：“雖然還沒有進入蜀山，不算弟子，可是我得到了忘塵前輩的幫助，算是和蜀山有一份因果。”
“忘塵.....他活不了了！”火羅帝君搖搖頭，冷笑一聲。
秦霜抬起頭，死死瞪著火羅帝君：“忘塵前輩對我有大恩......”
“當著你的麵要弄死火小舞這種恩情？”
秦霜頓時愣住，不知道怎麽說。
“蜀山的修士很厲害，劍修攻伐天下第一。但是蜀山的規矩是最死的，而且蜀山的人是沒有多少感情的，一心都在捍衛自己的劍道，可自己劍道背離的東西，他們都會斬殺！”
“劍主無名獲得天外之劍決，練就屬於自己的絕世兇器無相。當時有三位人王，無名算是其中之一。但是為了推行自己的劍道，無名對人族下手了。殺了一個人王，詛咒了另一個人王。雖然最終無名兵解，但無名的劍道卻化作巨劍留存下來。那是一抦絕世兇兵。說來你可能不信，那一把屹立蜀山的無相有自己的意識，還有元境的力量。如果當初封印他的另一位人王死了，那麽兇劍就是出土，成為異族！”
秦霜不知道火羅童子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火羅童子作為靈族，還是道境巔峰的靈族，經曆過的事情，可能就是人族的曆史。
“這說明了什麽？”
“所謂劍典是無名的真靈顯化的東西，而那一些東西是無名結合了天外劍訣形成的。也就是說，你們修煉的劍典是無名的，而你們修煉劍典最後的結果就會和無名一樣，變得極端偏執。認為劍修才是修煉正統，全天下都是應該練劍的。”
“我沒有這種偏執！”
火羅帝君不置可否，接著說道：“然後蜀山修煉無相的功法，但是卻需要有自己的劍道。通過外麵得到的劍道，來減少無相對蜀山修士的影響。但是，你應該知道，我們所修煉的大道，是有自己的意識的。換言之，我們修煉的力量會潛移默化影響到我們本身。現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麽？”
這有什麽難理解的？
秦霜又不是沒有見過雲瓔珞和雲歌，這兩個人都是意識控製不了力量才進入蒼梧山，借用時空超市的力量進行壓製。
秦家太霸道了，明明是後進，卻想著掌控！水陸郡之中秦家一手遮天。秦家人和其他人也不太一樣，因為他們要麽陰沉，要麽暴烈，做事情非常隨心所欲，想要一手遮天。如果這一份力量來自那殘缺的劍典，也可以說清楚。但畢竟是殘缺的功法，秦九軒還對此做過一些改變，影響並不是那麽巨大。
秦霜想明白了之後，搖搖頭：“你說的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但是我認為，無論什麽武器和修為，都是在人使用的。隻要我始終保持正心，我就不會讓我的力量變的邪惡。”
“你說得不錯。蜀山也是這麽想的，如果蜀山還是和無相一樣，那麽蜀山早就被你們人族親手毀了。”火羅帝君笑了笑：“但是劍道和和其他的道不一樣，越是修行劍道，越是對其他道排斥，然後慢慢變成一個唯我獨尊的修士。而普通人想要感悟劍道，並不容易，所以我想蜀山那一群人都在參悟那無相劍上的符文吧。”
確實如此。
哪怕宮清寒打敗了自己，親口告訴自己，劍不過是外物，自身的道才是根本，秦霜卻始終癡心不改，癡迷劍道。如非保留這一份癡心，在煉心境之中，自己不可能做出突破。
“大道包容並存，小道偏執求生。技的巔峰是術，術的盡頭是道，越是狹小的道，越是偏執。比較出名的就是刀道，劍道，丹道。”
“蜀山的修士都是一群偏執的修士，他們認為劍道至高無上，認為劍修不可侮辱。那位劍修在蠻荒失敗了，蜀山的修士並沒有找蠻荒的麻煩。”
“這說明蜀山劍修的驕傲是大氣的！”秦霜插了一句嘴。
“你先別急著下結論。”火羅帝君苦笑搖搖頭，“我剛才和你說了，那位修士被我打敗之後，封印在地下地火之中。但是當時的蜀山掌門過來，第一件事並不是找我的麻煩，而是動用和剛才你看到的劍道一樣的手法，將封印在地火之中的那位修士殺死！”
秦霜愕然。
這是什麽原因？
“你知道麽？那一位蜀山掌門就是覺得那一位修士丟了劍修的榮耀。作為一名劍修，可以囂張跋扈，可以戰死疆場，但被人俘虜了，那就不可以。”
“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幕。天地之間全是劍影，虛空被利劍割裂，大地被利劍洞穿，方圓萬裏被洞穿之處，地火升騰，成為一座座的火山。”
