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姬!”


    帝晨兒此時根本無暇去管別人,自身難保之時,卻依然脫口而出。


    “管好你自己吧!”張強一喜喝言!


    話語間,那三尺青峰已然至了帝晨兒的心髒寸餘,可是他還未曾轉過身去,還未曾持劍去擋!


    擋不住了!


    一陣刺痛自少年的心口處傳來,少年當機立斷。


    逃!


    此時的心中再無第二想法,當飛來長劍刺入心口寸餘之時,不遠處的少女江悔青已然搖了頭,那副神情似是在說了‘你已經死了。’


    可是下一刻,原本應該被一劍刺穿心口的少年卻突然地消失在了原地,劍尖染血的三尺青峰迅速的發生了轉移,劍尖所指便是身側!


    江悔青同張強瞧得此狀,眼睛同時的瞪得很大起來。


    移形換影?


    是瞬形!


    由於方才太過的倉促,帝晨兒施展瞬形隻是短短的出現在了距離自己原本之地的三兩步之處,而他此時還在【一劍界咒】之內,心口處於三尺青峰所連的那條靈氣細絲此時依然尚在。


    江悔青似感受到了危機,猛地便朝帝晨兒爆射而來,同時還有那再度爆發勁力衝刺而去的三尺青峰。


    “晚了!”


    帝晨兒狡黠一笑,斜眸瞥了一眼領域結界以外,下一瞬,三尺青峰即將刺入他心髒之時,少年再度消失不見。


    “不許你......”


    江悔青的急切喝言還未曾言盡,再看時,少年的身影已然出現在了【一劍界咒】的領域之外......


    而那柄三尺青峰在再度轉變方向之後依然的緊追少年而去,可是一劍卻刺在了冰藍的結界之上,隨著帝晨兒心口處的冰藍靈絲消失,旋飛的長劍也沒了目標,隻是一直在鑽刺著結界。


    “怎麽這樣......”傻強皺著濃眉,露出了一副即將要死的可笑表情。


    江悔青貝齒咬紅唇,右手猛地探出,冷喝:“劍來!”。


    隨著話音落罷,三尺青峰突然驟停,飛速折返至了那急速飛馳而來的冰藍色的流光。


    【一劍界咒】隨著那雙眼睛的消失,也開始了破碎,沒了阻礙,江悔青持劍飛速刺向了那不遠處持劍的少年!


    帝晨兒倒沒有心思去管疾馳而來的江悔青,反而是猛地拋出了手中的七星誅天,仙氣禦劍,飛劍急速匆匆,劃過了一道劍光。


    當江悔青刺劍來至少年麵前之時,少年不為所動。


    江悔青的眸子很冷,閃爍著一種後悔的神色,但同時還有一種矛盾,是殺還是不殺!


    “你要被人瞧不起?!”


    江悔青長劍即將刺入帝晨兒心髒的瞬間,帝晨兒淡然一語,點醒了高傲的少女內心,江悔青匆忙收了劍,帝晨兒薄唇微揚,猛地向前了半步,伸手直接一攬,便直接將收了劍的懊悔少女給攬入了懷中。


    另一邊,七星誅天懸停在了姣姬的拋落地點,穩穩的接住了姣姬的靈體,姣姬喜極而泣,“主人,你嚇死奴家了......”


    “放開你的髒手!”


    傻強見得江悔青入了少年的懷中,心中怒意暴增,瞬間迸射彈去,右手成拳,左手為掌,妖氣雄渾,身後竟還虛幻而出了一頭獠牙兇猛的野豬!


    張強怒了,這是他的最強殺招!


    帝晨兒此時早已不去理會張強,他隻是抱著懷中的俊美少女微微言笑,那星目與冰冷但卻突然泛起柔情和驚慌失措的如畫美眸相互交織。


    這是一種錯綜複雜,但是江悔青卻從來不曾體驗過的感覺,心髒會劇烈的跳動,臉蛋似火在燒......


    “別忘了你要許我一件你必做的事。”


    “要做什麽?”


    “待定!”


    “好......”


    二人密語之間,姣姬已再起驚聲擔憂:“主人小心!”


    聞得此言,少年同少女的眸子這才分開,相繼瞥向了那暴跳如雷,兇猛衝撞而來的濃眉張強。


    江悔青推開了帝晨兒,負劍擋在了其身前,“傻強,咱們輸了。”


    “殺了他就不算輸!”張強怒言,旋即一聲沉喝,“去死吧!”


    張強維護之心甚濃,這一拳一掌所蘊含的爆發力足以轟開兩座大山!


    帝晨兒瞧得他心意已決,又想起了方才他一掌偷襲了姣姬,星目瞬間冷凝,眉心處也已閃爍而起了豔紅色的光澤來!


    帝晨兒喝道:“你找死!”


    張強同喝:“你必死!”


    可是就在帝晨兒纖指揚天而舉,指尖頓現七星連珠欲要施展誅天劍訣之時,其身姿突然地消失在了原地,連同著清風明月和七星誅天兩柄仙劍,以及受了重傷的姣姬。


    一瞬間更是的驚愕,可是再看時,這一次的‘移形換影’和方才少年所施展的又為不同,因為這一次,竟有著四塊石子相繼取代了他們的位置。


    江悔青顰了眉,四下裏尋找了他們的蹤跡,當他目光落在那祠堂之前時,江悔青突然地一怔,持劍猛地變朝那處疾馳而去。


    “宮主有令!擅闖者:死!”


