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無雙、邢月兒一行人已至昆侖山。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原本對邢月兒抱懷疑的無邪、李空蒙等人已經是放下了疑心。無雙更是與邢月兒打成了一片。

    這幾天,眾人已經領略到了邢月兒的樂趣了。幽默的話語連珠彈出,加上絕美的姿容,更是讓眾人無法不對其產生好感。

    剛至山頂,無為等人已迎下。更令無邪感到吃驚與高興的是無憂也迴來了。原來當日無雙下山,無為等人為防不測,便派人出陣尋找,不想陷入了白道聯軍的圍殺。恰在這時,被迴山路過的無憂遇到,便出手解了圍。

    "無邪,知道嗎?知道嗎?無憂他用一招就擊倒了五十幾人啊,五十一 人啊,就一招啊!"無名在無憂的身後有些語無倫次地說著。

    無邪以為無名在糊弄他,也就隨口調侃了兩句。不過這次見麵,無邪也發現無憂的確變化了許多。仍然俊絕人寰的容貌。雖然美的不成個樣子,但卻不失英姿煥發的男人氣概。此時身穿一身白衣,更顯其灑脫與瀟灑,全身上下充滿著一股出塵傲世之態。

    眾人見麵不免唏噓一番,至於無我,由於各種原因,眾人都迴避這個話題。

    這時無憂也發現了站在無雙身旁的邢月兒,雖然驚訝其美貌,但亦隻當是無雙的侍女,也沒多在意。

    無雙見狀忙向眾人介紹邢月兒。眾人雖覺有些不隊,但現在神教上上下下已經亂套了,也無人反對。當下眾人說了一會話,便準備散去,無雙也帶著邢月兒朝神女宮方向走去。

    忽然邢月兒感到一雙炙熱的眼光掃在她身上,邢月兒忙望過去,竟是無為。邢月兒迴眸一笑,大有深意地望了一眼無為,便轉過頭去跟著無雙走了。但這輕顏一笑,頓如百花齊放,眾人無不沉醉。

    無為癡癡望著邢月兒離去的背影,心中隻覺一股難言的滋味。一向隻把建功立業放在第一位的自己竟會產生要娶這女子的念頭。尤其邢月兒那迴眸一笑當真如萬花展妍,無為隻覺得心砰砰跳的厲害。

    第二日無邪、無憂、無為、無名、無雙等人又聚在一起談了一會話,便都散去了。無邪、無憂兩人並肩走在林間的道上。

    無憂歎了口氣道:"月宗算完了,當日我若是像你一樣帶走月宗人馬,亦不會落到今日月宗這個下場,哦!對了無邪,日宗既然沒有遇敵,為何隻有玄武一堂迴來了,其餘三堂呢?"無邪沉默不語,沉吟了半響方道:"先不說這些,我現在想見見無我。"

    無憂聞言詫然望了一眼無邪,隨即又欣然點點頭道:"見見也好,大家畢竟是兄弟嘛!我這就帶你去。"恰在這時,一名弟子來報,說無我教主要見無邪宗主。

    兩人微感奇怪地互望了一眼,當下二人來到無我靜養的地方,無憂在前,無邪在後輕輕走進屋中。進屋後,隻見無我正斜倚在臨窗的一把大椅子上,望著窗外的景色出神。

    無憂走上前輕聲道:"教主,無邪來了。"叫了兩遍,無我才醒過神來,轉過頭來望向無邪。

    無邪乍一見無我麵容,大吃一驚,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當日那個意氣風發的昂揚少年今日竟變成了一個似風燭殘年、麵相古怪的老頭。三月不見,竟似蒼老了幾十歲。任是誰,一時有難以接受。

    無邪不禁有些頹然,口中輕聲嘟噥了幾聲"無我…",一屁股坐在了無我對麵的椅子上。

    無我望見無邪頹廢的樣子,自己反而一點異樣也沒有,隻是用力瞅了無邪好一會方深深卻又似平靜的語調輕聲道:"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震得無邪的頭腦都有些發暈,甚至痛了起來。剛想說什麽,卻像是有什麽東西梗著嗓子似的,難以說出話來。

    隻見無我用力舉去那隻蒼老不堪的手臂擺動了兩下歎聲道:"我累了,要休息了,你們出去吧!"

    無邪、無憂見狀亦不再說什麽,當下都退了出去。

    這夜,無邪翻來覆去卻總是睡不著。就在這時,一個嬌小的人影偷偷溜進了無邪的房間。無邪已察覺,一看是秋散花。這時的無邪心情很不順,口氣便有些大點了喝道:"出去。"

    秋散花一見無邪還沒睡下,而且口氣不善,忙吐了吐小舌頭,乖乖地跑了出去。

    無邪經此一鬧睡意全無,索性披衣推門出去,準備出去溜一會。想著事情的無邪此時大腦紛亂,竟未察覺到有人跟蹤他,隻管徑自走向後山。

    剛一入後山,朦朧間,無邪耳旁忽地傳來一縷悠揚的簫聲,似乎觸手可及,又似飄渺虛無;好象是來自瑰麗的天堂。歌聲時而悠揚清越,時而灑脫奔放;片刻間,又轉為哀怨纏綿,接著又化為蒼涼悲切,再又歡欣愉悅……無處不在,無處不至。如行雲流水,令人幽思;簫音飄揚,人隨簫音飛舞。