“現在你明白，十萬火山是怎麽來的了麽？”
“現在你明白，那一些火山之中為什麽還殘留著劍意麽？”
“我告訴你，就在一瞬間，方圓萬裏生靈塗炭，沒有一個活著的蠻荒種族。”
“而那一位叫做燕北歌的修士卻似乎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火羅帝君似乎承受不住過往，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身邊的冒起了紅色的火焰。
“燕北歌用實際行動向天下人展示了，什麽叫做弱肉強食。你們人族一邊講仁義道德，一邊卻使用如此的手段，你們不覺得可笑麽？”
秦霜無話可說。
秦霜以前和家族之中的人來這裏，沿途也誅殺過大量的妖獸，當時秦霜心境平和，做殺戮之舉如同修煉一樣。
可是如今，如果讓秦霜用劍道毀滅這麽多生靈，秦霜做不到。
惻隱之心是一種奢侈的行為，但是這才是人性所在，智慧種族的最明顯表征。
“你以為我會殺了忘塵麽？不會的！但是忘塵不可能活著，因為忘塵被俘虜了，丟了蜀山的臉，蜀山人不會放過他。就這麽簡單！”
“還有，你也不用對忘塵抱著多大的感激。如果你僅僅是為了追去力量，那麽忘塵送給你的劍種確實是好東西，那可是無相的真靈殘痕，你隻要能讓劍種孵化，你就能具有坐在無相劍下參悟無名劍道的資格。如果你的劍道不是為了力量，那麽那劍種對你來說毫無意義！你所有的劍道都是你自己感悟的吧？這對於蜀山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蜀山和我有什麽關係？蜀山和我的關係僅僅在於忘塵，如果蜀山要殺了忘塵，那就是斬斷了我和蜀山的關係。這樣也好，反正我不想進入蜀山了！”秦霜鬆了一口氣。所謂劍道確實應該是驕傲的，甚至可以帶上一點跋扈，但是漠視眾生的那種力量，絕對不是自己劍道追求的東西。
“火羅前輩，不知道是何人向你們求情？”
“九嶷山山主，夜金枝！”
“夜宗主怎麽可能求情？”
“你說得不錯，夜宗主確實沒有求，而是要求。真是沒有麵子啊，一群道境巔峰被一個道境初期的人那樣要求。”火羅帝君苦笑一聲，“難怪你們人族那麽強大，可見一斑！”
秦霜沉默了。
他認為夜金枝不會求情是因為他已經離開了九嶷山，雖然好聚好散，但是夜金枝已經沒有必要給秦霜守護了。
倒底是什麽原因讓夜金枝對自己如此呢？
畫麵再一次出現，這一次卻是一個黑袍女子手握權杖站在邊境線上冷冷看著劍晨。
“這位劍修，麻煩你用劍的時候小心一點。如果損傷到我族領地一草一木，你就不用想活著了！”
化神初期的祭女姑射冷冷看著劍晨。
“這才是自信力。這一代祭女肯定知道劍晨的身份，但是就是這樣，她也敢朝著一個道境巔峰的修士直接喝斥！我們妖族還在戰戰兢兢龜縮在領地之中。這就是差距啊！”
“他要是去雲州，不要說修士，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都敢嗬斥。”秦霜搖搖頭。火羅帝君則是古怪看著秦霜：“這就是你剛剛突破化神就敢對一群渡劫還有一個修真巔峰拔劍的理由麽？”
“我拔劍，是因為那是我的劍道。而姑射祭女敢這樣嗬斥是因為她有底氣。每一個受到族群保護的生靈，在族群遭遇災難的時候，都應該這樣做。這才是一個種族強大的象征。如果每一個人都認為這不關他的事，那麽當輪到他的時候，誰還會幫她呢？”
“可是時空超市現在已經關閉了召喚功能，也如此麽？”火羅帝君不太理解。他認為姑射敢嗬斥劍晨是因為巫族有一個元境大修士坐鎮。有了這樣的力量，誰還不敢呢？人族也有啊！
“大不了就是被人屠滅了。如果生命的意義就是為了苟活，那生命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相反，如果你有足夠的血性，那麽就算當時會有損傷，隻要還有一絲火種，就可以變成燎原之火。”
“這就是你們人族可以做到的，蠻荒做不到，這裏到處都是不同的種族，假如每一個種族都有血性的話，蠻荒將會陷入無休止的戰亂之中。秦霜，你不是想要毀滅蠻荒吧？”
