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突然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頭的帝晨兒早已經做好了相應的準備,隻可惜他還是晚了一步,並沒有及時堵住小屁孩跟著學話的嘴巴,而且竟然還叫的那麽幹脆利落,且還嘻嘻哈哈。


    胡顏菲是個清冷孤傲的人又能受得了這般的氣,化作一道流光就已經一腳踢向沙一夢,猝不及防之間,帝晨兒就算是結界都不曾來得及展開,就看到已經大動幹戈的兩人,他好像站出來說句公道話:沙姨,這次真的就是你的不對了。


    可是看著眼下情況,一時半會也是不可能有人能夠勸得動她們了,帝晨兒迅速對著敞篷和小姨以及冰光施加了一道堅實的防禦結界,然後就抱著臉色被瞬間突如其來的變故給搞得有些欲要哭泣的小瑤瑤趕快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忽有妖氣衝突而起,藍碑劍門這邊怎會受得了,在得到帝晨兒的話語後,南宮寒趕忙撐開一道結界,將整個小院護在其中,這下更是成全了小院內藍碑劍門的那些弟子修士們,止不住的誇讚南宮寒,可是不知道為何就會如此的南宮寒卻依舊對此置若罔聞。


    帶著瑤瑤迅速徹底的帝晨兒直接落在小院內,然後墨七已經找到了浴盆,正蹲在廚房為這突然就多出來的一個陌生孩子燒著水。


    因為他並沒有聽到帝晨兒的解釋,故此對於這件事他依舊耿耿於懷無法防下,他可沒聽說他們的狐帝背著勻兒就已經有一個這般“大”的孩子了,這如果讓勻兒知道後,那豈不是要傷透心?


    故此見到帝晨兒之後,他趕忙上前詢問,之後帝晨兒無奈又行一番解釋。


    ——


    木龍結界內,自從劍尊天羽將那一道劍氣送入馮仗劍體內之後,這小子就開始盤膝而坐,屏息凝神的開始了第一步的修行,至此已經過去許多辰時。


    一直守在他身邊的天羽一直死氣沉沉的打量著雀鳥小嘰和那柄天機劍軒轅,似是在思考著什麽問題,與此同時在他的預估下,馮仗劍在這三天時間裏應該是可以領悟到無劍之劍的精髓的,而且隻需要他能參透了那道蘊含著大量信息的劍氣,原本沒有的劍道修為一定也可以對他來說平步青雲。


    按照他的預估,想必今日夜晚時分那小子便能消化了劍氣內的海量信息,可是就在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情況下,隻不過才過去半天的時間,雀鳥小嘰就突然吵鬧起來,天羽猛地便看向一旁的馮仗劍。


    隻見的馮仗劍身上開始散出一柄柄寸餘飛劍,自其天靈散出,繼而開始環繞其身,一時間不過短短十數息的時間,已經有著九柄寸餘飛劍環繞飛行。


    緊接著,他眉心閃爍其刺眼的金光劍氣,雖氣勢以及威勢不急劍尊天羽千萬分之一,可是卻在段段時間內竟已經參悟了天羽千百年來才參悟透的無劍之劍的根基,著實驚為天人。


    一旁的劍尊天羽也是在見到這一幕的時候,睜大了他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驚愕間就像是看到了什麽毀天滅地的法寶橫空出世一般,顯得驚駭而又忍不住的期待。


    忽的,金光劍氣如同衝天之氣一般徒然爆發,驟然間的爆發雖然不過短短三尺之高,但也僅僅隻是這三尺之高,令得劍尊天羽更是驚得合不攏嘴,就像一位沒有見過世麵,徒然有一天見到了西蜀的食鐵獸一般,驚駭萬分。


    那三尺劍氣在二十息左右的時間,驟然鍛化成型,化作一柄寬大巨劍,震出層層微弱劍意。


    “無劍之劍已然成型?!”劍尊天羽不由自主驚唿出口。


    登時,盤膝而坐,正屏息寧神的馮仗劍猛地睜開了雙眼,自其雙眸中綻起強烈金光,下一瞬,便又有兩柄寸餘飛劍自己雙瞳中飛出,環繞在其肩頭之高處。


    這兩柄後繼而出的飛劍所具備的劍意更為濃烈純粹,與那九柄環繞其腰間而懸飛的寸餘飛劍明顯不同。


    漸漸地,馮仗劍眸中金光消散,他那雙無比激動的眸子正忍不住打量著環繞自己而飛的飛劍,在抬頭朝著天羽看去,忽的又低沉下了神色,無奈歎了口氣。


    “天羽前輩,我是不是讓您失望了?”馮仗劍微微抿唇自責,“我這劍太少,太小了,和您身邊環繞的那麽多的大劍相比,真的是無地自容......唉,您不會就因此不教我了吧?”