    無邪不由沉醉,直覺這簫音的動聽直可比五年前星河所吹的的簫聲。當下順著簫聲前行,忽然看見接天崖上站著一個人。

    由於夜色甚濃,雖有月亮,但相隔甚遠,看不清麵目,隻是隱約可見其身材曼妙,應是一個女子。

    無邪靜靜走到這人身後。良久,一曲完畢,兩人都深深沉浸在簫音中。忽然無邪歎了口氣道:"邢姑娘好有雅興,這麽晚了還有興趣吹簫……這一聲來得突兀,邢月兒一驚,"啊"了一聲,猛然迴身,不慎身體向後倒去,這一下反嚇得無邪忙伸手去拉邢月兒。拉住邢月兒亂揮的手臂一把把她拉了迴來。

    邢月兒大驚之下忙緊緊抱住無邪,與無邪一下子抱了個滿懷,一點縫隙也沒有,兩人不約而同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

    邢月兒雙頰微微泛紅,忙推開無邪。無邪害怕她掉下去,忙退後讓出空地來。

    隻一消會,邢月兒便似調整好了心態。舉起右手,神情幽雅地輕輕縷了縷發絲。這一個細微動作無處不美,竟使無邪生出一種不知該如何去做的感覺。一個雙十年華的少女,一雙如黑寶石般的明眸,一對彎月細柳含煙,瓊鼻之下是一張紅紅的柔軟嘴唇,嬌豔欲滴,粉白的臉更襯托出少女特有的紅潤。

    無邪忽然有種迷醉的感覺,也不由暗惱自己以前為何沒有注意到。

    邢月兒靜了靜神微笑道:"這麽晚了。你不是也沒有睡覺嗎?到這裏做什麽啊?"

    無邪聞言心中一黯,五年前,在這裏,他的師長和同伴在這裏喪命。每次來到這裏,無邪心中總會充滿悲傷,但這裏又是無邪最常來的 地方。在這裏,他可以體會到迴憶,體味到一種眷戀。

    邢月兒望著無邪月光下那英俊的麵容由平靜憂鬱變為悲傷沉痛甚至有些扭曲,心中忽然泛起一絲疲憊,一縷柔情。邢月兒心中一驚,忙掃除心中雜念,微微一笑:"可以說給我聽嗎?或許我還能幫你也說不不定啊!"

    無邪聞言詫然望向邢月兒那明媚如花的玉容,忽然有種想都告訴他一切的衝動。此時邢月兒就如同月光下的仙女。似乎是上天特意安排她下凡間來解救他的。

    邢月兒一瞧無邪的神色已知他有點意,便來到一塊大青石旁,掏出手帕擦了擦石頭,慢慢坐下。石頭很涼,邢月兒神情透露出了微許不適應。

    無邪看在眼裏,抿嘴一笑,忙走到邢月兒身旁,叫邢月兒起身,將自己的衣服墊在石頭上麵,兩人做在上麵,無邪開始講述他以前的故事。

    當講到神遊、魔天等人圍攻星河的時候,邢月兒在旁一聲冷笑道:"十四個打一個,好光明正大啊?"

    無邪聞言心中一陣不舒服,但卻並想對邢月兒發怒,雖然她出言蔑視他師父,但這畢竟這也是事實,一時間竟說不話來,心中頓時傷痛一片。

    邢月兒瞧見這情形,忽地心生不忍。當下眼波流轉,嫣然一笑道:"怎麽,生氣啦?"

    無邪對她也不是真怒,當下悶聲道:"你還聽不聽了,聽就別打岔。"邢月兒嬌笑道:"聽、聽、聽,你快接著說吧!"

    當無邪說到星河之死的時候,就聽見邢月兒在身邊小聲哭了起來。無邪不由心中暗想"這女孩當真善良,不相識的人死去了也哭。"忙調笑道:"哎呦呦!多大了還哭鼻子,知不知道羞字怎麽寫啊?"

    邢月兒聞言撲哧一笑,抹了抹眼淚笑道:"不知道怎麽寫又怎樣,你講完了嗎?"無邪一時被邢月兒擦眼淚動作的沒態所迷,又不知她又要幹什麽,迷迷糊糊代:"恩!將完了。你要幹嘛?"

    邢月兒站起身來派了派身上的衣服天真道:"我困了,要迴去睡覺啦,先走了啊!"此時的她更像是月光下的精靈。

    無邪被她一哭一笑弄得迷迷糊糊,忽然有種舍不得她走的感覺,但又不好意思明講,隻有看著邢月兒踮著步消失在了後山口處。

    卻不說二人心情如何,但今夜卻有另一人黯然心傷。

    原來跟蹤無邪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秋散花。秋散花雖被無邪喝出去,但她豈能甘心,便蹲在自己的屋裏,等著無邪睡著好溜進去。沒想到無邪竟會出來散步,心中頓感納悶,又感有趣,便也悄悄跟在了無邪身後。

    在後山,由於相隔的距離遠,當秋散花不名就裏的看到無邪抱住邢月兒的一幕,不由心碎萬分。又錯誤地聯想到無邪兇她也是這個原因,又看到兩人極親密地坐在一起,誤會加錯誤的直覺,結果秋散花看下去的都是無邪與邢月兒親親熱熱的畫麵。但她並不知這女子是邢月兒,隻當是無雙。而當邢月兒迴去睡覺的時候,秋散花終於看清了這女子是邢月兒,剛認識沒幾天的"外人",不由心痛落淚。

    天真美麗的少女終於落下了少女傷情的第一滴淚。

    突然天色大變,層層烏雲遮住了懸掛與高天的月亮,似乎星月亦不忍瞧見這純潔少女傷心的模樣。

    星月暗淡,我也是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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