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奇說得對,他也沒從池驚瀾身上感受出他不尊重自己偶像的意思,隻是也沒有尊重的意思而已,那他就帶他多多了解一下自己的偶像就可以了嘛!


    淩榆堅信,沒有人會在了解池瀾的所有故事之後還能不尊重他。


    雖然之前是他誤會了,但他努力一下,他們還是可以成為同擔的嘛。


    嘿嘿,某人美滋滋地想,迅速說服了自己,然後毫不猶豫地貼貼了上去。


    既然要帶他了解自己的偶像,那他們更要親近一點才對!


    於是某個高冷的酷哥微微低頭雙眼亮晶晶地看著還有點紅的他未來小同擔,最終還是沒忍住罪孽的爪子,從他背後靠了上去,仗著身高差用兩手的手背夾了夾池驚瀾的臉。


    指尖還有意無意蹭過了那飽滿又粉紅的耳垂。


    像果凍一樣,好軟……短道一哥內心蕩漾,像是找到了什麽好玩的玩具一般,見被他攬在懷裏的人沒有反抗,就要得寸進尺地捏上那軟嘟嘟的耳垂。


    下一瞬,傳奇迅速冷酷無情地打掉了某人的手,忽略他那越發紅潤的耳垂的話,氣場還是非常強大的。


    「淩榆。」池驚瀾努力繃著臉「警告」道。


    淩榆裝作沒有聽見,收迴了手,但還是貼在池驚瀾手邊,開始看天看地。


    朱承業也嘻嘻笑著勾上了池驚瀾的肩膀,眉飛色舞地跟他描述起了他之前自由滑時觀眾席有多麽的震驚。


    陳誌國在一旁環著胸看著前麵幾個小年輕打鬧還有中間無奈卻配合著他們的池驚瀾,勾了勾唇角,吹了聲口哨,心情好的不得了。


    迴酒店之後,和之前之前陳誌國與池驚瀾和朱承業三人開會時差不多的一張小圓桌,陳誌國再次把幾人召集了起來,隻不過這一次又多了一個人,填補了圓桌旁的最後一個空位。


    朱承業看向坐在他正對麵的隔壁隊一哥,忍不住看他一眼,再看自家主教練一眼,往復循環。


    淩榆老神在在地坐在位置上,一點都沒有身為短道隊的一哥卻插入了花滑隊會議的自覺,不過他也是知道,這一次陳誌國並不會講很多花滑隊的事。


    雖然他聽聽也沒什麽關係就是了。


    果然,陳誌國輕輕咳嗽了一聲,開口:「今天已經比較晚了,比賽復盤的事情等迴國家隊之後我會組織,今天我主要是宣布一件事情,不會耽誤很久。」


    「嗯嗯。」朱承業點了點頭,坐的端正了一點。


    池驚瀾原本垂眸盯著桌麵好似在發呆,此時也暫時壓下了心底的想法,將目光認真看向了陳誌國。


    「這一次比賽你們消耗的精力非常大,按照慣例你們能有兩天假期,然後這一周的訓練強度不會立馬安排的很高,迴首都的航班是明早十點,你們隨隊迴去就行。」


    池驚瀾發現了陳誌國話語中不對勁的地方,他重複道:「你們?」


    旁邊正想抬手插話的淩榆又坐了迴去。


    「恩,由於我個人原因需要迴家一趟,這次不跟你們一起迴國家隊了,當然,等你們休息完我也就迴去了,比賽復盤什麽的別想逃。」


    朱承業聞言臉垮了垮,但還是沒忍住好奇問:「陳教,你是有什麽事呀?」


    陳誌國上半身往後倚,靠在椅背上,目光變得有些悠遠。


    朱承業聽到他們的主教練微微嘆了口氣,說。


    「去祭奠故人。」


    「祭奠」這兩個字,一出口就帶了份沉重,朱承業一時沉默下來,後知後覺地恍然大悟。


    怪不得教練這幾天依然還是一身深色係的衣服。


    不對啊,朱承業環視了一圈,發現在場四個人,除了他自己穿的花裏胡哨,其他幾人,包括從考斯騰換迴常服的池驚瀾,也都是一身深色。


    總不會這麽巧……吧?


    然後下一秒他就聽到了淩榆開口,道:「我和陳叔一起。」


    池驚瀾眼中的驚訝之色還未散去,聞言又看向淩榆,被他眼中沉重的緬懷怔了怔。


    但他還未忘記自己的目的,抿了抿唇收迴視線再次看向陳誌國,正也想開口詢問自己能否請假,他再次聽到了青年低沉好聽的聲音。


    「池驚瀾。」


    池驚瀾轉頭,對上了淩榆無比認真的眼神。


    「我之前說想賽後跟你談一談,能邀請你跟我一起走嗎,我想給你講一個故事。」


    池驚瀾愣住了。


    就連朱承業和陳誌國也十分驚訝地看向了淩榆。


    「不,我也……」清冷的少年本能地拒絕,說出兩個字才反應過來,咬了咬舌尖止住話頭,再次開口:「你跟教練是去祭奠故人的,我……不太好參與吧。」


    況且……池驚瀾垂眸,指尖輕輕拂過口袋裏那枚金牌不平的表麵,濃密的眼睫顫了顫。


    別的時間他或許會答應,但這個時間實在是太巧了……他也有想請假去紀念的人。


    隻是這實話卻並不好說,因為從表麵上,如今的他已經與他們毫無關係了。


    池驚瀾隻想自己悄悄去一趟,再看一眼,就夠了。


    一向大大咧咧朱大少爺這迴難得敏銳無比,聽到「我也」那兩個字就痛苦麵具地捂住了臉。


    他想起了第一天來看到池驚瀾和陳誌國穿一身黑時自己說的那句話,現在看來,果然還是自己當時太不妥當了。


    朱大少爺欲哭無淚,隻好從指縫裏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事情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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