    劍尊天羽扯了扯僵硬的嘴巴,陰沉問道:“你是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馮仗劍顯然不是這個意思,他歎了口氣,“天羽先生,你留給我的那道劍氣上的內容信息真的是好多呀,我看了這麽長時間才終於將它給看完了,可是卻並沒有練出一身邊環繞著的那樣的飛劍,我是不是沒有天賦去學無劍之劍?您直接告訴我就行了,我不怪您。”


    此時的劍尊天羽有些想罵娘的衝動,可是又很快便自己給調節好了,他深唿吸了許久,還是並不打算將他是個超級天才的事情告訴他,畢竟劍道之上,戒驕戒躁。心無旁騖,一心追求更高的山峰,這才應該是這孩子所要走的路。


    天羽重新沉下了眼睛,問道:“剛才看完了那道劍氣中留給你的內容?”


    馮仗劍弱弱點頭,“我讓您失望了?”


    昧著良心重重點頭的劍尊天羽深感體內的浩然之氣一陣翻騰,強壓下去後,說道:“環繞在你肩頭的那兩柄劍將是你所修無劍之劍中的兩柄王劍,承上啟下,且是這護身飛劍之中,一劍之下,萬劍之上所在,他們所護乃是帝劍,帝劍出自於天靈,乃無劍之劍最主,亦是最強之間,但需切記一點,若王劍護不得帝劍,隻是帝劍破碎,那你這一身的無劍之劍修為亦會被震散。”


    他著重強調道:“帝劍最強,但不可生有變故,若帝劍碎,便再無主劍可駕馭萬劍,他們亦會沒有任何束縛,離你而去;兩柄王劍雖弱於帝劍,卻並非唯二,尚且震碎之後可重新凝聚,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切記不要動用帝劍,走為上方才是最好保命手段。”


    聽到這話,馮仗劍仰頭去看自己的頭頂,可是頭頂上空無一物,再去看劍尊天羽的頭頂,亦不見有著唯一的帝劍懸停在哪裏,他皺眉問道:“天羽前輩,我何時能修出帝劍?”


    “這邊看你自身造化了。”天羽原本早就為他準備好了說辭,隻是那說辭少說也有著五百年的修行凝練時間,可是在看到這天賦異稟絕佳的妖幼竟在短短不過半天的時間就凝成了九柄飛劍和兩柄王劍,當真是不敢說出那準備好的說辭。


    馮仗劍“哦”了一聲,追問道:“那前輩的腦袋上為何沒有見到那柄帝劍?”


    隨著他的話音落罷,劍尊天羽隻是稍稍抬頭看去,忽的便有一道金光閃爍,一柄最為凝實的長劍就憑空出現在他的頭頂上方,且隨著這帝劍的出現,環繞在天羽周身的萬劍之中便有著兩道稍次之的王劍像是得到唿應般,閃爍起了金光,緊接著便是萬劍齊齊閃爍,霎時間,劍尊天羽就被包裹在了金珠之中,被刺眼金光隱藏起了身形。


    由於這金光刺眼,馮仗劍垂下腦袋,微微眯起眼睛來,也就是在這時,他看到原本環繞在自己腰間的九柄飛劍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瞬間暗淡失色,竟然還躲藏在了他這個主人的身後。


    馮仗劍瞬間火大,慍怒道:“真是一群沒用的東西!”


