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馮仗劍嘴裏莫名其妙蹦出這麽一句話來,帝晨兒當即朝著他的腦袋上劈落一記手刀。


    “說什麽呢你,我是那樣的人麽?”


    馮仗劍沒有說話。


    “江姑娘是安然姐的好友,這次和我一起迴來就是替安然姐來的,她要叮囑南宮不要在外麵背著安然姐沾花惹草,也要教訓一下雪紅梅。”


    說到這,帝晨兒都覺得這實在是太狗血,就簡短意賅道:“反正你就記住我的話,若是說漏了嘴,到時候發生什麽不愉快的事情,你自己來處理,我可不管!”


    馮仗劍“哦”了一聲,片刻後問道:“咱們這……算不算包庇?”


    帝晨兒歎氣道:“這目前來說……算是自保?”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歎氣,同時攤開手,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隨後馮仗劍又告訴了他有關桑桑姑娘的事。


    帝晨兒也從他嘴裏得知,此時的那間偏房裏,有著一個很是無精打采的‘小屁孩’正抱著一柄長劍靜坐在門口,依靠著木門,安安靜靜的守護著還沒有辦法下地走路的玉憐怡呢。


    “怪不得呢,我說那間房怎麽一直關著門,原來是被人從裏麵擋住了。”


    帝晨兒眺望那扇門,旋即‘咦’了一聲,好奇問道:“不應該啊,他為什麽不讓你們進去?”


    馮仗劍攤攤手,“藍碑弟子能夠走路的已經離開這裏了,還剩下兩三個完全沒有戰鬥力的重度殘疾,見到這種狀況後,那小子就將我們給轟出來了,還警告說:若是你們妖膽敢踏入房門一步,就休怪他不客氣。”


    說到這,馮仗劍“呸”了一聲,氣憤道:“小屁孩還真是牛皮死他了,我們隻是懶得理他,要事想害他們,早就將那小屁孩拉出來暴打一頓了!”


    看著他如此,帝晨兒爽朗大笑起來,旋即拍他肩膀,“走,咱們去會會他去?”


    “你認真的?”馮仗劍有些詫異的看向他。


    “自然是真的。”帝晨兒直言道:“若是他敢反抗,就由你來出手好好治治他!”


    一聽這話,早就想教訓一頓那‘小屁孩’的馮仗劍頓時來了興致,不等帝晨兒催促,他就已經邁著囂張的步伐朝著小院內走去了,還氣勢洶洶的嘟囔著,“小爺等這一天都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跟在後麵的帝晨兒隻是“嘖嘖”,靜等著接下來的一出好戲看。


    ——


    來到小院,馮仗劍的氣勢洶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紛紛表示詫異的看向跟在身後教唆這一切的帝晨兒,而後者表示,這隻是閑來無事的玩兒玩兒而已。


    其實他就是好奇那個‘小屁孩’為何那麽有底氣,最好能看到馮仗劍現在的劍道是個怎樣的。


    站在那木門前,透過門縫可以看到那個依靠著木門的身板。


    “我不是警告過你們了嗎?若是膽敢靠近這間房子一步,就休怪我拔劍。”


    從房內突然傳來這麽一句輕飄飄的話,馮仗劍迴頭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帝晨兒,指著房門,沒好氣道:“你聽見了吧?夠囂張吧?是不是就應該拉出來暴打一頓?”


    帝晨兒撇撇嘴,不置可否的點頭。


    既然這裏最有說話權的人都默許了,馮仗劍臉色一沉,喝道:“你小子出來,小爺想同你比劃比劃!”


    “你好像還沒有這個資格吧。”


    聽到這個從房間內傳來的同情話,帝晨兒腦袋忍不住向前一探,“謔,還真是口氣不小。”


    當他看見馮仗劍欲要揮動手裏的軒轅劍時,他一把扼住小家夥持劍的胳膊,提醒道:“這裏是天羽前輩的念想,不得破壞木門。”


    “那好!”


    馮仗劍深吸口氣,然後掙開帝晨兒的手,然後手裏的那柄軒轅劍就朝著門縫刺進去,原本是想著朝那‘小屁孩’的背上狠狠刺上一劍的,可是又想到這樣有失他的俠客之道,故此又沒有辦法的將劍背在身後,叫囂道:


    “門那邊的家夥你給小爺聽著,你要是再不出來,小爺可就要不講武德了!”


    “武德?你們這麽多妖,也會講武德?”


    吱呀——


    房門從裏麵被打開了,妥妥一個十六七八的大小夥子,長得也算是玉樹臨風,他有一柄長劍正插立身後,且此時的他正像是依靠牆壁一般依靠著那柄劍,雙臂環胸,一腳彎曲踩劍鞘,嘴裏還叼著一根不知從哪裏找到的枯黃稻草。


    而且在這少年的身邊,還有一隻束著‘辮子’的大黃狗,正齜牙咧嘴,發出“嗚嗚”的低沉聲!


    見到他打開房門,馮仗劍正欲提劍踏過門檻,下一刻就被帝晨兒給拎住後脖子領子。


    “這就是你說的‘小屁孩’?!”帝晨兒有些不知道馮仗劍的腦子裏都想些什麽。


    “難道不是嗎?他還沒我年長呢,”


    馮仗劍微皺眉頭,一時被帝晨兒這麽拎著在那‘小屁孩’麵前,覺得有失顏麵,翻白眼問道:“你打算就這麽一直提溜著?”