“火羅前輩此話晚輩不能理解。雲州有血性，但是雲州的血性不是囂張跋扈。不然在你們沒有接觸時空超市之前，雲州人有沒有利用血性來蠻荒開疆拓土？至於你說的種族多，這有問題麽？你們執行放之蠻荒皆準的鐵律，明確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不就可以了。所謂血性是受到欺負的時候使用的，而不是去欺負人的！”
火羅帝君是靈族，還是遠古靈族，一直遵循本心修煉，對於管理之類的東西並不是很擅長。出現這種弱智問題，可以理解。君不見，現在負責管理的都是妖族妖皇，而不是靈族的火羅帝君和蘭若塵巫妖這一些麽？
“我明白了，你很不錯。我以妖族妖皇的特權賜予你可以進入蒼嵐店。現在我需要處理一下其他事情，我不想十萬火山變成百萬火山。”
“能放開他們麽？”秦霜指了指忘塵他們。
“可以。”火羅帝君點點頭。火羅帝君是道境巔峰的存在，在周圍還有好幾個道境中期的靈族和大妖，放了他們也鬧不起什麽波瀾。
火羅帝君已經消失了，隨之消失的還有圖騰影像和那空間禁錮！
“見過忘塵前輩。”
忘塵一行人剛從禁錮之中出來，經曆過大戰的他現在還有一些虛弱。
“哦，是你啊。”忘塵點點頭，隨後沉默了。
看到忘塵的沉默，秦霜確認了火羅帝君沒有說謊，忘塵已經知道自己的下場了，其他的劍修也是如此。
讓秦霜震撼的是，他們並沒有怨天尤人，更沒有想過反抗，依舊如同長劍一樣站立著，守護著屬於劍修最後的榮耀。
“蜀山的掌門來蠻荒了！”
“情理之中。”忘塵微微一笑。
“前輩為什麽還笑得出來？你們要死了啊！”秦霜無力吐槽。從禁閉之中放出來之後，秦霜知道一個故事，那就是雲家人被店主殺的時候，也是如此視死如歸。這就是修士啊！
“我等給宗門蒙羞了，早就該死了。如非自殺違背了劍修榮耀，我們又何必在此等著掌門師兄的懲罰呢？”
秦霜想要肅然起敬，但想想，真的沒有意思。這蜀山就和以前的秦家，以前雲州的大宗門一樣，都是一群瘋子。
結合火羅帝君的說法，秦霜知道了，這就是劍修的偏執，一如自己對比自己厲害的修士拔劍，一如他們明知要死，卻不做任何反抗，就在此安靜等死！
“蜀山完了！”秦霜搖搖頭，“而且有很大的可能是你們宗主來不了這裏了。”
“秦霜，你接受了蜀山的劍種，就是蜀山的修士了。我們此行從蜀州過來也是為了救你。敢對比你等級高的修士出劍，這是蜀山很欣賞的。所以，不要說你們宗主，你以後要叫掌門師兄！”
“忘塵前輩。當你不問青紅皂白對她出手的那一瞬間，我就不可能和你站在一起了。”秦霜指了指火小舞。
“我修煉的是殘破的劍典，對於劍道的理解不如你們，但是作為一個人，我有自己的想法！我們手中的劍，不應該是邪惡的，而應該是尊貴的，正義的。如果蜀山的修士都是如同你們一樣，那這個蜀山，我沒有興趣。”
“秦霜，你這話說的我不理解，我是否可以理解你背離了劍道？”
秦霜冷笑一聲：“劍道是蜀山的麽？不要開什麽玩笑了！”
“我不明白，到底是什麽力量讓你覺得蜀山至高無上？蜀州對於我等來說，不過是腐朽之地，有什麽驕傲是值得遵從的？”
“請你收迴你說的話，否則，我不介意在掌門師兄到來之前先把你殺了。”忘塵眼神中閃過一絲怒氣。
秦霜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也對，和你們講這一些做什麽？”秦霜搖搖頭，然後淡淡說道：“你給了我劍種，事實證明那劍種對我沒有用。雖然沒有用，但你的恩情我還是認的，所以我不計較你出手想殺火小舞，順便讓火羅前輩將各位從禁錮之中解脫出來，這樣應該算還了你的恩情了。”
“你是這麽算的麽？當你接受劍種的時候就是蜀山修士了。這誰也改變不了！”
“我說算，就算！”秦霜寒聲說道，“你若認為不算，那就拿出你認為不算的本事出來吧！”秦霜拉著火小舞離開了宮殿。他們被火羅帝君軟禁在此，這個此指的是蠻荒，而不是火羅帝君的宮殿。
秦霜也明白，蠻荒是不希望自己去報信，順便還封印了自己的力量，讓自己無法和外界交流。
“忘塵師兄，要放過他？”
“不放能怎麽樣？我們現在修為都被禁錮，真正動手我們打得過打不過且不說，隻是對方是人族，將來總會成為人族的大修士。算了！”
“可是掌門師兄如果真的來了，他們可能也會被殺了。”
“那就是命。”忘塵搖搖頭，苦笑一聲：“這蠻荒可真是古怪啊，什麽時候蠻荒有了這麽強大的妖修，明明修為境界不是那麽高，可是戰鬥力卻......”
“這就是秦霜說掌門師兄來不了的原因麽？”
宮殿門口。
“幫我解除靈力禁製！”
“這是火羅帝君陛下設置的......”
