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曦搶過蘇楠手裏的劍,一麵奔向秋千架,一麵扔掉劍鞘。


    身邊的宮人見娘娘忽然衝進了雨裏,個個驚慌失措的跟了上去阻攔,“娘娘,雨下的太大,小心身子。”


    許言曦絲毫不聽勸阻,拿起劍先砍掉了秋千架上的繩索,又將架板劈成兩截,一氣嗬成。


    有人勸著:“娘娘,這是皇上親手紮的。”


    將它砍了就是因為是他親手做的,剛才站在廊下,就著電光看到海棠樹下被雨水洗刷的秋千架,想起去年秋日的晚上,他常常坐在上麵擁著自己,說不盡的溫情。


    到頭來,沒有一分是真的,他在揚州在自己耳邊喚愛妻,那短暫的情都透著虛假。


    自己騙過他,是因為出於弱勢的無奈,而他呢,他有什麽理由騙自己。


    她可以理解他身為帝王不肯愛,可是受不了將自己和別人混淆。


    蘇楠和阿唯將皇後拉進寢殿,許言曦臉上的淚水和雨水交匯在一起,已然分不清。


    阿唯見到她這副模樣,難得的哭了:“娘娘就不該對皇上動情,隻要不動情就不會受傷。”


    許言曦接過蘇楠遞過來的手巾,麻利的擦拭掉臉上的水痕,扔到一邊。


    “本宮生來就是一個正常人,別人有的七情六欲,本宮一樣都不少,本宮憑什麽要壓抑自己,本宮錯在不是動了情,而是沒有別人地位高,還沒有別人有本事。”


    許言曦的情緒很快平複下來,蘇楠說:“娘娘,畫像的事絕非偶然,一定是有人故意讓娘娘看到,還將話說的那麽誇張,為的是離間皇上和娘娘。”


    阿唯氣憤道:“一定是蘇語朦在背後搞得鬼,她這種人永遠不會安生。”


    許言曦譏諷道:“她想當王母娘娘,可她有那個本事登天嗎?”


    蘇楠說:“這些日子,奴婢一直在暗中調查她,她在寶峰寺使出的苦肉計留下來的痕跡,已經被奴婢找到了,還有她害太妃,奴婢也查到了罪證,隻要將證據交到皇上麵前,皇上這次絕不會輕饒她。”


    阿唯接口:“對,不能再讓她蹦躂了,這就將證據交給皇上。”


    許言曦眸中如電光閃過:“這次本宮最先對付的不是蘇語朦,而是那個男人,那個男人親自去收拾蘇語朦這才痛快。”


    慕景宸,本宮倒要看看你到底會不會痛。


    淋了雨之後就病了,慕景宸聽到消息的時候也是幾天之後了。


    這幾日一直沒有去找她,也是因為那天說的清楚決絕,他除了心情沉悶,更想讓皇後冷靜一下,所以忍住幾天沒有過問皇後的事,知道皇後生病的消息是從德妃的口中。


    下朝迴來的路上,巧遇德妃,德妃也是故意將皇後生病的事告訴慕景宸。


    德妃是從心底愛慕皇上,不過她知道皇上心裏隻想著皇後,如果不到他跟前,他都想不起還有德妃這麽一個人。


    這些天德妃一直在冷眼旁觀著皇後和蘇語朦鬥的死去活來。


    蘇語朦被趕出了宮,而皇後看著也失了寵,就連皇後的父親也辭了官。


    即便如此,她和賢妃還是在皇後麵前恭恭敬敬,每日去皇後宮裏請安。


    這日不僅見皇後生了病,還看到皇後院子裏的秋千架沒了。


    然後賢妃悄悄告訴她,那個秋千架可是皇上親手紮的,被皇後娘娘親手拿刀給砍斷。


    德妃在皇上麵前自然不提秋千架的事,隻是說皇後娘娘病了。


    慕景宸一聽皇後病了,立即去了鳳儀宮。


    自從皇後入宮以來,極少生過病,頭疼腦熱的更是沒有過。


    這次生病一定和那天的事有關。


    許言曦聽到外麵通傳皇上來了,和往常一樣守著規矩相迎。


    慕景宸見她嘴唇幹紫,說話時還帶著鼻音,偶爾還咳嗽一聲,卻穿著打扮和往常一樣體麵。


    去拉她的手,她也沒有拒絕,仿佛如一個沒有感情的木偶任由他拉著走進寢殿。


    看著她不含一絲表情的麵容,輕聲道:“你身體不舒服,就躺到床上休息。”


    “一點小病又不打緊。”


    她靜靜的坐在桌前,雲淡風輕的說著。


    阿唯端著藥碗走進來,“娘娘,藥好了。”


    黑色的藥汁散發出難聞的味道,許言曦眉頭都沒蹙一下,端起藥碗一口氣將一整碗藥喝完,之後阿唯急忙遞上去一塊蜜餞,許言曦並未接,端起茶盤上的清水喝了幾口。


    這一連串動作被慕景宸看在眼裏,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太醫怎麽說,病的是否嚴重?”


    還未等許言曦說什麽,阿唯說道:“娘娘得的是普通的風寒,娘娘從小身體就好,很少得風寒,即便是得了也從不吃藥,最多七天就能好利落,可是這次娘娘卻堅持要吃藥,她說要快點好起來,不想讓人看到她的脆弱。”


    “多嘴!”許言曦斥道:“退下!”


    阿唯退下。


    慕景宸沉吟片刻說道:“等你的身子養幾日,朕帶你出去秋獵,心情也能好些。”


    “謝皇上!”她的語氣恭敬而又冰涼。


    她一直垂著頭微闔雙目,和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應付。


    他的心酸酸的,“你現在對朕多一個字都不想說嗎?”


    許言曦莞爾一笑:“皇上想讓臣妾說什麽,臣妾那天說的已經很清楚,臣妾隨時會將後位讓出去。”


    “朕說過,你是朕此生唯一的皇後。”


    “那如果臣妾死了呢,臣妾死了皇上也不立後嗎?”


    慕景宸一下子變了臉色,壓低聲音說了一句:“不立!”


    “皇上這般厚待嫡妻,臣妾自當報皇恩。等秋獵迴來,臣妾一定大肆操辦蘇語朦的冊封禮,然後幫皇上為她選一個好封號,還有今年沒有選秀,後宮卻不能空虛,臣妾會在有功之臣那為皇上選幾位新妃,讓皇上滿意。”


    慕景宸不想聽她說這些,柔聲說道:“這幾日你身體不適,朕來陪你好不好?”


    “臣妾這幾日非但伺候不好皇上,萬一將病氣過給皇上可就不好了。”


    “你每次身體不舒服,都是朕陪著你。”


    “以前臣妾月事腹痛的時候皇上總是陪著,難道皇上忘了,上次月事皇上沒來,十五也沒來,很多事情臣妾已經習慣了,況且臣妾這時候月事也不痛了,以後也會保養身子,不讓自己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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