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睡醒醒,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醒的時候曉晴跟我說,已經過了三天了,她擔心我的身體,因為我睡著的時間越來越長了。如果他們還不放我出去,我想,他們沒殺了我,我都會先被我自己給餓死。

    醒的時候,我兩眼空洞的看著對麵的牆壁。想著前世,媽媽,我白費了你那麽大的勁,這會我又可以迴到那個世界去見你了。你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找到爸爸的消息?媽媽,我想你了,你想我了沒?沒有我的陪伴,你孤不孤獨?媽媽,你在那個世界,隻有我,我也隻有你,沒了我跟你耍嘴皮子,你會不會無聊?還是你終於甩開我這個拖累,正在為了終於可以去尋找自己的幸福而高興?無論你忘了我,或者沒有忘了我,我都高興,隻要你過得好,我怎樣都無所謂。不要再讓自己受委屈了,為自己活吧。媽媽……

    在黑暗中,我又沉沉睡去。

    我是被近在咫尺的“嘩啦嘩啦”的鐵鏈聲吵醒的,艱難的睜開眼睛,刺眼的陽光在出現在門口,告訴著我,已經是第四天天亮了。門口的聲音讓我覺得很吵,這時曉晴驚喜的過來試圖推醒我:“玉魂姐姐,終於有人來了,他們終於要放了我們嗎?”

    我淡淡的看著門口那幫兇神惡煞的人,冷哼:“恐怕不那麽簡單。”

    果然,那幫獄卒進來,橫橫的道:“起來,莫將軍提審你們。”

    我在曉晴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由於長時間蜷著腿倚靠在牆上睡覺,剛站起來腿腳無力,一時間竟挪不動步子。獄卒不耐煩了,粗魯的拉起我的胳膊,往外一扔,柵欄的門檻沒能邁過去,我一下子就跌倒在地,疼死我了。“姐姐!”曉晴一下子撲上來攙我起來。我艱難的衝著那個光亮挪著步子。

    由於這幾天我都沒有吃飯,走到正堂就讓我幾乎花光了所有力氣,我扶著曉晴氣喘,仿佛這清新的空氣就是我的糧食,能夠讓我頭腦清醒。當我站在大堂上的時候,眼神已經能夠看清這裏的所有一切了。曉晴還是那樣,她扶著我的手告訴我,她此刻無比緊張。

    這有點像我以前看電視上眼的那種官府衙門,兩邊站著手持火棍的衙役,堂上有一個正坐,正坐前是個矮桌,上麵放了些竹簡,正坐後麵是個屏風。怎麽,還有人旁聽麽?我冷笑著看著這一切。

    “姐姐……”曉晴望向我,我拍了拍她的手,讓她安心。

    就在這時,那個莫將軍上來了,不是一身甲胄,而是一身朝服,哼,穿得倒是挺人模鬼樣的。莫將軍落座,見我和曉晴還是站著看著他,他先是一愣,隨後怒道:“見了本官為何不跪?”這一嚇,曉晴倒是立即跪了下去,我失去依靠,身體晃蕩了一下,膝蓋倒挺得直直的,並沒有跪下。我望著他,嗤笑道:“我為何要跪你?”

    “大膽!本官可是堂堂的中尉,你一屆草民,如何跪不得我?”

    “那請問莫中尉,民女所犯何罪,要關押在地牢,三天三夜無人問津?”如果是所謂刑事拘留,這時間也有點長了吧?一般最多不也就是個一天一夜麽?

    莫將軍眼中厲色一起:“你放走敵國公子,暗通賣國!關你幾天你還有意見?”

    “請問中尉大人,你有何證據說我賣國?”我不卑不亢。

    莫將軍一愣,隨即咬牙切齒道:“你放走靈國公子,就是賣國!”

    “莫將軍,栽贓陷害也得有個人證物證。”我喘口氣,“小女子我第一天登台接客,以前也一直呆在尋芳閣,不曾接觸過外人,你有何證據說明我認識那靈國公子,又有何證據說明我通敵賣國?”

    莫將軍被我這麽一問,當時就是啞口無言。張張嘴,又不知該說什麽,憤怒之極向他麵前那個桌子發泄,“啪”的一聲,大掌往桌子上一拍,桌上的竹簡應聲一跳:“放肆!這公堂之上豈能由得你如此詭辯?來人,將其壓下,上夾棍。”冷哼,“我倒是要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

    他這一聲可是嚇到了曉晴,曉晴連忙給他磕頭:“大人饒命啊,我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我冷冷的看著這個莫將軍,鄙視。說不過就會屈打成招嗎?說不怕是假的,剛才能跟他那樣對峙,也是因為怕受這皮肉之苦,看來,我應該一下子都應承下來,就可以免受這樣的罪了,不過,如果我應承下來了,曉晴就得跟著我一起死,死過一次的我,當然會怕,怕極了……這時有兩個衙役過來架起我,幾天滴水未進的我,怎禁得起如此折騰?我大叫一聲:“你個狗官,冤枉我在先,屈打成招在後。今天我玉魂在此發誓,你沒弄死我就罷了,如果我死了,一定化成厲鬼拖你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堂上之人怒道:“上刑!”

    衙役拉開我的手,我這一掙紮耗盡了我全部力氣。我使勁的喘息著,就在我體力不支,準備迎接疼痛時,聽見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住手,莫觀!”然後我就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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