“現在蜀山已經打過來了，你們還怕我通風報信？這隻是一個簡單的靈力禁製，你一個道境修士你要和我說什麽。”
火靈打開傳信玉符，得到火羅帝君的同意，虛空幾點，秦霜的修為靈力全部迴來了。
“秦霜哥哥，你要恢複靈力做什麽？”
“我想詢問一個重要的真相。”
傳信玉符打開，秦霜猶豫好久，終於發出了自己的信息。
“掌門，謝謝！”
而遠在鏡湖九嶷山。
夜金枝對於秦霜的這個信息也沉默了。
“金枝，這個秦霜是九嶷山的弟子？”
“以前是。”夜金枝緩緩說道，然後展顏一笑：“當然，他要是重返門牆，我也是很高興的。說不定九嶷山也會有劍修一峰。”
“紅塵山大多秦家人都是劍修。”
“他們？他們還差得遠呢！”夜金枝深吸一口氣。
“十萬火山......那個地方可是不太平。算了，讓九襄走一趟吧！”
“凡入九嶷山的弟子，不管是否還在九嶷山，九嶷山都是他們的靠山。人有多少力量，就要守護多少東西。我作為九嶷山掌門，沒有能力守護玄黃，守護九州，但是守護雲州還是做得到的。就算你不是九嶷山的弟子，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雲州人，我也會那樣做。”
“正如你的劍道。什麽是道？不過是行事準則而已。以前你是為家族拔劍，但更多的是為了自己拔劍。這一次你突破了，學會了為了要守護的人拔劍。可是這還遠遠不夠，當你有能力為這天下拔劍的時候，希望你依舊不顧及眼前的敵人是多麽強大。”
秦霜得到迴應的時候，有一些懵逼。
想了很久才想明白。
感情自己的情況一直被某一些人知道。那麽事情的真相就很明確了，所謂的不允許雲州人進入蠻荒不過是一種戰略，而自己在雲州還參與不到那龐大的棋盤上！
“如果為了水陸拔劍，我可能還會猶豫。如果為了雲州拔劍，憑什麽呢？至於說天下，那就太扯淡了！”
“我的格局還是太小了，我的劍道也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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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州鍾靈，蜀山毓秀。
這裏是蜀州的信仰之地，這裏有劍仙傳說，這裏有著蜀州最大的驕傲。
“望塵他們被困蠻荒了！”一個白袍修士對著站立在巨劍下麵的儒雅男子說道。
儒雅男子皺了皺眉頭：“你不知道為什麽被困麽？”
“經過測算，大概了解了，但是這裏麵有古怪。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蜀山的修士會在蠻荒困住了。二十萬年前，南陽子師兄進入蠻荒修習劍道隕落在蠻荒......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什麽蜀山人被困在蠻荒了。”
儒雅男子叫做劍晨，是蜀山的掌門。蜀山隻有不到一百多個人，但是這個掌門在九州都可以稱得上最有權勢的幾個人之一了。
“妖獸雖有靈智卻靈智不高。或許幾萬年對於妖獸來說太漫長了，讓他們忘記了蜀山是什麽地方了！”劍晨呢喃一聲。
“掌門師兄，那現在......”
“這還需要問？我會親自前去蠻荒，將忘塵他們帶迴來。”
“我的意思是要不要通知蜀皇？”
“這是我蜀山自己的事情，何必和蜀皇扯上關係，難道你想讓蜀州變成戰爭之地麽？再說現在當務之計是養精蓄銳準備人族戰場的事情。”
“是，師兄！”
劍晨揮揮手，符文巨劍慢慢剝離一些符文下來，然後慢慢凝聚成一把彩色的長劍。劍晨踏上長劍，騰空而起。
隨後蜀山之中超過半數的蜀山人紛紛飛天而起，腳下是各種各樣的劍。
蠻荒深處。火羅帝君宮殿。
十個白衣修士被禁錮在一個個空間之中，道境巔峰手的禁錮，以忘塵等人的修為，根本掙脫不了。
秦霜和火小舞坐在一邊。火小舞倒也鎮定，但是秦霜卻一臉緊張。
這種手法太熟悉了。
這不是石虎他經常做的麽？什麽時候妖族也會搞這一些東西了？
“秦霜，有人替你求情，將你放出來。但是現在還不能放你迴去！”火羅帝君坐在高台上，一頭紅色的頭發如同火焰一般搖曳。