    隨著江悔青的疾馳離去以及她的那一聲沉音嬌喝,氣勢熊熊的張強不得已收了那右拳左掌,順勢看去,大驚失色!


    “還有人!?”


    言罷,張強也是趕忙急匆匆的飛速而去,他的任務可不隻是守護兩木林那麽的簡單,他隻是不曾言過,他的任務是絕對的守護那祠堂內所供奉著的【金沙點墨筆】!


    ——


    帝晨兒七星將施,突然的異形換位惹得他險些不曾收的住即將要施展的天樞道。


    瞧得身邊已經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的姣姬,帝晨兒探手一抓,再握了七星誅天,以及清風明月,待到攙扶住了姣姬之後,方才對著身前的那個身座輪椅之上的廢人言道:“你親自前來,那先前的約定可還作數?”


    此時輪椅上的穀葉君正看向那祠堂之內的一尊金像青鸞鳥,這尊金鸞鳥正振翅高飛,鳥喙大張,兩足微屈,似要衝天而去。


    而就在那金像的鳥喙中正有著一懸空與此的小巧毛筆,毛尖為白色,而那長杆則是青色,由一圈圈的金沙所纏繞著,就像一條金色的蟠龍正盤在其柱之上,而那長杆的末端則是有著一顆匯聚著濃鬱天地靈氣的丹珠,珠子內似有著一團青焰在灼燒著,旺烈的很。


    “約定自然作數。”穀葉君笑了笑,緩緩朝著祠堂內的那尊金像靠近,“但是你的事情還未曾做完,需擋下那殺伐虎後的親傳弟子的攻勢才行。”


    “誰?”帝晨兒劍眉微皺,轉身望向蒼穹上正疾馳而來的兩道流光,追問道:“是他們?”


    穀葉君緩緩的抬起了手來,掌心正對那鳥喙之中的金沙點墨筆,“玉山青鸞宮南方執事,殺伐虎後江堂婉的親傳弟子,不是他們,而是那個授得一掌一拳的傻小子。”


    “攔下之後呢?”帝晨兒背對穀葉君,目光則是陰沉的盯住了那棕黃色的流光。


    穀葉君輕推了一掌,一股淡而又淡的妖氣之掌轟擊而出,可是還曾等到這一掌轟在鳥喙之處,青鸞鳥的金像便突然地燃燒起了旺烈的青焰。


    “果然如此。”穀葉君自信一笑,旋即輕喃,“不過青鸞,你以為在下隻有借助天元棋盤才可移形換影嗎?你隻知在下這千百年來的隱世,卻被在下遮了眼睛,瞧不得在下的努力鑽研,可笑.......到頭來笑笑終究要取代你。”


    言語罷,穀葉君的另一隻手中已悄然無聲的出現了一顆石子,接近著便是再見他獨有的那種異形換位的本事。


    金沙點墨筆入了穀葉君的手,而那金像鳥喙之中所懸停的便是方才的那顆石子,一切作罷,穀葉君笑出了聲來,笑的仿若勝券在握。


    帝晨兒側眸瞥了身後的那廢人一眼,心間隱隱生出了對他的一種更加的畏懼,這種畏懼的感覺也很是的奇妙,像是畏懼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為他棋子,替他送命。


    “擅闖者:死!”


    一聲爆喝自天際傳來,張強的右拳之上已冒著滾滾的磅礴妖氣,驟然一拳轟擊,緊接著便是一頭狂奔而下的兇猛獠牙的野豬虛像,氣勢洶洶,勢不可擋!


    “攔下他們。”穀葉君淡然自若的對著帝晨兒命令一言。


    “記得你許諾與我的事情!”


    帝晨兒略作提醒後星目驟眯,叮囑了姣姬“等我迴來。”而後便瞬間迸射而起。


    憾蒼天的劍訣飛速的在帝晨兒口中默念著,彈射而起的同時,左手持著清風明月,右手持著七星誅天,皆有天地靈氣迅速匯聚與長劍之上,緊著著兩柄虛無大劍驟然成型。


    那一拳,罡勁雄渾!


    這兩劍,愈發擎天!


    ——


    正華宮內,燭火搖曳,是這昏暗的大殿唯一的光源。


    江氏姐弟因為青鸞宮主救治的及時而有了一線生機,在吞咽過金色的陰陽血後,體內已經破碎不堪的五髒六腑也在快速的自我治愈著。


    江堂展緩緩的睜開了眼來,緩緩坐起身子,揉了揉眉心,這才瞧得了身邊靜躺著的阿姐江堂婉。


    雖有陰陽血的治愈,但畢竟陰陽血太過稀少了些,以至於江堂婉的那條斷臂依舊的無法自我生長治愈完好。


    江堂展心疼阿姐,抬手欲要替阿姐擦去額頭的虛汗。可就在此時,大殿之內的那尊青鸞鳥的金像突然的燃燒起了旺烈的青焰,瞬間照亮了原本昏暗的正華宮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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