    一人拿著前端綁裹有紅布的鑼錐敲響了轉盤下麵的銅鑼,同時在轉盤後麵也有人已經搬出三張大圓桌,桌子的正中間分別豎立著“瞬死”“久死”“活”這三個立牌。


    銅鑼被敲響,賭徒們封搶著在第二章圓桌的“久死”上麵瘋狂拍著貢獻卡,同時將已經寫好數值和名字的卡片丟在了圓桌上,一時間統計數值籌碼的人忙的不亦樂乎。


    “瞬死”在轉盤上的麵積很大,但是賠率並不高,“久死”則是同前者相反,而在這三張圓桌上,“活”的圓桌並沒有任何人在那上麵下注,哪怕它的賠率高的最是離譜,也隻有賭命的家夥在活下來之後才能享受到這份天大的驚喜。


    但見慣了以往命運賭盤的人都不會是那個傻子。


    一位小弟抱著一件黑毛大貂的寬大風衣出來,為黑老三披在身上,就像是認真起來就要穿在身上的戰袍一般,隻是在這件風衣的後麵則有些用毛筆勾畫的沒有接頭的圓,然後就是一個猩紅如血色的“賭”字。


    氣場變強的黑老三捏著手中的粗香煙,走到大黃狗麵前,吐出濃濃煙霧,道:“這可是賭上性命的遊戲,你可是做好了覺悟?”


    安樂點點頭,“沒做好覺悟的話我就不會迴來。”


    “我很佩服每一位想要以命博貢獻點的勇士,你是我所見過的唯一一個甘願賭命做賭注的,你不覺得自己有些吃虧?”黑老三說著話就瞥了一眼身旁的大白貓。


    安樂道:“我覺得我想要得到的東西,值得我去冒一次險。”


    “哪怕沒有人能在命運賭盤前活下來?”黑老三格外強調了最後三個字。


    害怕自然是有的,但似乎還存在著某種神秘的詭異氣息......安樂看向貝琳達,“這一刻,我無比相信這位大白貓女士,因為你的輪盤上,隻有微乎及微的幾率是幸運,而其他的,全都是厄運。”


    在賭的其實並不是生死,而是貝琳達女士那詭異的“子彈打不中我”以及“驅散厄運”的話,是否是真的。


    黑老三抽了口香煙,頓了一會兒,問道:“這位大白貓女士是最高籠子的貓,那你這位大黃狗是什麽?貓,還是要成為貓的狗?”


    黑市的黑話裏貌似並沒有“狗”這一說吧?安樂皺眉道:“我聽不懂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黑老三突然眯起了眼睛,眼睛突然變得深邃起來,一字一頓道:“畢業後,不是就可以選擇工作了嗎?”


    他知道我是學生?!


    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暴露出來我學生的身份!


    那他是怎麽知道的?


    難道說自己的身份已經在黑市裏暴露了?這可不是一件什麽好事!還是說他是在試探?


    好在此時是有帶著麵具,對方看不到自己的臉......安樂短暫的驚愣之後,故作淡定的笑道:“黑老三先生,難道我看起來不像隻貓嗎?”


    “誰知道呢。”黑老三吐出濃濃煙霧,突然大笑,就像是剛才的話全都是在開玩笑一般。


    始終站在旁邊的貝琳達笑道:“也許他的命運隻允許他做一隻老鼠。”


    活在陰暗與罪惡生死中的老鼠嗎?不,我是要成為廢土狩資者的戰士,可憐的貝琳達,你倒是說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安樂心中如是想著,沒有同她搭話,弄得就好像貝琳達在自說自話,也許她就是在自說自話。


    黑老三瞥了她一眼,明顯沒有聽懂這隻貓說的這話是個什麽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跑來一名手下,對著黑老三附耳說了些什麽,後者沒有任何的表情起伏,哪怕是精細與微表情觀察的安樂也猜不出他們說的事情是好事還是壞事。


    隨著黑老三擺了擺手,這名手下匆匆離開,隨即便聽到銅鑼敲響,一人扯著激動的嗓子喊道:“命運賭盤,夜市裏的家夥們,現在開始最後一輪的下注,限時10分鍾!讓我們狂熱起來吧!”


    本就瘋狂的賭房門前,更是隨著這敲鑼聲的迴蕩,紛紛有從不同角落小巷裏朝著這邊跑來的狂熱賭徒,一時間這裏已經圍滿了鬥篷麵具人。


    安樂很驚訝與這份大陣仗,尤其是拋頭露麵的黑老三,他似是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相貌會被記住,無所謂。


    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和這位黑老三聊些什麽,說不定還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也說不定。


    抱著這份心態的安樂看著正看向命運賭盤而露出期待笑意的黑老三,問道:“你抽的煙叫什麽?”


    黑老三斜瞅向他,晃了晃手中的粗香煙,“舊世界稱之為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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