“沒有想到，你還是一個麻煩的人！”
九嶷山是動不了的。如果光是九嶷山，那也無所謂，可是九嶷山之後站著雲州。而蜀山身後雖然站著蜀州，可蜀山和蜀州終究不一樣。
涅恢複了實力，圖騰的力量彰顯於蠻荒之中。在此之前，作為靈族主宰，蠻荒之中頂尖的人物，火羅帝君還不甚了解圖騰力量的含義。到了現在，他卻能感覺到蒼穹之上有一股至高無上的道，讓自己差點喘不過氣了。
妖族一直沒有圖騰力量就是想要自由。圖騰力量和社稷力量一樣都是施加在種族上麵的枷鎖。人族孱弱，這枷鎖最大的意義還是保護，但火羅帝君強大，這枷鎖就是壓力。
隨著其他妖皇靈皇血皇的動作，這圖騰之力是越來越強大了，隨著圖騰力量的侵蝕，火羅帝君也漸漸接受了社稷力量。雲州現在動不了，因為雲州的社稷力量太強大了，蠻荒邊境鏡湖一帶，天地枷鎖的符文在分界線上翻飛著，隻要能看懂那一些符文，就知道那一股社稷力量有多麽強大。但是蜀州不一樣，蜀州雖然強大，但是和蠻荒比起來體量還是太小了。
“真想讓圖騰力量和社稷力量做一次碰撞啊！蠻荒邊境絕對不是人族采藥，狩獵的地方，荒古禁地更不應該成為邊緣之地！”
忽然一道影像出現在火羅帝君的麵前。
一道白色的劍光閃過，超過三千裏地界，化作飛灰。
投影是圖騰力量傳過來的，荒古禁地那邊的影像不是很明白，因為荒古禁地現在還是一群被蠻荒放逐的妖獸聚集的地方。
蠻荒之中有一些妖獸作惡多端，連妖族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於是蠻荒之中各大種族就會將那一些妖獸放逐在荒古禁地之中。
荒古禁地靠近蜀州，蠻荒也是通過這種手段和人族表示對人族的不滿。蜀山的強大之處在於，就算這千裏禁地之中全是作惡多端的妖獸，卻愣是沒有一個妖族敢越過邊境線進入蜀州。要知道荒古禁地帶了一個禁字，裏麵的兇險可想而知。
裏麵有玄境大修士，更有道境修士。
可是這樣一個地方卻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就被一道劍光全毀了。
劍修固然是恐怖至極！
秦霜則是一臉動容，真正的劍修就是這樣了，一劍青鋒，光寒九州。
火羅帝君站了起來，眼神之中閃過意思忌憚，還有一絲仇恨。
“秦霜，你可知道你秦家為什麽能得到劍典麽？”
秦霜不明白火羅童子怎麽突然問起這一個問題。
“先祖進入蠻荒采藥，救了一個火狐的長老，火狐將劍典送給先祖！”
“你可知道那劍典如何來的？”火羅帝君寒聲問道。
“不知道。”秦霜搖頭。
“五萬年前，一個劍修來到這裏。當時還沒有十萬火山，隻有一座火山，就是我現在所在的位置。”
“那一名劍修修真巔峰，比忘塵還強。來到我的地盤想要取走我的伴生寶物黑火蓮胎。黑火蓮胎對所有修士都是寶物。他可以讓修士產生火焰之心。秦霜你應該聽說過鳳凰吧？”
“知道！”
“鳳凰最神奇的就是涅槃之火，傳聞就是從涅槃之火中衍生出來的妖族。而黑火蓮胎也是如此，它具有涅槃的力量。不過相對於涅槃之火，黑火蓮胎的不死黑火沒有那麽厲害。不死黑火不可能讓人涅槃，但是卻能讓人不管有多麽重的傷，隻要真靈不散，就能通過不死黑火恢複。”說話之間，火羅帝君張開一隻手，手心托著一朵黑色的火焰，火焰如同蓮花，上麵有著極其玄奧的法則。
“為了保護黑火蓮胎，我和那一位劍修戰鬥了一場。將那一位劍修的真靈打散，放入地火之中，讓他永遠被地火焚燒。然後經過很長的時間，從地火煉化之中，凝聚成了劍典。這就是你們秦家劍典的由來！”
“原來如此。”秦霜點點頭，“原來那一些火山之中殘存的劍意是那一位前輩被地火煉化之後的痕跡。”
“不，你錯了！”火羅帝君搖搖頭，陷入了苦澀之中：“你去蜀山求道，可曾知道蜀山是什麽樣子的地方？”
“不曾進入，隻是聽過蜀山是天下劍修的聖地。”
“也就是說，你沒有進入蜀山，還不算蜀山的弟子？”
秦霜點點頭：“雖然還沒有進入蜀山，不算弟子，可是我得到了忘塵前輩的幫助，算是和蜀山有一份因果。”
“忘塵.....他活不了了！”火羅帝君搖搖頭，冷笑一聲。
秦霜抬起頭，死死瞪著火羅帝君：“忘塵前輩對我有大恩......”