    看見這小妖怪此時的滑稽動作和表情,倚劍少年哈哈大笑,“真是笑死人啦。”


    “不許笑!”


    被帝晨兒鬆開衣領的馮仗劍怒紅著臉對他嗬斥一聲,劍指與他,“你出來,小爺要揍你一頓!”


    倚劍少年叼著那根枯黃的稻草嘴角譏嘲一揚,並沒有將他放在眼裏,而是看向此時已經在其身後圍繞起來的一群妖,說道:“怎麽,終於安耐不住本性,要開始流口水吃人了?”


    帝晨兒平靜搖頭道:“我們從不吃人。”


    那倚劍少年身後的藍碑弟子們無奈歎氣,那位胖師兄最無奈,對著華夏妖王歉然道:“妖王,這小子不聽勸,多有得罪,還請你們多多包涵。”


    帝晨兒笑道:“無妨。”


    聽聞他們的對話,倚劍少年猛地站著身子,意氣風發的指向帝晨兒,大義淩然道:“說,你們到底是給他們施了什麽迷心咒,你們意欲何為!”


    帝晨兒按住已經安耐不住的馮仗劍,笑道:“我們並不曾施展什麽迷心咒,也真心不曾有過想要吃掉藍碑弟子的想法。這位小兄弟,我看你有些眼熟,咱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那倚劍少年道:“少來這般套近乎,本少俠常年呆在上方山上,唯有近日方才下山,又怎會和你這等妖孽有過交際。”


    “是嗎?可我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你。”帝晨兒故作思襯稍許,“比如……哦,對了,你很像一個人。”


    “廢話!本少俠就是一個人!”倚劍少年手指照著門檻劃過一條線,他再一次提醒道:“還是勸你們不要邁進這門檻一步,否則休怪我劍下無情。”


    聞言,帝晨兒嗤鼻一笑,然後便鬆開了摁住馮仗劍的手,後者直接是一步邁進!


    下一瞬,那隻束著“長辮”的大黃狗“汪”的一聲就張開滿是尖牙利齒的大口,朝著馮仗劍飛撲而來!


    “狗仗人勢!”


    見得那大黃狗飛撲,馮仗劍冷啐一聲,手中軒轅劍便驟然抬起,繼而朝著那大黃狗露出來的白肚劃去。


    原本還在擔心馮仗劍會不會將那大黃狗給刺傷,帝晨兒剛想開口提醒,下一刻就隻見到那少年劍指猛地一抬,那柄插在地麵上的長劍赫然發出一聲嗡鳴。


    嗖——


    長劍出鞘,嘴裏叼著枯黃稻草的少年禦劍,劍光一閃而過,愣是在那黃金劍即將揮斬到大黃狗的肚子之前,懸空擋下那劍。


    那揮劍的馮仗劍隻聽得一聲清脆震響,握劍的手就傳來一股酥麻感。


    就是這麽簡短的空隙,那條大黃狗愣是直接將馮仗劍給撲倒,露出一副兇狠模樣的盯著馮仗劍的眼睛。


    “大黃,迴來吧。”禦劍少年輕蔑一笑,看著從那小妖怪身上搖著尾巴迴到自己腳邊的大黃對著自己興衝衝的吐著舌頭,他又皺眉為難道:“好了大黃,本少俠這裏可沒有什麽骨頭,等迴去後定不會忘記嘉獎你的。”


    “馮仗劍,你是誠心來給我丟人的?”帝晨兒有些埋怨的詫異問道。


    從地上狼狽站起身來的馮仗劍低垂著腦袋,然後並沒有再揮劍,而是將那軒轅劍背在身後,冷冷提醒道:“你們都退後些,若是接下來傷了你們,可不要怪我。”


    聞言,帝晨兒對他伸出大拇指,一邊退後一邊讚道:“這才是我帝晨兒的好徒弟!”


    身邊的白貞小姨微顰眉頭,問道:“晨兒,你這是做什麽?”


    帝晨兒笑道:“小姨,我想看看馮仗劍那小子現在到底是個幾斤幾兩,您就放心吧,有我們這麽多人都在這呢,他們翻不了天。”


    白貞擔心道:“小姨是擔心他們壞了屋內的東西,若是如此這般躡手躡腳,你又如何看他發揮出十分的實力?”


    深覺小姨言之有理的帝晨兒連連點頭,繼而施展瞬形瞬間出現在倚劍少年和鐵青臉色的馮仗劍中間,那倚劍少年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反映過了。


    他反應很快,欲要禦劍去傷那突然出現在屋內的白衣,可是下一瞬,不等帝晨兒出手去阻下那飛來之劍,便見到那柄飛劍懸停在半空中,而那禦劍少年的瞳孔中則顯露出驚駭詫異的看向帝晨兒。


    此間並未曾感受到妖氣,遇見少年連連後跳兩步,與那白衣拉開一段距離,皺眉問道:


    “你是如何做到的?”


    帝晨兒也在詫異,“你幹嘛不刺了?”


    “是小爺!”


    馮仗劍緩緩抬起腦袋,旋即指向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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