“當著你的麵要弄死火小舞這種恩情？”
秦霜頓時愣住，不知道怎麽說。
“蜀山的修士很厲害，劍修攻伐天下第一。但是蜀山的規矩是最死的，而且蜀山的人是沒有多少感情的，一心都在捍衛自己的劍道，可自己劍道背離的東西，他們都會斬殺！”
“劍主無名獲得天外之劍決，練就屬於自己的絕世兇器無相。當時有三位人王，無名算是其中之一。但是為了推行自己的劍道，無名對人族下手了。殺了一個人王，詛咒了另一個人王。雖然最終無名兵解，但無名的劍道卻化作巨劍留存下來。那是一抦絕世兇兵。說來你可能不信，那一把屹立蜀山的無相有自己的意識，還有元境的力量。如果當初封印他的另一位人王死了，那麽兇劍就是出土，成為異族！”
秦霜不知道火羅童子說的是不是真的，但是火羅童子作為靈族，還是道境巔峰的靈族，經曆過的事情，可能就是人族的曆史。
“這說明了什麽？”
“所謂劍典是無名的真靈顯化的東西，而那一些東西是無名結合了天外劍訣形成的。也就是說，你們修煉的劍典是無名的，而你們修煉劍典最後的結果就會和無名一樣，變得極端偏執。認為劍修才是修煉正統，全天下都是應該練劍的。”
“我沒有這種偏執！”
火羅帝君不置可否，接著說道：“然後蜀山修煉無相的功法，但是卻需要有自己的劍道。通過外麵得到的劍道，來減少無相對蜀山修士的影響。但是，你應該知道，我們所修煉的大道，是有自己的意識的。換言之，我們修煉的力量會潛移默化影響到我們本身。現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麽？”
這有什麽難理解的？
秦霜又不是沒有見過雲瓔珞和雲歌，這兩個人都是意識控製不了力量才進入蒼梧山，借用時空超市的力量進行壓製。
秦家太霸道了，明明是後進，卻想著掌控！水陸郡之中秦家一手遮天。秦家人和其他人也不太一樣，因為他們要麽陰沉，要麽暴烈，做事情非常隨心所欲，想要一手遮天。如果這一份力量來自那殘缺的劍典，也可以說清楚。但畢竟是殘缺的功法，秦九軒還對此做過一些改變，影響並不是那麽巨大。
秦霜想明白了之後，搖搖頭：“你說的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但是我認為，無論什麽武器和修為，都是在人使用的。隻要我始終保持正心，我就不會讓我的力量變的邪惡。”
“你說得不錯。蜀山也是這麽想的，如果蜀山還是和無相一樣，那麽蜀山早就被你們人族親手毀了。”火羅帝君笑了笑：“但是劍道和和其他的道不一樣，越是修行劍道，越是對其他道排斥，然後慢慢變成一個唯我獨尊的修士。而普通人想要感悟劍道，並不容易，所以我想蜀山那一群人都在參悟那無相劍上的符文吧。”
確實如此。
哪怕宮清寒打敗了自己，親口告訴自己，劍不過是外物，自身的道才是根本，秦霜卻始終癡心不改，癡迷劍道。如非保留這一份癡心，在煉心境之中，自己不可能做出突破。
“大道包容並存，小道偏執求生。技的巔峰是術，術的盡頭是道，越是狹小的道，越是偏執。比較出名的就是刀道，劍道，丹道。”
“蜀山的修士都是一群偏執的修士，他們認為劍道至高無上，認為劍修不可侮辱。那位劍修在蠻荒失敗了，蜀山的修士並沒有找蠻荒的麻煩。”
“這說明蜀山劍修的驕傲是大氣的！”秦霜插了一句嘴。
“你先別急著下結論。”火羅帝君苦笑搖搖頭，“我剛才和你說了，那位修士被我打敗之後，封印在地下地火之中。但是當時的蜀山掌門過來，第一件事並不是找我的麻煩，而是動用和剛才你看到的劍道一樣的手法，將封印在地火之中的那位修士殺死！”
秦霜愕然。
這是什麽原因？
“你知道麽？那一位蜀山掌門就是覺得那一位修士丟了劍修的榮耀。作為一名劍修，可以囂張跋扈，可以戰死疆場，但被人俘虜了，那就不可以。”
“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幕。天地之間全是劍影，虛空被利劍割裂，大地被利劍洞穿，方圓萬裏被洞穿之處，地火升騰，成為一座座的火山。”
“現在你明白，十萬火山是怎麽來的了麽？”
“現在你明白，那一些火山之中為什麽還殘留著劍意麽？”
“我告訴你，就在一瞬間，方圓萬裏生靈塗炭，沒有一個活著的蠻荒種族。”
“而那一位叫做燕北歌的修士卻似乎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火羅帝君似乎承受不住過往，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身邊的冒起了紅色的火焰。
“燕北歌用實際行動向天下人展示了，什麽叫做弱肉強食。你們人族一邊講仁義道德，一邊卻使用如此的手段，你們不覺得可笑麽？”
秦霜無話可說。
秦霜以前和家族之中的人來這裏，沿途也誅殺過大量的妖獸，當時秦霜心境平和，做殺戮之舉如同修煉一樣。
可是如今，如果讓秦霜用劍道毀滅這麽多生靈，秦霜做不到。
惻隱之心是一種奢侈的行為，但是這才是人性所在，智慧種族的最明顯表征。
“你以為我會殺了忘塵麽？不會的！但是忘塵不可能活著，因為忘塵被俘虜了，丟了蜀山的臉，蜀山人不會放過他。就這麽簡單！”
“還有，你也不用對忘塵抱著多大的感激。如果你僅僅是為了追去力量，那麽忘塵送給你的劍種確實是好東西，那可是無相的真靈殘痕，你隻要能讓劍種孵化，你就能具有坐在無相劍下參悟無名劍道的資格。如果你的劍道不是為了力量，那麽那劍種對你來說毫無意義！你所有的劍道都是你自己感悟的吧？這對於蜀山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蜀山和我有什麽關係？蜀山和我的關係僅僅在於忘塵，如果蜀山要殺了忘塵，那就是斬斷了我和蜀山的關係。這樣也好，反正我不想進入蜀山了！”秦霜鬆了一口氣。所謂劍道確實應該是驕傲的，甚至可以帶上一點跋扈，但是漠視眾生的那種力量，絕對不是自己劍道追求的東西。
“火羅前輩，不知道是何人向你們求情？”
“九嶷山山主，夜金枝！”
“夜宗主怎麽可能求情？”
“你說得不錯，夜宗主確實沒有求，而是要求。真是沒有麵子啊，一群道境巔峰被一個道境初期的人那樣要求。”火羅帝君苦笑一聲，“難怪你們人族那麽強大，可見一斑！”
秦霜沉默了。
他認為夜金枝不會求情是因為他已經離開了九嶷山，雖然好聚好散，但是夜金枝已經沒有必要給秦霜守護了。
倒底是什麽原因讓夜金枝對自己如此呢？
畫麵再一次出現，這一次卻是一個黑袍女子手握權杖站在邊境線上冷冷看著劍晨。
“這位劍修，麻煩你用劍的時候小心一點。如果損傷到我族領地一草一木，你就不用想活著了！”
化神初期的祭女姑射冷冷看著劍晨。
“這才是自信力。這一代祭女肯定知道劍晨的身份，但是就是這樣，她也敢朝著一個道境巔峰的修士直接喝斥！我們妖族還在戰戰兢兢龜縮在領地之中。這就是差距啊！”
“他要是去雲州，不要說修士，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都敢嗬斥。”秦霜搖搖頭。火羅帝君則是古怪看著秦霜：“這就是你剛剛突破化神就敢對一群渡劫還有一個修真巔峰拔劍的理由麽？”
“我拔劍，是因為那是我的劍道。而姑射祭女敢這樣嗬斥是因為她有底氣。每一個受到族群保護的生靈，在族群遭遇災難的時候，都應該這樣做。這才是一個種族強大的象征。如果每一個人都認為這不關他的事，那麽當輪到他的時候，誰還會幫她呢？”
“可是時空超市現在已經關閉了召喚功能，也如此麽？”火羅帝君不太理解。他認為姑射敢嗬斥劍晨是因為巫族有一個元境大修士坐鎮。有了這樣的力量，誰還不敢呢？人族也有啊！
“大不了就是被人屠滅了。如果生命的意義就是為了苟活，那生命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相反，如果你有足夠的血性，那麽就算當時會有損傷，隻要還有一絲火種，就可以變成燎原之火。”
“這就是你們人族可以做到的，蠻荒做不到，這裏到處都是不同的種族，假如每一個種族都有血性的話，蠻荒將會陷入無休止的戰亂之中。秦霜，你不是想要毀滅蠻荒吧？”
“火羅前輩此話晚輩不能理解。雲州有血性，但是雲州的血性不是囂張跋扈。不然在你們沒有接觸時空超市之前，雲州人有沒有利用血性來蠻荒開疆拓土？至於你說的種族多，這有問題麽？你們執行放之蠻荒皆準的鐵律，明確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不就可以了。所謂血性是受到欺負的時候使用的，而不是去欺負人的！”
火羅帝君是靈族，還是遠古靈族，一直遵循本心修煉，對於管理之類的東西並不是很擅長。出現這種弱智問題，可以理解。君不見，現在負責管理的都是妖族妖皇，而不是靈族的火羅帝君和蘭若塵巫妖這一些麽？
“我明白了，你很不錯。我以妖族妖皇的特權賜予你可以進入蒼嵐店。現在我需要處理一下其他事情，我不想十萬火山變成百萬火山。”
“能放開他們麽？”秦霜指了指忘塵他們。
“可以。”火羅帝君點點頭。火羅帝君是道境巔峰的存在，在周圍還有好幾個道境中期的靈族和大妖，放了他們也鬧不起什麽波瀾。
火羅帝君已經消失了，隨之消失的還有圖騰影像和那空間禁錮！
“見過忘塵前輩。”
忘塵一行人剛從禁錮之中出來，經曆過大戰的他現在還有一些虛弱。
“哦，是你啊。”忘塵點點頭，隨後沉默了。
看到忘塵的沉默，秦霜確認了火羅帝君沒有說謊，忘塵已經知道自己的下場了，其他的劍修也是如此。
讓秦霜震撼的是，他們並沒有怨天尤人，更沒有想過反抗，依舊如同長劍一樣站立著，守護著屬於劍修最後的榮耀。
“蜀山的掌門來蠻荒了！”
“情理之中。”忘塵微微一笑。
“前輩為什麽還笑得出來？你們要死了啊！”秦霜無力吐槽。從禁閉之中放出來之後，秦霜知道一個故事，那就是雲家人被店主殺的時候，也是如此視死如歸。這就是修士啊！
“我等給宗門蒙羞了，早就該死了。如非自殺違背了劍修榮耀，我們又何必在此等著掌門師兄的懲罰呢？”
秦霜想要肅然起敬，但想想，真的沒有意思。這蜀山就和以前的秦家，以前雲州的大宗門一樣，都是一群瘋子。
結合火羅帝君的說法，秦霜知道了，這就是劍修的偏執，一如自己對比自己厲害的修士拔劍，一如他們明知要死，卻不做任何反抗，就在此安靜等死！
“蜀山完了！”秦霜搖搖頭，“而且有很大的可能是你們宗主來不了這裏了。”
“秦霜，你接受了蜀山的劍種，就是蜀山的修士了。我們此行從蜀州過來也是為了救你。敢對比你等級高的修士出劍，這是蜀山很欣賞的。所以，不要說你們宗主，你以後要叫掌門師兄！”
“忘塵前輩。當你不問青紅皂白對她出手的那一瞬間，我就不可能和你站在一起了。”秦霜指了指火小舞。
“我修煉的是殘破的劍典，對於劍道的理解不如你們，但是作為一個人，我有自己的想法！我們手中的劍，不應該是邪惡的，而應該是尊貴的，正義的。如果蜀山的修士都是如同你們一樣，那這個蜀山，我沒有興趣。”
“秦霜，你這話說的我不理解，我是否可以理解你背離了劍道？”
秦霜冷笑一聲：“劍道是蜀山的麽？不要開什麽玩笑了！”
“我不明白，到底是什麽力量讓你覺得蜀山至高無上？蜀州對於我等來說，不過是腐朽之地，有什麽驕傲是值得遵從的？”
“請你收迴你說的話，否則，我不介意在掌門師兄到來之前先把你殺了。”忘塵眼神中閃過一絲怒氣。
秦霜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也對，和你們講這一些做什麽？”秦霜搖搖頭，然後淡淡說道：“你給了我劍種，事實證明那劍種對我沒有用。雖然沒有用，但你的恩情我還是認的，所以我不計較你出手想殺火小舞，順便讓火羅前輩將各位從禁錮之中解脫出來，這樣應該算還了你的恩情了。”
“你是這麽算的麽？當你接受劍種的時候就是蜀山修士了。這誰也改變不了！”
“我說算，就算！”秦霜寒聲說道，“你若認為不算，那就拿出你認為不算的本事出來吧！”秦霜拉著火小舞離開了宮殿。他們被火羅帝君軟禁在此，這個此指的是蠻荒，而不是火羅帝君的宮殿。
秦霜也明白，蠻荒是不希望自己去報信，順便還封印了自己的力量，讓自己無法和外界交流。
“忘塵師兄，要放過他？”
“不放能怎麽樣？我們現在修為都被禁錮，真正動手我們打得過打不過且不說，隻是對方是人族，將來總會成為人族的大修士。算了！”
“可是掌門師兄如果真的來了，他們可能也會被殺了。”
“那就是命。”忘塵搖搖頭，苦笑一聲：“這蠻荒可真是古怪啊，什麽時候蠻荒有了這麽強大的妖修，明明修為境界不是那麽高，可是戰鬥力卻......”
“這就是秦霜說掌門師兄來不了的原因麽？”
宮殿門口。
“幫我解除靈力禁製！”
“這是火羅帝君陛下設置的......”
“現在蜀山已經打過來了，你們還怕我通風報信？這隻是一個簡單的靈力禁製，你一個道境修士你要和我說什麽。”
火靈打開傳信玉符，得到火羅帝君的同意，虛空幾點，秦霜的修為靈力全部迴來了。
“秦霜哥哥，你要恢複靈力做什麽？”
“我想詢問一個重要的真相。”
傳信玉符打開，秦霜猶豫好久，終於發出了自己的信息。
“掌門，謝謝！”
而遠在鏡湖九嶷山。
夜金枝對於秦霜的這個信息也沉默了。
“金枝，這個秦霜是九嶷山的弟子？”
“以前是。”夜金枝緩緩說道，然後展顏一笑：“當然，他要是重返門牆，我也是很高興的。說不定九嶷山也會有劍修一峰。”
“紅塵山大多秦家人都是劍修。”
“他們？他們還差得遠呢！”夜金枝深吸一口氣。
“十萬火山......那個地方可是不太平。算了，讓九襄走一趟吧！”
“凡入九嶷山的弟子，不管是否還在九嶷山，九嶷山都是他們的靠山。人有多少力量，就要守護多少東西。我作為九嶷山掌門，沒有能力守護玄黃，守護九州，但是守護雲州還是做得到的。就算你不是九嶷山的弟子，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雲州人，我也會那樣做。”
“正如你的劍道。什麽是道？不過是行事準則而已。以前你是為家族拔劍，但更多的是為了自己拔劍。這一次你突破了，學會了為了要守護的人拔劍。可是這還遠遠不夠，當你有能力為這天下拔劍的時候，希望你依舊不顧及眼前的敵人是多麽強大。”
秦霜得到迴應的時候，有一些懵逼。
想了很久才想明白。
感情自己的情況一直被某一些人知道。那麽事情的真相就很明確了，所謂的不允許雲州人進入蠻荒不過是一種戰略，而自己在雲州還參與不到那龐大的棋盤上！
“如果為了水陸拔劍，我可能還會猶豫。如果為了雲州拔劍，憑什麽呢？至於說天下，那就太扯淡了！”
“我的格局還是太小了，我的劍道也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